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愚人眾執(zhí)行官拒做萬人迷 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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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近日苦思之中,能想到的最好的結(jié)果。 不然,像是可憐而可悲的怪物一樣同舊時代一同被燒盡,和茍活到下一個紀元,于他而言便沒有任何區(qū)別。 他這般想著,走出北國銀行的主廳。 在新的至冬宮被建好之前,這里已經(jīng)被臨時征用,唔,真是不用想就知道潘塔羅涅的臭臉呢。 想想那個銀行家黑臉的樣子,普契涅拉心情稍好了些。 這好心情持續(xù)到看到等候在廳外的公子為止。 “日安,公雞閣下?!鼻嗄昀涞仡h首,目光平靜而毫無波瀾。 他顯而易見地同以往不同了。 那時候青年笑容爽朗明亮,無論是在舞臺上肆意展現(xiàn)魅力,還是廝殺于冰原與赤血之中,都是開朗而渴望動蕩的模樣,而不是像現(xiàn)在……普契涅拉看不穿那雙深海般的深瞳中半點熟悉的情緒。 如果不是公子突然換了一個人,那就說明這孩子之前都是裝的!該死的自己的情報機構(gòu)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您看上去神情不虞,料想并不是剛剛的談話引起,而是因為我。”公子語氣平淡,尖尖的下頜從圍巾中揚起些許,這才露出點青年的桀驁氣,“現(xiàn)在的我讓您覺得很陌生嗎?事情都脫離掌控的感覺很難受吧?” 這小崽子。 “不勞公子費心了,我好得很?!逼掌跄冻鲂θ?,只是嘴角稍微有一點抽搐。 “您是在心里罵我嗎?哈,沒關(guān)系。”公子語氣像是放柔了幾分,“畢竟,我是因為您的一手栽培才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的,我會永遠銘記您的恩情?!?/br> 也不算。普契涅拉心想道,其實我只是把所有最危險的任務交給你,順便提供給你一個和其他人平等競爭的機會罷了。 只是危險往往意味著機遇,而公子一貫會把握這樣的機會,但是每一次戰(zhàn)斗,都是他自己從血海中廝殺獲勝的,普契涅拉沒曾幫過忙。 甚至再理智一點想來,很多次,未必沒有歌者的手筆。 作為愚人眾的實際領(lǐng)袖,執(zhí)行官前的每一次晉升都由她最終簽字執(zhí)行,公子在軍中晉升飛快,那女人就像是聞到腥氣兒的貓,指不定早就盯上了達達利亞這顆小白菜,劃拉到自己的菜園子里了。 不然,怎么這孩子這么快就反水了呢! 達達利亞看著公雞久久不語,像是陷入了沉默,白皙的指尖搭在帽檐上,微微一轉(zhuǎn),繼而他好像是輕輕“嘖”了一聲,摘下軍帽向他致敬。 “那么,閑聊的時間結(jié)束了,回見?!惫幼詈簏c了點頭,面色重新恢復冷淡,越過公雞向里走去。 冷淡?普契涅拉畢竟認識公子許久,仍然能察覺他隱藏極深的小情緒。 去他的冷淡,這孩子要是有尾巴,這會兒已經(jīng)搖到天上去了! 吸氣,凝神,靜心,普契涅拉。他在心中告訴自己。 在你的族群中,你這樣的年紀已經(jīng)算是老人了,不能生氣,生氣會短命——去他的氣死我了!歌者這人真的煩死了要不是她也要干天理老子先干掉她! 凝神,靜氣……呼…… “師姐……” 廳門最終闔上的瞬間,遠處傳來公子模糊的呼喚聲。 普契涅拉板起臉,大(?。┎搅餍堑刈呦蜷T外,想著這里畢竟曾經(jīng)是北國銀行總部,如果不幸遇到潘塔羅涅的話不能暴露,下一刻腳步卻倏然一頓。 他半瞇起眼轉(zhuǎn)向自己剛剛出來的地方。 沒聽錯嗎,剛剛,公子說的是…… 師姐。 達達利亞自從加入愚人眾后的全部人生,在他這里幾乎透明,所以,他是在加入愚人眾之前,就與歌者相識了嗎。 