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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夢中人(np)在線閱讀 - 225君埋泉下泥銷骨。

225君埋泉下泥銷骨。

    這男人今天粗暴得有點離譜,門還沒關(guān)上就把她扒干凈了,到了床上也沒什么前戲,把手放在她外陰揉了兩把,強行把她揉濕了就頂了進(jìn)來。

    她被折騰得氣都喘不過來:“啊、你做、什么!”

    陳承平躁動得要命,按住她的腰快速地出入,插得她又爽又痛,整個人一邊顫抖一邊縮:“陳承平、啊、你他媽、神經(jīng)病啊……cao、輕點兒……”

    還不夠濕的甬道緊得不像話,他爽得頭皮都發(fā)麻,低頭咬著她的耳朵:“寶貝兒,里面好燙,怎么今天水那么少,還沒頂?shù)轿???/br>
    她被說得臉都紅了,想罵人,下面卻很誠實地越絞越緊。他察覺到了,頂?shù)迷絹碓街卦絹碓娇?,快感太尖銳,她渾身顫抖著泄得一塌糊涂,尾音都帶哭腔了。

    他慢慢射出來,最后有點嘆息地吻上她的咽喉:“寶貝兒,我真恨不得死在你身上?!?/br>
    她哭得停不下來,輕輕擰他一下:“混蛋……”

    他按住她的小臂,低頭吻她的唇:“我是混蛋,那你喜不喜歡我?”

    “你犯什么神經(jīng)???”她抱怨,輕咬他一下,“再這么混蛋我揍你?!?/br>
    他一聽就笑得厲害:“那你揍我?!?/br>
    “你成心欺負(fù)我!”

    “那沒有,”他抱住她小聲哄道,“我錯了寶貝兒,我怎么忍心欺負(fù)你……”

    她不滿:“你又糊弄我!你都不肯告訴我你看到什么了!”

    “……”

    “你竟然還是不說!”

    他輕咳一聲:“就不能換個問問?”

    “爬!”她怒罵一聲,推開他,“走開,老子要洗澡!”

    洗完澡出來,陳承平摟著她小聲道歉,寧昭同瞥他一眼:“穿衣服干嘛,脫了?!?/br>
    “?”他立馬把自己扒干凈了,“那你早說啊!”

    “有完沒完!”她連忙把他按住,“我看看你身上的傷?!?/br>
    他看著她。

    她誠懇地眨了眨眼。

    他嘆了口氣,翻到一邊去:“行,看吧。”

    以前她就想挨個數(shù),他怕她看著難受,她一摸就說她點火,讓她沒工夫想這些有的沒的。但老婆今晚看上去是鐵了心想搞清楚情況,燈開到最亮把他翻來覆去一個一個看過來,他恍惚都覺得自己像頭刮了毛的豬。

    看完后,寧昭同心里有點酸酸澀澀的,摸了摸他的嘴唇:“好多傷口?!?/br>
    那眼里都帶淚光了,可把他心疼得夠嗆,連忙把她抱在懷里:“這不都好了嗎?我算走運的,真的,不走運的起碼缺胳膊短腿兒,我這好歹是個整的是不是……”

    她讓他弄得又想笑又想哭,最后輕輕擰了他一下:“當(dāng)年玠光也是一身傷,我就老愛數(shù),一邊數(shù)一邊哭。”

    他安慰道:“有啥好哭的,不許哭啊。那話怎么說的來著,傷疤是男人的勛章,好事兒。”

    勛章。

    她搖頭,而后近乎虔誠地吻上他的額頭。

    不,不是勛章。

    如果傷疤真是男人的勛章,他們早就該被奉上神座。

    《烈焰》的討論熱度居高不下,央視電視劇頻道再次播了還不夠,應(yīng)廣大觀眾要求,竟然在一套又復(fù)播了一遍,到最后連蘇笙和聶渡云都能把劇情倒背如流了。

    當(dāng)然,為了避免兒媳婦尷尬,兩位老人沒有就此發(fā)表太多意見。

    除此之外,某天的外交部例行記者會上BBC記者還特地問了一句:“我們關(guān)注到最近在中央電視臺第一套節(jié)目播出的軍旅電視劇《烈焰》,里面的主角并不是往日中國文娛作品里常見的刻板愛國主義者形象,影片的末尾甚至引用過《圣經(jīng)》,我們是不是能理解為這是中國在意識形態(tài)上的讓步?”

