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心跳[無限] 第2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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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死者的住址,就在戚望淵的樓下。他在五樓,對方就在正對著的樓下。 她又嘗試著用戒指去聯(lián)系戚望淵,可依然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現(xiàn)在群里發(fā)生這樣的事,大家也不敢暴露地址,她不可能到群里叫他小心。 不過雖然擔心,但同時她又相信,他不是那么容易出事的人,即使那東西真找上門,可能會逃跑的也不是他。 而且,第一個失聯(lián)的那位“李大將軍”住址也在關厭樓下的樓下,她到現(xiàn)在也沒聽見任何動靜,也許那東西并不會順著樓層閑逛。 反正,現(xiàn)在的狀況就是不管其他地方發(fā)生了什么,她都只能干著急。 當然也不是毫無辦法——把那東西引過來,它可以打開居民的門,這樣只要打敗它就能出去了。 然而目前線索太少,誰都不知道它有多強,就這么貿(mào)然行動可能不是什么好選擇。 現(xiàn)在群里還在熱聊,盡管有之前關厭的提醒,大家還是忍不住在宣泄著內(nèi)心的恐慌。 這一次,他們有了一個確切的宣泄目標——那個暴露了死者住址的人。 所有人對著他用盡了所有能用的污言穢語,不堪入目的臟話瘋了似的往外冒。 這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的人身攻擊才漸漸停下。 而受害的不僅僅是那個挨罵的人,還有所有看到這些信息、甚至發(fā)出這些信息的人。 他們的心態(tài)肯定會受到很大影響,許多人都處在了崩潰邊緣。 在晚上七點左右,有人發(fā)言稱:【大家,我剛剛看見對面樓一樓有人從陽臺窗戶翻出去了!】 這消息來得正是時候,一下子提振了所有人的信心。 有人問是哪棟樓哪一戶,但對方稱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不肯說。有了先前的經(jīng)歷,他的做法也是沒有問題的,大家倒也沒逼問,只是討論起來那個人什么時候能帶回救援。 關厭覺得,這群里人的情緒一直在像過山車似的上上下下不斷來回,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每次有好事發(fā)生都會有緊隨而至的壞事,而壞事之后,又總會有一些事件來幫助大家平復心情。 看到希望又被毀掉,毀掉后又出現(xiàn)新的希望……一次次循環(huán)往復。 就好像,有什么人在cao控著這一切,故意讓他們情緒起伏不定,以此來獲得更多慌張和崩潰時的能量。 群里的人數(shù)是達到了上限的兩千人,誰知道其中混入了多少不是業(yè)主的“人”呢? 之前的聊天記錄實在太長了,關厭沒辦法回頭去翻看。她只能從現(xiàn)在開始記錄,把發(fā)出這個消息的人的資料截圖保存,并手寫了一份。 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群里的氣氛都因為有人順利逃出去的消息而輕松了很多。 關厭吃了點東西,坐在窗前看著外面,一直到困意來襲,調(diào)好鬧鐘回房睡覺。 等她一覺醒來時,就發(fā)現(xiàn)群里已經(jīng)又炸鍋了一次。 不過這次事情發(fā)生在凌晨,當時很多人都睡了,所以聊天記錄沒有特別難翻。 她快速翻回去查看,發(fā)現(xiàn)原來在半夜兩點多的時候,之前一直處于失聯(lián)狀態(tài)的“李大將軍”發(fā)出了一條視頻。 這個人就是群里第一個說自己聽到了鈴鐺聲的人,別人叫他向外面求救,他說萬一不是人呢?然后就沒了回應。 