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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84節(jié)

    根本拒絕不了他。

    微閉上眼睛,唇邊湊上來溫柔的吐息,輕柔而淺嘗輒止的親吻綿延出深深的愛意。

    站在身旁的少年俯下身,一點(diǎn)點(diǎn)壓低肩膀,幾乎就快要將她摟進(jìn)懷里。

    正要再靠近些,頭腦一陣悶痛,激得他沒壓抑住喉嚨的吐息,“嗯”了一聲。

    柳云溪忙睜開眼睛,緊張問:“怎么了?”

    少年揉了揉太陽xue,搖搖頭,“沒事,就是剛剛頭痛了一下?!?/br>
    “是因?yàn)樗幮詥???/br>
    “嗯,不過沒關(guān)系,我不會再被它控制了?!?/br>
    看他篤定的眼神,柳云溪卻很懷疑,聽沈晏的說法,他應(yīng)當(dāng)是撐不過三天就會因?yàn)樯习a而極度難受。

    頭痛的勁兒緩過去后,沈玉衡站直身體,看向窗外。

    “我十歲時,貼身伺候的親信被殺,后來被撥來我身邊伺候的人,經(jīng)常往我的飯食里下藥,后來有次替沈晏辦事,身上劃了個長長的口子,他給我服了止痛的藥……”

    開了頭,上的多,用的藥也多。用藥多了,不止痛感會麻木,五感反應(yīng)也會遲鈍,只有時刻繃緊神經(jīng)才能保持清醒。

    長久下來,身體變得極度疲憊。

    那些藥多是慢性藥,沒有蝕骨銷魂散那般藥性兇猛,用的久了也不覺得藥效有多厲害了,

    柳云溪聽著他平靜的訴說,擰起眉頭,這才明白為何初見他時,他身子會那么孱弱。

    說罷舊時,少年回過臉來,微笑著說:“我從前心智不堅定,才任他擺布,如今有你為我定心,他想用這藥來控制我,就沒那么容易了?!?/br>
    看著他堅毅的眼神,柳云溪輕輕呼氣,張開手臂抱住他。

    突然被抱住,少年有一瞬的錯愕,回過神來看到她領(lǐng)口中露出來的牙印,輕輕往上頭吹了口氣。

    “是不是還會疼?”

    “一點(diǎn)點(diǎn)?!绷葡托σ宦?,“你疼我也疼,就當(dāng)我們一起分擔(dān)了?!?/br>
    她說的隨意輕快,沈玉衡也覺得開心,陷在她的懷抱中,胸中的充盈著滿滿的幸福感。

    ——

    入夜,廢棄的宅院中里外都有暗衛(wèi)在明里暗里巡守,腳步聲極輕,毫不費(fèi)力的融入黑夜的寂靜中。

    沈晏坐在屋里,忍著身上的疼痛,飲下了一大碗苦澀的湯藥。

    心口的傷雖然沒扎到要害,可實(shí)實(shí)在在的是刺破了血rou,甚至戳到了骨頭上,無論是呼吸還是吃飯喝水都會牽扯到傷處,無時無刻不在疼。

    他疼的厲害卻不能表露出來,在一眾暗衛(wèi)的面前要時刻表現(xiàn)出盡在掌握的強(qiáng)大,時刻叮囑自己絕不能示弱。

    咬咬牙,沉著聲音問暗衛(wèi),“沈玉衡那里還沒動靜嗎?”

    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按理說藥性已經(jīng)散干凈了,他應(yīng)該會痛苦的忍受不了,跑到他面前求饒認(rèn)輸,求一瓶蝕骨銷魂散才對。

    為什么還沒過來……

    暗衛(wèi)正要把桌上的藥碗端下去,聽到他問,便俯身答話:“只知道他們昨天下午回了柳府,如今還沒出來過,柳府周圍有密探暗中盯防,奴才們不敢貿(mào)然靠近,因此不知里頭是什么情況?!?/br>
    沒有得到消息,沈晏憤怒的踹了他一腳,把暗衛(wèi)踢翻在地,“滾!”

