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聽見直男室友的心聲 第22節(jié)
如果有多余房間的話,肯定能換。 謝凝無所謂,他們在宿舍也沒少挨在一起睡,如果他們真要在同一張床上睡,他的皮膚饑渴癥還能占到便宜。 也不是他想占這個便宜,而是朋友之間同睡一張床很正常,要是他扭扭捏捏,反而顯得矯情。 裴執(zhí)盡可能神色自若地坐在床沿,腦袋卻一團亂。床很軟,坐下去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吸得陷進去。 謝凝:“我都可以?!?/br> 旁邊的床也塌下一塊,淡淡的香纏繞過來,裴執(zhí)四肢僵硬,看著謝凝冰雪雕成般的精致側(cè)顏。 像心虛一般別過頭,他說:“我也都可以?!?/br> 謝凝和裴執(zhí)的行李都不多,也不需要怎么整理,裴執(zhí)那邊除了衣物,還帶了些一次性用品,似乎考慮到謝凝有潔癖。 裴執(zhí)給被子套新床單,謝凝想來幫忙,卻被裴執(zhí)阻止:“你坐那兒休息就好,我已經(jīng)快弄完了?!?/br> 裴執(zhí)鐵了心要一人包攬所有“家務活”,謝凝也沒有辦法,他只能坐在沙發(fā)上:“我看看有沒有群通知?!?/br> 一個標題為“姻緣一線牽”的群名十分火熱,群員在討論具體玩法,溫泉別墅對外開放許多區(qū)域,比如電影區(qū)、水果區(qū)、按摩區(qū)、游戲區(qū)……一些服務需要額外收費,絕大部分都包括在門票內(nèi)。 【蘇:好的!經(jīng)過同學們的熱情討論,我們決定在下午18:00泡溫泉,然后去游戲區(qū)玩游戲。大家不要走錯哦,是公共區(qū)的游戲區(qū),不是行政酒廊,我們的房卡沒辦法去行政酒廊的~嘿嘿嘿,這家老板人特別好,還送了我們一箱好酒!】 【rc:那我到時候可得好好灌你@09,可不能躲酒哇!】 【……】 群里聊得熱火朝天,很多人明顯都認識,他們@來@去,互相開著玩笑,格外有活力。 謝凝記下18:00的時間,退出群聊。 另一個“回寢的誘惑505”冒了出來。 【年糕:蛙趣!裴爹,我們咋還能去行政酒廊?。课胰ス倬W(wǎng)搜了下行政酒廊,口水都要流下來了?!?/br> 【年糕:裴爹!謝美人!!你們收拾完行李沒?我和陳熙兩個土狗準備出發(fā)了!這菜單怎么是法文啊我看不懂?!哦哦哦還有中文版的……你們快來?。?!】 謝凝回了個“馬上”,裴執(zhí)就換好床單了。 他有些驚訝的樣子,讓裴執(zhí)有些想笑:“我小時候經(jīng)常跟教練四處比賽,這些事一直都是我自己做的。” 謝凝愣了愣,裴執(zhí)又說,“而且我這么大人了,要是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也太廢物了。” 謝凝沉默片刻后,輕聲說:“……好吧,我不會。” “你不一樣。”裴執(zhí)幫謝凝戴上新口罩,“你要是需要做什么,我能幫你干。我會不就等于是你會嗎?” 【我不管,我就要做老婆奴。老婆是天老婆是地,寵老婆愛老婆才能沒煩惱。我老婆不需要做家務,我來就好?!?/br> 【老婆永遠都是寶。】 溫熱的體溫在耳后徘徊,裴執(zhí)的動作很小心,盡可能避免碰到謝凝的皮膚。但他們距離太近,許多肢體觸碰根本沒辦法避免。 謝凝的臉很小,把口罩襯得很大。他的眉眼有些無奈:“你也太雙標了?!?/br> 裴執(zhí)小幅度挑了挑眉,摟過謝凝的肩膀,他這時候倒是霸道起來了,低頭看著謝凝的臉說:“就雙標。” …… 行政酒廊在六樓,需要刷房卡才能到達該樓層。 