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捕后,大佬將她押到民政局 第103節(jié)
余夏似乎沒有聽出他的情緒,清甜的嗓音溫婉柔和,像是微風下的風鈴,“我在江大這邊的火鍋店,傍晚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大學室友姜喜悅來了江城,今晚我們一起住御江南?!?/br> 男人的臉色再度沉了下去,低沉陰冷的聲線自薄唇吐出,唇角勾起一抹淡涼的笑意,“是嗎?還有誰一起?” 美食街一片熱鬧非凡,聲音嘈雜,余夏只能聽到池慕程的聲音,根本辨不清他此刻的心情,“就顏槿、姜喜悅和我三個人?!?/br> “嗯,我知道了?!背啬匠虊褐曇簦矇褐念^的怒火。 他聽到余夏語調(diào)悠然地說”那我先掛了”,然后電話就真的被掛斷了。 他用力地捏著電話,骨節(jié)更加分明,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就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宋鋆,看到他這副模樣也覺得頭皮發(fā)麻,“誒誒誒,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先冷靜下來好不好?” 池慕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話,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了幾下,然后眼睛直直地盯著手機屏幕,像是看到了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眼底升騰著一股凜冽的殺伐之氣,一身威壓散在空氣里。 余夏竟然對他說謊! 明明郁之初也在。 明明昨天晚上他警告過她,不許再見這個男人的。 手掌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他盯著照片里的兩個人,郁之初站得離余夏那么近,一臉溫柔以待的表情,看得池慕程幾乎要失去理智! 他忽然起身站了起來,把宋鋆嚇了一跳,手一抖,杯中的酒灑了出來,“你這副煞神附體的模樣是要去哪兒?”宋鋆擔心地問道。 “接我老婆回家?!背啬匠陶f話的時候眼底一片漆黑,濃稠得如同化不開的墨。 宋鋆還是看的膽戰(zhàn)心驚,這哪里像是接人去的,感覺說是去砍人都不為過。 “你真的沒事嗎?要不我找個人送你去?” “沒事。”池慕程不容置疑地說道,大步流星地邁步走了出去。 “池子,你飯還沒吃完呢!”宋鋆看著沒動幾口的一大盤炒飯,朝著門外喊道。 結(jié)果連屁點反應都沒有。 宋鋆默默翻了個白眼,“真是沒禮貌!” 隨后看到那一大盤炒飯,又覺得實在很鬧心,“浪費!” 他“嘖嘖”搖著頭,浪費真可恥啊。 “下次別再給他炒那么多了。”走出包間的時候,宋鋆給服務(wù)員提醒了一句。 這會兒還沒有完全度過下班高峰期的點,所以路上還是有點堵。 一向很有涵養(yǎng),開車素質(zhì)良好的池慕程,卻死命按了好幾次喇叭。 四十分鐘后,他終于根據(jù)導航找到這家火鍋店,剛好看到了余夏和顏槿她們一起從店里走出來,言笑晏晏的樣子。 他心底里緊繃的一根線微微有所松動,因為并沒有看到郁之初在側(cè),他想或許他不該這么沖動地誤會余夏。他應該相信余夏,是發(fā)照片的人別有用心,或許那張照片只是合成的。 然而他剛剛安撫好自己的情緒,正準備下車真誠地把余夏接回家,郁之初那張極具辨識度的臉不期而遇地走入了他的視線—— 只見郁之初款款而行地走到余夏身旁,帶著謙和的笑意不知道跟余夏說著什么,給人一股迎風而立的自然和順遂之感。 池慕程的角度看不見余夏的表情,只能看到一陣風吹過,肆意地撩起余夏的頭發(fā)。海藻般的發(fā)絲不經(jīng)意地拂過郁之初的臉龐,他抬手輕輕地將她的頭發(fā)攏到耳后…… 那一幕深深刺痛了池慕程的目光,也刺痛了他的心臟,讓他沒有勇氣再看下去。 他緊緊抓著方向盤,仿佛要將之捏碎。 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他看著余夏深深迷戀著郁之初,提前在他上課的教室的黑板上寫下“是初夏,是微風,是心動,是一個新的開始?!?/br> 走在江大的校園里,傍晚的校園廣播里播放的是“新聞傳播學院的余夏給金融系的郁之初點的《起風了》”。 