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的老婆是知青 第15節(jié)
宋向軍這才放下了心。他還真擔心民警會對她開槍呢。 雖然,她這個人挺壞的,可也罪不至死吧。 宋向軍對這個巷子一點也不熟,陳伊容歪著腦袋往旁邊探,給他辨別方向。 等他們騎著自行車走在巷子里拐得頭暈眼花的時候,終于把那些民警給甩開了。 東亮看到他們從巷子里出來的時候,忙跑過來。 宋向軍看到他居然沒回家,再想到陳伊容居然會出現(xiàn)這個巷子,還有啥不明白的? 這簡直就是哄騙二人組呀,偏偏,他還沒處說理去! 陳伊容才不管他怎么想呢,無視他青白的臉色,笑瞇瞇地問,“你要去哪賣呀?” 莫東亮怕宋向軍生氣,忙道,“宋哥哥,天都快要黑了,我?guī)闳ベu吧?!?/br> 宋向軍看了一眼天色,還真是,剛才這一折騰,差不多下午五點左右了。 離天黑也就不到兩個小時,等他走到城南,估計天都黑了,城里人也是十分節(jié)省的,天黑也少有點燈的。 等天黑了,他去賣東西,很容易產(chǎn)生動靜。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別磨蹭了,趕緊走吧!”陳伊容也不管宋向軍的答案了,直接下命令,“這兒又沒刀,我先去賣我那一半,你那一半,隨你怎么處理?!?/br> 宋向軍郁悶地只能推著自行車跟在她后面。 莫東亮人小鬼大地跟在宋向軍身邊,說臨江市黑市的事情。 一會兒說誰誰被逮到了。 一會兒又說誰又沒拿稱,直接被買東西的人換了稱,被人騙了。 總之,一句話就是這邊投機倒把不容易,黑市也難混,跟著他們走就對了。 宋向軍隨口敷衍了幾句。 看著前面編著魚骨辮的陳伊容,她那條粗黑的大辮子油光水滑的,辮子的尾端扎著一根粉色的絲巾,十分好看。 她走在前面偏右的方向,他還可以看到她白嫩的側(cè)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她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一種青春美麗的氣息,讓人無法自拔。 宋向軍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快了幾分。突然,他又想到前世的事情。 趕緊把視線移開。 第21章 、 這時,宋向軍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拐進一條小巷。 從這條小巷出來的時候,進入一條青磚鋪就的街道,人來人往的,很是繁榮。他看了一眼路邊的標識,上面寫著三個大字“成安街”。 他四處打量這條街道,一排排全是國營店鋪,宋向軍正在猜想,是不是要賣到國營飯店,就見陳伊容拐進一條巷子里。 宋向軍自然跟著一起進去了,然后直接看傻眼了。 與外面嶄新的紅磚房行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個巷子十分落敗。真的真的,他真的從來沒見過這么破的,比他們鄉(xiāng)下都不如。 巷子兩邊的墻都是黃泥堆成的,因為年代久了,不是裂了,就是缺了一塊兒,甚至有的土墻已經(jīng)傾斜了至少有十五度了,房主也許是怕墻倒了,用好幾根木頭抵住土墻,好支撐它再占久一點。甚至有的人家連房頂都是一半有一半沒的。路過的人家,那扇還沒他高的木門更是腐朽變黑了的,看那上面爛掉一小部分的木門,宋向軍覺得這門其實拿掉也是可行的,這么窮的人家應(yīng)該也沒有哪個眼瞎的小偷肯上門光顧吧? 這地方能住人嗎?也不知道修修。怎么城里還會有這么破的地方呀? 再說,這么破的地方能買得起他三百多斤的野豬rou嗎?