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島大佬家的甜軟小美人[年代] 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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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妙妙往床鋪上一坐,皺著眉。 “妙妙,你怎么了?”周難妹問。 崔妙妙沒吭聲,直接脫了鞋子,躺進被窩里。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余巍然總是這么愛生氣。 她這么任性的人,為了他無數(shù)次低頭,可每次到了最后,還是會將事情搞得一團糟。 夜深了,崔妙妙的被窩里,傳來啜泣聲。 周難妹心軟,上前扯了扯她的被子:“你別哭了?!?/br> 崔妙妙將腦袋埋進被窩里,好半晌之后才哽咽道:“別管我?!?/br> “她讓你別管,就別管?!泵肥嬲f,“誰稀罕管她?!?/br> “她都哭了……” “哭唄,誰還不哭了?!?/br> 寧蕎換了個話題,問起她們接下來幾天的排課安排。 崔妙妙終于能將頭伸出被窩,喘了口氣。 - 寧蕎一直沒收到江珩的信。 她猜之前那十來天,江珩在蘇省,不太方便,可老爺子說接新兵費不了多少時間,怎么知道現(xiàn)在還沒有他的消息? 寧蕎說沒有她愛人的消息,周難妹認為這話有失偏頗。 周難妹在私底下小聲對梅舒說:“可是她愛人這段時間給她打了兩通電話呢,都是宿管阿姨來喊她,讓她下去接的。每次接完電話回來,蕎蕎笑得可甜蜜了。我估摸著,如果不計較打電話的費用太高,那接電話不是更值得開心嗎?” “不是?!泵肥嬲f,“寧蕎愛人不是給她打了兩通電話?!?/br> “真的是,正好那兩次我都在宿舍,都看見了!”周難妹說。 “是三通電話。”梅舒說,“那天你去圖書館了?!?/br> 周難妹抬眸:“梅舒,原來你也很八卦!” 梅舒:…… “我沒有。”她說,“我只是恰巧——” 周難妹自顧自繼續(xù)道:“半個月的時間,都通三次電話了,他們倆的感情怎么這么好!” 梅舒插不上話,但很想解釋。 她不八卦,沒有故意說人是非,更不刻意關(guān)注,只是恰好看見而已…… 周難妹本來以為寧蕎結(jié)婚了,該是比她們都要成熟很多。但這兩天發(fā)現(xiàn),她還是小女孩的性子,嘀嘀咕咕說她愛人不給寫信,沒好氣地敲了敲全家福上他的臉龐。 “那你前兩天寫的信,還要不要給他寄過去?” 寧蕎從抽屜里拿出自己寫好的信。 她將碰見沈華琳的整個過程寫在信中,猜想收到信后,他可能會遲遲不知道該如何回信。 但這是有關(guān)于他們母親的事,必須告訴他。 “我現(xiàn)在去寄信?!睂幨w說。 周難妹和梅舒要去圖書館。 寧蕎出門時,剛將門帶上,就看見崔妙妙紅著眼眶從被窩里出來,眼睛都快腫成核桃。 她出宿舍樓,去寄了信。 信封里,信紙被折了起來,她還特地在上面用小字寫上,不要當著果果和江奇的面看。 如果到時候拆信,兄妹倆在場,可能會鬧著要看。 不過江副團長不會拿他們沒辦法,估計會直接給他倆轟走。 寄信回來,寧蕎往宿舍樓走,準備帶上書去圖書館找梅舒和周難妹。 但剛到宿舍樓下,忽地被人攔住。 她抬眼一看,是沈華琳。 “崔妙妙在宿舍?!睂幨w說。 沈華琳柔聲道:“你知道我是來找你的?!?/br> 宿舍樓下人來人往,不方便說話。 寧蕎沒有帶著她走遠,而是去了邊上一個安靜些的角落。 “你以前是看過我的照片嗎?”沈華琳問。 寧蕎直接道:“沒有,但果果長得像您?!?/br> 沈華琳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意識到,果果是她的女兒。 “果果剛出生的時候,特別愛哭,抱在懷里哄都哭不停?!鄙蛉A琳回憶過去,眼角閃著淚光,停頓了一下,才繼續(xù)道,“開學第一天,我應該是看見她了。當時她從宿舍里跑出來,差點撞上我,我扶了一下。也許是母女連心吧,不知道為什么,我那會兒心跳很快,不自覺跟著她走。不過這孩子跑得快,很快就不見人了。后來我想,肯定不可能,我的女兒,怎么會在京大?她還小,沒到考大學的歲數(shù)?!?/br> “寧蕎,能不能多和我說一些關(guān)于果果的事?” “我要去圖書館了。”寧蕎淡淡道。 沈華琳一怔。 