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婦女主任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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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楓是受益的人,也不敢抬頭,低頭使勁兒扒飯。 余秀蘭氣不順,瞧見罵了一聲:“鬧饑荒呢!” 趙楓立馬放慢速度,沖親媽討好地笑。 余秀蘭氣著氣著又忍不住抹眼淚兒,“那條河就那地兒淺點兒,下頭生產(chǎn)隊挖深了壕溝,你要是沖下去,肯定就沒了?!?/br> 小說里,這個孩子確實沒了,趙家?guī)讉€人都深受打擊。 大概是因果相連吧…… 趙柯拍了拍她的后背,“現(xiàn)在不都好好的嗎,以后會越來越好的?!?/br> 余秀蘭在兒女面前哭很沒面子,使勁兒抽了一下鼻子,忍住淚,“你姐兒倆被救回來,都發(fā)燒了,但你姐比你還嚴(yán)重,你姥說她驚魂兒了,天天給她掐后背,我就說你姐后背那青跡肯定是她掐的,她還不承認(rèn)?!?/br> 趙柯升起那點兒小情緒一下子斷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們別不信?!庇嘈闾m跑偏還不自知,振振有詞,“我有證據(jù),拴柱兒剛過繼到你建發(fā)叔家的時候,晚上老驚鬧,后背也讓她掐青了,大家伙都知道。” 趙柯對這么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事兒持懷疑態(tài)度。 不過劉三妮兒同志可真萬能啊。 她不在村里,村里還有她的傳說。 趙楓好奇,“拴柱兒哥背上也有青跡嗎?” 余秀蘭:“肯定有?!?/br> 趙楓太好奇了,第二天上工,特地湊到趙栓柱兒身邊兒,問:“拴柱兒哥,你后背上有青跡嗎?” 趙栓柱兒聽到他這莫名其妙的問話,憨厚的臉上滿是茫然,“哈???” 趙楓目光在他后背打轉(zhuǎn),“我能看看嗎?” 趙栓柱兒:“????” 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不該抱住自己。 他當(dāng)然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給趙楓看,手慌腳忙地往田地里鉆。 趙柯作為婦女主任,不能脫產(chǎn),今天被安排上工。 她表面平靜,路過趙栓柱兒的時候,眼神也忍不住往他后背上飄。 到底有沒有青跡? 而傅杭站在上工的知青們旁邊,看見趙柯,就不自覺地多注意幾分,發(fā)現(xiàn)她總看一個高大憨厚的男青年,心里莫名不舒服。 最近的活兒主要是補(bǔ)苗和薅草,大家各自往自個兒分到那塊兒區(qū)域走。 涉及技術(shù)的,趙柯不行,就只能薅草。 得順著壟溝捋,一趟薅一左一右兩條壟溝的草。 趙柯剛開始走著,看見草就彎腰薅,速度也挺快。 她左邊兒壟溝的是趙萍萍,趙萍萍跟趙栓柱兒是一家子姐弟,之前還幫趙柯拉過票。 趙萍萍好幾次跨過來薅掉她落下的草,終于提醒:“趙柯,你沒薅干凈?!?/br> 趙柯回頭,看見趙萍萍站在她負(fù)責(zé)的壟溝里,手里還拿著挺大一根草,尷尬地摸摸鼻子,“謝謝你啊,萍姐?!?/br> 趙萍萍笑,“沒事兒,就是薅不干凈的話,你就白忙活了?!?/br> 于是趙柯慢下來,仔仔細(xì)細(xì)地瞧,但是反復(fù)彎腰起來,剛一個來回兒,她就受不了了。 尤其太陽慢慢升起來,她腦袋上還戴了一頂大沿草帽,汗順著頭往下流,灰和汗在臉上和泥,一道一道的,格外狼狽。 趙楓過來看她,站在地頭離老遠(yuǎn)沖著她喊:“姐——你慢慢干,能干多少干多少,一會兒我過來幫你?!?/br>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有婦女直接笑話趙柯:“學(xué)生妮兒干不了吧?” 趙柯現(xiàn)在相當(dāng)能理解知青的感受,苦笑。 她又熱又累,也不在乎形象了,干脆在眾人的笑聲中跪下,學(xué)有的社員,爬著薅草。 跪天跪地,也不算膝蓋軟。 不過別說,腰還真沒那么累了。 至于速度,強(qiáng)求不了了,她就是干活不行。 晚些,趙蕓蕓穿了一身舊衣服,在地頭問了人,按照那人指的方向進(jìn)地里找。 