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不過一個孽種
凌如峰疑神疑鬼,自然不全信鬼神之說,此事他秘而不宣,當(dāng)即下令封鎖消息,涉及此事貧民之輩格殺勿論,就連那可憐上報(bào)的喬海也未能幸免于難。 至于上報(bào)消息的層層氏家們自然是叁緘其口。凌如峰捏著消息,茶思不想,上朝時,視每一人皆如草木皆兵。 趙氏的魚場上頭是孫氏在管,此事本為孫尹琨一手策劃,眼見時機(jī)成熟,朝后之后自尋天祿閣與凌如峰稟報(bào)。 “此事可有讓人封鎖消息?”凌如峰正欲尋他。 “此事還請陛下安心。下臣早在第一時刻打點(diǎn)好,全都守口如瓶,不敢聲張?!睂O尹琨默了默,踟躕道,“只是...臣有一言不知當(dāng)講不講?” 凌如峰揮手不耐道:“愛卿但說無妨?!?/br> “魚腹丹書,自古有靈。此事雖堵,卻不知......” “愛卿所言,是說...” “陛下,此事事關(guān)國之大計(jì),還是謹(jǐn)慎應(yīng)對為妙。此書短短十八字,卻是大逆不道,不得不防啊。” 凌如峰知道他的意思。這丹書說的已經(jīng)極為明顯了,也就是自己這個逆賊注定會被前主斬殺刀下,而他籌謀的一切也會落空。 說也瞧,這丹書來的也極是時候,正趕上棠明翰那個孽種回來,若是不盡早除了那個孽種,還不知禍端將要如何產(chǎn)生。 凌如峰早有除之而后快之心,但他心思深沉,不會輕易嚴(yán)明。 他從案前走下倆,眼神凌厲地注視著孫尹琨:“愛卿所言,朕沒聽明白,還請...細(xì)說之。” 饒是老jian巨猾如孫尹琨,在上位者注視之下,也禁不住雙手冒汗,他屏著如鼓擂般的心跳:“臣...臣斗膽...下臣有一家事愿與陛下稟報(bào)?!?/br> 孫尹琨跪伏下來,誠惶誠恐。 “哦?愛卿且先起來說,這里沒有外人?!?/br> 孫尹琨揩了揩額角,這才起來:“叁月前...先太子...不...是棠中郎將...無辜斬我族親和其他幾戶大家之子,下臣心有戚戚,但礙于身份懸殊,不敢收監(jiān)審訊,可憐幾家亡子,至今還在守喪,不敢下葬。” “竟有此事?”先朝早已烏有,而這些人仍對其孤兒寡女膽戰(zhàn)心驚,凌如峰不免大怒:“他算什么身份懸殊?縱是王子犯法也得與民同罪,遑論他一個孽種!” “陛下...說的是?!睂O尹琨嘆息道,“只怪下臣懦弱,早有傳聞這位棠中郎將不是等閑之輩,不甘于世,臣不得依附,故而今日才來與陛下陳情,還望陛下勿怪。” “哼!你依此事將之收監(jiān)審訊,定他死罪又如何?” “這...下臣也想將其繩之以法,慰愿亡者安寧。只是...事出畢竟有些久遠(yuǎn)...人證物證皆是不足,恐怕難以定罪?!睂O尹琨似有似無感嘆道,“莫非真是天意如此?天網(wǎng)昭昭,卻不能沉冤昭雪,孫某有愧于祖宗...有愧于社稷?!?/br> 叁兩句煽風(fēng)點(diǎn)火,倒惹得凌如峰心煩意亂:“按你說...就由著那孽種胡作非為?今日是你孫家,明日又是秦家顧家?那后日豈不是膽敢來犯我天家不成?” “這...下臣覺得...此子不祥...仔細(xì)一想,自他回來,便無安寧...若是...不除,恐如這狀丹書...” “這正是朕頭痛之處。朕若是因此對他下手,無理無據(jù),恐怕還會被冠上妖言惑眾的昏君之名,倘若放任從之,毫無作為,這天下百姓如何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