    托盤和藥碗摔在地上,暗衛(wèi)連滾帶爬的出去。

    伺候在身旁的暗衛(wèi)見狀,眼神猶豫著開口:“主子,容奴才說句不該說的……”

    不得他允許就擅自開口?

    沈晏轉(zhuǎn)頭看過去,那暗衛(wèi)似乎知道自己做事不合規(guī)矩,心虛的低著眼,也還要繼續(xù)說。

    “六皇子看上去不好對付,如今咱們帶來揚(yáng)州的人手已經(jīng)折損了近八成,真的有必要再和他耗下去嗎?”

    “你想讓我半途而廢?”沈晏抬高了下巴,冷聲質(zhì)問。

    暗衛(wèi)忙解釋:“不,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六皇子既然逃到這里隱姓埋名,還跟商賈人家的女子不清不楚,大概是沒有奪嫡的心思,既然對咱們構(gòu)不成威脅,不如放他一馬?!?/br>
    聽到這里,沈晏冷笑一聲,“放他一馬?他背叛了我,我還得放過他?”

    他一意孤行,甚少聽旁人的意見,更不會聽這些沒用的奴才們的話。

    暗衛(wèi)跪在地上,苦苦勸說。

    “主子有更高的野望,奴才只是不希望主子把時間和人力都耗費(fèi)在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br>
    “六皇子算什么呢,他從來都是您的手下敗將,主子何必盯著一個落敗的廢物不放,京城中還有太子、和碩公主、四皇子和七皇子他們,無論哪一個都是不不可小覷的勁敵?!?/br>
    若要他放過沈玉衡,那不可能。

    可被人一提醒,他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還不是皇帝,還要更兄弟姐妹奪嫡,才能坐上皇位。

    一瞬間有了些動搖。

    可一想到自己離去后,沈玉衡會和柳云溪恩愛甜蜜,頓時就生起滿腔怒火。

    沈玉衡憑什么能過上安穩(wěn)的生活,如果背叛他的人個個都有好下場,那他手底下這些暗衛(wèi)難免不會生出異心。

    他堅決道:“不解決掉沈玉衡,我誓不罷休。”

    “主子……”暗衛(wèi)抬頭看他,眼神中滿是失意。

    “不要再說了?!鄙蜿膛み^臉去,打發(fā)他,“滾出去?!?/br>
    沈玉衡自然是他的手下敗將,他一定要讓柳云溪親眼看到,她看走眼選了一個怎樣懦弱無能的廢物。

    他可以耐心的等,反正藥要折磨的人又不是他。

    到了后半夜,耳邊的聲響越來越少,院子里極為寂靜,連暗衛(wèi)們行走的聲音都變得明顯起來。

    忽然,一支利箭劃破空氣射進(jìn)院子里,精準(zhǔn)的射中了一個暗衛(wèi)的心臟,那暗衛(wèi)應(yīng)聲倒地,“噗通”一聲。

    一聲起,其他的暗衛(wèi)立刻察覺到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在院墻外守著的暗衛(wèi)早已被無聲無息地抹了脖子,密探隱藏在黑暗中,數(shù)不清的利箭在同一時間射進(jìn)院里,暗衛(wèi)們想要反擊,但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箭來的方向,連一絲反抗都沒能有,便死在了箭下。

    被趕出房間的暗衛(wèi)算是除穆山之外,沈晏手下比較得力的人。

    走出來,剛關(guān)好門,就看到院門打開,行走在黑夜中的少年抬手搭箭,還沒等他叫出一聲,就被迎面射來的箭刺穿了脖子。

    他向后倒去,撞開了房門。

    少年將手中的弓往身后一扔,張進(jìn)接了弓在手中,側(cè)身又射出一箭,射中了往這邊趕來的暗衛(wèi),動作行云流水。

    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入目所及之處,所有的暗衛(wèi)都被殺,沒留一個活口。

    沈晏震驚的看著,比起密探們行事的果決迅速,他更驚訝于沈玉衡竟然還維持著清醒的頭腦!

