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婦女主任 第2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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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月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小心翼翼地啜泣,更加可憐。 “我不是萬能的,也不會法術(shù),如果神佛那么厲害,我們直接拜一拜求一求,哪還用這么辛苦地勞作?” 趙柯拇指抹去她的眼淚,又有眼淚濕遍小姑娘的臉龐。 魏如月傷心極了,抽噎不止,“我不被需要,沒有用處,不管多努力多爭氣,他們都不會表揚我,他們只難過我為什么不是個男孩兒……那我也不想放棄……我還期待他們看見我……” 善良又敏感的孩子,總是更容易受傷。 趙柯不落忍。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更不能接受她希望修煉成功的從容變成漠視。 有時候父母的行為會對孩子們的成長帶來巨大的傷痛,怎么開解?是輕飄飄的開解能夠治愈的嗎? 如果是以前,她遇上類似的事兒,先禮后兵,連削帶打或者胡攪蠻纏一通,先外力上解決掉,然后再慢慢處理后續(xù)的問題。 因為她有底氣,趙村兒大隊包容性會越來越強,能成為每一個趙村兒人的后盾。 趙柯護犢子,“那就死磕到底?!?/br> 魏如月哭得打嗝,濕漉漉的眼睛睜大,看著她。 趙柯問她:“你覺得咱們應(yīng)該咋治他們?” 魏如月哭聲一滯,哭嗝都驚沒了,“我治他們……?” 她還是個孩子啊…… 魏如月:“我才十歲……” “十歲不小了,不是三歲也不是六歲?!?/br> 趙柯絲毫沒有對面是個小孩兒,需要愛護的覺悟,認真地點頭,有理有據(jù)地說:“你看,你肯定是最了解你們家的人之一吧,我們要整治人,得先知己知彼吧?你有最有利的戰(zhàn)略條件,是吧?” 好像是。 魏如月緩緩點頭。 趙柯又指指自己,“你還有強后援,你不是說我厲害嗎。” 魏如月又懵懵地點了下頭。 “那我們就結(jié)盟了,我解決不了,加上你,幾率就大了?!壁w柯雙手支在膝蓋上,擺出跟盟友商討對策的架勢,“首先,我們要做一個詳細的計劃,但前提是,我們有個心理準備,這是一個長期的戰(zhàn)役,你接受嗎?” 魏如月點頭,聲音稚嫩地學舌:“是一個長期的戰(zhàn)役,我接受。” “然后要確立一個初步的目標:怎么讓你爹不打人。” 魏如月眨眨眼,繃著小臉,嚴肅起來,“怎么讓我爹不打人?” “我們得明確,你爹打你媽的原因,比如酗酒,比如沒兒子……越細越好,需要收集更多的信息,用來細致剖析,你媽的心理,你爹的心理,還有你爺爺奶奶的心理……” “為什么還有爺爺奶奶?” 趙柯手按在魏如月的肩膀上,“你想啊,如果我們能夠威逼利誘策反你爺爺奶奶,將他們拉到我們的同盟中,我們的隊伍就壯大了,離勝利的曙光是不是又更進一步?” 魏如月重重地點頭,“是?!?/br> 趙柯鄭重地問她:“這個艱巨的任務(wù),你能完成嗎?” “能……” 趙柯鼓勵地拍拍她的肩,溫聲問她:“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沒有?!?/br> “那我們的戰(zhàn)役就從這一刻,打響了!” 魏如月堅定地握起小拳頭。 第147章 中午, 余秀蘭放學一回家,就揪住趙柯的耳朵,擰,“不逃課不挨打的人生不完整, 是吧?” 趙柯:“……” 牛小強這個告狀精, 太欠了! 她要是他同學, 指定要揍他一頓。 “還帶著魏如月逃課……你有個當大隊干部的樣兒嗎?還把人孩子熊哭了, 你看那眼睛腫的!” “我那是有事兒……” 趙柯辯解著,擺脫揪著她耳朵的手, 邊揉邊道:“我啥時候欺負小孩兒了?” “你少欺負了?” 