但是后者……歌者一向武藝冠絕至冬,未曾聽說過她曾經(jīng)拜誰人為師啊。 公雞心中隱約浮起了一個猜測。 關(guān)于少年阿賈克斯失蹤在雪原中的三天,出現(xiàn)后就在深淵出口附近。 關(guān)于歌者成為執(zhí)行官前的至暗時刻——她在博士手中的那段歷史,如果寫成書卷,那在她成為執(zhí)行官后就幾乎被人翻爛了。 如果像是傳聞中所說,是深淵扭曲了時間,讓二人不知何時相遇。 普契涅拉扭頭就走。 唉,這小白菜丟的也不冤。 而在他的身后,緊緊閉合的冰雪大門內(nèi),正有人談到他的名字。 “公雞剛剛聽到你的稱呼了。怎么,不會是故意的吧?”聞音一改之前召見其他執(zhí)行官的冷厲和鋒銳,懶散地靠著。 “怎么會?我只是不小心聲音大了些,再說偷聽的是他,和我可沒關(guān)系?!?/br> “還是說,師姐也覺得我們的關(guān)系見不得人?沒關(guān)系,他知道了也不要緊,我去幫師姐處理這件事。” 高臺的高度,相比于神情頎長的青年人而言不過尋常,達達利亞幾個跨步,已然來到了聞音身邊,半俯下身,像是一位騎士在行古老的禮節(jié)。 “師姐只需要付給我一點小小的報酬?!彼骺斓靥羝鹧畚?,眼睛里像是含了一點笑,手指也微微一抿,好像在比劃“一點”有多少。 “這算戴罪立功?!甭勔舨粸樗鶆?。 “好。師姐說是,那就是戴罪立功?!边_達利亞似乎沒忍住笑,聲音愈發(fā)低了些,但還是掩不住其中的笑紋,“那歌者大人還有別的什么吩咐嗎,你說——我都聽著?!?/br> 他湊的更近了,原本的俯身也變成半蹲在聞音眼前,微微仰視著她,好像整個人毫無保留地呈現(xiàn)在她眼前。 但是他的雙手卻下意識按在王座兩旁的扶手上,是微微逼迫控制的神態(tài)。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動作,完全不像等待接收長官的指令,而是在玩什么奇奇怪怪的扮演play。 好奇怪。 “愚人眾執(zhí)行官第十一席,你越界了。” 聞音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指尖深陷在那暖暖的橙黃色發(fā)絲中,感知到的是很柔軟蓬松的觸感,隨即她向上輕輕一扯,公子便也順著她的力道起身,卻沒有繼續(xù)順著聞音推著他額頭的動作后退,反而像是小動物一樣再度蹭到她身邊。 赤誠而熱烈的瞳孔中,倒映著聞音小小的影子。 “不,這只是來自于下屬的,最為忠心耿耿的請求?!?/br> “這次前往稻妻,請帶上我好嗎?!?/br> * 正是傍晚時分,蒙德城的酒館天使的饋贈一片熱鬧。 “蒲公英酒打五折,限時限量……迪盧克老爺,這可真是大手筆!我來三瓶!” 可能是開心過頭了,溫迪的眼睛都是微微彎起來的,碧綠色的瞳孔里似乎都是一片亮晶晶的星光。 “未成年不能喝……不,沒事?!?/br> 看著那張臉,迪盧克總是會幻視一個沒成年的少年背著大人跑到酒館里要酒喝,即便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 不過,迪盧克面無表情地想,按照巴巴托斯大人喝酒的頻率,恐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完全習慣他的出現(xiàn)了。 “喲,竟然又碰見了,自由的吟游詩人先生,看來你今天也有美酒常伴呢?!?/br> 凱亞笑瞇瞇地走進酒館,先同溫迪打了招呼,然后像是才發(fā)現(xiàn)迪盧克的存在一樣,訝然道:“迪盧克老爺?今天是什么風,竟然把你也吹道酒館來啦?!?/br> 那語氣中的詫異做不得假。 “誒?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說話都猶猶豫豫的。我看看,現(xiàn)在可是西風騎士團的值班時間吧?按理來說,騎兵隊長可不會這時候出現(xiàn)在酒館……還是說,某人就是因為知道迪盧克老爺在,才急沖沖趕過來的?” 