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見夫人要記得帶花。
“當事人敘述有當事人敘述的價值,寧老師不還說了很多其他事嗎?”黃偉得意一笑,又拍了拍肚子,“那證據(jù)扎眼,沒敢在北京地頭拿出來,還是去陜西出差的時候,讓當?shù)丶紓蓭臀遗鰜淼摹!?/br> 陳碧渠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局長……您看過了吧。” “看過了,差點把我這老頭子嚇一跟頭,”黃偉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老婆下手是真夠狠的啊。當時局里法醫(yī)那邊開玩笑,說你老婆手下那功夫,沒殺個七八十個人練不出那利落勁。我還以為是吹牛逼的,看完發(fā)現(xiàn)他們沒說錯!” 關(guān)瀚文一聽,沒太明白:“什么意思?” “頸動脈橫斷,一點多的力氣都沒花,切得干干凈凈的,”黃偉抬鍋給自己倒了點湯,“她當時完全沒有一點猶豫,就是奔著殺人去的?!?/br> 陳碧渠為自己夫人解釋:“當時夫人以一對多,肯定是想盡量減少人數(shù)劣勢。” 梁清搖頭:“這樣的致死方法說明你夫人當時非常冷靜。在非常冷靜的情況下很利落地做出了直接殺人的決定,你夫人對殺人這件事不說缺少敬畏,至少也是很熟悉了?!?/br> 這話陳碧渠回不了。 “老黃,你那視頻放出來看看,”喬琢明示意黃偉,又跟陳碧渠說,“德里亞的口供里提到過,說你夫人有個叫什么‘牡丹修女’的外號?!?/br> “是,是德里亞取的,后來他們基地里的人都這么叫,”陳碧渠頓了頓,“當時夫人在他們的基地里,是一個處理者的角色:德里亞有很多失敗的實驗體,他會讓夫人扮演修女聽完他們的禱告后,把他們統(tǒng)一處理掉?!?/br> 卷宗看過幾十遍了,聽到這個陳述,幾人還是覺得背上有點涼。 “德里亞的亡妻是中國和塞爾維亞的混血,聽說非常喜歡牡丹,”陳碧渠繼續(xù)念叨,笑了一下,“德里亞把夫人看作自己的女兒,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但一直都這么稱呼夫人?,F(xiàn)在想著,既然他會拿牡丹來稱呼夫人,對夫人應(yīng)該還是比較友善的?!?/br> “牡丹是中國的特有種,”梁清哈哈一笑,“你夫人豐腴一點的時候確實是國色天香那味道,現(xiàn)在就有點太瘦了,你回去多養(yǎng)養(yǎng)。” 這話有點輕佻了,黃偉瞪他一眼,把平板擺到桌面上:“現(xiàn)在看還是待會兒看?” 喬琢明坐正了:“來來來!” 陳碧渠把最后一點湯喝完,朝梁清示意了一下:“我去買點菜回來?!?/br> 梁清擠了擠黃偉:“去吧小陳,路上小心。” 這大晚上的,還是在大興安嶺里面,去買菜當然不是去菜市場和超市。 陳碧渠打著手電筒,去地里拔了點蘿卜土豆大白菜,往背簍里一扔,再往土坑里扔了點塑料袋包裹的現(xiàn)金,拿了個枝子插好。等裝了差不多半背簍,他重新回到壟上,回頭看了一眼。 今晚要下雪,估計連腳印都留不下來。 他走到林子邊上,放下背簍,點了一支煙。 空氣冰冷,吐息和煙霧一起升騰起來,月色里隱隱約約。 抽完這支煙,他將煙頭摁熄在雪里,再扔進口袋,用腳將雪抹平。做完一切他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勉強有信號,脫掉手套,給寧昭同發(fā)了條消息。 【今晚是榛蘑燉野雞】 沒想到寧昭同回得很快,他的圖還沒發(fā)出去,消息就過來了。 【夫人:給我也來一口】 【夫人:看天氣預(yù)報明天你們那兒又是大雪,冷不冷???】 他一下子笑彎了眉眼。 【不冷,晚上燒了炕大家一起擠,還挺熱的】 【夫人:噫】 【夫人:一群不洗腳的大老爺們兒一起擠】 【是有點不好聞】 【夫人:大概什么時候能回來???】 【夫人:姓孟的特別沉得住氣,昨天跟他吃飯來著,他一點端倪都沒露】 【還不好說】 【但是這邊清理得沒有緬甸那邊那么干凈,應(yīng)該會有很多線索】 【夫人:就你們幾個在干是吧?】 