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草原之后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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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日色淺金。 一面如滄海水藍。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出現(xiàn)在同一張臉上,卻并不顯突兀,反而融合地很好,有種相得益彰,相映成趣之感。 甚至,使得他的容色愈發(fā)生動出彩了,更添了幾分俊美。 司露瞪圓的眸子久久未有收斂, 滿臉的難以置信。 而這種神情也被呼延海莫盡收眼底。 他略帶玩味的目光在她面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似笑非笑。 轉(zhuǎn)身離去時,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大好的樣子。 司露目視著呼延海莫消失在人群里。 原來,傳說中的異眼,只有在陽光普照下,才能顯現(xiàn)。 不得不說,這人帶給她太多神秘、太多吃驚,完全就像是個——猜不透的謎。 待所有的儀式都結(jié)束,已是日影橫斜。 草原上,晚宴卻才剛剛開始。 篝火點起,照亮整片草場,炊煙陣陣,歌舞升平,歡聲笑語漫徹整個營地。 約卓可汗留在草原宴飲賓客。 司露則被早早地送回王宮,等著可汗歸來。 王殿中,冉冉沉香將整個寢殿熏得芳香四溢,司露獨坐著,心緒難平。 一會兒若是約卓可汗喝醉了,被人抬回來,那便最好不過,什么事也不用去做,危機直接解除。 若是約卓可汗喝得半醉,又酒后興起,意圖要她,那也好辦,以月事為借口,借故推諉便是了,畢竟半醉的可汗定然也想不起去查問她的月事的日子。 只是這計策終歸只是個緩兵之計。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無法一勞永逸。 司露坐在燈火下沉思,眸若秋水、皓頸如霜,來之前,侍女已替她換上了單薄寢裙,北戎女人的寢裙都是為了服侍男子設(shè)計的,連王室的也不例外,領(lǐng)口闊大,裸露出大片雪白。 司露趁著約卓可汗未歸,尋了件披帛來遮,將領(lǐng)口擋得嚴嚴實實,不讓半點春光外泄。 只是眼下她還有擔憂。 以上所設(shè)想的兩種可能,皆好應對,最不好應對的,便是最后一種。 吱呀—— 殿門在此刻突然大開,身著婚袍的約卓可汗在眾人的簇擁中,步入寢殿。 他屏退了侍從,闔上了門扉。 而后,一步步走向司露。 燈火下,他紅光滿面、目光矍鑠。 一句話,便讓司露汗毛倒豎。 “公主,自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本可汗便在等這一刻了。” 那堅定的眼神分明告訴司露。 他今夜滴酒未沾! 就是要用最清醒的意識,將她這朵嬌花折下。 司露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攥緊了身后的垂縵,力大得幾乎要嵌進床褥中。 下一刻,呼延約卓猛地向她撲過來。 好在司露早有準備,她旋身躲過,離開呼延約卓幾丈遠,幽怨地看著他。 呼延約卓鋪了個空,有些惱,翻身坐在床上,卻見美人如花,遠遠立在燈下,滿眼委屈地望著他。 他以為是欲擒故縱,斂了怒容,沖她笑。 “沒想到可敦還有這樣的身手?!?/br> 說罷,卻又火急火燎湊過來,作勢要摟她。 司露伸手攔住他,嬌笑:“可汗等一等?!?/br> 美人巧笑如花,嬌靨燦若云霞,呼延約卓五迷三道,幾乎要暈了。 “怎么了?” 司露十分委屈道:“今日婚典,全是按照你們北戎風俗來的,可汗是高興了,但對我而言,卻是莫大的委屈?!?/br> 她背過身去,作生氣狀。 “按照我們大夏的嫁娶風俗,新婚之夜,夫妻若不喝一杯合巹酒,便算不得真正的夫妻?!?/br> “合巹酒?” 呼延約卓眼睛亮了,沒想到,他的可敦竟還有這樣的好興致。 “本汗倒也是聽過的?!?/br> 他眼帶迷離之色,“怎么,可敦要同本汗喝你們中原的合巹酒?” 司露含羞帶怯,輕輕“嗯”了一聲。 呼延約卓愈發(fā)心癢難耐,“本汗這便派人……” “不消不消?!彼韭稕_他擺手,徑直走到玉桌前,捧起兩盞早早就備下的金杯。 “可汗瞧瞧這是什么?” 呼延約卓被她哄得哈哈大笑,“可敦當真用心,竟早早備下了,倒是本汗疏忽了,虧待了夫人?!?/br> 中原人稱妻子為夫人。 這聲夫人分明是他的有意討好。 “來,夫君,喝吧?!彼韭缎南吕淅?,面上還是哄著他飲酒,長袖翩翩,香氣裊裊,芙蓉面粲如丹霞,迷魂湯一般。 便是肝腸寸斷的毒酒,恐怕此刻呼延約卓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哐當—— 酒盞砸落在金磚上,清脆一聲響。 應聲而倒的,是呼延約卓的身軀。 他倒在王榻上,再沒有半點意識。 這中原鼎鼎大名的蒙汗藥,果然名不虛傳。 危機終于解除,司露攏了攏身上的披帛,邁步走出大殿。 推開門,夜涼如水。 門口立著呼延約卓的侍衛(wèi)還有不少侍女,她不動聲色道:“可汗醉倒了,你們好好服侍?!?/br> “是?!笔膛畟儾灰捎兴?,應聲入殿。 司露往前走。 一盞孤燈裊裊,是春熙在階下等她。 明黃燭火,映出她一雙通紅的眼眶。 瞧見司露,她沒忍住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方才,她在殿外,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 心如刀絞,恨不得提劍進來殺了呼延約卓這個老色鬼。 她無比心疼司露。 司露走向她,想著方才虛與委蛇,與呼延約卓周旋的一幕幕,亦不自主地紅了眼眶。 她握住她的手,緊緊的。 “走吧,回家去?!?/br> 春熙知曉這是她對她的安撫。 可茫茫異國,哪里又有家呢? 天高地闊,蒼穹茫茫,明月倒懸,清霜遍地。 漆漆夜色中,主仆二人清廖的身影被孤燈拉得好長好長。 似乎這天地間,只有彼此為依靠,彼此為靠。 明日一早,呼延約卓醒來,必定會發(fā)現(xiàn)端倪,到時候,還會有一場硬仗等著她打。 第5章 亂語 旭日初升,晨光熹微。 司露方起,幾位閼氏便依禮來拜謁她了。 聽聞消息,朱麗急匆匆跑進來,火急火燎替她穿戴衣物,“可敦,還記得我與您說的那位托塔麗可閼氏嗎?” 司露回想道:“二王子的生母?” 朱麗拼命點頭,“沒錯,她的脾氣可不好,您若是讓她等久了,她準是要給您臉色看的,她家族勢大,連可汗平日都得讓著她三分?!?/br> 司露無端想到二王子那張讓人生厭的臉來。 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不必著急?!彼韭缎闹型簧擞嬢^,按住朱麗的手,“替我慢慢裝飾便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