溫迪剛仰頭喝了一整杯酒,側(cè)頭看著凱亞輕笑道。 “誒,這話可不能亂說。迪盧克老爺?shù)男雄?,哪是我小小一個騎兵隊長能知道的?!眲P亞笑著搖了搖頭,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找了個熟悉的位置坐下來。 “這蒙德城,可你沒什么不知道的消息?!钡媳R克聞言只是冷哼一聲。 “一起喝一杯?”凱亞不置可否,挑眉問道。 凱亞這模樣,顯然不是來喝酒,而是有話要說。 迪盧克細細打量了兩眼他的神色,轉(zhuǎn)頭沖酒館中的其他酒保低聲吩咐了兩句,然后帶著凱亞上了二樓,尋了處沒人的地方。 眼看著兩人的腳步聲遠去了,溫迪從吧臺的美酒中掙扎出來,哼笑了一聲。 “搞的跟地下組織接頭一樣……” 他又仰頭喝了杯酒,隨即拎著自己的琴站到舞臺上。 悠揚的琴聲響起,像是溫柔和煦的春風,又像是流淌在月光下的潺潺流水,吵鬧的酒館里,人聲驟然被琴聲壓了下去,不仔細聽,甚至聽不到同桌人的聲音。 迪盧克聽到了琴聲,隔著欄桿往下看了一眼。 “得好好謝謝他,是不是?迪盧克老爺?shù)木平巡粫樟税??”凱亞調(diào)笑道。 “酒莊產(chǎn)量極高,庫存這方面便不勞凱亞隊長cao心了,直說你的來意吧。” 凱亞確實是酒館的??停吘惯@里人多嘴雜,是很好的獲得消息的場所。 但是前提是在休息時間。 這樣的工作時間,對方出現(xiàn)在這兒…… “好吧,我確實不是來敘舊的。今天最新出的那期蒸汽鳥報,你看了嗎——哦,你沒看?” 聲調(diào)微微提高了一個音節(jié),但是房間內(nèi)隔音很好,再加上外面還有琴聲助陣,愣是半點沒傳到酒館正廳去。 “很奇怪么。你知道我沒有每天看報紙的習慣?!钡媳R克冷淡道。 “如果說旁的也就算了,這次的頭版,可跟蒙德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這樣大的消息,我不信你不知道。你這樣的態(tài)度,反而令人起疑……”凱亞緊緊盯著迪盧克的眼睛,不錯過一點神色變化。 “呵,隨你怎么想,報紙我稍后會看,如果沒什么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告辭了,酒館還有很多事情要忙。”迪盧克微微點了點頭,但態(tài)度仍然冷淡。 “別呀,迪盧克老爺,不如現(xiàn)在就看看……反正用不了什么功夫?!眲P亞橫跨一步攔在迪盧克眼前,從懷中掏出一份報紙,三兩下展開放在迪盧克眼前,“喏,看看吧,至冬的天可要變嘍?!?/br> “所以呢?”迪盧克掃了兩眼,目光似乎在那照片上停了一瞬,轉(zhuǎn)而問道。 滿臉寫著不大耐煩的大字。 “迪盧克老爺難道沒見過這人?不覺得熟悉嗎?”凱亞揚了揚下巴,示意迪盧克再看一眼那張照片,“連我都在酒館撞見過她,聽說那位前些日子可是天使的饋贈的??湍?,那位吟游詩人好像也遇見過她好幾次。” “沒見過,不清楚,不了解?!钡媳R克仍舊聲音沉穩(wěn)道。 “別這樣,迪盧克老爺。我們畢竟一起長大,還是給予彼此些信任吧……你這樣,我倒覺得你在包庇罪犯了?!眲P亞笑笑,隨手拋了一枚摩拉,又信手接住,只聽的細碎的一聲響。 “那時候城中望來的旅人雖多,那位又帶著面具,且看照片身形也不全相同……但鶴立雞群到如此程度的人可太少見了,見過就忘不掉?!鼻嗄暝竞Φ纳ひ羲坪跷⑽⒗淞讼聛?,但轉(zhuǎn)瞬消失不見,快的像是錯覺。 “我完全不懷疑迪盧克老爺對蒙德城的忠誠,也相信英明神武的萊艮芬德老爺自有明斷秋毫的本事,只想問問,你既然同她有來往,知道她繞這一大圈子的目的么?”凱亞敲了敲那張報紙,指尖正落在畫面上執(zhí)行官【歌者】的身上。 歌者前些日子來出使蒙德,名義上是協(xié)助女士的工作,但后來女士在西風大教堂外面的所作所為,瞞得過大多數(shù)人,可瞞不過凱亞的眼睛。 女士不懷好意,難道歌者便心懷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