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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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宋玉竹 宋玉竹腳步一頓,側(cè)身藏在花墻后面的假山旁,透過鏤空的磚縫向外張往。宋全不知道少爺要干什么,無奈也跟著藏了過來。 正院里宋玉民正在撒潑,半大小子瘋似的往外跑,被一群下人攔住了去路。 宋老太太帶著哭腔道:“好孩子咱們不去,咱們留在這?!?/br> “我要去找爹爹!”宋玉民是個軸性子,別看年紀(jì)不大勁頭倒不小,三四個小廝都攔不住他。 “民少爺快回去吧,大老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br> 宋玉民哭的滿臉鼻涕眼淚,揮手打在小廝臉上:“滾開,別攔著我!”這一拳把保寧打得鼻子流了血。 眼看攔不住了,最后還是楊氏出面,冷著臉大聲呵斥道:“宋玉民,你給我滾回來!” “娘……我想要回家?!?/br> 宋柏安慰侄子:“以后這就是你的家,住在這一樣的。” 宋玉民犟道:“這才不是!我要回上京!” 楊氏見他勸不聽,怒火中燒,踩著繡花鞋三步并兩步走到宋玉民身邊,揚(yáng)起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個巴掌。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直接把宋玉民打的摔倒在地半天起不了身。 “哎喲,這是干嘛呀!香蘭你打他做什么呀!”宋老太太心疼的直咧嘴。 宋玉民捂著臉看著平日里疼愛自己的娘親,不敢相信她會打自己 楊香蘭僵硬的表情逐漸崩裂,赤紅的雙眼蓄滿淚水:“玉民別鬧了,以后你爹就不在了,你讓娘如何指望你???” 少年止住哭聲,抽噎著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楊氏身邊拉住她的手道:“娘,你別哭了,我聽你的話?!?/br> “嘶……”藏在假山后面的宋玉竹倒吸一口涼氣,大伯母說的話什么意思?大伯剛剛不是還回來過么,怎么突然說以后就不在了? 小廝丫鬟們見宋玉民不鬧了,連忙把人扶起來帶去后面梳洗,楊香蘭則矮身給宋老太太賠不是。 宋老太太知道她心里苦,舍不得苛責(zé),揮揮手命身邊的大丫鬟送她去休息。 安頓好他們娘倆,宋老太長松一口氣,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娘!”大伙又是一陣心驚rou跳,連忙把老太太送回后院。等人都走后,宋玉竹才從假山后面出來,若有所思的回了自己院子。 宋全跟在他身后心里直嘀咕,這民少爺跟自家少爺年齡相仿,怎么看起來差距這么大呢? 能不大么,宋玉竹雖然外表只有十五歲,但里面裝的卻是個成年人的芯子。簡單說他是穿來的,帶著記憶胎穿到了宋家。 上輩子宋玉竹是市醫(yī)院的胸外科主任,在一次連軸轉(zhuǎn)的手術(shù)中,突然過勞猝死在了手術(shù)臺上,再睜眼時就變了嗷嗷待哺的小奶娃子。 剛穿來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yīng),后來時間久了慢慢就習(xí)慣了古代的生活。他本來就是穩(wěn)重的性格,不會無聊的裝什么神童。按部就班的學(xué)吃飯,學(xué)說話,學(xué)走路,除了看著性格有些老成外跟別的孩子沒什么不同,所以也從未引起過別人的懷疑。 兩人回到院子里,外面天色已經(jīng)露出魚肚白,宋全吩咐小廚房做早點(diǎn),宋玉竹叫廚子在粥里添了些鹿茸、干姜、大棗和甘草進(jìn)去。鬧騰了這一夜,想來爹娘也都夠頭疼的,放些安神的藥食在里面,待會給兩人送過去。 宋玉竹進(jìn)屋走到書桌前,食指輕叩著桌面,腦袋里把剛剛發(fā)生的事過了一遍。 究竟是什么樣的事,能讓大伯娘說出那種話,而且看樣子祖母他們已經(jīng)知曉。大伯的官職不低放在現(xiàn)代差不多是衛(wèi)生部長,他這么急匆匆的回來托孤,莫不是……皇上出事了? 宋玉竹隨便一猜,沒想到猜了個正著。 “少爺,粥熬好了,現(xiàn)在吃還是等一會再用?”宋全出聲打斷他的思考。 “把粥帶著,我去母親院子里吃?!?/br> * 宋宅坐落在東街胡同,是一處四進(jìn)的大院子,前朝時是中州大司馬的私宅。后來被宋家買下來又修繕過一次,在西側(cè)挖了個人工湖,整座院子寬敞雅致,住上四代人也不擁擠。 宋玉竹走在前頭,宋全拎著粥跟在他身后,穿過幾個窄門就到了宋柏住的院子。 