    發(fā)言人滴水不漏地回答了關(guān)于意識形態(tài)的問題,強調(diào)中國永遠(yuǎn)是以包容的心態(tài)對待所有文化。當(dāng)然,大家非常自然地略過了這一大段,倒是對發(fā)言人微笑以后的那段介紹比較驚喜:“您說的情況我們也注意到了,在這里,我非常想向您及各方介紹一下我們的陳承平少將……”

    陸軍少將,特種作戰(zhàn)軍官,二十年從列兵靠實戰(zhàn)軍功升到將軍,曾經(jīng)的單兵巔峰。

    美國之聲的記者發(fā)問:“中國似乎從來沒有允許過一位高級軍官擁有這么高的曝光度,不知道這是不是說明中國軍方以后將在宣傳上表現(xiàn)得更為活躍?”

    發(fā)言人笑容完美:“謝謝您的提問,軍宣的問題需要請國防部進(jìn)行回答,我只能告訴您:陳承平少將是一位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宣傳英雄的事跡從來不只是軍宣的任務(wù),人民需要英雄,時代也需要英雄。”

    此話一出,一時間陳少將意氣風(fēng)發(fā)的老臉出現(xiàn)在各大紅媒封面上,配字“時代的英雄”,看得陳承平一陣惡寒。

    王朝陽坐在中山大學(xué)的黨課教室里,看著PPT上自家三舅的臉,一臉呆滯。

    “這味道不對,”陳承平銳評,“這話說得跟我已經(jīng)烈士了一樣?!?/br>
    寧昭同笑罵一聲:“你他媽偷著樂吧?!?/br>
    此片過后,寧老師也是片約不斷,校方很客氣地派院長來表示了支持。但寧老師不僅把劇本全部推了,還遞上了一紙真誠的辭職信,并請求院方妥善安置自己唯一的學(xué)生。

    占著編制不上課,她臉上實在過不去,即使她還沒想清楚以后要干些什么,即使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先例。

    而對于劇本的問題——“沒啥意思,”寧昭同跟韓璟聊到這件事,“劇本質(zhì)量不行,行的也同質(zhì)化嚴(yán)重,我又不缺這個錢,沒必要擠壓這個市場?!?/br>
    韓璟點頭:“那就等著四月開機了?!?/br>
    “啥?”寧昭同愣了一下,“什么開機?”

    韓璟一聽有點疑惑:“《女君明光》啊,薛預(yù)澤沒跟你說?他親自當(dāng)制片人,總不可能讓別人來演寧昭同吧?”

    “……”

    “你真不知道???上月我還去幫忙選角了,我不是還跟你抱怨好多女演員想走我的關(guān)系嗎?”

    “……我真不知道啊,”寧昭同拿出手機,“等我問問?!?/br>
    不出所料,薛總不是有意隱瞞,只是因為實在太忙了,沒來得及說。

    “你這么忙當(dāng)個錘子制片人啊,”韓璟罵道,“你不會劇本都沒給她吧?”

    “我跟太師說過了,太師沒有把劇本給她?”薛預(yù)澤真的有點忙懵了,“制片的事我讓了專人負(fù)責(zé),哦,是不是還有半個月就開機了?”

    寧昭同欲言又止:“……你這狀態(tài),不怕虧得底褲都沒了?”

    薛預(yù)澤嘆氣:“我會好好休息幾天的,昭昭你行行好,幫我補了這個簍子吧,我那邊馬上就要開始開機宣傳了?!?/br>
    自己的男人自己當(dāng)然得寵著,于是四月初,開機前三天才拿到劇本的寧老師按捺著演自己的羞恥,坐在了開機儀式的現(xiàn)場,面對著一張張熟悉的臉。

    導(dǎo)演江之州,國內(nèi)電視劇領(lǐng)域的老前輩,拍過好幾部名著經(jīng)典版,在業(yè)內(nèi)口碑相當(dāng)出色。

    他一見寧昭同就笑,攏了一下自己的長須,指著旁邊的漂亮青年,給她介紹:“這位是扮演韓非的韓非先生,也是《明光》的原著作者和編劇,聽說寧老師和韓非先生早就認(rèn)識?”

    寧昭同直接抬手捏了一下韓非的臉:“熟得很!”

    韓非自然慣著,也不去撥她的手,然而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家人?!?/br>
    “?”

    “?”

    “?”

    韓璟默默抱住酒杯,有點氣。

    飾演王姬韓愿的呂纖楚驚疑不定地看著兩位男主角,實在是搞不清情況。

    《明光》備案一百集,奔著正劇去的,薛預(yù)澤砸了十幾個億,那布景貴得寧昭同都替他心疼。也因為是正劇,重在權(quán)謀部分,所以前期的談戀愛內(nèi)容削減到五六集,到第七集的時候韓非已經(jīng)稱王了。

    剛回到少女時代沒幾天的寧老師也自此邁入了自己苦逼的勤政生活,嗯,作為韓王后和韓國中書令。

    玠光將軍撐著臉在旁邊笑:“這么看著覺得你也真挺不容易的,十幾歲就開始處理政事,之后一直沒得個閑?!?/br>
    王后很是輕佻地摸了一下旅賁將軍的下巴:“等寡小君十來集后來寵愛你啊?!?/br>
    大王聞言看過來,嘆氣:“真是不想死啊。”

    劇組的工作人員都笑出聲來。

    【子嗣艱難的王后終于傳出孕事,可新王一意西去,怕是再也聽不到這個消息了。

    百官于新鄭城門恭候,大雪鋪天蓋地,下得王城都寂靜下來。

    丞相張平前驅(qū)而跪,聲音里壓抑的悲慟淚意:“臣等,恭迎王后回都!”