宋向軍十分懷疑。 他上下掃了一眼,那土墻上和墻角處還長滿了青草,看到這些宋向軍嘴角直抽抽。 他側(cè)頭小聲地問旁邊的東亮,“東亮,真的沒找錯地方?” 莫東亮十分肯定地點頭,“絕對沒找錯。你放心過來吧。” 宋向軍見他說得這么肯定,雖然心里不相信,可事已至此,他還能有什么辦法,來都來了,還差這最后一腳嗎? 一直走到最里面,宋向軍抬頭看一眼,腐朽發(fā)黑的門頭上用粉筆寫著98號的字樣。 陳伊容拿起門栓上的鐵環(huán),先敲了三下,又敲了兩下,“芳姨,是我!陳伊容!” 話音剛落,就有人過來開門了。 來人是個年紀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她剪著一頭短發(fā),面色紅潤,一個就是身體健康,營養(yǎng)跟得上的人。 “是伊容呀。你咋來了?”她眼睛往外一掃,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見陳伊容對她使了個眼色,中年婦女立刻閉嘴。 抬頭看了一眼后面的男人,熱情道,“大小兄弟,快進來吧?!庇挚粗陉愐寥莺竺娴哪獤|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莫東亮靦腆地叫了人,“芳姨?!?/br> 宋向軍背著麻布袋子也進了門,進屋之后,他整個人驚呆了。 這要不是腳底磨得生疼的老繭提醒他,他都以為自己是在香港了。 這一排排的………… “小兄弟看著眼生,是頭一回來吧。” 宋向軍艱難地把視線從那一排排的貨架上移開,對著芳姨點了點頭,他咽了咽口水問,“芳姨,你這大米多少錢一斤?” 芳姨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先問這個問題,忙笑道,“三毛二一斤”。 宋向軍‘嘶’了一聲,不可置信,“這么貴?” 這里的價格比供銷社的貴一倍,這大米,他在村里買是一毛六,供銷社也是一毛六,這里賣三毛二,也太黑了。 他心里暗下決心,自己這野豬也得賣高一點才行。 芳姨笑著補充,“我們這不用票。而且,這是好大米,不是那種差的?!闭f著,從那大米袋里掏出一把,遞到宋向軍面前。這大米色澤光亮,一看就是新米,這怎么可能呢?就是最新的大米也有大半年了吧,而這個就跟才打下來似的。 宋向軍心中納悶不已,卻也沒有問出口,想來她也不會回答的。 宋向軍上前把陳伊容自行車后座上的麻袋放到地上,“這是野豬,我從山上打的,我第一次來,芳姨麻煩給個高價吧,以后我還來?!?/br> 聽到是野豬,芳姨眼睛一亮,立刻把那麻袋繩子解開,好家伙,還真是野豬,好大的野豬。 芳姨把麻袋重新寄上,笑著對宋向軍說,“現(xiàn)在供銷社豬rou賣價是七毛錢一斤。食口站收三毛一斤,我這貴一些三毛五一斤。你也別覺得我給的價低了,你這是畢竟不是純豬rou,你這還有毛和血呢,按七成出rou率來說,你還賺了呢。” 宋向軍對這話不置可否,商人都是最jian的,你要信她的話才是傻子。他抿了抿唇,沉聲道,“四毛五一斤,你不收的話,我明天直接送到我小姑家。” 芳姨飛快地看了一眼他臉上的表情,什么也看不出來,她看了一眼站在宋向軍身后的陳伊容,見她點頭,立刻道,“行,以后有野物山貨可要常來我們這兒呀?!?/br> 宋向軍笑著點頭。 芳姨立刻從門后面拿出一桿大稱,看那秤砣很有份量的樣子,就知道這稱絕對可以稱到五百斤。 芳姨把稱鉤鉤在麻袋中間的位置,又從門后拿了根嬰兒手臂粗的棒子。 稱稱的時候,芳姨和宋向軍一人抬一頭,認稱的是莫東亮,陳伊容拿張紙在記錄。 當稱平衡如一的時候,兩人放下棍子,過來一起認稱,“三百二十二斤,一共是一百四十四塊九毛錢。” 宋向軍點點頭,陳伊容直接報價,“咱們每人七十二塊四毛五分錢?!?