但她找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趙柯,就喊了一聲:“趙柯!” “誒?!?/br> 就在趙蕓蕓前面幾條壟的位置,四肢并用向前的人倏地直起身,就像地鼠突然從洞里冒頭。 趙蕓蕓沒想到這是趙柯,看著她臟兮兮的臉,大笑:“你看你造的,哈哈哈……” 趙柯一屁股坐在地上,摘下草帽邊扇風(fēng)邊有氣無力地問她:“你怎么來了?” 趙蕓蕓難得看她狼狽成這樣兒,又笑起來,走到她身邊,蹲下的時候順手薅掉一棵草,傲嬌地說:“我來看傅知青的?!?/br> 趙柯往遠(yuǎn)處望了一眼,根本看不清誰是誰,但她有一點能確定,“傅知青才下鄉(xiāng)沒多久,干活不見得比我強(qiáng)多少,你跑來看他,不怕形象幻滅嗎?” 誰在地里干活,不是灰頭土臉的。 男主能咋地?男主在地里還能鶴立雞群嗎? 趙柯想象了一下—— 青山遠(yuǎn)黛,西風(fēng)拂柳,斯文俊秀的青年優(yōu)雅地勞作,一舉一動都像畫中一般…… 神經(jīng)病吧? 趙蕓蕓聽著她的形容,捂著耳朵,頭搖得撥浪鼓一樣,“我不聽我不聽!你收回去!快收回去!” 趙柯緩得差不多了,重新戴上草帽:“此時此刻,我的審美是咱們莊稼漢結(jié)實的肌rou,黝黑油亮的皮膚,我贊美勞動人民的大體格子,他們充滿力量和扎實的美感?!?/br> 趙蕓蕓:“……” 趙柯緩慢地向前移動,“你要想看傅知青,快去吧,再晚只會更幻滅。” 趙蕓蕓本來就不是真的為傅知青來的,現(xiàn)在更不想去,小聲嘀咕:“我去前面幫你薅?!?/br> 趙柯感激不盡,“今天的工分,我分你一半兒?!?/br> 趙蕓蕓不屑,“你今天能掙上六個工分不?” 趙柯也不知道,拿她的話回她:“你瞧不上六個工分兒啊,這都是實打?qū)嵉暮顾!?/br> “哼~出息。” 趙蕓蕓雄赳赳地向地頭走。 趙柯看一眼她的背影,希望她一會兒也這么張狂。 趙蕓蕓到地頭,回身開始薅草。 不出意外地,養(yǎng)育勞動人民的土地最終打敗了所有嘴硬的人。 趙蕓蕓也跪了。 沒多長時間,兩個懶鬼撞上頭,“誒呦~” 趙柯和趙蕓蕓捂著頭,正面看彼此,靜默了幾秒鐘,然后笑得停不下來:“哈哈哈哈哈……” 笑完,趙蕓蕓小聲說:“別的社員不累嗎?” 趙柯:“干活哪有不累的?他們可能習(xí)慣了?!?/br> 唉—— 趙蕓蕓拿起個土坷垃,捏吧碎,嘆氣:“這么一會兒我就想逃跑了……” 趙柯坐在壟溝里,滿眼土地和綠苗,以及散步在田里的莊稼人,“要是能機(jī)械化就好了,或者買農(nóng)藥和化肥,也不用這么挨條壟薅草……” “那得花多少錢,咱們生產(chǎn)隊哪有錢。” 是啊,沒錢。 窮只能死命干。 趙柯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土,去下一條壟。 趙蕓蕓在偷懶和義氣之中,極其艱難地選擇了義氣,跟她背道走向下一條壟頭。 臨近中午下工時間,倆人再次碰頭,腳步沉重地往回走。 趙蕓蕓:“下午我就不來了。” 她對趙柯的義氣也就到這兒了。 趙柯點點頭,“今天的工分,我分你四分之一?!?/br> 趙蕓蕓生氣,“不是一半兒嗎!” “你是記工員,一個工分都不能錯,你就上午來了,還不是一開始就來的,我分你四分之一,已經(jīng)很大方了?!?/br> 趙蕓蕓氣得喘粗氣,帶著點兒小雀斑的紅臉蛋兒曬得更紅。 趙柯伸手夠到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指指她們腳下的地,“看見了嗎?我的汗水澆灌的,分幣必爭?!?/br> 趙蕓蕓拍開她的手,氣沖沖地往前走,還注意腳下不要踩到苗。 田地邊的道上,一輛自行車遠(yuǎn)遠(yuǎn)騎過來。 前頭是個男青年,穿著一身料子剪裁都很不錯的中山裝,頭發(fā)抹著油全梳到腦后去,臉上還戴著一副眼鏡。 此時男青年氣喘吁吁地,頭發(fā)也有些散架。 他叫梁輝,是段舒怡的相親對象,鎮(zhèn)上上班,在段舒怡的要求下,馱著她來看鄉(xiāng)下的同學(xué)。 田埂上都是出完上午工回家的社員,走上來對兩人不住地打量。 梁輝嫌棄地看著他們身上臟污的衣服,甚至能聞到他們身上的汗味兒。 段舒怡也嫌棄,不過這都是趙柯村兒里的社員,嫌棄就輕了,跳下自行車攔住個人,“請問一下,趙柯在后面嗎?” 那社員沒見過段舒怡這樣漂亮的像是畫報上走下來的姑娘,有些磕巴地回:“她、她在后面,你、你們可以等會兒?!?/br> 段舒怡道了聲謝,就站在路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