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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98節(jié)

    秀心心直口快,直接懟了回去。

    “嬤嬤說話好沒道理,既然是伺候王爺和姑娘的人,那便是下人,既然是下人,怎敢在我們小姐面前放肆?!?/br>
    采晴也應(yīng)和,“就是,我家小姐不過是想多等一會兒,又不耽誤諸位什么事,何必如此無禮?!?/br>
    丫鬟們光明正大的駁斥。

    嬤嬤聽后,偷偷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果真是商賈出身,一股小家子氣?!?/br>
    兩方人站的距離很近,說話聲再小,柳云溪也能聽到,何況說話的人并沒有故意藏著掖著,生怕她聽不到似的。

    她并不惱,曲身對二人行了個禮。

    “事情不趕在一時半刻,嬤嬤們?nèi)襞碌⒄`了梅妃娘娘的叮囑,可先回去向娘娘稟報,小女子仍在此處恭候。”

    看到她的禮數(shù)周全,柔順謙恭,兩個嬤嬤沒有退意,反倒氣焰更張揚(yáng)。

    “姑娘這么說,是不把咱們梅妃娘娘放在眼里了?”

    “梅妃娘娘可是最得陛下寵愛的,姑娘違背娘娘的好意,奴婢們可就不好在娘娘面前幫您遮掩了?!?/br>
    “這宮里頭的貴人們,一個念頭的喜怒哀樂便能決定凡夫俗子的生死,姑娘就不擔(dān)心咱們到宮里把此事完完本本的回稟娘娘,娘娘會降罪于你?”

    說話間,長街另一頭傳來馬蹄聲,“噠噠”的馬蹄飛奔而來,在門前被拉緊韁繩,高抬前蹄,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嘶鳴。

    紅衣烈烈的少年跳下馬來,穩(wěn)健的落地,隨手一丟,將韁繩丟到了一個小廝手中。

    他朝著門前快步走來,兩個嬤嬤還沉浸在替梅妃娘娘收拾人的得意忘形中,哪曾想身后猛的被踹了一腳。

    兩人一左一右,“哎呦”兩聲,向前滾了一下,趴倒在了地上。

    沈玉衡走上臺階,抓住愛人袖下溫?zé)岬氖?,斜眼睥睨臺階下的二人。

    眼神低沉著責(zé)罵:“本王怎么不記得,宮里有過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

    聽到是六王爺來了,兩人連滾帶爬的跪到他面前,“給王爺請安。”

    “滾開。”少年甩袖打在二人身上。

    兩個嬤嬤連忙讓出一條路。

    沈玉衡解了身上的披風(fēng),披在柳云溪身上,憂心忡忡的看著她,“天那么冷,怎么在外頭站著?!?/br>
    “我以為是你來了?!彼郎芈暣?,在披風(fēng)下回握住他的手,心中得了一絲安穩(wěn)。

    人是會變的,功名利祿會吞噬人心,說變就變。

    只一個上午沒見,他便成王爺了。

    身份有了很大的變化,人卻還是那個人,看她的眼神仍舊熱切歡喜。

    他怕她多想,忙說:“我從宮里出來便去了王府,王府是舊宅,事物繁雜,我被事務(wù)纏了一會兒,只這一會兒的空檔,竟被你們捷足先登?!?/br>
    說著又怒目瞪了那兩人一眼。

    如果不是云溪有戒心,沒有跟她們?nèi)?,只怕他便再也沒有她的下落了。

    兩個嬤嬤頭磕在地上,可憐兮兮道喊著,“奴婢們是照梅妃娘娘的吩咐辦事,娘娘都是為了王爺好,王爺可千萬不要誤會娘娘的一番心意?!?/br>
    “自然不會誤會?!鄙倌陦阂种闹械呐瓪?,咬牙切齒。

    梅妃和沈晏是一丘之貉。

    他們想要利用他,控制他,要他聽話,便會想方設(shè)法將他的軟肋捏在手里。

    他不會讓他們得逞。

    “走?!鄙倌隊科饜廴说氖?,拉她走下臺階。

    “去哪兒?”柳云溪跟他走出兩步,疑惑的指向一側(cè),“馬車在那邊?!?/br>
    “坐什么馬車,我騎馬帶你去?!鄙倌昊剡^臉來,雪白的臉頰上揚(yáng)起燦爛的笑容。

    從人前走過,街上行人不多,但在驛館門前弄出些動靜,極容易招人注意,只從門前走下來到馬匹前這段距離,就已經(jīng)有好幾個行人在看他們了。

    柳云溪有些緊張,小聲提醒:“會不會太招搖?”

