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小殿下為徒后 第68節(jié)
而他不知,直到晨曦微露,那道殷紅的身影才緩緩從護(hù)城河離開。 - 國師府 賀若真回府沒多久便來了圣旨,圣上念她第一次在京城過年,免了她年前的早朝。 賀若真當(dāng)即便明白出了事。 這看似是恩,實(shí)則是不讓她進(jìn)宮。 想到昨夜沒等來的人,賀若真頓時便覺一陣心驚,阿鳳莫不是同圣上言明了。 不,不會的,沒有把握的事阿鳳不會做。 那就是圣上從別處發(fā)現(xiàn)了端倪! 賀若真整夜未眠,卻沒有絲毫困意。 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她還沒有想好該要如何面對。 而不等她作何決定,雪山便來了信。 “國師,您的信?!?/br> 素玉恭敬的將信呈上,卻半晌不見賀若真接。 她有些詫異的抬頭,“國師?” 賀若真這才回神接過信輕聲道,“先下去吧?!?/br> 素玉恭敬退下,“是?!?/br> 賀若真盯著手中的信遲遲沒有打開,她大約能猜到里面的內(nèi)容。 若她的猜測沒錯,圣上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么雪山又豈會不知。 不知過了多久,賀若真才定下心神打開了信。 - “這天都快黑了,國師還沒出來?” 前來送飯的下人輕聲問著院里的素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素玉神色復(fù)雜的看著緊閉的房門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自從晌午她將那封信送進(jìn)去后,國師便再也沒出門。 “我去問問?!?/br> 素玉接過食盒敲了敲門,溫聲道,“國師,該用晚飯了?!?/br> 等了半晌后,回答她的依舊是冷冰冰的二字, “不用?!?/br> 素玉又大著膽子道,“國師,您一整日都未用飯了?!?/br> 這一次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素玉輕輕嘆了口氣,將食盒遞給廚房的人,“先熱著?!?/br> “是。” 素玉擔(dān)憂的望著房門,到底出了什么事,國師竟如此反常。 那封信是雪山來的,莫非是雪山發(fā)生了什么事? 素玉想不出所以然,只得先等在院中,想著過一會兒再去試試。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一整日不用飯哪能受得住。 天全黑下后,素玉便又準(zhǔn)備去敲門,卻聽前院的人稟報景公子來了。 她面色一喜忙親自去將人迎進(jìn)來。 景公子曾跟著國師身邊三年,想來是說得上話的。 “景公子您來的正好,快勸勸國師吧?!?/br> 素玉將今日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景子顏聽完后沉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去將食盒拿來?!?/br> 廚房一直備著飯菜,素玉很快便將食盒送到了景子顏的手中。 景子顏提著食盒敲了敲門,恭敬道,“國師,是我,景子顏?!?/br> “進(jìn)來?!?/br> 素玉等人聞言皆松了口氣。 若早知景公子管用,她一定早早便去請了。 作者有話說: 因?yàn)楹竺嬷暗挠行┎粷M意,所以這兩天重新整理了下,有加更。 第47章 屋內(nèi)。 景子顏將食盒放在桌上后看向坐在窗邊的人, 而后微微一怔。 在他眼里國師清冷無雙,如天邊的月高高在上,脫離世俗, 可現(xiàn)在他卻從那道身影上, 看出了幾分悲傷,仿若天上的月落下來沾了煙火氣, 也染了七情六欲。 