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劍修白月光(3)
一行人下了飛織,降落在望西城的城郊。雖然說他們可以直接飛進城內(nèi),但目前望西城幸識不明,最好還是不要打草驚蛇。 幾人用上隱匿訣,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混在了零星進城的百姓之中。 靈溪左右張望,眉目間浮起淡淡好奇:“來往百姓好像和往常一般,臉上沒有半點魔修侵擾的慌張?!?/br> 她能注意到的,其他幾個早就下山歷練過好幾次的弟子當(dāng)然也能注意到。 陵非寒眉頭微蹙,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開口叮囑隨行的幾位師弟師妹:“待會兒進城散去身上的法訣,用珩瑯山弟子的玉牌進城?!?/br> 先前和靈溪搭話的弟子宋念開口:“先前師兄不是讓我們低調(diào),不要打草驚蛇嗎,為何現(xiàn)在卻——” 宋念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其他幾位都是和大長老交好的長老的弟子,所以這些人隱隱以宋念為首,宋念問出口的,也是她們想問的。 陵非寒撤去身上的法術(shù),高大的身形和脫俗的氣質(zhì)一下子讓他成為排隊進城那條短短的隊伍之中最亮眼的一個。 隨行的人都能夠感受到朝她們投來的目光,好奇、欽羨,唯獨沒有驚喜。 這不該是一個被魔修侵擾等待管轄仙門派下修士來驅(qū)魔的凡人城鎮(zhèn)應(yīng)該有的情況。 陵非寒向守城士兵出示了自己的珩瑯山弟子玉牌,守城士兵掃過一眼,略微擺出了一副恭敬的樣子,但卻格外浮于表面。 “原來是仙師大人,你們請,請進!” 好歹去過幾個仙門管轄之下的凡人城鎮(zhèn),宋念立馬就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區(qū)區(qū)的守城士卒對待仙門子弟的態(tài)度。 哪怕是沒有被魔修進犯的凡人城鎮(zhèn),修士的到來對于她們來說都應(yīng)該是莫大的榮幸,畢竟,誰人不想長生不老呢? 他皺起眉頭,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在哪里。 比起其他的城鎮(zhèn),這里的凡人似乎根本沒有倚仗仙門的想法,所以,對于來訪的修士態(tài)度也是稀松平常。 只是,怎么可能呢? 望西城可是從珩瑯山存在起就一直依附于珩瑯山的凡人城鎮(zhèn),怎么會在短短幾個月里就完全轉(zhuǎn)變觀念呢? 難不成,是城中有魔修混入故意這樣做? 可這樣聽起來也牽強,那些魔修可從來不會在乎自己在凡人眼中的聲譽如何,那么,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呢? 陵非寒捻了捻自己的劍鞘,沒有在城中熱鬧的氛圍之下找到一絲隱藏的魔氣。 手持尋魔儀的弟子對上其他幾人的視線,輕輕地搖了搖頭。 沒有魔氣,那會是什么生靈? 幾人下山都是為了歷練,當(dāng)然不會急于這一時回珩瑯山,所以尋了間客棧想要歇下。 只是沒想到,客棧掌柜的一見到幾人出示的玉牌,立馬改口沒了房間。 修行火系術(shù)法的月嬋受到功法的影響較之其他人要更易怒些,所以神識掃過二樓發(fā)現(xiàn)還剩不少空房間時,登時就怒了。 她眉梢一挑,身上靈氣外放,對于凡人來說是不小的震懾:“你說謊!明明二樓還有不少空房,為何說沒有了!” 掌柜的連忙躬身求饒:“各位仙師大人饒命啊,不是小的不接待,是小的接待不了?!?/br> 陵非寒抬起手來,讓月嬋把外放的威壓收回:“何故這么說?!?/br> 掌柜的拿袖子擦掉臉上的汗水,雖然威壓撤掉,可身子仍然不敢直起:“幾位有所不知,城主知曉仙師與凡人的不同,怕小的們怠慢仙人,就只允許城中一家客棧接待仙人?!?/br> “所以小的是想接待,也接待不了啊?!?/br> 宋念幾人見掌柜的神情不似作假,便齊齊看向了陵非寒。 陵非寒看上去也不知是否相信了掌柜的的話,只淡淡開口:“既如此,你喚個人來給我們帶路?!?/br> 掌柜的連連應(yīng)下,進了后院沒多久就牽出了個小童來。 那小童見到幾人也不怕生,攥著手里的兩顆糖就出了門大步走,看上去很是熟悉。 靈溪見小童一晃一晃地走路實在可愛,便忍不住開口與她搭話:“小友如今幾歲了?” 