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他跪了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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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衍淡笑道:“你們喜歡便好?!?/br> 他說這話時(shí),眼瞼慢抬看了眼江黎,明顯是在對(duì)她講,何玉卿身子側(cè)傾,抬肘碰了下江黎的胳膊,偏頭眨眨眼,似在暗示她,聽到了嗎? 江黎推了她一下,眼神示意她安靜,何玉卿這張嘴啊,最是讓人招架不住,安靜些才好。 何玉卿聳聳肩,笑得一臉別有深意,她想好了,這個(gè)“忙”她是幫定了,只是不知事成后荀衍會(huì)如何謝她。 見她笑得促狹,江黎也跟著搖頭笑了笑。 - 玩樂這種事,最不喜的便是遇到厭煩的人,可偏偏的,還是遇到了,且避無可避。 偌大的郊外,不知怎地,竟又碰上了,江黎看到謝云舟的瞬間,臉上的笑意慢慢退下來。 揚(yáng)起的唇角抿起,她神色很不好,頓了下,紙鳶都不想要了,對(duì)身側(cè)的金珠說了聲:“走?!?/br> 轉(zhuǎn)身便走。 金珠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一邊拉著繩子一邊追了上去,“小姐,怎么了?” 話音方落,身后傳來沙啞的聲音,“阿黎?!?/br> 是謝云舟。 金珠順著聲音回看,只見謝云舟穿著黑色氅衣,里面穿的黑色錦袍,不知是被風(fēng)吹得太久,還是其他什么原因,他臉看著很蒼白,一絲血色也沒有。 最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冷不丁看過去沒什么,但仔細(xì)一看,眼神有些不對(duì)。 金珠也說不上哪里不對(duì),就是感覺不對(duì)。 “金珠,快走。”江黎停都未停,沉聲喚道。 “好。”金珠急忙跟上。 “阿黎,等等我?!痹谥x云舟眼中,其實(shí)江黎的身影很模糊,他左眼已經(jīng)完全不能視物,右眼近距離還好,遠(yuǎn)近距離看不清。 此時(shí)江黎站在他六步遠(yuǎn)的地方,身上穿著白色裘衣,似乎同地上的雪融為了一體,他看得不是很真切。 但怕她看出異樣,他又不能大步追過來,只能借助謝七的嘴,在他的指引下,慢慢的慢慢的走過來。 步子邁得太慢,同前方的江黎又拉遠(yuǎn)了些,謝云舟很急,腳步一個(gè)踉蹌摔倒在地。 謝七驚呼出聲:“主子?!?/br> 江黎也聽到了后方的聲音,但她依舊未停,她抬眸在四下找尋著荀衍和何玉卿的身影。 怪她,跑太遠(yuǎn),同他們離散了。 “小姐,你慢點(diǎn),慢點(diǎn)?!苯鹬橐娊鑾状味茧U(xiǎn)些摔倒,心跟著提起,可她的手正在扯著紙鳶繩子也沒辦法扶她,只得在一旁不斷提醒,“小心,小心?!?/br> 江黎到底還是慢了些,被后方的謝云舟追上,謝七擋在了金珠面前,讓她無法靠近。 江黎知道謝七不會(huì)對(duì)金珠做什么,轉(zhuǎn)身繼續(xù)走,謝云舟伸手?jǐn)r住,“阿黎?!?/br> 江黎怒斥道:“別碰我?!?/br> 謝云舟頓在那,“好,我不碰你?!?/br> 他指尖蜷縮,慢慢收回胳膊,手負(fù)在了身后,旁邊有株樹,他斜著倚上,不如此,他怕是撐不了多久。 江黎沒注意這些,或者說注意到了,但沒細(xì)思量,她眼下最想做的便是謝云舟從她眼前消失,他若不走,那她走。 她不想同他呆在一處,甚至不想看他一眼。 謝云舟同她心境完全不同,好不容易把荀衍和何玉卿牽絆住,眼下他只想看看她,再看看她。 他的眼睛已經(jīng)越發(fā)不行了,除了失明外,最難捱的還有那無盡的疼痛,同身體疼痛不一樣,眼睛痛起來,真的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他這幾日夜夜被疼痛折磨的不能安睡,只能靠著念想挺過去,而她便是他的求之不得,便是他的念想。 若不是她,他怕是已經(jīng)死了。 “阿黎。”謝云舟緩緩伸出手,指尖剛探出又收回,阿黎太聰明了,這樣會(huì)被她看出來,而他不想讓她看出來,他只想,她記住他最好的樣子。 “謝云舟你今日又要做什么?”江黎沉聲問道。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對(duì)他人來說,看看很簡(jiǎn)單,但與他這個(gè)中毒之人來說,看看很難,因?yàn)樗难劬︸R上會(huì)失明,或許連兩個(gè)月都等不到。 繼時(shí)他要真想“看”,便再也看不到了,雖常太醫(yī)一直言明,找到解藥他便可痊愈,但,西域的毒又豈是那么好解的。 他這毒,怕是無解了。 他不怕死,他怕的是無法再見她。 江黎質(zhì)問道:“謝云舟是不是上次禁足沒夠,你還想再來一次?!?/br> 天子禁謝云舟的足,這事江昭知曉,后,江昭告知了江黎。只是江黎不知的是,天子早下了圣旨,赦免了謝云舟的禁足。 