他眼神微沉, 而后故作輕松的勾了勾唇,打開食盒,“聽說您一整日沒有用飯, 我瞧著這菜色不錯, 國師不妨先用點(diǎn)飯?” 賀若真沒有回頭, 依舊保持著從窗戶縫隙望向外頭的姿勢。 “阿鳳如何?” 景子顏動作一滯, “您知曉我為何而來?!?/br> “阿鳳托你同我說什么?!?/br> 景子顏聞言放下最后一碟菜,才輕輕一嘆,“什么都瞞不過國師?!?/br> “殿下確實(shí)有話托我轉(zhuǎn)告國師,但...國師得先用飯?!?/br> 賀若真終于偏過頭朝他看來。 “國師若不用飯,我便不說。” 景子顏鼓起勇氣迎上賀若真的視線。 他對國師歷來是尊敬有加, 威脅國師這種事他還是頭一次做,自然有些心虛。 二人無聲對峙半晌,賀若真才看向桌上的飯菜。 景子顏心中一喜,這方法果然管用, 但同時他的一顆心也沉了下去。 國師如此在意殿下的消息,于當(dāng)下而言并不是好事。 他遠(yuǎn)還抱著希望,或許是殿下一廂情愿, 可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國師不曾動心時殿下都緊追不放, 若動了心, 那殿下只怕更不會放手了。 賀若真用完一碗飯便放下碗筷,無聲的看向景子顏。 景子顏看了眼根本沒怎么動過的菜皺了皺眉,但到底不敢再要求什么,只得徐徐道來。 “昨夜宮宴結(jié)束后,陛下攜皇后去東宮攔住了正要出宮的殿下,陛下與皇后離開東宮后,殿下便被關(guān)在寢宮,對外說是陛下即將御駕親征,需讓殿下盡快熟悉政務(wù),除夕前不能出宮?!本白宇伋谅暤?,“沈大人今日一早奉旨任詹事,與兩位老臣暫住東宮,輔佐殿下熟悉政務(wù),在陛下出征前幾位大人都得住在東宮,不能離開?!?/br> ‘不能離開’幾個字景子顏說的稍微重些。 賀若真微微垂目,她明白景子顏的意思,不能離開的是沈念,兩位老臣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圣上這是要斷絕她與阿鳳的一切聯(lián)系,杜絕他們之間有任何來往的可能。 “公主也被禁足在宮中?!?/br> 景子顏補(bǔ)充道。 “你呢?” 連公主都禁足了,陛下怎會忽略景子顏。 景子顏低下頭,半晌才道,“錦衣衛(wèi)接了一個任務(wù)需要離京,我接到旨意隨行,明日天一亮便走,除夕前不會歸京?!?/br> 他若非提前得到消息溜進(jìn)了東宮,怕是也見不到殿下,更沒有機(jī)會來傳話。 他回京前夜在客??吹絿鴰煷浇巧系膫麜r,便一直害怕這一天的到來,可再害怕這一天還是來了,且來的這么快,讓所有人毫無準(zhǔn)備,他不知殿下是何時與國師坦白了心意,也沒想到國師竟然真的動了凡心,更不知道這事是怎么捅到了圣上面前。 “殿下說此事不是他說破的,陛下不知從何處得了消息,昨夜從殿下那里詐出來了?!?/br> 景子顏說到這里從袖中取出一根簪子遞給賀若真,“這是殿下親手刻的,托我轉(zhuǎn)交給國師?!?/br> 賀若真看向景子顏手中的玉簪,心頭不由一顫。 原來他們竟如此有默契,他也給她親手雕刻了玉簪。 “還有,殿下想問,國師昨夜可有去護(hù)城河?!?/br> 賀若真挪開視線,不再去看那根玉簪。 父親給她的信上只有一句話, ‘賀若族當(dāng)以大局為重’ 短短幾個字卻比任何責(zé)怪都讓她難受,戰(zhàn)亂將起,她怎能因兒女情長再添變故。 賀若真半晌不語,景子顏便又道,“國師若有什么話要帶給殿下,我今夜還能想想辦法,明日待我離京,便無人能轉(zhuǎn)達(dá)?!?/br> 他不知道他這么做是不是對的,但他架不住殿下的哀求。 屋內(nèi)又陷入好一陣的沉寂,賀若真才又開了口, “我昨夜未曾去護(hù)城河。” 景子顏聞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