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的老婆是知青 第82節(jié)
第92章 、 陳伊容到底還是沒有跟蕭二叔說方姨的事情。 蕭二叔這人比較沖動, 說了之后, 估計他會跑出去找人。 到時候, 場面會更加失控。 陳伊容只好跟他說自己還在查。 臘月過了一半的時候,林愛軍回家探親了。 宋向軍沒有去找他。 第二天, 林愛軍卻拎著一包東西主動找上門。 當(dāng)時,宋向軍正在家里劈柴??吹搅謵圮娬疫^來,一點(diǎn)也不驚訝,淡淡地叫道,“快坐吧?!?/br> 林愛軍心里卻有些別扭,占兄弟名額這種事情,說到底,他還是十分愧疚的。 宋向軍看到他這個神情, 倒也不奢望他會承認(rèn)這事了,畢竟前世,直到73年, 愛軍去勞改農(nóng)場探望他, 才肯承認(rèn)頂替名額這事, 宋向軍定定地看著林愛軍,直到把他看得額頭直冒冷汗才開口, “你就沒有什么好說的?” 林愛軍心一跳, 神色有些慌亂。提著麻布的手緊緊攥緊,手心冒出許多細(xì)汗。 宋向軍也不催他, 就這么看著他。 “向軍,你…………你說的什么?我聽不懂。”林愛軍還是有種僥幸心理, 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承認(rèn)。 宋向軍對他的表現(xiàn)有些失望,索性直接了當(dāng),把話戳破,“愛軍,你當(dāng)兵的名額是我的?!?/br> 林愛軍慌亂不安的心簡直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聽到他真的說出來了,整個人都呆住了,干巴巴地道,“向軍,我…………我…………” 宋向軍對愛軍前世的結(jié)局還是很心痛的,嘆息道,“愛軍,我們是好兄弟。你不該這么做的。” 林愛軍見他誤會是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不由得有些急了,辯解道,“這事情我事先是不知道的,我也是剛到部隊的時候,收到我爸的信,才知道的。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不會搶你的名額。” 宋向軍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他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么天真了,別人說什么他就信什么,他不問當(dāng)初只問現(xiàn)在,所以直接了當(dāng)?shù)亻_口,“那你現(xiàn)在能把名額讓出來嗎?” 林愛軍愣了愣,把名額讓出來!那怎么行!他好不容易才當(dāng)了兵,家里為了這個名額,花了那么多的錢和關(guān)系,他不能辜負(fù)父親的期望,可對上向軍冷冷的眼神,他心里又有些苦澀,干巴巴地道,“向軍,我現(xiàn)在不能,如果這件事情暴出來,我們家會被關(guān)進(jìn)勞改農(nóng)場的。向軍,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錯了,我以后會補(bǔ)償你,你能不能原諒我,別去告發(fā)。” 他似乎是真的很害怕,甚至眼眶都急紅了。 宋向軍也有些猶豫,勞改農(nóng)場的日子過得真的很辛苦。如果他去告,愛軍真的會進(jìn)去。 這件事情,愛軍也許真如他所說是不知情的,如果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他付出這樣的代價確實(shí)很慘。 想想前世,愛軍曾經(jīng)幫他照顧小弟,還借錢給小弟蓋房子娶媳婦,他是在補(bǔ)償,想到他重生之前遇到的那個頹廢至極的愛軍,他心中不忍。他揉了揉眉心,模擬兩可說了一句,“你讓我想想吧” 愛軍聽到他似乎有松動的意向,忙道,“好,你想想,那我回去了?!?/br> 說著,把帶來的東西直接放到地上,轉(zhuǎn)身就走。 宋向軍看著愛軍的雙肩像是坍塌似的,一點(diǎn)精神氣也沒有。 下午下工,宋向軍陪陳伊容到山里撿柴禾。 看他沒精打彩的模樣,陳伊容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宋向軍對陳伊容沒有什么好隱瞞的,當(dāng)下就把林愛軍占他當(dāng)兵名額這事說了一遍。 