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婦女主任 第2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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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不是陳三兒干的,另一個當事人方靜就很有問題。 如果方靜有問題,這個事情就不是惡劣而已。 但沒有證據(jù),不能妄加揣測,不能情緒化,不能被私人感情左右…… 趙柯沉著臉,別的啥都不說,直接吩咐:“常山哥,石頭,麻煩你們兩個先把陳三兒送去衛(wèi)生所,我媽過去了?!?/br> 蘇麗梅急道:“趙主任,陳三兒干這事兒,得有個說法??!” “對啊趙主任。” “你別因為陳三兒最近表現(xiàn)好,你們走得近,就偏向他……” 趙柯銳利的眼神瞥過去。 趙新山還能多說兩句,趙柯一個不好真上手。 剛嘴欠陰陽趙柯“偏向”陳三兒的老錢家兒媳婦李梅連忙低下頭,躲閃她的目光。 趙柯收回視線,雷厲風行地繼續(xù)吩咐石頭和常山哥:“你們就在衛(wèi)生所看著陳三兒,別讓他亂跑,也別讓任何人靠近他?!?/br> “好?!?/br> 兩人走向陳三兒。 原本揪著陳三兒的倆人下意識地松手。 石頭和常山接過陳三兒,架著他去衛(wèi)生所。 許誠陰翳地垂眼,趙柯一出現(xiàn),氣氛就變了…… 趙柯又點了劉興學、鄧海信和幾個男青年,“你們幾個今晚上辛苦點兒,把這兒看牢了,不準任何人靠近,現(xiàn)在這是現(xiàn)場,不能隨便破壞。” “趙主任,要報警嗎?”蘇麗梅眼睛一亮,“一定要報警!嚴懲陳三兒這個強j犯!” 趙柯嚴肅地糾正她:“沒有定罪之前,只能叫嫌疑人?!?/br> 而趙村兒的社員們聽了兩人的話,面有難色。 鄉(xiāng)下對報警很忌諱,如果村子里有一個情節(jié)惡劣的罪犯,對整個村子的影響都很壞。 不只是婚喪嫁娶,他們趙村兒大隊以后的“外聯(lián)”和“生意”都得受影響。 況且一個村子里,多數(shù)社員之間都沾親帶故,抬頭不見低頭見。 越是小地方,越重視這種紐帶關系,但凡能自行處理的,都盡量私下處理,能藏能掖絕對不大張旗鼓到外頭去。 社員們勸阻—— “大隊長,可不能報警啊,有人蹲笆籬子,咱們村子的名聲就完了?!?/br> “你看李村兒,他們多不招人待見?!?/br> “趙主任,你以前不是說,要維護好咱們村兒的名聲嗎?” “把陳三兒狠打一頓,趕出去就是了……” 趙蕓蕓面露緊張。 一方面,她相信陳三兒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更相信趙柯,絕對不會放任陳三兒受到冤枉。 另一方,她又擔心,萬一判成冤假錯案咋辦? 趙柯不跟他們爭論陳三兒的問題,只反問:“大隊沒有任何權力動私刑,你們想犯法嗎?” 眾人面面相覷。 鄉(xiāng)下地方,有村規(guī)有族規(guī),進行一些懲罰很常見,她這么說,在他們看來,多少是有些上綱上線。 趙柯只公正無私地表態(tài):“陳三兒要是真的犯罪,咱們大隊就容不得他,必須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咋能報警呢? 社員們著急地看向趙新山,想讓他發(fā)揮作用,管管趙柯。 趙新山?jīng)]法兒管,手里沒煙,就找別的事兒,胳膊伸進衣袖,一個扣子一個扣子慢慢扣,一直扣到領子上。 人群后,許誠也皺起眉頭,報警可不行…… “都散了吧?!?/br> 趙柯最后道:“明天早上七點,大隊所有成年社員,除了不能動的,一個不落都到大院兒集合,大隊要問話?!?/br> 眾人不解:“我們問啥話?跟我們有啥關系?” 趙柯就近“借”了個煤油燈,舉到臉前,讓他們每一個人都看見她的臉,一字一頓道:“我們大隊,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冤枉?” “事實不就擺在這兒?” “拿證據(jù)說事兒,口說無憑?!?