現(xiàn)在時隔這么久,他卻發(fā)出了一條視頻。 關厭點開,看見一道背對鏡頭坐著的男性身影。鏡頭從遠處不斷地向他拉近、拉近、再拉近,近到幾乎要貼著他的后腦勺。 就在這一刻,忽然“咯嗒”一聲,他的腦袋后面,從兩側(cè)耳根部位到中央,瞬間張開了一張巨大的嘴巴。 上下各兩排尖利的獠牙后面,一根猩紅細長像蛇一樣的舌頭迅速探出,發(fā)出“嘶”的一聲氣音。 緊接著,他的腦袋忽然旋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露出一張正常的人臉來。 那張人臉上,至今掛著臨死前的極度恐懼。 他用一雙驚恐得幾乎要突出眼眶的眼球死死盯著鏡頭,就好像隔著屏幕與這邊的人產(chǎn)生了長久的對視。 關厭盯著他,他也盯著她,然后毫無預兆地,他張開了嘴,發(fā)出尖銳奇怪的陰笑。 那張嘴被張大到了極致,透過攝像頭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扁桃體。 而在那地方,從喉管深處,一只蠕動的白色rou蟲慢慢探出了頭。 關厭的目光對上那蟲子頂端的黑色單眼,心里猛然一跳,既心驚又惡心。 尤其是惡心的感覺實在太重了,重得她直接干嘔了一聲。 再往后,這個“人”不笑了,合上了嘴巴,腦袋再次轉(zhuǎn)回來,背后的那張長在后腦勺的大嘴一下一下地嚼動著什么,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有一點血液流淌在“嘴”角,雪白的獠牙也染上了不太正常的紅色——是人死去一段時間后的血。 這畫面持續(xù)了一段時間,所以足以讓關厭看清楚,那張嘴巴里不斷嚼動的,竟然是幾根快要看不出本來模樣的手指。 后來,“咯”的一聲,它的咀嚼停下來,慢慢抬起手去摳了摳“嘴”。 直到這時候,觀看視頻的人才能知道,原來它咀嚼的竟然就是“它自己”的手。 那只剩下兩根手指的手,用完全不符合人體構(gòu)造的姿勢,從背后折過去伸進了后腦勺的大嘴里,用詭異的方式摳挖了兩下后再伸出來,指尖便多了一枚變形的戒指。 它猛地一甩,將戒指扔出畫面,然后重新把手伸進嘴里。 這一次不光是手指,而是直到手腕部分全部探了進去。下一秒,上下各兩排尖銳的獠牙瞬間合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巨響,整只手掌便被齊根咬下! 它放下了光禿禿的手臂,嘴里繼續(xù)一開一合不斷咀嚼…… 畫面到這里出現(xiàn)了一段時間的剪輯,后來兩根手臂被吃到了實在沒辦法再喂到后腦勺的長度,那腦袋便忽然旋轉(zhuǎn)起來,一圈又一圈,不斷地向著同一個方向擰。 很快脖子就像麻花似的纏繞了好多圈,一陣陣骨頭斷裂的聲音,隔著屏幕都能讓人感覺到令人窒息的疼痛和恐懼。 終于,連接著頭顱和身體的脆弱脖子再也承受不住,在一圈圈的死擰下,硬生生被擰斷、撕扯,頭與身,以極其慘烈的模樣徹底分了家。 然后……意料之中的,那顆腦袋趴在倒到地上的尸體旁邊,繼續(xù)大口朵頤。 視頻到此為止。 不難想象,再這么看下去的結(jié)果就是那顆人頭吃光了整個軀體,只剩下一顆腦袋。 如此詭異離奇驚悚的一幕,是在半夜被發(fā)到群里的。 大部分人其實panpan都只看了開口,頂多堅持到死者本人的那張臉張開嘴,露出喉嚨里的白色rou蟲為止。 只有極少數(shù)膽子大的,能堅持看到后腦勺上的大嘴巴吃掉整個手掌那里。 像關厭這樣能看完整個視頻的少之又少,當時視頻發(fā)出后,很多人都在說希望看完的人能大概講一下,但一直沒人說話,直到凌晨四點多,“求生者三號”才簡單概括了視頻內(nèi)容。 雖然他用了很簡短的語句描述,已經(jīng)盡量不嚇人了,還是把很多人嚇得不輕。 他們都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平時為了生活忙碌,連那些假的恐怖片都很少看,誰見過這樣的場面呢? 而隨著時間一點點來到早上,雖然天空還是漆黑一片,但入睡的人們也陸續(xù)醒了過來,并從聊天記錄中看到了那段視頻。 