再然后,他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官宣,像所有的校園情侶一樣,甜蜜無雙。 而他,從當初到現(xiàn)在,始終都是一個旁觀者。 池慕程勾了勾唇,詭異地笑了笑,笑聲從鼻腔里發(fā)出來,浸著毫不掩飾的嘲弄。 下一瞬,他直接發(fā)動了車子,踩了油門絕塵而去。 * 余夏的余光不經(jīng)意地掃到一輛車飛馳而去的殘影,她感覺像是池慕程的車,卻看得并不真切。想了想,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她都已經(jīng)跟池慕程說過不回去了,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余夏?” 郁之初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她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疏離與客套,“你快進去吧。別讓師兄他們久等了。” “好。” “過幾個月我可能要和宜曉欣訂婚了,你要來嗎?和那位池先生一起?!庇糁跏⑶橄嘌?。他走出來就是為了跟余夏確認昨天接她的男人的身份。 而他剛剛也從余夏口中得到了證實,他是余夏的現(xiàn)任。 余夏覺得挺莫名其妙的。 宜曉欣和郁之初竟然都想請她去他們的訂婚禮。 “我就不去湊熱鬧了。祝你們幸福!”余夏由衷地祝福他們。 郁之初神色空了一瞬,他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平靜中帶著幾分玩笑,“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出國,我們會不會順利地走到現(xiàn)在?” 余夏給了他一個人間清醒的微笑,“你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都已經(jīng)是第二年的初春,何必去糾結(jié)那一年的盛夏?!糁?,現(xiàn)在是第五年的深秋了。已經(jīng)路過的風景就不要再打聽了,就當風沒吹過,他沒有來過你的世界?!?/br> 郁之初像是接受了她的灌輸,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而后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你還要找他嗎?” 余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才笑著告訴他,“早就不找了?!?/br> 第184章 我喝醉了把他認成了別人 一個半小時后,宋鋆看著去而復返的池慕程,詫異地扶了扶眼睛,以為自己又看岔了。往他身后瞧了半天,確定他是一個人回來了,不禁疑惑地迎上前,“今天怎么盡是稀奇事兒?不是去接弟妹了嗎?怎么你一個人又跑這兒來了?” 池慕程陰氣沉沉地直奔前臺,“給我拿兩瓶軒尼詩到包廂。” 宋鋆臉色一變,扯了他一把,“你這是怎么回事?”這明顯就是奔著喝醉去的。 池慕程勾了勾唇,“沒事,能有什么事?就是突然想喝酒而已?!?/br> 他若無其事地說著,轉(zhuǎn)而又問服務(wù)員要了包煙。 宋鋆罵了句“臥槽!”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趕緊拎著手里的酒杯跟著池慕程往包廂走。 依舊是之前那個包廂,只不過那盤沒動幾口的炒飯已經(jīng)被撤走清理干凈了。 想到池慕程根本沒吃什么東西,就一副要醉生夢死、肝腸寸斷的樣子,他連忙又叫了侍應生送點吃的過來。 很快池慕程便一手握著酒杯,一手夾著煙,吞云吐霧地喝了起來。 “怎么?跟余夏鬧別扭了?”宋鋆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 池慕程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你哪看出來的?” 宋鋆“呵呵”笑了一聲,“不要太明顯!”火急火燎地去接人,結(jié)果板著一張臉回來借酒澆愁。 池慕程沒吭聲,抓起酒杯又灌了一口。 “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說開了不就好了。