余秀蘭一下一下地戳她腦門兒, “你找她能有什么事兒, 大隊的懲罰都下了, 你還不死心呢?” “我就是跟我盟友開個戰(zhàn)前動員大會……” “啥玩意兒?” 趙柯?lián)Q了個大白話的解釋:“我是為了孩子?!?/br> 余秀蘭收手,“魏如月?那孩子性子是太安靜了,能改改最好?!?/br> “安靜不是錯,您不是說了嗎?得理解苗鳳花那一部分婦女的存在, 您也得允許安靜的存在?!?/br> “我啥時候不允許了?”余秀蘭白她, “別跟我偷換概念?!?/br> 趙柯笑,“她跟牛小強同桌,就牛小強那鬧騰勁兒,人嫌狗憎的,誰在他身邊兒都顯得格外文靜。” “嘖,有你這么說人孩子的嗎?!?/br> 牛小強鬧騰是事實, 余秀蘭沒少因為他淘說他, 但也聽不得趙柯這么說。 “趙主任都被揪耳朵了, 還不能過過嘴癮嗎?” 趙柯玩笑后, 說正經(jīng)的:“能治得了她父母, 皆大歡喜,不能治她父母,也能治孩子,慢慢打磨唄,總不能眼瞅著孩子內(nèi)心折磨?!?/br> 現(xiàn)在沒人理會孩子的心理健康問題,要擱外頭說,指定大把人反駁“就是日子過太好了,一點兒挫折都受不了,想太多……”之類的磕兒。 余秀蘭也是這種媽,趙柯趙柯也就是隨口說說,沒指望她理解。 但余秀蘭并沒有指著她說她“閑的”,而是問她:“我是她老師,我能做點兒啥?” 趙柯有些意外,隨即笑彎了眼。 “您好好上您的課就行了,記得抓緊學習啊,大隊這邊兒準備著呢,等孩子們一放暑假,學校就要開工了,新老師得在新學期開學之前選出來,我這是提前透給您,別人你看我跟他們說嗎?” 又催上進! 余秀蘭扔下飯勺子,“你自個兒做飯吧,我回屋了!” “回屋干啥?” “讀書!” 趙柯哈哈笑。 就算走得再慢,大家也都沒有原地踏步,多好。 老魏家—— 魏如月第一次偷偷摸摸干啥事兒,心一直吊在嗓子眼兒,臉上有明顯的惴惴不安,根本不敢抬頭。 所幸家里的人都不咋注意她,沒人發(fā)覺異常。 苗鳳花在廚房做好飯,小聲跟婆婆說:“媽,飯好了?!?/br> 魏老太便喊一聲:“飯好了!都趕緊來吃飯!” 她作為為老魏家生下兒子的功臣,是這個家里理所應(yīng)當?shù)墓芗移拧?/br> 魏老爹、魏大海父子拉著一張驢臉,邊拍打灰塵邊從外頭走進來。 苗鳳花眼里有活,趕緊往盆里倒上清水。 父子二人一起在盆里洗了手,糊弄擦了擦,便坐到飯桌邊兒,從始至終連個話都沒有,也沒給魏如月一個半個眼神。 老魏家一直是這樣的氣氛,很壓抑,很窒息。 魏老爹和魏大海不打她不罵她,通常是無視她,偶爾看向她的眼神幾乎只有遺憾,遺憾她為什么不是個小子? 往常,魏如月害怕家里覺得她沒用,怕惹人厭煩,一到家就要勤快地默默找活兒干,一點兒聲響都不敢發(fā)出來。 很多時候,魏如月更愛待在學校里。 她在這個名為“家”的空間里,像是個透明人,總是難受的想哭。 趙柯說讓她多觀察,搜集情報,分析“敵人”,還給她一個小本子。 家里沒人會碰她的挎包,本子藏在了挎包最底下。 當下,魏如月強忍著委屈難過,小眼睛悄悄打量著家里每個人的一舉一動,記在心上,打算一會兒悄悄記到本子上。 苗鳳花和魏如月進進出出端飯菜端碗筷,而魏老太坐下后,嘴說個不停。 “以前,不上工的時間,大伙兒愛咋咋地,現(xiàn)在倒好,泔水不能亂倒,垃圾不能亂扔,以后是不是屋里炕頭的事兒都要管一管?” “憑啥扣大海工分兒?憑啥罰掃廁所?憑啥讓我寫檢討!” 苗鳳花低聲下氣地道歉,“媽,對不起……” 魏老太瞥一眼她臉上還沒好利索的傷,輕飄飄地說魏大海:“有人盯著咱家呢,下回別對你媳婦兒動手,白扣那個工分干啥不好?!?/br> 魏大海賴賴地回她一句:“工分多一天少一天有啥用?” “誰說沒用?嫌工分多,工分咬你手啊?!?/br> 魏老爹說她:“你數(shù)落他干啥,咱家都絕后了,掙那么多留給誰?” 苗鳳花臉色蒼白,愧疚地紅眼。 魏如月小手捏著筷子中間兒,頭快要埋進碗里。 她總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挨打的人認錯,打人的人卻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