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愚人眾執(zhí)行官拒做萬人迷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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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尋準了方向,一頭扎進無邊無際的黑暗里。 第17章 阿賈克斯 阿賈克斯攥緊了手中的一截刀刃,像是攥緊了自己最后生的希望。 掌心一片溫熱。有淋漓的鮮血從指縫處一點一點滲出,滴落在地面上,綻開出一團小小的血泊。 血腥氣在空氣中散開,隱隱能聽到遠處的黑暗里傳來更多魔物的吼聲。 阿賈克斯不懂得這些吼叫的意義,卻能清楚地聽見其中的喜悅。 它們渴求他的血rou,并飛速地向著此處逼近,渴望從眼前這只已經(jīng)盯上自己的魔物嘴里分一杯羹。 眼前的魔物焦躁地動了動,猩紅色的巨眼緊緊鎖定了阿賈克斯。 如果不知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導致它有所忌憚,自己恐怕早就成為了它今夜的美餐。 而現(xiàn)在,阿賈克斯能明顯地感覺到,巨獸的耐心即將告罄,它迫不及待要享受眼前細皮嫩rou的人類了—— 大地發(fā)出崩裂般的聲響。漆黑的巨獸張開足有一人大的血盆大嘴,鋪天蓋地的腥臭味直沖頭頂。 阿賈克斯心臟狂跳,被這來自深淵魔獸的威壓壓迫地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突然深刻的意識到,這里的魔獸和外面世界的普通野獸完全不一樣。他可以憑借短劍和巨熊和群狼周旋,但是面對這樣的巨獸,他沒有絲毫生還的可能。 恐懼嗎——為什么要恐懼? 這不正是自己一直以來渴求的生活么?遠離平庸而無趣的家庭,像是曾經(jīng)的父親一樣擁抱冒險,游走于極度危險的戰(zhàn)斗中間,成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雖然現(xiàn)在看來情況不妙。偉大的冒險才剛剛開始,就要被迫結束,因為他其實根本不具備與鮮花和掌聲相匹配的實力。 就要結束了嗎,在黑暗而污濁的深淵里——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但是14歲的少年畢竟不曾面臨過如此的險境,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大量的血液被供給到大腦和四肢。 短短的幾秒鐘后,他已經(jīng)感覺到充盈的力量涌遍全身。 舉起你的刀,舉起刀——阿賈克斯! 卻終究慢了一步,少年人的速度到底比不過深淵中都赫赫有名的強大魔物,眼看他就會被那巨獸一口吞下,被撕咬成碎片—— “喂,小孩,不要動,小心受傷——” 不知從何處響起的女聲,驟然闖進阿賈克斯的耳膜。 對方的聲音是很清冽而悅耳的,但在此刻的環(huán)境襯托下卻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血色,正如她音調(diào)里幾乎噴薄出的冷厲殺意。 這是阿賈克斯近三天來唯一聽見的人聲。 越過眼前幾乎遮蔽了全部視線的巨獸身影,他見到了冷冽而皎白的刀光,仿佛是至冬最冰冷的月色。 明明是在無邊的黑暗里,世界卻驟然被點亮。 也同時照亮了那張冰雪般的臉。 少女神情冷靜,黑瞳中一片明亮的光,明明面容和氣質看上去像是貴族家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持刀的手卻穩(wěn)定而不帶一絲顫抖。 阿賈克斯甚至連她的動作都沒看清,只見到呈十字形交叉的刀光狠狠烙下—— 震耳欲聾的慘叫。 小山一般龐大的魔獸轟然倒地,身上兩道交疊的巨大傷口。 猩紅的血液瞬間迸濺出來,阿賈克斯下意識閉上眼睛。 guntang的熱血濺在臉上,鼻尖處尚能聞道魔獸身上腥臭的氣息,連靈魂都仿佛被燙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接觸到死亡。 在真正的強者面前,生命消散得如此隨意,輕得仿佛是一片紛揚的雪花。 但是恐懼和戰(zhàn)栗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瞬間,他心里飛快而劇烈地跳動的,是另一個全然不同的聲音。 這就是……無與倫比的強大實力嗎。 任他竭盡全力,哪怕到了生死邊緣也無法撼動分毫的巨獸,在對方的手下卻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他明明應該覺得恐懼,卻感覺到從沒有過的激動和雀躍涌上心頭,這就是他一直渴望一直追逐的東西—— 流離的心在這一刻找到了答案,靈魂也在終年的荒野苦渡后終得居所。 “愣著干嘛?嚇到了?” 阿賈克斯睜開眼睛,深藍色的瞳孔里一片灼熱。 他看到剛剛砍了巨獸的少女半蹲下來,用匕首去割巨獸的皮毛,雖然是在跟他說話,但卻連個眼光都吝嗇。 對方的匕首似乎用了很久,已經(jīng)卷刃了。很難想象,她剛剛就是用這樣的武器暴力撕裂了巨獸。 阿賈克斯飛快地眨了下眼睛,當即遞出自己手中的匕首。 “你的刀卷刃了,用我的吧。謝謝你剛剛救我。” “嗐,不客氣,舉手之勞嘛。”那少女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微笑著轉身去接他遞出的匕首。 