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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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怎么過來了?”宋玉竹起身道。 “你坐,我就是過來溜達(dá)?!?/br> 宋全頗有眼色的給宋柏搬了把椅子,父子倆坐在一處看著書。 “這本《雜病典》我看過,里面許多方法都不太靠譜,就比如說寒對寒,熱對熱這個法子我就覺得不妥,傷寒本就懼冷,居然還要人用冷水沖身,那病癥豈不是更重了?” 其實(shí)這本書上寫的法子有的確實(shí)可行,但也講究對癥下藥。普通的小感冒肯定不能沖涼,但是如果持續(xù)高燒在沒有退熱的情況下,一定要物理降溫,這跟現(xiàn)代的醫(yī)學(xué)理論不謀而合。 “爹跟娘吵架了吧?”宋玉竹合上書笑道。 宋柏矢口否認(rèn):“沒有,就是睡不著隨便轉(zhuǎn)轉(zhuǎn),你要是困了先睡,我出去溜達(dá)溜達(dá)。” 宋玉竹起身道:“正好我也睡不著,陪父親出去走走吧?!?/br> 宋全拿來披風(fēng)給兩人披上,從宋玉竹住的院子出來,穿過回廊后面就是人工小湖,父子倆沿著湖邊慢慢散步。 這個季節(jié)湖里種的荷花早就開敗了,只剩一些殘荷立在湖邊,看上去有些蕭條。 “今日座位的事你別往心里去,你祖母她年紀(jì)大了有些糊涂,并不是對你有偏見?!?/br> 宋玉竹背著手笑笑:“沒事,我又不是小孩,怎么為這點(diǎn)小事生氣?!?/br> 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過份老成,宋柏恍惚覺得兒子比他年紀(jì)還大。連忙晃了晃腦袋,許是自己今晚喝了酒腦袋發(fā)昏。 “娘她不高興了吧?” 宋柏嘆了口氣:“她最疼你,自然是心里不舒服?!?/br> “明日我去勸勸她,晚上爹就睡在我這吧。”宋玉竹深知她娘的脾氣,不發(fā)火的時候特別溫柔一個女子,一旦發(fā)起火跟點(diǎn)著了的炮竹似的,一時半刻平靜不下來。宋柏這會兒回去肯定要吃掛落。 宋柏也好久沒同兒子一起睡覺,點(diǎn)頭道:“行,那今夜就住你那,咱們爺倆也有日子沒好好聊過了?!?/br> 更深露重,兩人轉(zhuǎn)了一刻鐘便回了屋子,宋全抱來被子,大架子床睡兩個人綽綽有余。父子倆抵足而眠,宋柏給兒子講小時候的趣事。 他這人從小就是個守規(guī)矩的孩子,長大也是個穩(wěn)重的人,口中的“趣事”自然沒甚么有趣。 “我剛學(xué)醫(yī)那會兒,你祖父讓我背藥方,偏偏我是個追根問底的性子。背到桃花湯中赤石脂,干姜粳米共用之。便不停的追問,桃花湯沒有桃花為什么要叫桃花湯?” 宋玉竹也疑惑道:“為什么?” “你祖父是個急躁的性子,抄起戒尺便抽了我三下,說只管背下來哪有那么多為什么,等長大就知道了?!?/br> “后來我長大了,才知道這叫形色類比,赤石脂色如桃花,同干姜糙米煮熟后顏色暈染開,像極了一朵朵桃花?!?/br> “哦~原來如此?!彼斡裰耦H為配合的捧場。 宋柏忍不住笑出聲,拍了兒子頭一下:“你小子,拿你爹尋開心?!?/br> 父子倆笑了一會睡熟了,宋全把燈熄了也去外間睡下。 * 第二天,天剛亮宋柏便起身穿上衣服回了自己院子。 這一夜江蓉也消了氣,見他回來連忙讓丫鬟備水洗漱。 “玉竹醒了嗎?” 宋柏拿熱布巾擦了擦臉道:“沒呢,還生氣嗎?” 江蓉幫他整理衣服道:“不氣了,五根手指尚且不齊,又哪能保證別人都能如了自己的心意?!?/br> “哎,你能想開就好,以后玉竹成家立業(yè),你好好疼咱們的孫子不就成了?!?/br> 江蓉掐了他一把忍不住笑道:“不正經(jīng)!” 夫妻倆正溫柔小意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三爺,二爺讓您趕緊過去一趟!”來送消息的人是宋橋身邊的小廝宋安,平日輕易不會到他們院子來,如今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肯定是有急事。 宋柏不敢耽擱連忙往外走:“這么著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宋安道:“我也不知,天還沒亮二爺就起了,見了個朋友后馬上讓我來找您?!?/br>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兩人趕到了宋橋的書房,宋玉堂也在,宋家成年的男子都到齊了。 一見面宋橋也沒廢話,張口便道:“三弟,趕緊收拾一下咱們回老家,外面要打起來了!” 第9章 出逃 “誰跟誰打起來了?”宋柏有些蒙,昨天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得回鄉(xiāng)下老家了。 宋橋把剛剛朋友送來的消息告訴弟弟:“剛才典當(dāng)行的馬老板來了,他小舅子在城中兵馬司當(dāng)值,昨個夜里被連夜叫去備兵打仗了!” 馬老板跟宋橋兩人可是是過命的交情,幾年前他去上京采買時中途犯了心痛病,當(dāng)時躺在馬車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差點(diǎn)沒死在半路上,幸好碰上了同路的宋橋幫忙給扎了幾針,才把他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馬老板接到消息后親自乘車給宋橋通風(fēng)報信。 “如今大軍集結(jié)在城外四十里外的丘崗,真要是打起來馬上就能進(jìn)城!” 宋柏聽完六神無主:“這可如何是好,咱們走了城中的百姓怎么辦吶……” 宋橋焦急道:“眼下哪還管得了別人,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緊!我已經(jīng)讓管家去準(zhǔn)備馬車,趁著消息還沒傳出去咱們趕緊走,不然晚了封了城門想走都走不了了!” “哦哦,我這就去通知蓉兒!” “馬車數(shù)量有限只撿些值錢東西帶,其余帶不走的都留在這吧?!?/br> 宋柏忙點(diǎn)頭:“我省得,姑奶奶和大姐那邊怎么辦?” “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了,待會先把老太太孩子們送上馬車,我還得去趟藥坊,最后再走?!彼幏焕镉胁簧儋F重的藥材,宋橋得親自去看著入庫。 “那我也留下跟你一起走吧?!?/br> 宋橋疲憊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他趕緊去忙,自己也回了后院。 * “小心點(diǎn),別把屏風(fēng)刮壞了!”秦氏正掐著腰指揮下人往外收拾東西。 宋橋一看,古董字畫文玩擺件全都搬出來了,居然還有一塊三尺見方的屏風(fēng)。 “你拿它干什么?” “這可是蘇繡的錦屏,一塊值一千兩銀子呢,放在這萬一被人搬走了……” “胡鬧!哪有地方給你放!你當(dāng)是搬家呢什么都拿!收拾幾件衣服,帶上銀子趕緊走!” 秦氏還不明白事態(tài)嚴(yán)重:“這些東西買都不好買,再說兩個馬車就拉下了,都帶回去吧?!?/br> “你若不愿意走,整個院子都給你留著!”說完一甩袖子就走了。 秦氏愣住,這是干嘛啊,大清早的吃了炮丈了? 宋玉堂連忙勸慰:“外面大軍已經(jīng)集結(jié),打進(jìn)城咱們都得沒命,娘你莫要耽擱了!” 秦氏這才慌了神,連忙揮手讓丫鬟別搬這堆破銅爛鐵,去收拾細(xì)軟。 “玉灃呢?” “剛派人去叫了,許是還沒起呢吧……” 宋玉堂怒道:“命都快沒了還有心睡覺!”說罷抄起旁邊的竹竿朝弟弟院子走去。 秦氏敢怒不敢言,大兒子打小兒子她向來是不敢管的,不然大兒子那張巧嘴能念叨死她。 * 宋橋來到老太太院子里,下人們也同樣在收拾東西。 宋橋囑咐道:“只撿些有用的拿,香爐痰盂這些就別帶了?!?/br> “橋兒,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要回鄉(xiāng)下老家去?”宋老太太穿戴整齊坐在床邊滿臉驚慌。 宋橋握住她的手道:“別擔(dān)心,沒什么大事,咱們回老家住上三五天興許就回來了?!彼桓腋嬖V老太太實(shí)話,怕驚著她。 “回去住幾日也好,我也想念老宅了。咱們得有十多年沒回去過了吧,也不知道老房子塌沒塌?!?/br> 宋橋沒時間跟她閑聊,拍拍娘親的手道:“您先在這等著,我出去看看馬車來沒來?!?/br> * 三房一家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除了衣裳和銀子、地契其余什么都沒拿。 宋玉竹倒是拿了醫(yī)箱和幾本醫(yī)術(shù),怕路上有急事用得著,順便把自己攢的幾張銀票夾在了書里。 三人一同去了前院,半路上剛好碰上被收拾一頓的宋玉灃和他大哥宋玉堂,還有一句話都不說低頭跟在后面的宋玉民。 “三叔三嬸,玉竹堂弟?!彼斡裉瞄_口打招呼。 宋柏拍著他的肩膀道:“快去前院吧,別讓你爹等急了?!?/br> 前院馬車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宋橋沒敢找太多馬車,怕太招搖。一共五輛馬車,每輛車大概能乘五六個人,丫鬟小廝們擠一擠差不多能把府里的人都裝回去。 秦氏最后姍姍來遲,兩個丫鬟一人背了個大包袱,這還是她挑挑揀揀后選出來的,不然兩輛馬車都乘不下。 老太太這才察覺不太對勁:“怎么都去???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老二有事你可別瞞著娘!” 宋橋扶著她上了馬車道:“沒事,?!?/br> “莫不是因?yàn)槟愦蟾绲木壒省ト艘蹅兊募???/br> 宋橋哪有功夫跟她解釋:“娘您別胡思亂想了,你快進(jìn)去吧,待會讓玉堂告訴您?!?/br> 老太太半信半疑的坐上馬車,接著江氏秦氏也跟她同上了一輛馬車。里面還能坐兩個人,宋玉灃、玉民和玉竹站在外面不知誰上好。 老太太自然是想要自己稀罕的兩個孫子坐上來,可大家哪敢??!玉民那孩子現(xiàn)在還瘋著呢,萬一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再把老太太驚著。 宋玉灃倒是不客氣,直接扒著車轅就上了馬車,剩下一個位置秦氏手一揮干脆讓兒媳方氏上了車。 宋玉竹則帶著宋全坐上了第二輛馬車。 緊接著第三輛第四輛車坐滿,家里的小廝丫鬟已經(jīng)都上了車,只剩下宋柏、宋橋和管家宋大義留了下來。 宋玉竹掀開車簾道:“爹,你跟二伯怎么不走?” 宋柏安撫道:“醫(yī)館和藥坊還有點(diǎn)事,我跟你二伯忙完馬上就跟上?!?/br> 宋玉竹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突突直跳,總覺得有些不安。 車夫揮動鞭子,馬兒打著響鼻,沉重的木頭車輪緩緩轉(zhuǎn)動,宛若歷史的轉(zhuǎn)輪,載著一群人向未知的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