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草原之后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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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漸漸又感到了危機。 呼延海邏太猖狂了,他既敢堂而皇之對她說那些污言穢語,就說明她根本沒有把約卓可汗放在眼中。 來日若是約卓離世,他登上王位…… 定會第一時間將她搶占,那時候,她難逃一劫。 如若僥幸非他即位,別的王子恐怕也不會放過她這塊到嘴的肥rou,屆時,她又該何去何從? 司露又開始擔(dān)憂起來,想起昨日呼延約卓氣喘不定、面白如紙,好似快要暈厥的樣子。 司露猜想,呼延約卓的身子,或許只是外表看著健朗,實際內(nèi)里,早已虧空、不中用了。 宛如被蠹空的大廈,傾覆或許就在一夕間。 她讓春熙去請阿曼朵來,旁敲側(cè)擊地一問,更加證實了這個猜測。 阿曼朵對她推心置腹,知無不言道:“公主,這一年多來,可汗的身子確實大不如前了,不過此事只有我們幾個能近他身的閼氏知道,他常??人?,一咳就是一整夜,床笫之能同從前,更是大不能比,他只是在人前強撐著,不叫人瞧出來罷了。” 是了,便如遲暮的獅王,就算是再弱,也要在戰(zhàn)斗中死去。 果然,司露的料想得沒錯。 約卓可汗的身子快不行了。 甚至,連那些閼氏都不知道的,昨夜,已然到了不舉的地步,可見內(nèi)里虧損得有多厲害。 歷代北戎王都是東征西討,馬背上治國,本就容易短折,約卓可汗又能撐多久呢? 送走阿曼朵后,好不容易才感到輕松的司露,又開始擔(dān)心起來。 她不能高枕無憂了,得盡快行動起來,為自己謀劃好逃生之路。 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難眠。 好在第二日,司露就得到了一個令人欣喜的好消息。 約卓可汗要在三日后,舉行一年一度的秋狩。 這定是托塔的提議。 司露想著, 由此也可見她在約卓可汗心中舉足輕重的地位,只有她的提議,約卓才會答應(yīng)得如此之快。 秋狩在夷支山下舉行。 那里草場豐茂,氣候高曠,禽鳥遍地,萬里流云。 是絕佳的秋狩之地。 約卓可汗帶著多位閼氏,集結(jié)了王室子女、部落領(lǐng)袖,浩浩湯湯地在山下駐扎,搭建營帳。 司露宣稱不會騎馬。 白日,眾人策馬外出游獵時,她便可獨自留在營地。 因此,她得以很快摸清了營地的情況,包括守衛(wèi)數(shù)量、巡查時辰、各營帳的安排,還有整個山坳的地形。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只有將情勢完全摸透,才能做出最完備的計劃。 司露還默默發(fā)現(xiàn)。 營地西邊有一條小河,沿著河流可至山下的各處村落。 這也是目前看來,最近、最便捷的一條逃跑線路了。 站在上游,望著那滔滔奔流的河道,綿延不絕,極目看不到盡頭。 原野碧澈如洗,天邊流云舒卷。 一時間司露只覺山高地闊,草天一色,神清氣爽,連呼吸都是暢快的。 “哼,到處尋你不著,原來是在此處看風(fēng)景?!?/br> 身后,托塔不知何時駕馬而至,趾高氣昂地坐在馬背上,用輕蔑的神情瞧著她。 她穿著皮質(zhì)緊身的騎裝,曲線玲瓏,身子曼妙,手中馬鞭輕揚,笑得傲慢: “沒讓你瞧見,真是可惜了?!?/br> “這幾日在賽場上,可汗對我贊不絕口,夸我是整個草原最明艷的女人,還給了我和族人諸多賞賜。” 話鋒一轉(zhuǎn),她挑眉,悠悠說著譏諷的話。 “而你,只能孤零零留在營地,受盡冷落?!?/br> 托塔明顯是來挑釁,報當(dāng)日之仇的。 司露不以為意地笑笑,沒有說話。 因為她的話根本激不到自己,汗王的寵愛對她而言,無關(guān)痛癢。 