卻在看到他面容的瞬間,瞳孔瞬間睜大,阿賈克斯甚至能看到她眼睛里倒映著的自己的影子。 小小的一團,因為周圍光線暗沉而只有模模糊糊的輪廓。 對方剛剛面對巨獸的時候都沒有露出這么復雜的表情。 足足愣怔了幾秒,少女才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匕首,態(tài)度卻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小心和拘謹起來。 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自己的時候,阿賈克斯甚至能感覺到少女不易察覺地一抖。 是厭惡嗎,不像—— 那態(tài)度似乎并不消極,但仍然叫阿賈克斯摸不著頭腦,他甚至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似乎剛剛沾上了一點巨獸的血液,但是,應該也不至于丑陋到讓人厭惡吧? 他的腦袋里甚至泛出一點以前從沒有過的煩惱來。 卻不知另一邊機械地切割咕嚕獸的聞音,心中已經(jīng)響起一長串不穩(wěn)重的尖叫。 任誰遇到這一幕恐怕都沒辦法冷靜下來。 橙色頭發(fā),藍色眼睛,尚還帶著幾分稚嫩但已經(jīng)能看得出未來鋒利輪廓的精致相貌—— 那不是鴨鴨嗎?分明就是鴨鴨?。∩倌臧骧嗻?! 不同于博士和富人,聞音只是在前世玩游戲時見過幾次,最多是對著立繪和建模,以及配音嘶哈嘶哈。 鴨鴨可不一樣——他可是在提瓦特大陸的旅行中同她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聞音還省吃儉用,攢了兩百抽給他抽了冬極白星呢! 是達達利亞嗎?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深淵?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聞音理智稍微回籠,她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感覺到guntang的血液冷卻了些許。 神之眼掛在她的腰間,散發(fā)出一點淡淡的涼意。 應該不是達達利亞吧,大概率是他的某一個長輩,話說他家的基因是這樣的么,歷經(jīng)多少代都看不出什么變化。 聞音試探地問道:“可以問問你的名字么?” “我叫聞音,璃月人。” 橙發(fā)少年沒有絲毫顧慮和猶豫,回答道:“很高興認識你!我是阿賈克斯,住在至冬海屑鎮(zhèn)?!?/br> 聞音握著匕首的手驟然一僵。 從阿賈克斯的視角里,她就像突然被按下了靜止鍵,只不過持續(xù)的時間很短暫,他甚至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目光再轉向她的時候,只能看見那個自稱為聞音的少女利落干脆地從咕嚕獸的身體上削下一塊皮球大小的rou塊里,看也不看剩下的部分,沖他招招手道: “這里不大安全,你跟我走吧,我把你帶到安全一點的地方去?!?/br> 態(tài)度似乎又恢復了最初的模樣,利落而干脆,微笑著看向他的時候也找不出什么異常。 阿賈克斯也露出一個微笑,看起來居然莫名有幾分乖巧。 “好的?!彼f。 然后就真的乖乖地跟在聞音的身后,像是某種乖巧的小動物。 只有他自己知道,隱藏在心底卻飛速攀升的念頭。 聞音面上沉穩(wěn),但心中更多的是復雜。 鴨鴨哇,居然是鴨鴨—— 怎么能是鴨鴨呢?現(xiàn)在明明是劇情發(fā)生的五百年前啊。 她情不自禁地瞥了旁邊的少年一眼。 對方相比于前世游戲里的建??雌饋硇×藥讱q,言談中也并沒有顯露出太多自信而桀驁不馴的氣質。 只不過透著那雙深藍色如同大海一般的眼睛,聞音已經(jīng)能看出一點多年后那個驕傲而嗜好動蕩的執(zhí)行官的模樣。 橫亙了五百年的時間,和十四歲的阿賈克斯相遇,聞音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 激動? 自己跨越了時空來到異世界,見到了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確實是一件叫人激動的事情。 聞音現(xiàn)在甚至都能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帶著升到滿級的達達利亞征戰(zhàn)深淵和大世界的場景。 但是最開始驚訝、喜悅和不敢置信的情緒褪去,浮動起來的卻是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慌。 她無比深刻而清醒地知道,眼前的阿賈克斯,不過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她知道他的故事,知道他未來會成為愚人眾的第十一席執(zhí)行官,她曾經(jīng)和他隔著屏幕一同旅行,立志走遍提瓦特的每一片土地。 但如今他們互不相識,曾經(jīng)約定一起走遍七國的過往早已化作昨日泡影,她甚至不知道有朝一日他們是否會拔劍相向。 五味雜陳。 寂靜的黑暗里,沒有人說話,只能隱約聽見身后傳來的魔物細細索索進食的聲音。 剛剛被聞音殺死的那只咕嚕獸的殘骸,想必已經(jīng)成為了魔物們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