/br> 趙柯放下煤油燈,轉(zhuǎn)頭跟趙新山說:“大伯,我去看看方知青,再了解了解情況?!?/br> 趙新山點點頭,交代巡邏隊多安排幾個人,在塵埃落定之前巡夜,免得人心惶惶。 而趙蕓蕓瞥親爹一眼,抬腳想要偷偷溜走。 趙柯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拽著她到一邊兒去,嘴幾乎沒張開,涼涼地問:“想去哪兒?” 趙蕓蕓咬了咬唇,“我想去看看陳三兒啥樣兒了……” “回家去?!?/br> 趙蕓蕓一急,“我就看看!” “避嫌不懂嗎?別惹麻煩,我說了不讓人靠近,石頭和常山哥就不會讓你看。” 趙蕓蕓不甘心,“那我去你家。” 這次,趙柯沒攔。 許誠夾在人群中悄悄離開,心中莫名地升起幾分惶惶。 萬一趙柯咬著不放,會不會…… 不會的,陳三兒不會暴露趙蕓蕓,那他就百口莫辯。 許誠又安下心。 許家—— 一家子也都起來了,只是沒出去。 許正義一見許誠回來,連忙追問:“咋回事兒?我咋見人說陳三兒欺負女知青呢?” 許誠本想敷衍,張口的一刻,卻嘆了一口氣,擔憂道:“抓個正著,但趙柯氣盛,非要報警,村里都擔心影響咱們大隊的名聲,大隊長也管不了趙柯……” 許正義聞言,一下子著急起來,“趕出去就行,咋能報警?” 他說著,就要穿衣服去找趙新山說。 許誠媽攔著他,“你不難受了?大晚上的,折騰啥?” “誒呀,你別管!” 許誠也假惺惺地攔,意有所指地說:“爹,你就別去了,那方知青受了委屈,不安撫好,這個事兒瞞不住……” “那就好好安撫!” 許正義推開他們,大步走出去。 許誠媽拍腿,“這老東西!都不是大隊長了!” 許誠嘴角泛起一抹笑。 丁巧巧看到了他的表情,心底發(fā)冷。 他對親爹都要這樣,這個人,太可怕了…… 而許誠還在對親娘演戲,猶猶豫豫道:“我是副隊長……” 許誠媽推他,“你去啥,你趕緊回屋休息吧,別跟你爹摻和。” 許誠聽話。 他對門口的丁巧巧視而不見,徑直進屋。 丁巧巧也不想跟他待在同一個屋子里,在外頭磨磨蹭蹭好一會兒,才進去。 許誠正在柜子里翻找,聽到她進門的聲音,回頭,冷漠地問:“你碰過我的柜子嗎?” 那柜子,平時都上鎖,鑰匙他隨身帶著,從來不讓丁巧巧碰一下。 丁巧巧低低地說:“沒有?!?/br> 許誠看了她兩眼,便嫌棄地收回視線。 他太自傲,完全沒把丁巧巧放在眼里。 丁巧巧爬上炕,緊貼著墻,背對許誠躺下,連呼吸的聲音都很低。 另一頭,知青點兒—— 趙柯拎著“借”來的煤油燈,將方靜桌上的雪花膏往后推了一下,靠坐在桌上,重復方靜的話:“你說你起夜,從茅房出來,被陳三兒捂住嘴拖到豆秸垛行兇,掙扎的時候抓到一根棍子,打在陳三兒的頭上,然后推開他逃跑,是嗎?” 方靜抱著腿坐在炕上,頭埋進在腿間,聲音痛苦地說:“是?!?/br> 趙柯微微點頭,擔心地問:“這么說,他應該還沒有對你造成什么實際的傷害吧?” “沒有。” “那就好。”趙柯似乎放下心來,又問,“今天初六,夜色很暗,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是陳三兒的?” 方靜攥緊拳頭,似是不愿意回想,悶聲道:“正面看見他的臉,發(fā)現(xiàn)了?!?/br> “這樣啊……” 趙柯起身,向她走近,“從茅房,到豆秸垛,這期間你一直沒有喊人救你嗎?陳三兒怎么沒再拖遠點兒?豆秸垛那頭,離村子不遠,真要發(fā)出什么劇烈的聲音,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吧?” 方靜抬起頭,情緒不好地喊:“都說了,捂著我的嘴,我發(fā)不出聲音,為什么要我一遍一遍地重復那么痛苦的事兒!” 蘇麗梅不忍,“趙主任,要不別問了,她受了驚?!?/br> 趙柯定睛看著她的臉頰和手腕,拽過莊蘭,一把按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