江蓉才從老太太那回來,熬了一宿累得腰酸腿疼,剛坐下歇息一會就聽見外面的腳步聲。抬頭向外看去,見是兒子穩(wěn)步走了進(jìn)來。 “怎么起這么早,不多睡一會?!苯匦呛堑某瘍鹤诱惺?。 宋玉竹走到她身邊坐下道:“聽見聲音睡不著就起來了。” 江蓉想起剛剛前院發(fā)生的事道:“吵著你了吧,要是困就在娘這再睡一會?!?/br> “我不困,我讓小廚房熬了些安神的粥,待會娘喝了趕緊睡一覺吧。”屋里的丫鬟從宋全手里接過食盒布在桌上,江氏又讓人取了些爽口的小菜過來,娘倆對坐在矮桌上喝了起來。 “娘,我聽見大伯娘說,玉民堂弟他以后沒爹了是怎么回事?大伯出了什么事嗎?” 江蓉臉色變了變,揮手讓伺候的小廝和丫鬟出去道:“這事娘同你說完你可別出去亂說?!?/br> 宋玉竹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娘,他像是那種亂嚼舌根的人嗎? 江蓉知道兒子性格老成,心里也從未把他當(dāng)成小孩子看待,一股腦的將早晨發(fā)生的事跟宋玉竹說了一遍。 “誰能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只可憐你玉民堂弟,小小年紀(jì)就沒了爹?!苯厥莻€憨實(shí)的性格,忍不住又要掉眼淚。 宋玉竹趕緊找話題引開她:“祖母怎么樣了?” “你爹給把過脈了,沒什么大事,就是年歲高了加上太過激動,喝了藥已經(jīng)睡下了。不過你大伯母看著面色不太好……你爹要幫她診脈被拒絕了,想來郁結(jié)在心,一時半刻好不了?!?/br> 吃完早飯江蓉也有些困倦了,昨晚一宿沒睡喝了兒子送來的安神粥,這會忍不住眼皮打架。 宋玉竹起身道:“娘您休息吧,我去爹書房看一眼?!?/br> “哎,你去吧?!?/br> 江蓉看著兒子的背影忍不住在心中感嘆:生了這樣一個懂事的兒子,真是上輩子積德行善。 這孩子打小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別的孩子穿著開襠褲哇哇哭鬧的時候,她兒子就能安安靜靜的自己用飯。 別的孩子五六歲在玩鬧的時候,玉竹已經(jīng)開始跟著他爹識字看醫(yī)書,這些年幾乎把家里的醫(yī)書都翻遍了。十歲便跟著父親出診看病,小小年紀(jì)在縣里頗負(fù)盛名,如今已有小神醫(yī)之稱。 其實(shí)她不知道宋玉竹上輩子死的時候三十多歲,比他爹宋柏年紀(jì)都大一點(diǎn),怎么好意思跟孩子似的撒尿和泥?老臉還要不要了。 至于十歲行醫(y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自從他過了十歲生辰那日,腦海里憑空出現(xiàn)一本書,書上空蕩蕩的只有一行字:“救治100名患者(0/100)”旁邊還有一個獎勵欄(?)里面的東西待定。 宋玉竹心里雖然疑惑但從未跟別人提起過,這些年盡量去醫(yī)館幫忙,但那本書似乎有自己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普通的跌打損傷和傷寒感冒都不算數(shù),只有救治重傷重病的患者才算一個,所以五年來也只救了八十多個人。 宋玉竹走到宋柏書房門口口敲了敲門,剛好宋橋也在。 宋柏道:“玉竹你來的正好,這件事你也跟著聽一聽,畢竟以后宋家的事都要交給你們這一輩?!?/br> 宋家最開始只是個小醫(yī)館,自大爺宋霖進(jìn)京當(dāng)官后,生意才慢慢做大了起來?,F(xiàn)在分為宋家醫(yī)館和宋家藥坊。醫(yī)館由宋柏負(fù)責(zé),而藥坊的生意則是由二伯宋橋打理。 宋玉竹乖巧的立在宋柏身邊聽兩人敘事,期間不多言多語,只等兩人都不講話的時候,張口說上一兩句。 少年的聲音清脆,說出的話也有自己的見解,聽的人心曠神怡,讓宋橋忍不住多看了侄子兩眼。以前只覺得這小子生了一副好模樣,沒想到現(xiàn)在這般出息,再想起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明明兩比宋玉竹年紀(jì)大不少,可性子浮躁不及他十分之一。 “眼下爹和二伯只擔(dān)憂醫(yī)館和藥坊的生意不好做,我更擔(dān)憂如果圣上真走后……新皇上選誰繼位?!?/br> 宋橋是個精明的性子,立馬明白其中的意思,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皇上這些年荒yin無度,后宮中生下了許多皇子。除了早夭和未成人的皇子,一共有十余個都已成年,但一直遲遲未立儲君。 