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的老婆是知青 第18節(jié)
看完之后,他立刻轉(zhuǎn)身拿著豬rou和鐵掀準備回村。 把豬腿交給范菊花的時候,她笑得合不攏嘴,“晚上,燒一鍋土豆燉rou,前幾天你小弟還饞rou了呢。” 宋向軍想了想道,“還是燉湯吧,把二叔家和三叔家也都叫上,以前他們都幫了我們不少忙?!?/br> 范菊花臉色一僵,對大兒子這個建議有些不樂意,白了他一眼,“就你好心,他們都有小金庫,哪有你說的那么好。要不然,他們哪來的錢蓋房子?” 分家的時候,他們兩家各自分了一百多塊錢。 這點錢,蓋三間紅磚瓦房根本就不夠,肯定是私下里昧的錢,偏偏她這傻兒子都知道還對人家這么實誠。 宋向軍當然知道他們有私房錢。 農(nóng)閑的時候,二叔三叔就編竹筐,編筲箕,編籃子,扎掃把之類到集市賣,這些東西鄉(xiāng)下地方幾乎沒有幾個男人不會編的。 至于,二嬸三嬸用玉米皮編織成籃子、座墊賣錢。 甚至他娘都可以自己紡布去賣。 這些錢不用交到公中去的,留做他們的私房錢。 二叔二嬸,三叔三嬸常常給自己的孩子吃獨食,就是用私房錢買的。這事,其實誰都知道,可是頂多羨慕一下,可范菊花卻記恨他們吃獨食,不給自家孩子。 按照范菊花的思維,自家男人死了,她家孩子就該有爺爺奶奶養(yǎng),沒分家的叔叔幫襯也是應該的。 不該有好吃的還藏著掖著。 前世,范菊花無數(shù)次在他面前抱怨。那時候他是真正的十八歲,被逼分家,成為一家之主,對二叔三叔也是有怨言的。 畢竟,他要養(yǎng)活三個弟弟meimei,壓力很大。 為了養(yǎng)活弟弟meimei,他拚命掙工分,干的活也是最累最苦的。生生把自己稚嫩的身體壓得喘不過氣來。 后來,還是奶奶心疼他,給他在臨江市安排了個臨時工,不需要下地干活也能掙錢,日子才好過一些。 重來一世,他的心境發(fā)生很多。 他不怨恨別人,二叔三叔這樣做也很正常,誰不只為自己小家著想呢。 他搖頭道,“那些錢都是他們自己另外掙的,本來就不是屬于公中的。他們賺的工分,可全是收在奶奶手里的,這點您不否認吧?” 范菊花撇撇嘴,“你三叔在大隊里當會計,一個月還有十塊錢呢,他可一分也沒交上來?!?/br> 提起這事兒,宋向軍就有些頭疼,這事兒之前他娘就鬧過,只是被爺爺壓下去了,沒想到他娘會再次提起,他不由得加重語氣,“三叔能當上會計是他自己的本事,他也沒耽誤掙工分,憑啥讓人家把錢交上來,咱爸那撫恤金也有一些沒有入到公中呀。” 他說是二叔三叔養(yǎng)活他們一家,真不是胡扯的,他爸那二十塊錢撫恤金,其中十五塊是用來做為大房的開支,剩下的五塊錢還要存下來用來給大房孩子嫁娶用,不入公中。 雖然,二叔三叔對此有些不滿,可到底那時候當家做主的人是他爺爺,再多的不滿,在宋爺爺?shù)蔫F腕下,也只能憋回肚子里。 更何況,他念完高中畢業(yè)才下來掙工分,之前都是家里養(yǎng)著的?,F(xiàn)在的他不是以前那個不懂事的他,心里還是很感激二叔三叔的。 從來都說養(yǎng)父母,養(yǎng)孩子,就沒聽說要養(yǎng)侄兒的。只是,他想明白了,范菊花卻依舊和以前一樣。 范菊花撇撇嘴,嘟噥一句,“那五塊錢,我可沒見到一分?!?/br> “那錢我奶收著呢,等留著給我們四兄妹娶媳婦,嫁閨女用的。你要那錢干啥?”他媽這性子給她太多錢,他估計都得提心吊膽什么時候會被人哄了去。啥活也不用干了,光想著盯她了。 范菊花見自家大兒子生氣了,而且他似乎一點也不向著他這個親媽,心里既難過又委屈,忍不住紅了眼眶。 宋向軍卻對動不動就掉眼淚的舉動很厭煩,可以說,全老宋家沒有一個人喜歡他媽這個舉動,因為他爺爺從小就教育他們,男兒有淚不輕彈!哭是軟弱,是孬種的表現(xiàn),他爺爺在世的時候,只要他媽一哭,他爺爺就會罰她干重活。 次數(shù)多了,她也怕了,好些年沒掉眼淚了。 