    心里已經(jīng)開始慌了,臉上也要作出鎮(zhèn)定的樣子,站起身來,笑臉相迎。

    早早扮出勝利者的姿態(tài),“你終于來了,我可是已經(jīng)等了你很久了?!?/br>
    少年不接他的話,踏過門口的尸體,反客為主。

    “讓我猜猜,你帶了多少暗衛(wèi)過來,像你這樣凡事都留后手的人,不可能把所有的暗衛(wèi)都帶回來,所以……除了這些死人,你還有旁的指望嗎?”

    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他面前,收在袖中的短劍也利落的抽出來,指著他的臉。

    “你想殺我?”沈晏嗤笑一聲。

    “殺了我,你再也得不到蝕骨銷魂散,你就等著變成個瘋子吧?!?/br>
    被藥性支配的痛苦仍舊在頭腦中揮之不去,那真的是極其難以抗拒的歡愉,不只是身體上的熱燙,更是精神上的折磨,只有不斷的吃藥才能用更高的歡愉掩蓋痛苦,但當(dāng)藥性減弱,留下的只有填補(bǔ)不滿的虛弱。

    但他撐過來了,無論以后如何,眼下他并不渴望那藥帶來的極致瘋魔的失控。

    桌上唯一亮著的燭臺散發(fā)出微微暖光,映照著少年一身紅衣,他不笑時,站在黑暗中如同閻王殿的鬼魅,平靜而冷冽的眼底投映著眼前的男人。

    一個被填不滿的欲望蛀成空殼的人。

    沈玉衡輕笑一聲,“你覺得此刻,我們兩個誰更像瘋子?”

    “少在這兒詭辯?!鄙蜿滩宦犓脑挘孕诺膹膽阎忻鲆黄克幏旁谒矍耙T,“藥就在這里,你就不想再吃一回?”

    少年低眸看他手上的藥瓶。

    反問:“你想用這藥換你的命?”

    “哈哈?!鄙蜿绦Τ雎晛?。

    說什么能抵抗得住藥性,還不是忍不住,不過是裝的不在意罷了。

    他從容應(yīng)和:“未嘗不可?!?/br>
    說著把手上的藥瓶往前遞了遞,沈玉衡瞥了下眼睛,伸手拿過來藥來。

    看到他接了藥,沈晏臉上笑意更深,卻不曾料想下一秒,門外走來兩個密探,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狠狠的把他摔在了身側(cè)的桌子上。

    仰頭看著房頂,耳邊響起少年的腳步聲,他停在他身邊,語氣悠閑。

    “這么喜歡給人下藥,你也該嘗嘗這苦澀的滋味?!?/br>
    隨即,密探分出手來捏住了他的臉,強(qiáng)迫他張開口。

    沈晏驚恐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粗重喘氣,聲音模糊道:“沈玉衡!我是你皇兄!你敢!”

    一邊說著話,苦澀的藥便倒進(jìn)了嘴里,順著他發(fā)聲的喉嚨流了下去。

    沈晏被藥水嗆到,劇烈的咳嗽。

    沈玉衡站在一邊看著他,看著目中無人的沈晏如今也成了待宰羔羊,心中狂喜。

    他笑了一聲,隨意說起:“聽說這藥被酒催化后,藥性會更強(qiáng),我沒瞧見過,不如先拿給你試一試?!?/br>
    說罷抬手,又一密探從外頭進(jìn)來,拿了一小壇酒奉到他手上。

    撕去壇封,對著沈晏的嘴,把酒往里倒。

    “嗚嗚,沈玉衡……啊……”

    沈晏被迫張著口,不愿意咽下酒去,拼命的在桌上掙扎,也沒能挪動半分,酒水從唇邊溢出到臉上,打濕了他的頭發(fā),流到了鼻子里,眼睛里,火辣辣的疼。

    看他狼狽的樣子,沈玉衡微微一笑,拿著空了的酒壇,猛的打在他頭上。

    酒壇碎成片,沈晏暈了過去。

    “哼。”沈玉衡冷哼一聲,重新抽出短劍。

    看到他頸肩上露出的傷疤,沈玉衡知道那是自己安排的刺殺,那時沒成,遭到了這后頭一連串的報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