和親草原之后 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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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毫不猶豫地一揮手,下令將司露看押帶走。 “來人,帶走?!?/br> 上一回,司露用美人計差點(diǎn)殺了他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所以這一次,他并沒有給她商量的余地。 司露只能任憑涌上來的侍衛(wèi)們,用繩索縛住她的雙手,被迫登上了一輛馬車。 * 滄瀾山巔,矗立著一座寬闊平臺,名為觀雪臺,立于其上,可俯覽漫山壯麗雪景,從古朝修建至今,便是一處冬日賞雪的盛地。 而今日,李景宴在此布下天羅地網(wǎng),數(shù)萬精兵,只為取呼延海莫一人之命。 司露來到觀雪臺上時,這一夜紛揚(yáng)落雪已然停歇,雪后初霽,天光遼遠(yuǎn),空氣中都是冷冽濕潤的氣息,使人口鼻舒暢清新。 司露的神識也在此刻變得清徹通透。 滄瀾山上積雪皚皚,一條冰川橫列其間,縱橫交錯、千姿百態(tài)、充斥著雄渾波瀾,圣潔巍峨的美感。 站在觀雪臺上,舉目四望,皚皚銀雪遍布山峰,風(fēng)吹云動,層層交疊,千變?nèi)f化,遠(yuǎn)處,松林里時不時有鳥飛起落,到處都是奇觀麗景。 她憑欄俯眺,看著不可見底的萬丈深淵,心中未生畏懼,而是生出了一股堅定的信念。 今日,若要命喪于此,那她定要李景宴為她陪葬! 正想著,只見不遠(yuǎn)處的李景宴,開始召集部下,下令部署,調(diào)遣兵士。 很快,整個觀雪臺上,便圍滿了黑壓壓的守軍,他們著鐵甲,戴銀盔,佩劍戟,武裝整齊,蓄勢待發(fā)。 兵甲一路蔓延,從觀雪臺上一路往下,山路兩側(cè)皆排布了甲衛(wèi),氣勢浩然,不見盡頭。 如此陣仗,足可見李景宴對呼延海莫的忌憚,今日偏偏是要叫他插翅難逃的。 可司露卻知道,呼延海莫他不會來。 父親既然知道了一切,將他趕走,那以他的氣性,大概率會一走了之,回到戎國在做打算,畢竟眼下他在中原的人手不足,對于被困宮室她的來說,難以為繼。 如此也好,她便少了顧慮和煩憂。 只期今日之后,世間再無李景宴這般的惡人,父兄能平冤昭雪、平安康健,呼延海莫能將她忘記、開啟新的生活…… 眼前,布置好一切的李景宴緩步朝她走來,他在她面前數(shù)丈遠(yuǎn)的地方停下,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像是在疑惑她為何不求饒。 司露的雙手被縛,繩子的另一端綁在欄桿上,她便被困在這一方寸之地,掙不脫、逃不離,周圍立著手持槍械的衛(wèi)列,他們形容整肅、冰冷無情。 只要李景宴一聲令下,便會將她無情地推落深淵。 “為何不求朕?” 此刻,面前的李景宴緩緩踱近,問出心中疑惑。 “他若不來,你今日便會死于萬丈高崖?!?/br> 面對李景宴的置疑,司露并未理睬,只是突然間,李景宴覺得有些古怪。 司露身形踉蹌了幾下,似是體力不支,支撐不住的樣子,而后,她更是渾身癱軟了下來,雙手捂著腹部蜷縮起身子來,似是在忍受劇烈絞痛。 李景宴并未設(shè)防,驚愕之下,走上前去查看她的情狀。 恰在此時,司露豁然站起,咬著牙,拼了命,猛地朝他撞去—— 但面對司露的突襲,李景宴像是早有意料般,微微側(cè)身,機(jī)敏的避開了。 司露計劃未成,狼狽地跌倒在雪地上,還來不及喘息,便迎來了李景宴的狂風(fēng)暴雨。 他眼底的陰霾破土而出,死死掐住她的脖頸,滿臉的扭曲猙獰。 “你當(dāng)真這么想死?” 這股力道來勢之大,讓司露感覺快要窒息—— 喘息越來越艱難,意識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得模糊起來。 誰能救救她? 許是老天聽到了她心中的禱告,驀然有人上前來報,讓李景宴瞬間恢復(fù)冷靜,松開了掐住她的手。 近衛(wèi)跪在他身邊,抱拳稟道:“陛下,他來了。” 第84章 絕境 聽聞此言, 李景宴神情一頓。 緩緩松開掐在司露脖頸上的手,司露一時脫力,身子就像斷線的紙鳶, 搖搖擺擺, 墜落倒地。 抬眸處,李景宴陰鷙的面龐上,那道薄唇微微翹起些弧度,他毫不留情地一聲下令, 嗓音冰冷沙啞。 “殺了他?!?/br> “是?!?/br> 那近衛(wèi)得令, 匆匆轉(zhuǎn)身而去,將此命令傳達(dá)開去。 很快,山下便傳來嘈雜而又激烈的打斗聲, 兵戈聲宛如驚雷, 叫人心慌膽寒。 司露也在這時清醒意識到—— 呼延海莫,當(dāng)真來了! 她滿身狼狽地伏在雪地上,呼吸猶在急促,大口大口地吞吐著,冷冽的空氣鉆入口鼻,卻讓她的思緒前所未有的清晰。 這一刻,她心中的震驚難以平息。 呼延海莫不是被父親趕走, 杳無音信了嗎? 他為何沒有回到戎國去, 安安心心做他的皇帝, 卻還要留在長安? 正當(dāng)她陷入怔色迷惘時,李景宴突然一把將她整個人拽了起來, 司露重心不穩(wěn), 一個趔趄差點(diǎn)栽倒在他懷中。 