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24節(jié)
“你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對不對?!鄙倌昙拥卮驍嗔怂?/br> “什么?” “我說過我是認(rèn)真的,希望你好好考慮,可你從來都沒有給我回答。” 一雙烏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白皙的肌膚在夜色里更顯柔和,像云后灑下來的月光,細(xì)膩清亮。 眼瞧著少年委屈又難過,柳云溪很為難。 送上門來的美人,沒有不要的道理,可她又沒jian詐到唯利是圖的地步,只得好言相勸:“你年紀(jì)還小,不該在這個時候定下自己的婚姻大事?!?/br> 說的再好聽,也掩飾不了她真正的決定——她不接受他的“以身相許”。 都是他一廂情愿。 前世將身家性命都交在沈晏手上,婚姻之事不由自己做主,連朋友家人也是沈晏為了方便做事,安排他去接觸、利用、殺害。 他根本不懂得對人示好,不知道如何得到一個人的心,就只是傻傻的,做這些無用功。 還是比不過沈晏。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竟沒有在她心里增添任何分量。 果然像他只配呆在別人的影子里,即使站到陽光下,也無法被她看到。 過去的遺憾與虛妄的溫存交織在一起,沈玉衡越想越難過,眼淚像珍珠一樣一顆顆掉下來。 好心的寬慰換來了少年更加可憐的無聲哭泣,柳云溪倍感愧疚,主動提議:“你實(shí)在想報恩,那我們結(jié)拜姐弟如何?” 姐弟?! 聽到這字眼,少年眼睛都瞪大了。 前世差點(diǎn)成了他的嫂嫂,這一輩子他特意來尋,難道是為了跟她做姐弟嗎? “你……!”沈玉衡欲言又止,狠狠地咬住了下唇,轉(zhuǎn)身就走。 他就是來自找羞辱。 少年憤而出走,柳云溪不明白事情怎么變成了這樣,追著他穿行在花廊中。 “你走慢些,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愿意不拜就是了?!鄙倥艿募?,微長的裙擺不小心踩到腳下,整個人失去重心,向前撲去。 “?。 彼÷曮@呼,沈玉衡立馬轉(zhuǎn)身來看她,正正被她撲了上來。 撲通一聲,兩人倒在地上。 柳云溪把少年壓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好在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花穗,沒實(shí)在地砸在地上,她拍拍手上的花,從他身上撐起身來。 內(nèi)疚道:“對不住,摔疼了吧?!?/br> 剛想站起身,脖子上就纏來一雙手臂,反拉著她又趴下去。 “別起來。”少年的聲音軟軟地響在耳側(cè),“再這樣待一會兒?!?/br> 她眨眨眼睛,感覺有些不妙。 胸膛壓著胸膛,過快的心跳通過胸腔傳過來,震得得她心慌意亂。 第20章 20 ◎情人會七夕◎ 意外,這只是個意外。 柳云溪這樣安慰自己,虛壓在少年身上,堅(jiān)強(qiáng)的胳膊肘幾乎撐住了身體大半的重量。 露天席地,被少年和繁花夾在中間,她進(jìn)退兩難,只能維持現(xiàn)狀給他抱著。 他母親去的早,又不得父親疼愛,想來跟在沈晏身邊,也沒能得到多少關(guān)心。 與少年的同病相憐讓柳云溪不忍心駁回他的要求,又因?yàn)樽约翰幌M蜿添樌匣饰坏乃叫?,才更要對沈玉衡好?/br> 比起她為沈晏付出的一切,眼下對少年流露出的些許關(guān)照,就像海里的一滴水那樣微不足道。 沈玉衡執(zhí)拗的抱著她的脖子不肯松手,柔軟的臉頰貼在側(cè)頸上,像只親人的小狗,不斷往她頸窩里拱,軟軟的,癢癢的,心下不自覺暈開熱意。 夜色漸深,微睜的眼睛仰望爬滿花架的紫藤蘿,穿過藤蔓的縫隙,看向滿天繁星。 四周好安靜,維持著相擁的姿勢,少年舒服的喟嘆一聲,似是回憶起舊時,在她耳邊呢喃:“我曾經(jīng)抱過你的?!?/br> 柳云溪聯(lián)想到了那個暴雨夜,尷尬道:“但那是在屋里,如今是在外頭。” 她只期盼不要有人走過來,看到她現(xiàn)在這副沒規(guī)矩的狼狽樣子。 “不……”少年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前世,他從未正面跟她說過一句話,更不敢奢求能與她有什么接觸。 在那場大雪里,他挖出了雪堆掩埋中的尸身,旁若無人地將她抱了起來。外人眼中的他面無表情,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碎了滿地,再也不會愈合了。 冬天的風(fēng)雪融化在夏夜的清涼中,從未得到就已經(jīng)失去的女子,此刻正被他抱在懷里,擁有溫暖的體溫,輕緩的心跳。 他想這樣再抱她一會兒,她竟真的維持原樣,吃力的趴著身子。 