謝云舟不怒反笑,“原來,阿黎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br> 江黎被這話氣得臉都暗了,“你少做夢(mèng)了,誰在打探你的消息?!?/br> “不是嗎?!敝x云舟站直,慢慢踏出一步,再一步,臉上一直漾著笑,“阿黎要是沒打探,為何知曉我被禁足的事?!?/br> 江黎:“……” 謝云舟心里有很多話想對(duì)江黎講,他道:“阿黎,我想你了?!?/br> 江黎睨著他,像是再看瘋子般看他,譏笑道:“謝云舟你吃醉了吧,別忘了,我們已經(jīng)和離了?!?/br> “那若是沒和離呢?!敝x云舟執(zhí)拗問道,“若是沒和離,這些話我是不是便可以同你講了?” 沒和離? 那是癡人說夢(mèng)。 “要看和離書嗎?”江黎冷冷說道,“要的話,我拿給你看,上面可還有你的親筆簽字?!?/br> “……”謝云舟所有的幻想在想到那張和離書瞬間瓦解,是啊,是他親手簽的。 每一筆都是他親手寫的,他淡漠看著她轉(zhuǎn)身離開,甚至連挽留都沒有。 哦,他挽留了,不過不是真心的挽留,是那種廉價(jià)的施舍,他問她,真要和離嗎? 不后悔嗎? 謝云舟想到這里,倏然閉上眼,他恨,恨那日的自己,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到那日,撕碎和離書,把人留下。 告訴她,他錯(cuò)了。 謝云舟踉蹌著朝后退了兩步,身子撞上后方的樹,有樹葉從上端落下來,緩緩的,從他眼前落下,那雙浸了毒的眼睛連眨都沒眨,就那么征愣看著。 莫名的,江黎看出了什么,她凝視著他,“你——” 謝云舟不想讓她看出什么,頭轉(zhuǎn)向一側(cè),哽咽道:“阿黎,我不想和離了?!?/br> 心里的話就這樣說了出來,他又說了一次,“我后悔同你和離了,我們別和離了好不好?” 江黎嗤笑,“謝云舟你把和離當(dāng)什么??jī)簯騿幔肯牒碗x便和離不想和離便不和離?枉你是大燕朝的將軍,竟然連禮法都不懂?!?/br> “今日我不與你計(jì)較,但若是下次你再敢攔我,我不會(huì)就這么算了的。” 言罷,江黎轉(zhuǎn)身朝前走去,鞋子踩在雪里傳出沙沙聲,謝云舟慶幸的是他還能聽到聲音,他偏頭聽了聽,隨后急忙追上。 “阿黎,等等我,我還有話要講。” 江黎怎么可能等他,她加大了步子,少傾,后方傳來倒地聲,還有驚呼聲。 謝云舟摔倒在雪地里,頭磕在一旁的石頭上,有血溢出,謝七松開金珠,轉(zhuǎn)身跑了過去。 “主子。” 金珠松開手里的繩子,紙鳶也不要了,急匆匆朝江黎追去,“小姐。” 江黎停下,轉(zhuǎn)身朝后看了一眼,謝云舟趴在雪里,額頭上破了個(gè)口子,血順著傷口流淌下來,染紅了眉毛,又從眉毛滴落。 他眼睫上也沾染了血漬。 眼睛看著比任何時(shí)候都紅,像是淌著血般。 他費(fèi)力抬起頭,眼睛無助瞅著,像是在找尋什么。 他在找江黎,頭撞了那一下,暈暈的,他越發(fā)看不清了,費(fèi)力找了好久,依然沒看到她,他有些急了,手指抓上謝七的手背,壓低聲音問道:“她人呢?” 謝七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身影,低聲道:“走了?!?/br> 曾經(jīng)的江黎舍不得他有絲毫不妥,見他流血比自己流血還緊張,從來不忍把受傷的他獨(dú)自放下。 可,現(xiàn)在的江黎不是了,即便他傷得如此重,她都未曾停下問問。 心痛來的猛烈,謝云舟手指用力攥緊前襟,似乎這樣便能緩解,其實(shí)不能,疼,很疼,疼到肺腑。 呼吸都不能。 他大口喘息,手伸出,用盡全力喊了聲:“阿黎——” 風(fēng)襲來,把他的聲音吹散,那聲阿黎頓時(shí)輕了很多,不細(xì)聽的話,甚至聽不到。 他試圖再喚,可惜沒了力氣,加之眼睛突然疼痛加劇,之后便顧不得了,直到疼痛減輕,他才從地上爬起,身上的衣衫被雪浸濕了一大半。 冷風(fēng)一吹,凍得人牙齒打顫。 江黎的身影已經(jīng)徹底看不見,謝七道:“主子,該吃藥了,我扶你回去?!?/br> 折騰了許久,謝云舟確實(shí)乏了,點(diǎn)點(diǎn)頭:“好?!?/br> 轉(zhuǎn)身還未走幾步,后方有腳步聲襲來,他們還未做出反應(yīng),那人一腳踢在了謝云舟背上。 謝云舟撲倒在雪地里,再次吐出一口血,隨后,有聲音傳來。 “謝云舟,我警告過你不要纏著阿黎?!避餮芾渎暤?,“你竟然還敢!” “你是覺得我不會(huì)要你命是不是?” “那你可想錯(cuò)了,為了她,殺了你,我都敢?!?/br> 荀衍邊說邊走到謝云舟面前,屈膝蹲下,睨著他道:“你可以試試,看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謝云舟唇角淌著血,冷笑一聲:“荀衍,你在怕我嗎?” 荀衍一把抓住他衣襟,“怕,我怕你,笑話?!?/br> 謝七沖了過來,用劍指著荀衍,“松手?!?/br> 荀衍松手,謝云舟坐起,含笑道:“荀衍,你沒機(jī)會(huì)的,三年前你沒機(jī)會(huì),三年后你依然沒機(jī)會(h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