李景宴薄唇輕揚(yáng),似是將方才恩怨一筆勾銷般, 低笑著:“看看,朕留著不殺你,到底還是有用的?!?/br> 他用眼神示意欄桿邊的甲衛(wèi)解開繩索,那些甲衛(wèi)照做后,司露才得以擺脫這道束縛。 此刻,她因為記掛著呼延海莫的安危,臉色很是僵硬。 “露兒,你當(dāng)真是朕的福星?!?/br> 李景宴箍住她的腰,將她帶到可以瞧見山下情形的欄桿邊,毒蛇一般在她耳畔吐著冷冷的信子。 “若沒有你,朕如何能除去這個心頭大患?” 司露被強(qiáng)摟著,居高憑欄俯望,瞧清山下的情形時,當(dāng)即濕潤了眼眶。 無數(shù)披堅執(zhí)銳的甲衛(wèi)們朝著一人沖殺而去,喊聲隆隆、殺氣十足。 而那道高大巍然的身影,卻是單槍匹馬,在尸山血海中掙命。 呼延海莫高騎赤血烈馬之上,長翎盔甲在風(fēng)中如煉,氣勢沖天,目光如寒冰凜冽,身上披風(fēng)如烈焰,張揚(yáng)著無與倫比的鋒芒。 手中長戟玄鐵所筑,百斤之重,揮舞時見血封喉,橫掃千軍,叫人聞風(fēng)喪膽,不敢上前。 他英勇無畏,浴血廝殺,沿著蜿蜒的山路,且戰(zhàn)且沖,直奔高臺而來。 越來越多的甲衛(wèi)朝他沖過去,掃除了一波,又來一波,怎么也殺不盡。 李景宴今日在此布下層層重兵,就是知道呼延海莫有一人對抗三軍的本事,所以才會動用上萬人馬,來對付他一人。 此刻,李景宴在高處靜立著,目光落在山下、人群中血戰(zhàn)的呼延海莫,不由慨然,此人堪稱當(dāng)世豪雄,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令人佩之、慕之。 但今日,他終會命喪此地,死于他手。 誰讓他為情愛失了理智,甘愿為了一個女人,單槍匹馬來闖這修羅場,自取滅亡呢? 思及此,李景宴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勾起,眸色也變得深沉無比。 時間點(diǎn)點(diǎn)滴滴過去,司露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沿著山路奮勇而上的呼延海莫還在沖殺,他愈戰(zhàn)愈勇、百折不撓,但在這個過程中,他也難免負(fù)傷,血染寶甲。 每次瞧見他被人所襲,又添一處新傷,司露的臉色便會蒼白一分,心中絞痛不已。 “怎么,痛了?見他受傷,你心痛了?” 身旁的李景宴瞧見她蒼白如紙的臉色,出言相譏,帶著nongnong的諷刺。 司露眼眶通紅,強(qiáng)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狠狠剜了他一眼,“李景宴,你會不得好死的?!?/br> 兩人說話間,山下的呼延海莫已然轉(zhuǎn)過一道怪石嶙峋的彎路,直奔山頂而來,眼看著離觀雪臺越來越近了。 司露眸光閃爍,看到了希望,李景宴卻是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像是早有城府和打算,只是悄然無聲地帶著她轉(zhuǎn)了個方向,朝山道那頭走去。 司露被李景宴挾制著,無法奔向呼延海莫,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浴血奮戰(zhàn)、朝自己奔赴而來。 約莫十丈遠(yuǎn)外,呼延海莫亦瞧見了她,只見那道絕麗的身影立在雪地上,蒼白盈弱,楚楚無依,那破碎含淚的眼眸,只一眼,就讓他心碎魂殤,心痛到無以復(fù)加。 也是這一眼,讓他忘記了身上的傷痛,渾身的戰(zhàn)力被激起,愈發(fā)勇不可當(dāng),迅猛沖殺。 他今日,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將她救出這龍?zhí)痘ue。 這是他此番前來,早已做好的最壞打算。 觀雪臺上,司露眼見著呼延海莫越戰(zhàn)越勇,與自己越來越近,心中的希冀一點(diǎn)點(diǎn)匯聚,變作奔涌的江流。 可她并不知曉,這短短十丈遠(yuǎn),暗藏著多少危機(jī),便如無底深淵,足以叫他們天人永隔。 只聽李景宴在她耳畔幽幽道:“這段山道朕埋伏了重兵,保管叫他折去半條性命?!?/br> “至于還剩下的半條命,朕一早說過了,會親手了結(jié)了他?!?/br> 他要看他奄奄一息爬到他們腳下,再給他致命一擊,這樣,方才算大仇得報、得償所愿。 李景宴陰險狠毒地說著,司露扭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儼然在看天底下最惡毒的魔鬼。 可李景宴的話宛如詛咒,他剛說完,不遠(yuǎn)處的呼延海莫就中了一只冷箭,他咬牙,揮劍砍折斷箭,繼續(xù)與兩旁的甲衛(wèi)拼殺,鮮血浸透了他的鎧甲,沁染了他的面頰。 緊接著,無數(shù)箭矢自暗處射出,齊齊朝他射去,若他無處藏身,那便足以將他定成一只刺猬。 好在呼延海莫身手迅捷,他揮劍格擋,又翻下馬背,舉了一具尸身作擋箭牌,堪堪阻下了這波攻勢。 但還有無數(shù)的衛(wèi)列洶涌而出,直奔而去,要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