我看余夏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彼武]趕忙啟動和事佬的功能。 池慕程冷笑了一聲,聲音像是在寒潭里泡過一般,“我親眼看見的,能有什么誤會?” 宋鋆手一抖,手里的高腳杯輕輕晃了晃,眸子深沉如墨,又是一句咒罵,“臥槽!你看到什么了?” 池慕程剜了他一眼,“沒你經(jīng)歷的那么刺激,別過度想象?!?/br> 宋鋆生生被他氣到了,“我特么好心安慰你,你一個勁地往我肺管子戳是不是?活該余夏給你氣受?!?/br> “滾!”池慕程此刻的心情真是糟透了。滿腦子都是余夏和郁之初站在一起的身影,昨天的、今晚的、還有六七年前的,無數(shù)的畫面交織在一起,顯得他從來都很多余。 “你以為我愿意搭理你!”宋鋆氣急,起身就走! * 御江南小區(qū)里,三個大學室友畢業(yè)三年多好不容易聚到一起,自然有無數(shù)的話題可以聊。可以一起回憶曾經(jīng)共同經(jīng)歷的青春,可以分享這三年各自的成長,也可以聊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她們一起一起嬉笑怒罵,與池慕程和宋鋆之間的互相嫌棄形成鮮明的反差。 聊到興致所至,她們又覺得就這么干聊不過癮,于是又打開外賣軟件,點了一堆燒烤和雞尾酒。 “對了,剛才郁之初跟你說什么了?他該不是還對你念念不忘想求復合吧?”顏槿挑了挑眉,八卦地問道。 余夏嘴角抽了抽,“我謝謝你!你這個烏鴉嘴快閉嘴吧?!?/br> “不會吧?真被我猜中了?”顏槿嘴巴張成了“o”字型,詫異地跟張喜悅交換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無比興奮。 “可是上次宜曉欣不是說他們準備訂婚了嗎?郁之初搞這出是什么意思?” 余夏嘆了口氣,“我哪知道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焙迷谒齽偛哦家呀?jīng)把話跟他說清楚了,他一向是個目標明確的人,相信他應該不會再來找她了。 姜喜悅舉手表示要發(fā)言,“如果……我是說如果,郁學長沒有要和宜曉欣訂婚的話,你會考慮重新跟他在一起嗎?” “應該不會?!庇嘞膿u了搖頭。 “為什么?” “除非我愛他愛得死去活來,非他不可。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當初就不會跟他分手了?!庇嘞暮芮逍训卣f道。 姜喜悅給她點了個贊,“你好理智?!?/br> 顏槿不以為然地“嘖”了一聲,“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你根本沒你想象的那么喜歡他?”在她看來,愛是沒有什么理智可言的。你明知道那個人不合適、不可能,還是要飛蛾撲火般地沖上去。 說起這個,顏槿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來,“你說當初到底是哪個無名英雄幫你追的郁之初?那時候全校都在傳你跑去他的教室在黑板上寫告白文學,還在校園廣播里給他點歌,但你根本就沒做過這些啊。而且那天你喝醉了跑到郁之初面前說要追求他,也沒幾個人知道啊,后來怎么就弄得全校人盡皆知了?” “?。坎皇悄愀傻??”姜喜悅驚呆地看著余夏,顏槿剛才的說詞完全推翻了她的記憶里的認知。 顏槿壓了壓嘴唇搖了搖頭,“你看看,連喜悅都信了。”她再度為余夏證明,“那些事余夏真的一件都沒干過。你忘了她那時候忙著做家教嗎?哪有心思整那些玩意兒,也不知道是怎么傳出來的?!?/br> 姜喜悅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你知道那時候全校有多少女生喜歡郁學長嗎?如果她們知道你根本不費一兵一卒就把郁學長追到了手,她們估計都要氣得回來跟你翻舊賬?!?/br> 余夏甩了甩頭發(fā),擺出了一副“老娘就是優(yōu)秀”的架勢。 她舔了舔唇,瞅了兩人一眼,神神秘秘地開口,“要不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唄?!?/br> 顏槿跟姜喜悅齊刷刷地看向她,豎著耳朵睜大了眼,跟幼兒園的好奇寶寶聽老師講故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