她第一次與寧蕎見面,就對這個有教養(yǎng)的漂亮女孩充滿著好感。后來聽崔妙妙說起寧蕎愛人有三個弟弟meimei,他父親還是犧牲的烈士,心里頭就跟打鼓似的,找機會來了趟宿舍,終于看見寧蕎一家的全家福。 十四年前,沈華琳離開時,雖帶走了三個兒子的照片,可結(jié)婚沒多久就被崔經(jīng)武發(fā)現(xiàn),將照片燒毀。平心而論,當看著那張全家福時,她對江源和江奇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更不認識自己幾乎沒見過幾面的閨女??伤叩臅r候,江珩已經(jīng)十五歲,相片中他長大后的模樣,沈華琳一眼就能認出來。 “你——”沈華琳拉著寧蕎,一時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您來找我,是想向我打聽他們的近況嗎?”寧蕎問。 沈華琳慌亂點頭。 邀請寧蕎來家里吃飯,是為了和她打好關(guān)系。沈華琳上了年紀之后,愈發(fā)想念自己的親生子女們,她知道只要盡力找,應該能聯(lián)系到江老爺子,可老人家對她,必然不會有好臉色。 然而寧蕎不同,以她的性子,不至于讓自己難堪。 “您閨女在宿舍里,這兩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還是去看看她吧?!?/br> 沈華琳被寧蕎的言辭所刺痛。 雖然寧蕎的語氣并不激烈,可那聲“閨女”,卻讓她不得不想起當年自己為了逃避現(xiàn)實,決然進了崔家大門的往事。崔妙妙是她的“閨女”,崔沛是她的“兒子”,至于江家人,她早已與他們再無瓜葛。 “你這是幫他們拒絕我了?!?/br> “我沒有資格幫任何人做決定,沈阿姨?!?/br> 沈華琳的眸光黯淡下來。 其實說起來,她是寧蕎的婆婆,但一句阿姨,直接將她們的關(guān)系拉遠。 沈華琳知道自己很難從寧蕎的口中探聽孩子們的事。 她低垂眼簾:“我先上去看妙妙?!?/br> 沈華琳進了宿舍樓,寧蕎便獨自在樓下踱步。 其實她對沈華琳究竟是什么看法,并不重要。實在沒法給好臉色,主要也是因為深知江珩和弟弟meimei們受過的傷害。 先不提江珩在看見那本日記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怔然,光是想起江源、江奇和江果果從小到大受的委屈,寧蕎的心情就無比復雜。 寧蕎是江珩的妻子,是弟弟meimei們的小嫂子,自然而然地站在他們的角度考慮問題。 沈華琳柔弱,可她孩子們更加弱小。 寧蕎不當中間人,只是將這件事告訴江珩。 她確實沒有資格幫江珩以及弟弟meimei們做任何決定。 寧蕎在宿舍樓底下待了一會兒。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才準備上樓。 有人跑上前,語氣輕快:“你是寧蕎同志嗎?你的信?!?/br> 跑上前的,是兩個女學生。 她倆都是笑臉迎人,將信遞給寧蕎之后,立即轉(zhuǎn)身就跑,跑遠了還捂著嘴偷笑。 寧蕎看一眼信封上自己的名字,是江珩遒勁有力的字跡。 她立馬欣喜地打開。 信件都是統(tǒng)一寄到京大的收發(fā)室,偶爾會有同學拿錯信。 估計這回也是一樣的情況。 寧蕎坐在宿舍樓不遠處的花壇,抽出信封里的信。 這些年,她寫過上百封信,也收到上百封信。 但仔細想一想,卻沒有收過江珩給她寄的信。 五年間,他們大多數(shù)時間都待在一起,就算有分開的時候,也是他出遠門出任務,很難有機會給他寫信。 隔著電話線溝通,與通過信紙上的文字溝通,顯然是不一樣的感受。 她靜靜地看著每一個字,仿佛這每一個字,都訴說無盡的思念,可實際上,都只是最稀松平常段落。 江珩提起自己去蘇省接新兵,又提起回到軍區(qū)大院之后島上的種種。 寧蕎沒有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反反復復地看,眼底染著笑意。 在信的末尾,江副團長用真摯地書寫自己的想念—— 想立馬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寧蕎搖搖頭,在心底嘀咕著。 吹牛。 可忽然之間,沉穩(wěn)的腳步聲響起。 寧蕎下意識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