/br> 宋向軍沒意見,雖然這次比送到食品站虧了一點,可是他知道這個地方了。 芳姨把稱和棍子放回原地方,把野豬從袋子里面倒出來。她滿意地點點頭。而后,轉(zhuǎn)身回屋,去拿錢了。 而莫東亮卻坐在屋里的一條折凳上,從自己兜里摸出些瓜子,他抓了一把給宋向軍,他哪好意思吃一個小孩子的東西,搖頭不要。 莫東亮倒也不強求,反正宋哥哥馬上就有錢了。 陳伊容站在他身后,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宋向軍。他的背挺的直直的,行走間有種軍人特有的矯健,他的氣質(zhì)沉著內(nèi)斂,眼中絲毫沒有鄉(xiāng)下人看到好東西時的貪婪與欲|望。 很快,芳姨就拿著錢從屋里出來了,到了兩人跟前她又數(shù)了一遍,遞給宋向軍和陳伊容一人一半。等他重新點過,確認無誤后,芳姨笑睨了一眼陳伊容,“這小伙子要是賣貨到咱這,你少收他點過路費。” 陳伊容掃了一眼宋向軍,見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瞧,縱使她臉皮夠厚,這會子也有點尷尬,她含糊一句,“只要他賣到你這,我就少收點?!?/br> 芳姨見宋向軍明顯松了一口氣,又笑瞇瞇地拍了陳伊容的胳膊,嗔道,“最多收三塊錢。要不然,以后誰敢來我這賣貨呀!” 宋向軍掃了一眼陳伊容,見她似乎對芳姨很恭敬的樣子,雖然她的要求有點過份,可她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行!行!” 宋向軍感激地看了一眼芳姨,說實話,一次十塊錢過路費,實在太狠了。能少交一點都是他賺的。 芳姨用頭點了一下貨架,笑瞇瞇地看向宋向軍,“小兄弟,要不要買點東西帶回去?” 宋向軍把錢揣在兜里,看了一眼架子。 “沒關(guān)系,看看也行。我這里有許多稀罕貨,供銷社都不一定有呢。而且,我這雖然貴,卻不要票?!?/br> 宋向軍點點頭,移步到貨架邊。 一共有六排木質(zhì)貨架,每排貨架上都按品類擺放整齊。 宋向軍掃了一眼,第一排是麥乳精,罐頭,餅干,糖,雞蛋,面條等 第二排是油,大米,小米,面粉,高粱,玉米粉,黃豆,綠豆,花生,紅棗等 第三排是剪刀,鏟子,鐵鍋,香皂,毛巾,牙刷,牙膏,搪瓷缸,搪瓷盆,衛(wèi)生紙,雪花膏,嘎啦油等 第四排衣服,褲子,毛線,布料,鞋底,布鞋,解放鞋,皮鞋等 第五排蘋果,梨子,桃子,橘子,香蕉,菠蘿,西瓜等 第六排豆角,四季豆,芹菜,黃瓜,土豆,蕃薯等 別的還沒什么,可這家居然有賣西瓜和新鮮蔬菜,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這年代已經(jīng)有大棚技術(shù)了嗎? 宋向軍有些興奮,他試探著問,“這些新鮮蔬菜和水果是哪里來的?” 芳姨搖搖頭,“這是別人送來的,是屬于人家的秘密,人家怎么會告訴我呢?!?/br> 宋向軍一愣,倒也是。既然打聽不到,他也就不打聽了。 不過,他確實需要買些東西。他逛了好一圈,挑了好些東西。 一個鐵鍋,兩斤豆油,十條毛巾,五只牙刷,兩只牙膏,五尺碎花紅布,九尺藍布,五刀衛(wèi)生紙,一盒雪花膏,一盒嘎啦油和兩斤水果糖。 滿滿當當擺了一堆,莫東亮看著這些東西直咽口水。這么多東西,好奢侈呀。 陳伊容皺著眉看了一眼他挑過來的東西,目光閃了閃,附在芳姨耳邊說了兩句話,芳姨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笑瞇瞇地點頭。 雖然,在莫東亮和陳伊容看來,宋向軍買的東西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