恐慌再次降臨,比外面天空中的黑色還要濃烈。 關厭放下手機,默默想著那只躲在男人嘴巴里的白色rou蟲。 它是什么東西,是誰把它放進了男人嘴里——視頻的拍攝者又是什么?是人類,還是被這種白蟲寄生的尸體,或者就是它將白蟲放進尸體里的? 疑問實在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根本得不到任何解答。 不過……這個“李大將軍”就在關厭樓下的樓下,她在三棟二單元七零一,對方在三棟二單元五零二。 也就是說,那玩意兒現(xiàn)在說不定還在他們樓里。 白蟲吃光了那一具尸體之后,又會怎么樣呢?看它那胃口,不太可能吃光之后就一直待著不動了,很可能會再尋找下一個獵物。 恐怕……從今天開始,和諧小區(qū)才正式步入末日。 這應該算是一種寄生蟲,不太可能只有一只,說不定此時此刻,在其他地方就正在發(fā)生多起危險事件。 關厭心里反而沒那么怕了,雖然視頻里的情況看起來很恐怖,但寄生蟲遠比莫名其妙毫無規(guī)則可言的鬼怪好對付。 她不想再這么待著干等,想了想,在群里發(fā)了一條消息。 【我就住在那個李大將軍樓上的樓上,七零一,剛才好像聽見了鈴鐺聲,住在這里的人都小心點啊?!?/br> 她剛發(fā)完就有人摳了一串問號,說她怎么這么頭鐵,居然敢發(fā)地址,提醒她趕緊撤回消息,別被那東西看到了。 還有不少人幫她刷屏,用各種無意義的內(nèi)容迅速將消息刷了上去。 關厭沒回應,而是將之前裝好了物資的背包放在玄關處,等待著逃出這套小屋。 她手里捏著兩張道具,一張【我是富婆我怕誰】,可以眩暈對象五秒,另一張是上次任務得到的攻擊性道具【鬼魂的感激】,使用后可以造成致命傷害。 再加上她身上還有每場任務都能生效一次的“免疫致命傷”的被動能力,以及很久沒機會使用的時光回溯,整整四個技能在身,不管來的東西是什么都有一戰(zhàn)之力。 即使用完這些都沒辦法贏,她還有【邪神之力】這個終結(jié)道具。 總之,這次她是做足了準備要走出房門。 畢竟,對其他居民來說,他們還有等待外部救援的期望,只有求生者清楚,這里是絕對不可能有救援的。 如果能等來救援,求生者只要躺著不餓死渴死就完事了,還做什么任務呢? 刷屏的消息停了下來,她看見戚望淵艾特她,只發(fā)了兩個字:【小心?!?/br> 他顯然很清楚她要做什么,但他手里的道具都很正常,不像關厭擁有絕對能保命的底牌,所以現(xiàn)在他還不能冒險,能說的也只有讓她小心了。 關厭回了一句:【等我從三棟二單元七零一出去,我就去找你?!?/br> 她故意又詳細提了一次地址,想了想后還把自己的群名片又改成了房間號,生怕那東西看不見。 這時候那個“求生者三號”也艾特了她:【666666大佬受我一拜!如果您老人家真出來了,能不能也把小弟帶上?我捏肩捶背洗衣做飯啥都會?。 ?/br> 關厭笑了下,回到:【我得先看看能不能打開別人的門,如果可以,你再發(fā)你的住址?!?/br> 之前兩場任務遇到的求生者都是各干各的不肯合作,這次情況大概會很不一樣了。 對方又回了條:【沒問題!我就在這里等著大佬來救我狗命了!只要把我救出去,以身相許也沒問題啊!】 戚望淵:【?!?/br> 關厭嘴角抽了抽,心說難道上次拿到的“紅杏出墻”稱號連隔著網(wǎng)絡也生效了? 就在這時候,她聽見外面?zhèn)鱽砹溯p微的鈴鐺聲。 叮鈴鈴的脆響似乎是從樓下傳來,正在一點點變得清晰。 對方的速度很慢——也可能是故意想要用這種方式讓人體會這種瀕死的壓迫感。 關厭后退了幾步,盯著前方相隔三米左右的入戶門,深吸一口氣,做好了準備。 她的心臟其實跳動得很快,即使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這么多場任務,膽子也沒能變大多少,在面對這種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時,心里還是會忍不住地緊張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