她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噠噠飛來的駿馬攔住了去路,托塔因她的態(tài)度而生怒,揚鞭指著她: “你知道嗎,你這副什么都不在乎、又高高在上的樣子,當(dāng)真令人生厭?!?/br> “我兒說的沒錯,你就該被人好好調(diào)教,才會知道什么是尊卑貴賤?!?/br> 司露淡淡一笑,日光下,容色絕艷。 “可敦為尊,閼氏為卑,整個北戎王庭都知道的道理?!?/br> “托塔閼氏,可別弄錯了?!?/br> “你!”托塔被她激怒,又見四下無人,一時沖動下,揚起馬鞭便要落下來。 “我今日非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不可?!?/br> 春熙不在身邊,司露身嬌體弱自然敵不過托塔,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鞭子砸向自己。 心下自責(zé)方才的心直口快,沉不住氣。 恍然間。 一道高大身影,風(fēng)馳電掣一般,策馬疾馳而來。 替她生生擋下了托塔的長鞭。 司露抬起頭。 駿馬之上,身披大氅、俊朗不凡的呼延海莫端坐著,仿若睥睨天下的神明,陽光投射在他高大挺拔的身姿上,泛著淡淡暖意,只是他鷹隼般的長眸透出的寒厲,讓這暖意頃刻消弭。 “閼氏,切不可在當(dāng)下生事?!?/br> 他此刻言語凜冽,沒有平日半點謙遜,反而帶著nongnong的警告。 托塔看著他寒氣森森的一雙眼,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 她自然知道呼延海莫的本事,他們托塔家族眼下的所有大計,都是他在背后一手籌謀。 托塔不是傻子。 呼延海莫的警告,她自然是要聽的。 自知差點壞了大事,她悻悻收回手,輕聲道了句:“是我得意忘形了?!?/br> 而后,一夾馬腹,轉(zhuǎn)身疾馳而去了。 呼延海莫還在原地。 司露受他搭救,自然要沖他道謝,她抿了抿唇,真誠道:“多謝五王子出手相助?!?/br> 淺淺日色下,呼延海莫的異瞳再次顯現(xiàn),他坐在馬背上,第一次認真打量起這個世人口中的神女。 風(fēng)中似有點點落英飄過。 她立在那兒,穿著素衣長裙,墨發(fā)及腰,明明通身毫無佩飾,卻好似通身籠了煙霞,美得清麗脫俗,讓人移不開眼。 她的身形不如胡族女人高挑,卻勝在窈窕、曲線豐盈,尤其是那不足一握的腰肢,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朝露似的一雙眼瞳,著看他時,似染了水霧,濕潤潤的,好似多情的少女,讓人一眼便難以自拔。 如此生動,如此美麗。 怪不得二王子那蠢貨會對她癡迷到這樣的地步。 就連他自己。 好像也有些把持不住內(nèi)心…… 丟開那些念頭,他用熟練的中原話道:“可敦客氣了,往后,還要仰仗您在父汗面前,多多替我說話呢?!?/br> 他圓融、機變、謙和,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 呼延海莫這個人,看似人畜無害,可司露總覺得,他內(nèi)里深不可測,讓人膽寒。 這樣的人,還是盡量遠離為好。 “那是自然,五王子放心,我定會在可汗面前,多多夸獎你?!?/br> 司露違心地說著,臉上笑意不減。 呼延海莫一夾馬腹,策馬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想著他方才對托塔閼氏諱莫如深的警告,又聯(lián)想起往日諸多零碎的畫面。 司露隱隱覺得。 有什么大事、就要發(fā)生了。 是夜,燈火如晝。 篝火晚宴行進到一半時,約卓可汗突然被托塔部的使者請走,去處理他們族中的內(nèi)亂。 托塔部落離夷支山不遠,來回也不過半日腳程,約卓可汗自然沒有推脫,匆匆跟著去了。 約卓可汗走后,營地上的篝火依舊歡騰,晚宴還在繼續(xù)。 人們烹羊宰牛、酒酣作樂、草原上炊煙不絕。 司露早早便離席回帳了。 蒼穹無垠,樹影婆娑,風(fēng)煙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