其實(shí),名額被占這件事情陳伊容一早就知道的,只是宋向軍這人太過重情,恐怕不忍心去告發(fā)那個林愛軍。 “原諒他吧。既然他前世幫過你,今生你還他這個人情也是應(yīng)該的?!标愐寥莶皇且粋€特別善良的人,但有恩必還是知道的。 宋向軍最后還是聽取陳伊容的意見,暫時原諒林愛軍。只是,對于他被腳面砸傷這事,他卻沒有說出來。 是嫉恨嗎?還是覺得這是上天對林愛軍的懲罰呢?他都不想提醒林愛軍,他承認(rèn)自己沒有那么大度!他還是記仇的。 林愛軍沒想到向軍真的能原諒自己,他原以為向軍會恨自己,畢竟自己可是拿走了他難得的機(jī)遇。 可就像向軍說的,自己和他是好兄弟,不忍心看他坐牢。只是讓他不要再犯錯,否則將來自己一定會告發(fā)他。 興許是這件事情,讓林愛軍沒有被他爸繼續(xù)帶偏,如果按前世的那條路走下去,林愛軍的結(jié)局真的會很慘。 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的時候,向北出嫁了。 向軍是向北堂哥,出嫁前一天送了一份禮:一條毛巾被。 向北沉靜得嚇人,臉上沒有新嫁娘的羞澀忐忑,反而帶著一種看破紅塵的滄桑感,宋向軍說不清楚那種感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他按照自己的意思強(qiáng)行改變了向北的未來。將來向北會有深愛她的丈夫,天真可愛的孩子,一份體面的工作,只是向北的人生到底不圓滿,她沒有嫁給她想嫁的那個人。 生活,從來都不圓滿。這世上,許多人都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結(jié)婚。就算你有幸嫁給喜歡的人,感情也會在日復(fù)一日的生活瑣碎中消磨殆盡,最后為了責(zé)任或是孩子兩人又不得不牢牢捆在一起。 他曾經(jīng)安慰自己,這樣做是對的??烧娴目吹较虮边@樣冷淡的表情,他忍不住又彷徨起來。 劉美琴坐在床邊一個勁兒地勸向北,到了錢家一定要好好過日子,將來提攜弟弟云去,向北卻劉美琴的話置若罔聞,身體連動也沒動。 那顆心仿佛像是死了一樣。 陳伊容也被劉圓圓拉去湊熱鬧,看到這樣的向北,她心中充滿疑惑,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居然可以把一個朝氣蓬勃的小姑娘弄得死氣沉沉,她一定不能變成這樣。 她側(cè)頭看向宋向軍,察覺到對方投過來的視線,心中微微一暖,她怎么可能是向北呢,她喜歡的這個男人也喜歡她。 三朝回門的時候,向北冷若冰霜的小臉在寒風(fēng)中格外顯眼,她的脖子上圍著一團(tuán)火紅的圍巾。 身邊的小伙子雖然長得不好看,但對向北卻是真心實(shí)意的好,一身新衣,就是他拿出私房錢給向北買的。 他走路的時候,時不時看向北一眼。 手里更是拎著大包小包,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見到人就停下來打招呼問好然后跟人家寒暄,反而向北只是淡淡叫了人就離開。 村里人都對向北的態(tài)度頗有幾分不解。覺得這姑娘一點(diǎn)也不懂事。 到了宋家,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去。 劉美琴看著女婿手里拎的東西,這么實(shí)誠,臉上立刻浮現(xiàn)夸張的笑容。 宋悍連也笑瞇瞇地招呼錢寶玉坐下。一家人熱熱鬧鬧的,互相寒暄問好。 對錢寶玉這個女婿,宋悍連和劉美琴都是非常滿意的。錢家在縣里有門路,一家都是工人,日子過得十分寬裕,是難得的好人家。 父母挑選女婿更多的是看家境,不想讓女兒嫁到太窮的人家,為柴米油鹽費(fèi)心思。 姑娘家選丈夫更多的是看對象,就是想嫁個長得好看,疼愛她,跟她有共同語言的丈夫。 這是一種代溝,也說不上誰對誰錯。 向北也知道以自己的長相能嫁給錢家是高攀了,可她以前一直以為父親是真心疼愛她的,可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她心里的落差可想而知。 不提向北的別扭心思,宋悍連和劉美琴拿出渾身解數(shù),做了一桌豐盛的回門宴。 錢寶玉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會停下來給向北夾菜。