沈玉衡看不得她受累,手掌伸到后背,按著她的身子壓下來,柔軟的軀體和身后鋪滿落花的石磚地一起將裹在中間,在漆黑的夜色中,帶給他無比的安全感。 “我總是這樣,讓你為難?!鄙倌赅哉Z,緊咬著唇,松開了手。 待他松手,柳云溪動作優(yōu)雅地站起身,俯下身來扶他。 “別在下面躺著了,很涼。” 握住少年的手腕把人從地上扶起來,站直后,松開了抓在他身上的手。 “不要走?!鄙蛴窈夥醋プ∷男淇?,眼神凄凄的看著她。 柳云溪總是看不懂他的眼神,此刻站在他面前,望進(jìn)那雙濕潤的眼眸,仿佛藏著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又想起了前世那個沉默不語的黑衣青年,幾乎想不起他跟人正常對話的場面,不是對下人冷言冷語,就是被沈晏各種打壓。 大概他不會跟人好好說話? “你在擔(dān)心什么,告訴我。”她問。 按理說,這個年紀(jì)的少年不該如此關(guān)注婚事,每每提起這個話題,他都會變得格外敏感,一定有原因。 柳云溪輕輕撫摸他的發(fā)頂,看他的眼神中飄過片刻的驚訝,眼波流轉(zhuǎn)間,手掌不斷攥緊,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少年往她跟前湊,幾乎是腳尖對著腳尖,激動道:“我不想走,別讓我走。” 離巢的鳥兒恐懼奔波流浪,有了臨時落腳的住處,也時刻害怕會被拋棄。 從沒被堅(jiān)定的選擇過,總會默認(rèn)自己是那個會因種種原因被舍棄的。 柳云溪心情復(fù)雜,不只是為少年的卑微不安,也更加痛恨沈晏把人當(dāng)做工具,將一個活生生的人逼到這種地步。 她和沈晏不一樣。 她輕柔的撫摸少年的長發(fā),告訴他:“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留在這里?!?/br> 少年眉眼低垂:“如果你不想讓我許給你,那我在這里算什么呢?” 柳云溪看著他白皙的小臉,指尖憐愛地在他臉頰點(diǎn)了兩下,“等你再長大一點(diǎn),我們再談這件事好嗎?” “要等到什么時候。”沈玉衡追問。 他迫不及待要等一個確切的答案,柳云溪也只得說:“至少到你十六歲?!?/br> 過個一年半載,他在揚(yáng)州待習(xí)慣了,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不安,也就能理智地面對這個問題了吧。 “好?!鄙倌挈c(diǎn)點(diǎn)頭,戀戀不舍的松開了她。 他等。 只要有一絲機(jī)會,他愿意等。 花穗在夜風(fēng)中輕輕晃動,斗轉(zhuǎn)星移,花朵在白日綻放,又在太陽落下山后,緩緩閉合。 七夕夜沒有宵禁,天色剛剛暗下來,便陸續(xù)有青年男女出門,長街上人頭攢動,燈火通明,很是熱鬧。 “新扎的花燈,祈福保平安,姑娘買一個吧!” 路過賣花燈的攤子,丫鬟們便走不動路了,眼巴巴的瞅著,看得柳云溪于心不忍,大方道:“去選吧,一人拿一個,當(dāng)是我送你們的。” 難得出來玩一趟,自然要盡興,打從天黑出了府門,主仆四人一路逛到最熱鬧的詩園來,臉上滿是笑意。 丫鬟們在攤子上挑選花燈,柳云溪在一旁等著,饒有興趣的看了兩眼。 站在原地,身后似乎投來一道視線。 她感到背后發(fā)毛,不自在的轉(zhuǎn)過臉,并不見人群中有誰盯著她。 “云溪!” 人群之中,傳來一聲呼喊。 柳云溪循聲望去,等了一會兒才看到人群中擠出一個身著紫衣的少女來。 “宋妤?”看到少女的面容,她驚喜的笑了。 宋妤拍拍身上,叉著腰說:“柳老板真是大忙人,我還以為你七夕會在家里做席不出來呢?!?/br> 柳云溪走上前,替她理了理腰間被擠亂的配飾,關(guān)心問:“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告訴我一聲?!?/br> 宋妤攤開雙手,嘟嘴道:“有什么可說的,這趟跑了兩個多月,頂多回了本,白跑一趟,丟死人了?!?/br> “能回本也不錯了,你家茶葉金貴,不是人人都買得起?!绷葡p聲安撫。 少女生的玲瓏可愛,盯了一會兒柳云溪溫婉的面容后,調(diào)皮的湊過來撞了下她的肩膀。 語氣玩味地說:“聽說你兄長在永州的生意做的紅火,永州離京城那么近,他手里有沒有京城的人脈?好云溪,幫我牽個線???” 柳云溪自詡是個愛財(cái)?shù)纳馊?,但和宋妤這個時刻想著錢的小財(cái)迷比起來,她還是差多了。 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宋老板,不如我們改天細(xì)聊,今天先逛逛?” “對對,瞧我這見錢眼開的勁兒。” 宋妤拍了拍自己的臉,被提醒了才想起來,“我是要去接人的,見到你,差點(diǎn)把他忘了。” “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