可現(xiàn)在,他爺爺去世還沒三個月,她又恢復,宋向軍捏了捏隱隱有些發(fā)疼的額頭。 想到,曾經(jīng)他媽被他舅媽騙走的二十塊錢,宋向軍覺得不能被他媽牽著鼻子走,他是想當孝子沒錯,可也不能事事聽她的。 如果是八十年代,改革開改,他憑著自己的本事,怎么都能養(yǎng)活一家老小,可現(xiàn)在呢?做生意是投機倒把,會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的。 所以,明面上他只能下地掙工分養(yǎng)活一大家子。即使如此,都只能吃個半飽。自己都餓著肚子,還要接濟別人,那不是傻嗎?想到這里,他臉色一板,“媽,以后我是家里的頂梁柱,之前我給你的錢你自己收著,就作為你的私房錢,以后咱家的錢我來管,畢竟一大家子要養(yǎng)活。” 他這也是以防萬一,自從幾年前,爺爺去舅舅家鬧一場,兩家就不走動了。 如果舅舅一家知道爺爺沒了,他們家又和二叔三叔分家了,一定會過來攀關(guān)系,他媽心又這么軟,手里錢肯定會被哄走,與其這樣,還不如他自己來管。 在公司里,會計非心腹不能任。范菊花雖然是他親媽,但在她心里,他這個兒子未必能排到第一位。他不得不防。 現(xiàn)在,自己明確說不會給她錢,以她這么沒安全感的性子來說,肯定會把那幾十塊錢看得比什么都重。誰要都不肯給的。 宋向軍這話說得很重,范菊花抹眼淚的手一頓,心里有些不滿,可到底現(xiàn)在當家做主的人是她大兒子,她也只能聽從。 說到底,范菊花腦子里還是有著舊社會的那一套思想: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雖然,她偶爾會仗著母親的身份壓一壓宋向軍??芍灰樕话?,她立刻就把自己那氣焰縮回去了。 第25章 、 宋向軍和范菊花說完之后,想著自己好幾天都沒到二叔那幫忙了,立刻扛著鐵掀到二叔新房那邊。 沒想到,蓋得還挺快,只是幾天沒來,房子已經(jīng)蓋得差不多了。 宋捍東看到他扛著鐵掀,笑瞇瞇地走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量一下他,“你這幾天忙啥呢?整天也沒見你冒個泡兒!” 宋向軍摸摸腦袋,“二叔,我這不是想著您這房子上梁,我也幫不上忙,就到自留地那翻一翻,準備種點東西?!?/br> 宋捍東點點頭,“也是,是該翻地了?!?/br> “二叔,今天能完了吧?” “能,馬上就完了。這不,門上了之后,這屋子就算落成了?!?/br> “二叔,算好日子了嗎?什么時候請客吃席?” 宋捍東樂得很,“后天就請客了。到時候過來幫忙哈?!?/br> 宋向軍很爽快地應了。 見這邊沒什么事兒,就到三叔那邊去看看,到三叔這邊的時候,隊里一大半的壯勞力都在幫忙打地基。 宋向軍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忙活起來了,宋向軍趕緊過來幫忙。 劉美琴看到這大侄子這個點才過來,心里有點火,陰陽怪氣道,“向軍,昨天忙啥呢?咱家蓋屋,你三叔找你都找不到?!?/br> 宋向軍知道三嬸這是不滿了,也是自己幫二叔家干活,卻不幫他家的,估計覺得他這人親近二叔,不親近他們家吧。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猜測對不對,于是抬頭道,“家里沒糧食下米了,昨天到山里采點野菜,沒在家?!?/br> 劉美琴正想說什么,宋向軍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我媽晚上做了飯菜,三嬸,你別做菜了,直接到我家去吃吧。” 劉美琴一愣,突然想到什么,臉上的不滿一掃而空,笑呵呵地應道,“好,一定去?!?/br> 宋向軍點點頭,繼續(xù)彎腰干活。