【不好找其他人】 【夫人:辛苦了寶貝兒,親你】 【夫人:(貓貓親親.JPG)】 【夫人:等會開完了我看情況過來一趟】 【夫人:你們也小心點,怕姓孟的狗急跳墻】 【是,我們可能要加快速度了】 【夫人在他面前露面后,他應(yīng)該會找人過來看看】 【這個地方?jīng)]辦法讓人守著,只能盡可能地提取了】 【夫人:安全第一,不要逞強】 【好,臣記住了】 【夫人:摸摸你,早點休息】 【好】 陳碧渠把手機放進包里,搓了搓凍僵的雙手,將背簍背起來,朝著林區(qū)離去走去。 寧昭同這邊稍微碰到點麻煩,但沒跟陳碧渠說。 兩會這種大事,報道肯定是少不了的,而等非官媒把目光投過來,準備寫些科普文章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今年增補的政協(xié)委員里有個特殊的名字。 寧昭同?這位不是——是同名同姓嗎? 但等深入細扒后,媒體人們驚喜地發(fā)現(xiàn),沒弄錯,這就是同一個人! 膽子大的聞到爆點的氣息,在禁令下來之前就將這個消息捅到了社交平臺,于是當晚,一個沉寂一年多的名字重新沖上微博熱搜第一。 #寧昭同# 【我……我記憶出現(xiàn)偏差了?我怎么記得寧昭同已經(jīng)死了?】 【時間線扭轉(zhuǎn)了嗎(哆啦A夢驚訝)】 【給爺整樂了,寧昭同你真有本事啊,第一次看見這么遛粉的(好開心)(好開心)】 【出了負面消息就死遁是吧?】 【寧昭同不是死了嗎?????】 【@薛預(yù)澤 @薛預(yù)澤 沒死你裝什么情傷?。ㄅ穑ㄅ穑?/br> 【網(wǎng)友們不要轉(zhuǎn)移重點,沒人質(zhì)疑過寧昭同的政協(xié)委員身份合不合理嗎?】 【一個穿過美國軍裝的女人憑什么當政協(xié)委員?】 …… 雖然人大代表和政協(xié)委員的選拔不透明不公平已經(jīng)眾所周知,但這么復(fù)雜的元素累積到一塊兒,還是引起了網(wǎng)友強烈的憤怒。 而聲討的浪潮里,關(guān)于公權(quán)那一部分的話題都逐漸銷聲匿跡,但無數(shù)沒有掀起過水花的料被翻出來,讓寧昭同整整在熱搜上掛了叁天。 #寧昭同 小叁論# 【叭叭叭-V:網(wǎng)友爆料,《一起加油吧》第六期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寧昭同作為特邀嘉賓出場,原因是韓璟的臨時邀請。在此之前韓璟輸?shù)袅擞螒颍袀€給最近一位聯(lián)系的異性打電話的環(huán)節(jié),節(jié)目組全程錄像,兩人的交流非常親密。這一段被節(jié)目組全部減掉了,寧昭同說大年初叁就該當小叁 (鏈接)】 【這種互聯(lián)網(wǎng)老梗也翻出來當黑點你們這群娛樂號也真是沒活了】 【省流 寧昭同:大年初叁當小叁……叁生萬物,叁生萬物,在中國文化傳統(tǒng)中,叁有無窮無盡的意味。在傳統(tǒng)道德觀念系統(tǒng)里,當小叁是只能偷偷摸摸的行為,但在現(xiàn)代文化中,當小叁養(yǎng)小叁已經(jīng)成為一種生活態(tài)度和時髦潮流。如果你沒有當過小叁,那我為你感到遺憾……什么知叁當叁,不被愛的才是第叁者,你才是小叁吧,搞笑,到底有什么屁,趕緊放……哎呀,怎么不早說,我剛才是開玩笑的,當小叁當然是自甘下賤……(萬一是朋友當小叁呢)別被發(fā)現(xiàn)……(要是當你的小叁呢?)還有這種好事,那么懂事,必須帶著親朋好友都見見……(你也在武漢,要不要過來探班?)行啊,剛收拾好準備出門轉(zhuǎn)轉(zhuǎn),晚上同學(xué)會……(地點發(fā)你微信了,要把小叁叫過來嗎?)你才是小叁】 【什么人什么叁觀啊 當小叁還自豪起來了?】 【跟寧昭同在一起的男的是誰啊 我缺了她哪任前男友】 【吐了,寧粉能不能別洗了 你們在前面上躥下跳你們jiejie一個屁都不放,不覺得自己很下賤嗎?】 【我是韓璟老粉,已經(jīng)洗不動了,除非這個狗東西趕緊出來營業(yè)一下(咽氣)】 【笑死我了 愛的就是臭女人永遠的理直氣壯 啊啊啊別沖我我真的是粉嗚嗚嗚】 【玩梗都聽不懂有些人生活是多不如意】 【臭女人名作《小叁論》我全文背誦(狗頭)】 【搞新男人不讓我們見見?