謝凝和裴執(zhí)并排進入電梯間,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裴執(zhí)彎腰低頭,湊到謝凝面前,不知道說了什么,謝凝一臉無奈。 電梯到達六樓,經(jīng)過的同學驚訝:“他們怎么去了六樓?那是行政酒廊吧?!?/br> “因為升級了房型?他好像還幫他室友升級了?!逼渲幸粋€人隨口說,“裴執(zhí)家里很有錢啊?!?/br> 日常消費水平,能夠在一定程度看出家境如何。比如裴執(zhí),他雖然平時低調(diào),從未提起過家里,但他顯然是家境不錯的二代。 一個穿著潮牌的男生回憶裴執(zhí)方才的衣服,是某大牌成衣,鞋子也是被炒到天價的限量款。 確實,很有錢。 …… 行政酒廊提供調(diào)酒服務,他們幾人都隨便點了一杯,隨后去拿小甜品。 謝凝不是很餓,只是拿了個迷你可頌。 耳邊聊天聲不絕,他吃相斯文且優(yōu)雅,淺色的唇染上一點濕潤痕跡,看起來實在迷人。 滔滔不絕的陳熙突然沉默下來,他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這世上誘惑這么多,能堅守自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br> 顧年含糊不清道:“有富婆花重金鋼絲球你,你不同意,現(xiàn)在后悔了?” “滾滾滾?!标愇鹾谥?,“我是說和謝凝在一個宿舍,真的很挑戰(zhàn)人的意志力。你長得真的是……靠,就是這個?!彼麑χx凝豎起大拇指。 “每天我起床看到你,都會確定一下我還是不是直的。確定完后松了一口氣,很好,又直男了一天?!?/br> 陳熙語重心長,他完全沒注意裴執(zhí)給謝凝剝葡萄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投來探究與戒備的目光。 顧年嬉皮笑臉:“你不會是趁這個機會偷偷試探謝美人的底線吧?表面直男,實際早就彎了,只是想探探謝美人口風,看看有沒有你的機會……” 裴執(zhí)手指一用力,葡萄果rou在指腹成為一灘爛泥,黏膩的果汁順著指腹流下。 他看著濕漉漉的手指,一臉煩躁。 謝凝給裴執(zhí)抽了張紙巾,裴執(zhí)沒動,就這么看著謝凝。謝凝抬眼看著裴執(zhí),稍微傾過點身,幫裴執(zhí)擦手指。 淡淡的香氣驅(qū)散波動的躁意,裴執(zhí)心情瞬間好轉(zhuǎn),他用干凈的手反握謝凝的手腕:“沒事,我來就好?!?/br> 不能把謝凝的手弄臟。 裴執(zhí)想著,擦干凈手,拿起一顆葡萄熟練剝開,往謝凝嘴里喂。 “滾滾滾,我真的是直男好嗎?百分百純直男?!标愇醴藗€白眼,“就算裴哥變彎,我都不可能彎。退一萬步來說,要是我真的彎了,看到裴哥每天和謝美人這么膩歪,我肯定醋死了。” “閉嘴。”裴執(zhí)不想再聽這個話題。他一偏頭,倨傲的面孔變得柔和,“葡萄酸不酸?酸的話咱們不吃了?!?/br> “不酸?!敝x凝遲疑道,“但我不想吃了,有點撐?!?/br> 穿著浴袍的謝凝在頭頂燈光照射下,少了幾分疏離冷淡,微微搖頭的舉動與猶豫的神色,顯出幾分柔弱來。 謝凝確實很漂亮。 不僅是外貌優(yōu)越,氣質(zhì)也出眾,以及才華的加成。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看起來格外迷人。 哪怕謝凝沒什么情緒,冷艷的面龐依然能讓裴執(zhí)心中升起一絲悸動。 