    大街上的是一傳十、十傳百,更不必說沈晏那里還有些見不得光的暗衛(wèi),若有心,一定能探知今日驛館門前的情形。

    少年似乎并不在意這點(diǎn),在馬前停步,手掌撫上她的腰,一雙澄澈的眸子凝視著她的眼睛,在她面前低聲道:“就是要招搖?!?/br>
    他扶著她的腰把人抱到馬上,自己踩上馬蹬,跨坐在馬背上,把人摟在身前。

    腳下懸空,身子被裹在披風(fēng)里,身后是少年結(jié)實(shí)的胸膛,只有靠近他才能依靠他身體的支撐在馬上坐穩(wěn),柳云溪不得以往后倚重。

    身后的少年一手摟在她身前,在她耳邊呢喃:“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我為你神魂顛倒,再不想其他?!?/br>
    他珍視的寶物,他會好好保護(hù),不需要別人的評價和認(rèn)可。

    二人騎馬離去,驛館里的三個丫鬟也不再跟外頭的嬤嬤較勁,忙回了驛館里叫人,帶著行李馬車一同前往王府。

    寒風(fēng)從耳邊吹過,柳云溪被裹得很嚴(yán)實(shí),絲毫沒有受涼。

    駿馬停在門前,一路疾馳而來,越往東邊,街上的行人越稀少,又穿過前頭一片樹林,到王府門前時,幾乎見不到人影。

    這個位置,好偏僻……

    柳云溪坐在馬上看著并不氣派的府門,似乎年久失修,門上的漆都褪色了。

    “這就是你的王府?”她又驚又奇。

    沈玉衡從馬上下來,將韁繩臨近的一棵樹上,隨后才將她抱下來,介紹說:“此處是前朝的王爺留下的舊邸,我不得寵,父皇不愿為我新建王府,便讓我從前朝舊邸中挑選一座?!?/br>
    說著父子親情淡薄的現(xiàn)狀,他并不覺得自卑,看向愛人時,卻羞愧于自己的不得勢連累了被家人嬌養(yǎng)的云溪,和他一起吃苦。

    悄悄牽起她的手,安慰道:“此處位置雖偏,但里頭的園子很大,再過個把月就開春了,到時種些花花草草,你一定喜歡?!?/br>
    說著推開門,又補(bǔ)充,“先住一段時間,若是不喜歡,以后再換就是了?!?/br>
    “王府是能說換就換的?”柳云溪笑著打趣。

    少年抓緊她的手,“我如今雖不得勢,好歹也不缺錢,王府不能輕易更換,我可以多買幾個外宅,咱們換著住?!?/br>
    說笑間走進(jìn)府門,迎面便是一個開闊的前院,腳下的石板路直通前廳,左右是缺乏打理的青草地,其中間或點(diǎn)綴的青松因?yàn)闆]有修剪,長得過于茂盛。

    從入門到前廳少說要走上百八十步,廳上寬敞明亮,門窗大敞著,里面是正在打掃的下人。

    柳云溪無意的到廳上去,轉(zhuǎn)進(jìn)側(cè)門,走過一段白墻灰瓦的路,又是一整片園林映入眼簾——這園子比她家的后院整整大出四倍去,一眼都望不到邊。

    冬日樹木枝葉枯敗,才勉強(qiáng)看到遠(yuǎn)處的竹林,被竹林半環(huán)繞的一片池塘,池塘邊緣修了水棧道,再往外是看不清種類的林子,沿著腳下的路往前走,路的另一邊還有偌大的長亭,一路上風(fēng)景都不帶重樣的。

    園林連通了各處的門,前頭西南門通著前院,東南門通往廚房,正西邊是庫房和客院,正東邊是雜物房和下人院,通通分屬外院,正北邊才是供人休憩的內(nèi)宅。

    看到進(jìn)入內(nèi)院的門,柳云溪并不著急進(jìn)去,而是留在原地問他幾句話。

    “剛才那些嬤嬤,是梅妃指過來的?”

