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小殿下為徒后 第27節(jié)
她的劍叫柔光。 所以,她告訴他的是假名,為什么? 李鳳璟眼神漸暗。 他好像沒有資格問她為什么,因為他同她說的,也并非真名。 - 松山腳下 付良小心翼翼的立在一輛馬車旁,神情分外恭敬。 今日天氣好,此時太陽正當空,付良的額頭不時有汗滴落,然一城知府卻只能立在太陽下曬著,且不敢露半分不滿。 不多時,伴隨著一道不耐的聲音,一位錦衣少年鉆出了馬車。 “你不是說今日是來這里堵人販子的嗎,都一個多時辰了,人呢!” 付良忙躬身回道,“按照計劃應當是快了,還請景公子稍候。” 少年正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嫡長子,景子顏。 景子顏無功名在身,而付良乃一城知府,原是不必如此卑躬屈膝,可奈何景子顏手里握著圣旨,他自知犯了大罪,哪里還敢端半分官威。 且就算景子顏手里沒有圣旨,付良也不敢有半分怠慢,如今錦衣衛(wèi)指揮使深得圣上信任,手握滔天權(quán)勢,誰會那般想不開去得罪他的嫡長子。 景子顏在京中就囂張慣了,就連小殿下他都敢揍,更何況付良。 若付良是位好官,他倒能好言好語,可現(xiàn)在...他只恨不得立刻將人押回京去斬了,哪里還會給半分好臉色,當即便怒道, “嘁!莫不是你與那賊人勾結(jié),誆騙于我!” 付良聞言嚇得身子一抖,忙道,“景公子便是借下官十個膽子下官也不敢啊,這是段大人親自遞的消息,下官哪敢誆騙景公子。” 景子顏翻了個白眼兒,“我沒有功名你卻自稱下官,莫不是想讓言官參我?!?/br> 付良急忙解釋道,“不敢不敢,景公子將來定是要入錦衣衛(wèi)所的,這遲早得如此自稱不是...” “行了,你此時阿諛奉承也是無用?!?/br> 景子顏很不耐與他多說,“你這遲早二字,說的早了些?!?/br> 付良一聽這話,身子便軟了半截。 景公子進錦衣衛(wèi)所是早晚的事,那便只有...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景公子,我...” “付大人。”馬車里又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付良,“圣旨已下,付大人再是如何討好,景公子也改不了圣旨?!?/br> 付良雖是軟弱無作為,但畢竟為官多年,哪能聽不出這言外之意,當即就絕望的閉了閉眼。 景子顏朝馬車里看了眼,然后鉆了進去,低聲道,“你為何騙他?” 圣旨確實無法更改,但他手上這道卻可以。 因為圣旨雖落了玉璽但卻是空的,如何寫全在他意,這是圣上賜他的權(quán)力,雖然他也很意外,很不明白圣意,但他確實很開心很激動。 馬車里的男子緩緩睜開眼,雖年紀相當,但他瞧著要比景子顏沉穩(wěn)許多。 不似景子顏的疾言厲色,他雖溫和,但身上卻有股難以忽視的疏離冷清之氣。 此人便是沈念。 奉旨與景子顏同行押付良進京。 沈氏一族受先帝所害蒙冤慘死,只留嫡系沈花鳶一個血脈,雖為補償賜予縣主,但沈花鳶最后選擇了雪山,這道賞賜便等于無,如今沈花鳶的長子沈念入世進京扛起了重振沈府的擔子,圣上便將補償落到了沈念身上,沈念拒絕了封地和爵位,只求了一道讓他參加此次科舉的恩典。 因此,原本對圣上的賞賜頗有微詞的朝臣便也都閉了嘴。 雖然直接參與會試殿試不合規(guī)矩,但比起賜爵位,對朝臣們來說這便要合適的多。 便是讓他參與會試又如何,若無真材實料自然考不出個功名來,若真考上了,他們也無話可說。 圣上自然是應了。 若沈念可憑能力中榜,遠比受祖上蔭蔽封爵更能讓人信服的多。 畢竟,沈府已敗落了多年。 沈念沒有讓圣上失望,月初會試第九名,三日前殿試欽點為二甲頭名。 如今正等賜官。 官位沒下來,便先得了與景子顏押付良回京的圣旨。 “你若想聽他繼續(xù)阿諛奉承,便可與他說實話。” 沈念溫和道。 