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劉美琴才知道自己大侄子這是到山里打野物去了,心里那點疙瘩也沒了。 三房再次聚在一起吃飯,徐大翠送了五斤紅薯給大房,劉美琴不甘示弱也送了大房五斤土豆。 范菊花倒沒說什么不好聽的話了。 吃飯前,宋向軍就把熬得骨rou相連的rou湯先盛了一瓦罐,用蓋子蓋好,放到壁櫥里。又把昨天買的布全拿出來,又拿一半的餅干,倒了一斤豆油,一盒嘎啦油。裝了小半籃子。 范菊花看他拿這么多東西,直呼rou疼。 在宋家,沒分家前,她一直都是被宋奶奶管的,宋奶奶人太厲害,只是掃她一眼,她就能嚇得渾身哆嗦。 好不容易分家,卻沒想到,兒子居然把好東西全拿給他奶奶。 范菊花看了一眼外面,怕被妯娌們聽到,不敢跟他鬧,壓低聲音,怒道,“你瘋啦,這些東西,我們自己都不夠用的。你全拿給你奶,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br> 宋向軍卻不依,眉峰一擰,“這是我買的,我有資格作主。這布也不都是給奶的,是讓她幫著給一家做衣服。剩下的小玩意,才是我孝敬她的?!?/br> 范菊花卻不聽,劈手去奪,宋向軍直接把籃子提高,出了屋子,喊了一聲,“向民,跟我到奶奶家?!?/br> 正朝自己碗里撈rou的向民聽到他哥喊他,有些不樂意,家里好久沒吃rou了,好不容易吃上一回,他大哥還不體諒他,呃,雖然rou已經(jīng)沒了,可rou湯也很不錯啊。 這rou湯熬得特別白,長期缺乏營養(yǎng)的人喝上一碗湯,多滋補呀。 宋向軍提溜他的領(lǐng)子把人拽起來,對正在吃飯的人道,“二叔二嬸,三叔三嬸,我給奶送點過去。讓她也吃點rou。” 這話把四人尷尬地不行。向軍這孩子有點好吃的就想到老太太,他們這些人卻只顧著自己,一點也沒想到。 不過,隨后他們又想到,這rou又不是他們的,他們哪里能做主。 宋悍東最為老大,覺得自己該帶頭說話,忙道,“那行,快去吧?!?/br> 宋向軍點了下頭。 這么多人看著,范菊花也不敢攔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大兒子拎著一籃子的東西,跩著還勾長脖子看向飯桌的向民出去了。 等出了堂屋,向軍立刻讓向民到廚房端那碗早就盛好的一盆rou湯。 向民拿開蓋子才發(fā)現(xiàn),自家大哥居然藏了這么多。喜滋滋地端出來。 等出了院門,宋向軍有些好笑,“這是給咱奶吃的,咱們就在奶那邊陪她一起吃吧?!?/br> 向民立刻星星眼。 宋奶奶年紀大了,不能吃rou,這些rou能有一半是他的,這怎能不讓他驚喜。 到了宋奶奶家,她正在炒豆腐,正炒到關(guān)鍵時刻。 宋向軍立刻把籃子放到院子里,自己過來幫忙。 等兩人出來的時候,宋向軍端著一盤豆腐出來。 宋奶奶走在前面,一眼就看到向民雙手捧著瓦罐,隱隱能聞到rou香味,她轉(zhuǎn)身小聲問宋向軍,“哪來的呀?” 宋向軍把地上的籃子拎起來,“咱進屋說吧?!?/br> 宋奶奶掃了一眼外面,籬笆墻外的確有人勾頭往這邊看。 到了屋里,宋向軍把自己打獵的事情說了一遍。 宋奶奶聽到他一個人跑山里打獵,又氣又急,“你這孩子,那深山里那么多野獸,你膽子怎么這么大,一個人就敢跑進去?” 說話的時候,還拍了宋向軍兩下,顯然是被他氣得不輕。 宋向軍有些無奈,但很多是窩心,“奶,我是挖陷阱的,并不是自己去打的。再說了,我就是跑了幾圈,這野豬是自己掉進去的。” 聽到不是他打的,宋奶奶總算是放心了,只是還是有些不放心,“以后還是少去?!?/br> 宋向軍心里暗嘆,不去不行呀,如果只靠掙工分,家里人估計只能喝西北風了。 他忙轉(zhuǎn)移宋奶奶的注意力,把瓦罐打開,“奶,咱們趕緊吃飯吧,要不然湯一會該涼了。” 宋奶奶只能止住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