向北卻只顧著低頭吃飯,對他的好意既不感激也沒有浪費(fèi)。 錢寶玉見她吃下,心里也很滿意,對她的冷臉也習(xí)以為常,并不在意。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向北終于抬頭,臉上掛著疏離的笑容,淡淡地開口,“爸,過完年,讓向西到縣城的礦上報道吧,現(xiàn)在礦上正招人呢。” 她爸之所以把她嫁給錢寶玉就是為了給向西找份好工作,讓他當(dāng)工人。向北不可否認(rèn),她爸對她也是疼愛過的,只是他對她的偏愛跟別人不一樣,利用居多,心思太雜,向北會回報她爸對她的培養(yǎng),可對他卻沒有以往的敬愛,眼里都是淡淡的疏離。這大抵是每個女人結(jié)婚之后,都會明白一件事情:娘家已經(jīng)不是她的家。 宋悍連卻以為向北是在生他的氣,只當(dāng)她以后想通了就會原諒他,因此也沒太過在意,現(xiàn)在聽到這個好消息,驚喜地看著向北,“當(dāng)真?” 劉美琴和向西也是一臉喜色,有工作了?真不敢想。 “嗯,我公公已經(jīng)向礦上打過招呼,到時候就讓向西到礦上面試一下吧,走個過場而已?!?/br> 宋悍連激動的臉都抽了,搓著手,一疊聲地說道,“好,好?!?/br> 錢寶玉看著一家人全都充滿感激的看著他,心里也有些得意,他側(cè)頭看向北,卻看到她如玉的小臉上一如往常的冷淡,渾身上下散發(fā)一種冷意,瞬間讓他沒了好心情。他收斂了笑意,心中有些挫敗。 劉美琴注意到錢寶玉的態(tài)度有了轉(zhuǎn)變,她忍不住瞪了一眼向北,卻見她仿佛沒有看到似的,繼續(xù)低頭吃飯。 氣得劉美琴差點(diǎn)把碗扣到她頭上,只是女婿在這里,她到底沒敢這么做。 宋悍連高興過后,也感覺到向北有些不正常,他心思輾轉(zhuǎn),笑著對錢寶玉道,“寶玉呀,向北明年高中畢業(yè)呢,你也給她找份工作吧!” 錢寶玉笑瞇瞇地應(yīng)道,“會的?!?/br> 聽到這話,宋悍連樂呵呵地直點(diǎn)頭,“好,好” 吃完飯后,劉美琴把向北叫到房間里去,一個勁兒地數(shù)落她。 劉美琴重男輕女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向北從小就對這個親媽沒什么感情,所以,她根本不聽劉美琴的,更加也不會認(rèn)同她的話。 劉美琴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見向北也沒半點(diǎn)反應(yīng),心里暗暗罵她沒良心。 向北見她媽停下來了,立刻道,“媽,我去找大哥?!?/br> 劉美琴拿她沒轍,直接揮手讓她出屋。 堂屋里,錢寶玉和宋悍連正在飯桌上喝酒聊天。 向北沒驚動他們,直接出了家門。 哪知剛走到一半,就看到靳于肖和張建紅并肩往她這邊走,看著兩人的動作,向北心里除了嘆息再沒有別的。 對于靳于肖的選擇,向北不能理解,但路都是自己選的,哪怕走錯了,也要咬牙走下去。 她已經(jīng)錯過一回,不能一錯再錯,何況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想到這里,她不想再看到靳于肖,轉(zhuǎn)身就往回走。 她不想回家,于是就轉(zhuǎn)道去了宋奶奶家。 正好陳伊容也在宋奶奶家,兩人一個認(rèn)真裁衣服,一個在縫衣服。 說說笑笑討論哪種款式好看,這種溫馨的場面羨煞旁人。 失魂落魄的向北走了進(jìn)去,兩人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計看她。 “向北來了呀?!彼文棠逃行@訝。 陳伊容抬頭打量向北,只是幾天沒見,向北似乎瘦了很多,臉上一點(diǎn)精氣神也沒有。 這哪里是新婚。 陳伊容從屋里搬了凳子遞給她,向北淡淡道了聲謝。 “你呀,都結(jié)婚了,要好好過日子,別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彼文棠屉m然不喜歡這個孫女,可看她臉上沒有笑容,也想開導(dǎo)她。 向北強(qiáng)擠出一抹笑容,她也想跟錢寶玉好好過,可是,適合你的未必就是你喜歡的。 可是,她也知道,這下半輩子,她都無法逃開錢寶玉,他已經(jīng)是她的丈夫。 向北只是在這邊坐一會兒就想著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