景子顏聳了聳肩,“才不想?!?/br> 說罷他又從窗口探出腦袋張望,“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小殿下如何了?!?/br> 沈念默了默,而后輕笑了聲,“小殿下立這般大功,想來這一月定是辛苦?!?/br> 景子顏轉(zhuǎn)頭怪異的看著沈念,“....你說什么呢,那貨會讓自己受苦?” “嘁,你還真信是他抓住的人販子?他除了擅長離宮出走,會哄人外,也就那張臉算個優(yōu)點了?!?/br> 沈念,“....” “入京后便聽聞小殿下與景公子...相伴長大,志趣相投,如今看來,此言不虛?!?/br> 傳言是,小殿下與景公子沆瀣一氣,臭味相投,惹是生非。 景子顏挑了挑眉,“那當然,我們情同手足,可以互相栽贓背鍋的那種?!?/br> 沈念不由輕笑。 他想,他有些明白圣上此舉的用意了。 一文一武,適合輔佐東宮。 作者有話說: 還是沒寫到,下章一定掉 小殿下:我叫景子顏 景子顏:嗯?什么?所以他現(xiàn)在應該是小殿下...這鍋他背不起。 第23章 賀若真與李鳳璟帶著少女們剛出村子,段忱便迎了上去,沉聲道,“在村中的人共五十余,柏羽城抓獲大半,手下人攔下了十二人,剩下的下了山?!?/br> 賀若真瞥了眼村里,“里頭死了約三十。” 她本想留活口,但那些人不愿要這個機會。 云宋律法,販賣人口一旦抓獲便是死罪,左右是一個死,還不如拼上一拼。 段忱面色很是難看,“算上之前刺殺我們的,竟有兩百余?!?/br> 這是他們目前抓獲的販賣人口最大的窩點,兩百余,可想而知這背后有多大的利益。 且他們背后,斷不可能只有一個小小的主簿,這樁案子恐怕牽連甚廣。 段忱看向被解救的少女們,眼底劃過一絲冷意,或許他們今日救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先下山吧?!?/br> 賀若真,“嗯?!?/br> 李鳳璟幾番欲言又止都被打斷,最終只深深看了眼段忱便隨賀若真帶著少女們下山。 松山極大,這些少女又被關(guān)了多日,自是沒有力氣走下山,柏羽城早早便準備了好幾輛馬車,送完少女們上 馬車,最后便只剩賀若真李鳳璟三尺。 李鳳璟本想叫三尺上梨花她們的馬車,卻不料賀若真比他快一步,將梨花拉到了最后一輛馬車上,李鳳璟眼里的光又消散了幾分。 有梨花在,李鳳璟便是再多想問的也無法問出口,只得悶悶不樂的靠在馬車車壁上,聽三尺與梨花閑聊。 三尺的話格外多,聊到最后就連梨花家里有幾只牲畜都一清二楚了。 賀若真始終都閉著眼,直到聽見前方傳來動靜才睜眼。 “殺千刀的,怎么就叫你們這些東西投為人胎,這閻王莫不是瞎了?!?/br> “還想跑?來啊,起來啊,跑啊!看老子不打斷你們的腿!” “還敢賣姑娘,信不信老子把你們送到月樓去,嘁,就你們這長得跟癩□□似的,怕是倒貼那老鴇都不肯收?!?/br> “還哼哼,你再哼一聲嘴給你卸了,來人啊,全部給老子綁起來,拖回去!” 少年的罵聲久久不止,無一人敢阻止,亦無一人敢吭聲。 山腳下,連風都悄悄隱匿了蹤跡。 梨花微微張著唇,眼里滿是慌亂。 大約是被外頭的怒罵嚇住了。 而李鳳璟整個人已呆若木雞。 景子顏那貨怎么來了! 他回過神后驚慌的看了眼賀若真,卻見對方已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李鳳璟心中更亂了。 他總覺得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很不好的事。 “景公子來了,那小殿下的身份...” 待梨花也下了馬車,三尺才輕聲問道。 李鳳璟煩躁的呼出一口氣,他哪知道怎么辦! 他們抓人販子,景子顏那狗東西又來湊什么熱鬧! 程伯伯說過山腳下是付良帶人馬守著,景子顏既然在此,且這么囂張還無人敢攔,只能說明他沒有隱藏身份,那他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