皇上是個仁慈的好父親,成年的兒子都闊綽的送了封地,如今突然去世,這些皇子哪個不想坐上龍椅?到時候恐怕比九龍奪嫡還熱鬧。 宋柏道:“甭管誰做皇上,只要咱們家不參與其中,好好經(jīng)營醫(yī)館藥坊,應(yīng)當(dāng)也沒甚么干系。” 宋橋搖頭:“就怕那時候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咱們還是提早做打算吧?!?/br> 宋玉竹在心底給二伯點(diǎn)了個贊,一大家子里總得有個居安思危的人,不然這百年基業(yè)頃刻間就會煙消云散。畢竟一個小小的宋家與偌大的王朝比起來,實(shí)在算不得什么。 說了會話,宋橋從弟弟書房出來回到自己院子。 進(jìn)屋時秦氏正靠在矮榻上歇息,丫鬟春紅輕輕給她揉著頭見宋橋回來了連忙起身告退。 “你跟老三商量的怎么樣了?”秦氏坐起來問。 宋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還能怎么樣,大哥沒了以后藥坊的生意肯定不好做。” 秦氏一聽連忙坐起來道:“那怎么辦?咱們訂的那批高麗參還沒到呢!” 宋橋問:“玉灃呢?” “一早起來說有個詩會,跟他那些同窗出去了?!彼斡駷柺撬螛虻拇巫樱衲暌呀?jīng)十七歲了,他不喜歡醫(yī)藥只喜歡讀書,念了幾年學(xué)堂也沒什么長進(jìn),如今連個童生都沒考上。 大兒子宋玉堂倒是喜歡做生意,天南地北的跑出去進(jìn)貨賣藥,偏偏對行醫(yī)不開翹。如今二十歲了竟連脈像都不會看,相比侄子小小年紀(jì)醫(yī)術(shù)高明,越發(fā)覺得自家兩個兒子不成樣子。 宋橋把杯子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明個不許他再跟那群狐朋狗友們出去玩樂!” 秦氏嚇了一跳:“好端端的,這是又怎么了?” 第3章 救人 “讓他讀書,讀了這么多年讀出什么名堂?每天跟著那群浪蕩子們在戲坊花樓里買醉,明日起不準(zhǔn)再去,跟著我去藥坊識藥辨癥。” 秦氏本就頭痛,被他這么一嚷這會像鑿了鐘似的嗡嗡直響。 “你小點(diǎn)聲,玉灃喜歡讀書我能有什么辦法?再者說功名豈是那么好考的,他還小呢等過幾年成了親就能塌心讀書了?!?/br> 宋橋一聽火蹭的起來了,“他還?。吭傩∮杏裰裥??人家八歲就能背下幾百個藥方,十歲就跟著老三出去治病了!” 秦氏也不樂意了,兒子再不好那也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哪能各個都跟宋玉竹似的猴精? “你要是嫌棄我就明說,別指桑罵槐說兒子們不好,我看咱們老大務(wù)實(shí)老二文雅是頂頂好的兩個孩子,怎就像你說的那么不堪了?”秦氏委屈的不行,說著抹起了眼淚。 宋橋覺得自己跟她講不通,宋家是醫(yī)藥起家,如今兩個兒子都不學(xué)醫(yī)豈不是忘了本,將來九泉之下老爺子不得拿龍頭拐捶死自己。 “慈母多敗兒?。 彼螛蚝藓薜娜酉乱痪湓捚鹕砣チ诵℃脑鹤?。 秦氏氣的仰倒,抄起矮榻旁的青窯三足熏香爐朝門口摔了過去,站在門外的春紅偷偷翻了個白眼,趕緊拿掃把清理干凈。 * 時間一晃過了六七日,上京依舊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宋家老太太自那日兒子走后大病了一場,連續(xù)三四天沒進(jìn)米面,兩個兒媳加上閨女都在跟前伺候不敢離身,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前天上午才堪堪能吃下去一些軟爛的東西,宋玉竹也借著機(jī)會去看了看老人家。 不知道為什么,宋老太打小就不怎么待見宋玉竹,也不能說是不喜歡,確切來說對他沒什么感情。每次見到他仿佛陌生人一般,但對其他的孫子孫女都挺疼愛的,這讓他有些不解。莫非這老太太異于常人,能看出他是穿越來的? 剛立秋不久,天氣還沒冷下來,大概是體虛怕冷,宋老太太屋里已經(jīng)點(diǎn)了火盆,暖烘烘的帶著一股餿了的湯藥味,熏得人直犯惡心。 宋玉竹進(jìn)來的時候,宋老太太正靠在塌上喝藥,見他進(jìn)來耷拉著眼角都沒給個正眼,只哼哈的應(yīng)答了幾句便揮揮手讓他離開。 伺候在旁邊的江氏心里不得勁,兒子又不是洪水猛獸,值當(dāng)這般對待嗎? 秦氏挑著眉毛滿臉得意,宋老太對待她生的兒女可不是這般,每次見到都是拉著手噓寒問暖心疼的不得了。 宋玉竹倒沒怎么在意,自己占了人家孫子的身子,她不喜便不喜吧,也不指望她活著,從老太太院子里出來便直接去了醫(y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