(怒火)】 【你們黑寧昭同能不能不要帶上韓璟,我們小糊哥已經(jīng)很久沒營業(yè)過了(面條淚)】 【寧粉是恐怖分子吧,能不能報警把他們都抓了(嘔吐)】 #lumineux 寧昭同# #lumineux 外交人員# #lumineux 寧昭同 青梅竹馬# 【花花綠綠:我是雙擔十年老粉,那個跟臭女人在一起接韓璟電話的絕對是lumineux,雖然視頻里聲音做過處理,但各種習(xí)慣是改不了的】 【沒事就吃柳柳妹:基本上可以確定了,lumineux就是臭女人在剛果金那期節(jié)目的嘉賓,兩人是老鄉(xiāng)。兩個證據(jù),一個是我做了聲紋比對,重合度很高(圖1、2) 第二個是排除掉國內(nèi)IP后,lumineux的發(fā)言IP和他的履歷完全一致(圖3、4、5)。如果確定是這位的話,小lu更新慢也可以理解了,畢竟人家現(xiàn)在是肯尼亞的特命全權(quán)大使,哪兒有功夫幫我們罵內(nèi)娛丑男普女(面條淚)(圖)X9】 【薄荷糖要無糖的-V:知情網(wǎng)友爆料,寧昭同和lumineux兩叁歲就認識了,lumineux的父親和寧昭同的大伯搭過班子,也算青梅竹馬了(圖X3)】 【媽的,我粉上小lu就是因為他在吃東西上不將就,但我沒想到你吃得這么好?。。鏃l淚)(面條淚)】 【這個混響聽著空間不大,八成就是在房間里】 【我爆哭】 【lumineux給老子拔劍啊啊啊啊啊??!】 【小lu年輕時候好帥(此條五毛)】 【寧昭同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 沒有男人能死嗎(嘔吐)】 【已婚離異,青梅竹馬,你們jiejie這是真當小叁了吧(好開心)】 【臭女人你趕緊出來回應(yīng)一下啊啊啊啊啊啊】 【好好好lumineux你牛逼自己吃那么好還讓我們聞個味兒是吧】 …… 寧昭同沒有做任何回應(yīng),但在會議接近尾聲的時候,在微博上放出了一條直播預(yù)約。 【昭昭明光-V:@褚鶴帶您看兩會-V 明天閉幕后一起聊聊(鏈接)】 褚鶴是這兩年央視最出圈的主持人,號稱新一代宅男女神。不過人家雖然頂著這個名頭,卻不怎么愛吃這份男性紅利,專業(yè)素養(yǎng)人人夸贊,還頗有幾段稍顯尖銳的采訪名片段。 【褚鶴帶您看兩會-V:期待已久?。蓯郏?/昭昭明光-V:@褚鶴帶您看兩會-V 明天散會一起聊聊(鏈接)】 ? 好好好要搞就搞個大的是吧? 媒體人們翹首以盼,都知道明天的頭條就算還是兩會,點擊率肯定也很慘淡了。 褚鶴的直播是從人民大會堂門口開始的,一開播觀看數(shù)字就激增,很快就過了七位數(shù)。 【竟然開了彈幕????????】 【開了彈幕?。。?!】 【楚楚你竟然開了彈幕這是什么牌面啊嗚嗚嗚嗚!?。。?!】 【這位置太好了吧!】 【還真能發(fā)?】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褚鶴,現(xiàn)在我正站在人民大會堂大的門口,全國政協(xié)第十六屆四次會議在剛剛落下帷幕,”褚鶴拿著話筒站在鏡頭前,先說了一段標準開場,又露出一個很自然隨和的笑,“今天我接到了一個非官方的采訪任務(wù),所以你們看,我的話筒上都沒有臺標。那么,既然是非官方的采訪,我可就不客氣了!” 【楚楚楚楚楚楚嗚嗚嗚嗚嗚楚楚好漂亮!】 【楚楚我們相信你!你懂我們想知道什么吧?!】 【寧昭同怎么還沒出來,架子這么大?】 【快讓我看看臭女人!】 【寧昭同在哪兒?】 無數(shù)長槍短炮支在圍欄外面,拍攝著人民大會堂門口的人來人往。旁邊的組有點羨慕地看著褚鶴,心說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們跑新聞的每個鏡頭后期都要審過,她竟然還能開直播。 不多時,彈幕迎來了一波高潮,但不是因為寧昭同來了,而是網(wǎng)友們看見大佬的車了。 【是主席吧!】 【我看見主席他們了!】 【今天閉幕式,大佬們肯定要過來的】 【總理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 【向各位首長敬禮!】 【主席在笑啊!他在笑啊啊啊啊啊啊!】 【主席在等誰啊?】 【我是娉婷夢女是有道理的?。。。。?!】 【主席看起來氣色真不錯】 【老男人控看到這個畫面真的要窒息了嗚嗚嗚】 眼看著彈幕畫風開始飄了,導(dǎo)播連忙讓后臺把彈幕關(guān)了。不過網(wǎng)友們早就有預(yù)案了,直播間不能聊就去寧昭同和褚鶴的微博底下聊,消息刷得飛起。 