裴執(zhí)久落的目光過于直白,謝凝吞下口中的可頌,側(cè)過頭問:“怎么了?” 面龐驀地湊近,裴執(zhí)幾乎將臉貼了過來。他問:“我能不能碰碰你的臉?” “碰我的臉?” “嗯,看起來很軟?!?/br> 謝凝有些無奈,他平靜地看著裴執(zhí)。裴執(zhí)問:“不能碰嗎?” 謝凝:“不能。” 裴執(zhí)不死心:“碰了會怎么樣?” 謝凝斜他一眼:“我會很爽?!?/br> 有那么一瞬間,裴執(zhí)都要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深邃的俊容滿是驚詫。 顧年笑得肩膀直抖:“裴哥你干什么這么粘人啊你,老纏著謝美人,還動手動腳的,也就他脾氣好了?!?/br> “你這樣特別像得了皮膚饑渴癥。” 裴執(zhí)開始反省,他真的很粘人嗎?因為這個,謝凝才不讓他碰臉的嗎? 聽到“皮膚饑渴癥”,謝凝下意識動了動手指,他斂下長長的睫毛,伸手去拿酒杯,掩飾心虛。 謝凝在走神,飲了一口酒,沒注意喝了太多。酒的度數(shù)偏高,濃重的酒精味猛地直沖鼻腔與頭頂,讓他淚腺瞬間發(fā)酸。 裴執(zhí)馬上把手伸過來接,顧年遞過來的是空酒杯,但潔癖讓謝凝不能做到吐出來這個舉動,過不去心里那關。 一口酒下肚,謝凝肚子熱乎乎的,腦袋也跟著暈乎。幸好他喝得不多,只不過喝得太急,現(xiàn)在勁兒有些大。 “還好嗎?”裴執(zhí)扣住謝凝的肩頭,低聲問。 謝凝搖了搖頭:“嗯?!?/br> 他嘴巴上染了點酒水,看起來暈乎乎的,裴執(zhí)抽過紙巾,紙巾疊成三角,輕輕按壓在他的唇周。 顧年看了眼手機,又看裴執(zhí)慢悠悠的,估計一時半會擦不完。他道:“快六點了,我們先下去了?你們記得趕緊下樓集合。” 裴執(zhí):“嗯?!?/br> 他專注給謝凝擦嘴巴,連多一個字都懶得回。 行政酒廊只剩下他們二人,謝凝盯著裴執(zhí)的眼,意識有一瞬不曾回籠,看起來茫然又無辜,雪白面頰因酒精涌出一層薄粉,嘴唇濕漉漉的透著瀲滟水光。 他們的距離很近,且還在不斷靠近。 直到謝凝的鼻尖碰到什么,才遲鈍地往一旁偏了偏頭。 裴執(zhí)伸手捏住謝凝的下巴,把謝凝的臉轉(zhuǎn)了回來,他們的鼻尖再次碰著鼻尖,呼吸交纏。 裴執(zhí):“喝醉了?” 謝凝:“沒有醉。只是勁有點大,頭有點暈,過一會就好了?!?/br> 裴執(zhí):“頭暈就是醉了?!?/br> 謝凝真的沒有喝醉,這么一小口酒,怎么可能讓他醉。 他只是有點沒緩過來,就像突然被墻角磕到,那一瞬間疼痛鉆心,不致命,但也需要一點時間緩緩。 不論謝凝怎么解釋,裴執(zhí)認定謝凝喝醉了,又或者是他也看出謝凝沒有醉,只是想借機逗逗謝凝。 他伸手將謝凝抱在腿上,還美曰其名要看好醉鬼。 最后謝凝也不解釋了,他坐在裴執(zhí)腿上,臉上起了一層紅,不是羞惱,而是酒精使然。 他們之間的體型差太大,他根本沒有辦法掙脫。裴執(zhí)的手臂橫貫他的后背,另一只手箍住側(cè)腰,以一種包裹的方式將他抱在懷里。 謝凝身上很香,并不濃郁的香氣,真的很讓人著迷。起初裴執(zhí)還能克制地嗅,可到了后來,香氣中混入一點果酒香,變得有些醉人。 裴執(zhí)突然感到一種饑渴感,迫切想做點什么。他不斷聞著謝凝身上的香氣,卻總覺得不夠。 不夠,不夠。遠遠不夠。 裴執(zhí)在謝凝身上胡亂嗅著,呼出來的氣流讓謝凝很癢,謝凝無奈地將手指穿進裴執(zhí)的發(fā)絲:“嗅來嗅去,你是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