小童回過頭來看她一眼,表情實在古怪,尤其是她聽到靈溪問話之后腳步又快上不少,到后面幾乎是飛跑了起來沖進了一家客棧的大門里。 “姨姨救命啊,仙師要吃掉我了!” 靈溪聽到小童的話一下子就愣住了,其余幾人也都一齊在大門前停住了腳步。 “這小孩是什么意思!”月嬋氣得要死“說句話就能吃了她,爹娘是怎么教她的!” 她堂堂珩瑯山弟子,可從來沒有想過會被當(dāng)成過和魔修一般的吃人邪魔。 宋念終于敢下定論:“這望西城,絕對有古怪?!?/br> 一向話少的弟子任闕忽而開口道:“恐怕這古怪就藏在這家客棧里?!?/br> “我的劍,從方才起就一直嗡鳴?!?/br> 幾人還沒想出過結(jié)果來,那小童又出現(xiàn)在了她們面前,不過這一回,是被一個婦人牽著。 那婦人看上去約莫已有三十,可卻還是梳著未出閣的發(fā)髻,想必應(yīng)當(dāng)是自梳女。 她牽著小童的手,低頭含笑看著小童把糖塊含在嘴里。 她把手中的藥包塞到小童手里,仔細叮囑道:“和你爹說,這藥和上次是一樣的煎法,別忘記了?!?/br> 小童用力地吸溜了一下嘴里的糖塊,嚴肅地點點頭,看上去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自己說的仙師吃人的事情,從幾位弟子中間穿過去原路返回了。 見著小童離去,女人才看向幾位弟子,揚起個客套的笑:“幾位仙師既來了,便請進吧,想必你們也已經(jīng)知道了,這望西城里,只有我這能接待修士?!?/br> 趙柯感受著袖子里的尋魔儀沒有半分動靜,臉色非但沒有放松,反而有些古怪了起來。 他傳音給其余幾人:“尋魔儀沒有反應(yīng),莫非真是個凡人?” 他話還沒有說完,陵非寒卻已經(jīng)一步踏了進去,對著女人留下了一句:“煩請帶路?!?/br> 她們之中修為最高的也就是陵非寒,眼下見陵非寒進去,雖然怔愣,但只以為這個女人在陵非寒眼里毫無威脅,當(dāng)下也就放下了心跟著進去了。 只是進去了,她們才發(fā)覺,這個客棧遠不如外面看起來那么好。 不僅上樓的木質(zhì)樓梯破破爛爛就算了,連二樓的房間都滿是灰塵,還只有四間! 女人仍然是笑瞇瞇的樣子,她朝著幾人行了一禮:“各位仙師莫要嫌棄,珩瑯山久未派人來,這荒廢了許久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相信這對仙師來說不算什么,反正只是一個除塵訣的事情,想必仙師一定不會因為這小小的事情和我計較。” 說完,也不管幾人什么反應(yīng),自顧自地下了樓,去了后廚。 一直想發(fā)作的月嬋感受到陵非寒的威壓收了回去,這才嚷嚷開了:“我看這望西城根本就是有鬼,讓我們住這破地方!” 宋念也很是不滿,她們這一行人哪個不是宗門的佼佼者,到哪里都是被人捧著,可到了這望西城,城中百姓的詭異態(tài)度讓她們頻頻碰壁,簡直是憋了一肚子氣。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勸陵非寒離開,任闕腰間的劍卻突然飛出,自己挑了間最破爛的房間,躺在桌上就不動了。 靈溪跟著好奇看了一眼,沒能看出這間房間有什么特別,只是比起其他房間來說墻上的裂縫要更多一些而已。 宋念眉頭一皺:“任師弟,你這劍怎么回事?” 任闕尷尬地掐動法訣,可自己的那把劍卻仍然不愿意回來,無奈之下他只能如實回答:“蘭絮說,它一定要留下來?!?/br> 他的這把蘭絮劍,算得上是珩瑯山的十大名劍,早早便生出了些許靈識,所以平日里,任闕都是拿它當(dāng)人看。 今日它這么一耍脾氣,任闕還真就不想走了。 但其他幾個人可沒有這樣任人拿捏的軟肋,月嬋當(dāng)即就生氣暴走:“我今日就要換一家,我看這望西城要怎么辦!” 可她步子還沒邁出,陵非寒已經(jīng)出聲:“留下?!?/br> 靈溪本來也在猶豫,聽見陵非寒這么說反倒訝異:“師兄?” 陵非寒沒解釋,只是道:“先住下,我們來此是為了解決望西城的魔修,不是來享受的?!?/br> “你們自行分配房間吧?!?/br> 說著,他也進了蘭絮劍所在的那間房,看樣子是要和任闕同住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但處于對陵非寒的信任,還是老老實實地分了房間住了下來。 直到夜半任闕被蘭絮的興奮嗡鳴鬧醒,親眼看見陵非寒進了老板娘的房間,登時瞪大了眼睛。 難道,師兄看上老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