幾分鐘后,寧昭同終于出來了,而主席在等誰也就此水落石出。 “我還有個采訪要完成,你先回去吧,”寧昭同走下臺階,將公文包遞給封遠英,“一會兒薛老爺子讓過去吃飯,晚上不一定回來,不用等我?!?/br> 沉平莛知道那個采訪,頓了頓:“不用我陪你嗎?” “少拱火,你去我就更解釋不清楚了,”她笑,招了招手算作告別,“去吧,晚上沒事早點休息?!?/br> 話說到這份上,沉平莛自然也不再堅持,從封遠英手里拿過她的公文包進了后座,但叫了一句稍等。片刻后,窗口里遞出來一束橙綠色系的捧花,花材不算名貴,但看得出來是訂做的,不是路邊花店出品。 寧昭同都愣住了,連忙接過來:“怎么那么突然,想起來給我送花。” “張敬文說,見夫人要記得帶花,一路上被人打量著,期待也要甜蜜些,”他笑,看上去心情比花束還明媚,“你覺得突然,看來確實是我的問題,以后要多送才好?!?/br> 寧昭同還沒出聲,司機得到他的示意,一腳油門就離開了。周圍瞬間空蕩,寧昭同也就此完完整整地出現(xiàn)在屏幕里,抱著一束捧花,神色還有點茫然。 【???????????】 【她剛才是在跟主席說話嗎?????】 【哪里變出來的花啊啊啊啊啊】 【她的頭發(fā)怎么回事啊】 【寧昭同現(xiàn)在這么顯老?】 【臭女人你的包呢?????】 【我cao白頭發(fā)好酷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快回來演戲把吧臭女人嗚嗚嗚】 【你的金主比我想象中還離譜】 當然,這樣太露骨的評論一直有人盯著,幾乎在瞬間就消失在所有人的主頁里。 幾分鐘后,寧昭同從一堆記者里找到褚鶴了,走過來對著她微微一笑:“褚記者,你好?!?/br> 褚鶴剛回了一句,發(fā)現(xiàn)一群記者似乎蠢蠢欲動要過來,連忙拉著她上了采訪車。這幾步跑得實在狼狽,褚鶴坐下來時都忍不住笑,給寧昭同遞來一瓶水:“寧老師,冒犯了?!?/br> “要謝謝你才對,救我于水火之中,”寧昭同放下花束,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指了指她身后的攝像機,“是對著這邊是嗎?” “是的,”褚鶴坐正了一些,“寧老師,那么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br> “好?!?/br> 寧昭同點頭,放下瓶裝水,朝著鏡頭抬起了臉。 一張尚算得上年輕的容顏,神情溫和,眉眼干凈。鬢角冒出無數(shù)雪白的發(fā)根,坦然地被她并入長發(fā)之中,在后腦盤成繁復(fù)的高髻。 【你要么是拉皮了要么頭發(fā)是染的】 【說她頭發(fā)是染的你們長眼睛了嗎,你染奶奶灰發(fā)根是白的?】 【我的天啊……】 【她應(yīng)該是生過一場很嚴重的病吧】 【還有心思化妝?】 【說還有心思化妝的有病吧,開這種會是不讓化妝的】 “寧老師,第一個問題是,”褚鶴先提出了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問題,“您這次來開會,帶來了什么提案呢?” 寧昭同答得中規(guī)中矩,把自己帶來的兩個提案說了一說。 褚鶴就提案進一步跟她聊了聊,發(fā)現(xiàn)這位老師的工作做得還真是很扎實,肯定是去過田間地頭的,不由升起一點好感。 但她沒有表露出來,話題一轉(zhuǎn):“您現(xiàn)在是住在云南?” “是,我和我的先生女兒一起搬到昆明了,”寧昭同笑,“我父親肺功能不好,昆明潮濕溫暖,有益于他的健康?!?/br> “您如今在家都做些什么?” “蒔花弄草,寫點東西,教教孩子,”說到這里,寧昭同頓了一下,又笑,“不過孩子都是父母先生帶得多,我現(xiàn)在身體特別不好,抱女兒都不太能抱起來?!?/br> 褚鶴神情復(fù)雜了一下:“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去年網(wǎng)絡(luò)上有一些關(guān)于您的很不好的輿論。” 最近的那些她沒提,那些桃色新聞在兩會的節(jié)目里說出來就太失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