    提起那幾個人,沈玉衡皺起眉頭,“不必管她們,在宮里待的久了,個個都是勢利眼,梅妃手下的人,都學(xué)的跟她一樣會扮慈愛訴委屈?!?/br>
    他不喜歡京城里這些牽扯自己的過往,每每提及都很心煩。

    柳云溪撫了撫他的手背,輕聲問:“你打算怎么安排她們?”

    “只安排在外院干粗活就是了,絕不讓她們進(jìn)到內(nèi)宅里?!?/br>
    他是王府的主人,自然有權(quán)力這樣安排,可是……

    柳云溪多想了一下,猶豫道:“這樣安排,要是讓梅妃娘娘知道了,再為這點(diǎn)小事到陛下面前去吹吹枕邊風(fēng),只怕你會因此跌上一跤。”

    “那娘子想怎么辦?”少年真心求教。

    她細(xì)細(xì)思考,笑了笑,“我有法子……等明日你便知道了?!?/br>
    “好?!鄙倌晷χ鴳?yīng)下。

    沒過多久,采晴和箬竹一行人都跟來了。

    幾個丫鬟被偌大的王府給震驚到,臨站過來之前還在偷偷私下張望,等到兩人身側(cè)時,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收回視線,等著聽吩咐。

    柳云溪側(cè)過身去吩咐說:“青娘,秀心,你們?nèi)ナ諗n一下院子里的仆從,順道看一看院墻有沒有損壞的地方,晚飯之前來報給我?!?/br>
    “是?!?/br>
    “采晴,帶上咱們自己的人,去內(nèi)院收拾收拾,把行李安置下來?!?/br>
    “誒?!?/br>
    見狀,沈玉衡也指使箬竹和墨影,“你們兩個也跟去幫忙吧?!?/br>
    “屬下領(lǐng)命?!?/br>
    身邊的人漸漸散開,二人才接著往內(nèi)院去,內(nèi)院里有不少正在打掃的下人,看著都是生面孔,有梅妃賞過來的,也有跟著這個宅子一起是被皇帝賜過來的。

    熟悉了內(nèi)院的路后,臥房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采晴從里面出來,躬身退下,腦袋還是懵懵的,依舊處在自家姑爺是王爺?shù)恼痼@之中,久久未能回神。

    沈玉衡帶柳云溪走進(jìn)臥房,屋里燒起了炭盆,已經(jīng)有了些溫度。

    他抓住她的雙手到面前,呼口熱氣給她搓搓手,抬眼卻見愛人將半張臉埋在披風(fēng)領(lǐng)口的絨毛中,眼神渙散。

    是在外頭冷了太久,猛然進(jìn)到溫暖的地方,身體就忍不住犯困。

    像一顆被冰凍的水蜜桃,在溫?zé)嶂腥诨?,忽然變得軟趴趴的——好想親一口。

    這樣想著,少年便身體力行的低下臉去,在她柔軟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怎么了,還沒有暖過來?”

    “不止是為冷暖,自從進(jìn)了京城,我這心一直懸著……”

    她喃喃的說著,回神后抬眼看向少年,關(guān)心道:“你這趟進(jìn)宮還好嗎,陛下有沒有為難你?還有那位梅妃娘娘,雖說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但畢竟沈晏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有沒有因?yàn)樯蜿贪档亟o你使絆子?”

    這兩個人她在前世也接觸,知道他們是什么脾氣,才更擔(dān)心玉衡會在他們面前受委屈。

    少年用臉頰貼貼她的額頭,覺得她身上的溫度暖了些,才替她解開披風(fēng),挽在手上。

    軟綿綿的聲音安撫說:“娘子不必放心,在他們眼中,我不過是塊朽木,他們縱然想為難我,也覺得朽木不可雕也,不會對我處罰太過。”

    聽他這樣說,柳云溪并不覺得開心。

    手臂穿過他腋下,撫在他后背上,一雙飽滿明亮的杏眸溫柔的望向他。

    “他們怎么想是他們的事,我不要你因此輕賤自己?!?/br>
    聽罷,少年淺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