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21節(jié)
他漸漸想起,昨晚暴雨傾瀉的夜里,自己崩潰發(fā)瘋的丑態(tài)。 亂吼亂叫,又捶又打,砸壞了東西不說,還……還抱著她哭得昏天黑地,一塌糊涂。 記憶變得清晰,心中生出愧疚,更有些許小小的歡喜。 她抱他了,比先前要親近的多,還和他說笑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會賠給你?!鄙倌甑拖卵垌?,小聲回話,余光瞥見自己昨天弄傷的雙手上抹了藥膏裹了繃帶,心中更生暖意。 聞言,柳云溪無奈的搖搖頭。 被打壞的東西倒不值幾個錢,只是不知這位“玉公子”有沒有想過,自己身上有沒有銀子能賠償。 她從床沿站起,撫著裙擺說,“賠償?shù)氖峦蠓欧虐?,眼下先不著急,看你精神好了些我也就放心了。?/br> 見她又要離開,沈玉衡趕忙從床上撐起身子,“我才剛醒,你又要走?” 其實她已經(jīng)在這坐了有一會兒了。 昨晚趁著夜深回到了院里,今早起來也還是往常起床的時候,用過了早飯,便來這兒查看他的情況。 少年似乎在做夢,睡顏不太安穩(wěn),隨著太陽逐漸升高,房間里的光亮變得暖了許多,他雪白的小臉才有了幾分氣色。 見他醒來神態(tài)如常,不再是昨夜那副悲痛欲絕的可憐模樣,她才放下心來。 盡管少年有意挽留,柳云溪也不打算久留,只說:“還有點事要去做?!?/br> 沈玉衡立馬積極問:“什么事啊,我能幫你嗎?” 他坐在床上,單薄的寢衣堪堪掛在肩頭,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膚,雖然很瘦,依舊能隱約看出腰腹間健康的肌rou線條,向下沒進(jìn)被子里。 柳云溪只瞥見一眼就知道,那是皇家子弟從小練習(xí)騎射劍術(shù)才會有的身材。 她自然的轉(zhuǎn)身,“我的家事,你不要插手為好?!?/br> 說著走向門邊,臨出門前實在忍受不了身后那道眼巴巴盯著她的視線,又說:“早些起來用飯吧,你傷口上的藥也該換了……下午若得閑,我再來看你?!?/br> 少年安靜的聽著,感受到柳云溪對他的關(guān)心與在意,心頭頓時陽光萬里。 “那,那我等你?!鄙蛴窈馇忧哟?,心情太過激動,不敢大聲喊出來,只敢說的小小聲。 柳云溪聽見了他的回應(yīng),欣然一笑,踏出門去。 跟他說話真有意思,句句有回應(yīng),她也不必費心去揣測他有無異心。 一個脆弱到會在她懷里哭成淚人的人,能有什么害她的心思。 走出西苑,柳云溪感覺心情舒坦了許多,一想到他最后說的那句“我等你”,便忍不住加快腳步。 得早些把事情辦完,才能再來看他。 不是她有多么關(guān)心沈玉衡,而是人無信不立,既然說了會再過來,那就必當(dāng)履行。 走在園子里,少女臉上的笑意淡淡的,整個人卻煥發(fā)光彩。 貼身丫鬟在后頭看著,一想到自家小姐是因為誰而心情大好,就忍不住的憂心。 試探著開口:“小姐,我瞧那小公子傷勢好得很快,您有沒有問到他的身份,也好方便日后把他送回家去?!?/br> 柳云溪正走著,回過頭看采晴,“怎么突然說這事?” 采晴抿了下唇,支支吾吾答:“也不是突然,就是您好像變得很親近那小公子似的?!?/br> 昨夜冒著大雨去看他,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不聲不響的,過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今天一大早,又過來看他…… 小姐也太關(guān)心他了。 在貼身丫鬟的疑惑中,柳云溪平常道:“他長得好看,人也挺乖巧,跟他說話很自在,若說是我與他親近了些,也不為過?!?/br> “可您別忘了,他來路不明呢。”采晴忍不住提醒。 柳云溪輕輕搖頭,微笑說:“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摸清他的底細(xì)了。” “那他是哪里人?”采晴迫不及待的問。 柳云溪從容道:“這個不能說,說多了會有危險。”說罷,抬起手指往脖子上比劃了兩下。 見狀,采晴忙捂住自己的脖子。 柳云溪低笑一聲,“我讓他留下是有我自己的打算,你就不要多問了?!?/br> “哦?!辈汕鐔蕷獾拇瓜骂^。 “知道你是關(guān)心我,但有些事真的不能多說,你明白嗎?”柳云溪看她情緒低落,只得摸了摸她的頭。 采晴這才點點頭,“明白了?!?/br> 昨夜一場大雨下的兇,清晨起來滿地的落花敗草,下人們打掃了一早上。 當(dāng)太陽漸漸升高,地上的七零八碎已經(jīng)被清掃干凈,水跡被陽光炙烤,漸漸失去痕跡,只有飄著泥土芳香的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潮濕的清新氣味。 雨后的天空澄明清澈,如同透亮的藍(lán)寶石,沒有一絲雜質(zhì)。 庭院中,老太太躺在陽光下,身下的躺椅搖搖晃晃,不似悠閑地?fù)u曳,更像煩躁的發(fā)泄。 “家門不幸,不幸啊?!?/br> 余氏口中嘀嘀咕咕,閉著眼睛,不住地念叨。 “老夫人,實在不成,咱們?nèi)グ汛罄蠣斦埢貋戆伞!?/br> 白mama端著茶走近,院里還有七八個伺候的丫鬟,她也不忌諱,就在眾人面前說了起來。 “大老爺雖然還病著,但他對您和二老爺還是很好的,有大老爺在,大小姐再無情無義,也不會駁她父親的面子。” 余氏開口道:“他也是個不中用的,那賤婦還活著的時候,柳安年就對她唯命是從,如今那賤婦死了,連她女兒都能做他的主?!?/br> 白mama應(yīng)和說:“大小姐是做的太過了,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對自己的奶奶和叔父這樣絕情?!?/br> 話音剛落,院門外傳來少女的聲音。 “我再絕情,也沒有缺了奶奶的用度,也沒有住在自己家里,心卻往旁人家里拐?!?/br> 院里人齊刷刷往門口看去,連余氏都慌張的睜開了眼,盯著門口。 在眾人的注視下,柳云溪跨進(jìn)門檻,身后跟著三個心腹丫鬟。 余氏一見到她人,臉色就垮了下來,皺眉道:“你怎么說話的,那是你叔父,怎么能算旁人?” 柳云溪忍不住嗤笑,“原來奶奶的心真的拐到叔父家里去了?!?/br> “小兔崽子,又來惹我生氣是不是!”余氏從躺椅上坐起,手掌狠狠的攥住了扶手。 “奶奶不要動怒,您是我的奶奶,我嘴上說的再多,心里也還是尊敬您的。” 柳云溪帶著兩個丫鬟站到庭院中,一邊說話,視線在庭院里掃了一圈,從一塵不染的地面看到廳上不算奢華的擺設(shè),又從余氏身邊的白mama,看到院里其他幾個伺候的丫鬟。 視線定在幾個丫鬟身上,被注視著的人心虛低頭。 眾人都還不清楚柳云溪來意的時候,她指著院里的丫鬟說:“來人,給我把這幾個偷盜的家賊抓起來?!?/br> 聲音落罷,院門外等候著的小廝和mama進(jìn)來院里,幾聲叫喊后,拿住了四個丫鬟。 白mama見狀,慌張問:“大小姐,您這是干什么?” 采晴從廳上搬來了椅子,柳云溪坐下后示意秀心上前細(xì)說。 秀心拿了一疊冊子到老太太面前打開,解釋說:“這是倉庫最新的核對名錄,查出來,倉庫丟失了二十八件古董玉石器,還有五張字畫被替換成了贗品。” 余氏扭過臉去不看那些白紙黑字,只問:“盜賊竊物,跟她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少女坐姿端莊,溫和而有耐心地解釋:“本不該有關(guān)系,但青娘盤問了除了您院里之外的府上所有的人,除了秀心和王伯有鑰匙能進(jìn)倉庫,只有這四個丫頭被人瞧見過,曾用鑰匙進(jìn)倉庫取東西。” 聽到此處,余氏一臉冰冷,倒是她身旁的白mama想起什么似的,站立不安。 細(xì)微的反應(yīng)落在柳云溪眼中,她沒有立刻點出來,繼續(xù)同余氏對話。 “奶奶知道我的脾氣,府上的事再煩心,只要不鬧到我眼前,我都可以裝作看不見。但我要買船,府里公帳上竟然連三千兩都拿不出來,今日若不懲處了這些蛀蟲,只怕我柳家就要被人搬空了?!?/br> 聽到此處,余氏眼神亂瞟,不安的瞄了一眼身旁的白mama。 柳云溪猛的拍了一下椅子,嚇得余氏和白mama一個哆嗦。 她大聲吩咐:“搜院,我倒要瞧瞧,她們手里的鑰匙是怎么來的。” 幾個年紀(jì)大的mama帶人進(jìn)了屋里去。 白mama站在原地左看右看,隨后看向她,“大小姐,這幾個丫鬟雖進(jìn)過倉庫,也不能說明是她們偷了東西啊。” 柳云溪:“青娘,你來說說吧?!?/br> 青娘從后頭走出,手里捏著一沓紙,也擺到余氏面前給她過一眼。 “這幾日我走遍了城里的當(dāng)鋪古董行,發(fā)現(xiàn)了部分府里丟失的物件被人變賣到各處,根據(jù)店里伙計的描述,前去變賣的人有叔老爺家的下人,也有咱們府里的,也就是這幾個丫頭。” 她手里的是抄錄來的當(dāng)票和伙計老板的證詞,余氏再不愿意看,證據(jù)也明晃晃的擺在眼前。 柳云溪不看老太太的反應(yīng),對被拿住的幾個丫鬟說:“想是奶奶年紀(jì)大了管不住你們,偷了東西去換錢不說,還往叔父家送,你們莫不是叔父塞進(jìn)來的?” 丫鬟們剛剛還不掙扎,眼下證據(jù)確鑿,反而對老太太喊起冤來。 喊了幾聲,被看守的mama抬手就是兩巴掌,打到閉嘴。 柳云溪回過眼來看余氏,“奶奶,你說呢?” “我,我不知道。”余氏壓抑著呼吸,這會兒做的比誰都老實。 沒過多久,屋里響起一聲。 “小姐,搜到了?!?/br> 一位mama跑出來,將鑰匙雙手奉到柳云溪手中。 柳云溪看了一眼那鑰匙,質(zhì)感粗糙,看著年歲不久,明顯是偷拿倉庫鑰匙去新打的。 “在哪兒找到的?” “是在白mama房中?!?/br> 她把鑰匙丟到白mama跟前,“白mama,你解釋解釋這鑰匙是哪兒來的?” 白mama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左思右想,跪在了地上,“大小姐恕罪,奴婢也不知道怎么會有這把鑰匙?!?/br> “既然你解釋不清,那就同這四個一起按照盜竊財物的罪名一同懲處?!?/br> 柳云溪招招手,就有小廝上去捆住了白mama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