    “臣等,恭迎王后回都!”

    聲音繚繞在王城之上,驚飛了停憩的鳥,而那雙十八歲的手,終究接過了張平手中的金綠詔。

    大廈搖搖欲墜,而年輕的君王后,終究接下了這沉如泰山的國柄。

    改稅法,開軍校,辦刊物,內(nèi)平人心,外卻強敵……君王后做得很好,做得太好,以至于引來四野側(cè)目,那是覬覦的目光。

    十月后,一個消息從咸陽飛來。

    咸陽宮中韓君居處走水,燒成一片廢墟,余下焦骨一具。正在旅賁大營里視察的王后聽到消息,抱著足月的肚子一頭磕在臺階上,最后誕下一個死嬰。

    王后坐在產(chǎn)床上,低聲道:“便喚作念念吧?!?/br>
    她恨他一走了之,卻也忍不住地希望,還有再見他的一天。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br>
    “哭啦?”寧昭同湊過來,擦了一下韓非眼角的濕痕,小聲哄道,“別難過了,現(xiàn)在我們一大家子都在一起呢?!?/br>
    韓非抬手抱住她,也不顧還有人看著,將臉埋進(jìn)她的里衣里,聲線還不太穩(wěn):“陛下……臣有萬千語,今日陛下能否與臣同宿?”

    韓璟:?

    好好好太師你來這套是吧!

    陛下一臉心疼,拍拍他的肩膀:“別說今天,天天陪著你也行??!”

    拍到七月,過玄來探班,客串了咸陽閭姬之首溫元這個角色,韓璟壓力巨大:“過老師——”

    過玄笑瞇瞇的:“玠光得叫我元姊哦,想說什么?”

    “……沒?!?/br>
    韓將軍憋屈地閉嘴了。

    【新鄭,咸陽,云夢,咸陽。

    清俊的青年被貼上胡子,年輕的將軍也被畫得越來越糙,故國的將領(lǐng)與舊友,朝歌的漂亮大夫,幼子,稚女,文雅的徒弟……唯有她沒變過,一色的眉眼與妝容,只有風(fēng)霜沉淀其中。

    終于到了那一日,云夢學(xué)宮的山長韓非踏入咸陽的城門,王城的姓氏就此改寫。

    韓地的韓王后。韓地的中書令。秦國的宗正。秦國的治粟內(nèi)史。秦國的丞相。秦國的階下囚……天下士子念誦“人恒過然后能改”相送的,明光夫人。

    云夢的寧先生。

    云夢的明光夫人。

    直到,秦國的女君?!?/br>
    當(dāng)晚,韓非摟住寧昭同,在她耳畔低低說道:“你和往日越來越像了?!?/br>
    她撫著他的長發(fā),語調(diào)柔緩如老者:“只是記起了,很多遺忘的往昔?!?/br>
    “……抱歉?!?/br>
    “不必,我也很懷念,”她輕吻自己的丈夫,翻身壓住他,“我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他締結(jié)同心的愛人。

    他親推上去的女君。

    【秦國的新王,天下首位女君,民心所向,如水來歸。

    她的王位坐得很穩(wěn),但并不輕松。內(nèi)憂,六境貴族滋擾起事,蒙氏不忠,勾結(jié)朝堂;外患,南境西境少民異動,匈奴連年犯邊,幾無寧日……

    好在,太師韓然也安內(nèi),將軍韓玠光鎮(zhèn)北,一切都逐漸平息,一切都慢慢變好。

    直到某一天,她由著自己的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為自己梳理長發(fā),偶然發(fā)現(xiàn)鬢邊零星,望著鏡子內(nèi)逐漸衰老的容顏,竟然笑了出來。

    縱是天下都呼喊著“昭帝千秋”,她終究還是老了。

    軀體逐漸僵硬,而心還要老得更快些。

    自感時日無多,女君召回了自己的兒子與女兒,看著膝下跪著的小輩,身邊伴著的男人,遠(yuǎn)處凝視著自己的摯友與臣子……

    她笑,拍了拍兒女的手背,很輕地道:“阿娘走了?!?/br>
    話音落下,她的睫毛也跟著落下,掩住了明光一朝最后的一點光亮。

    昭帝薨,哭聲大起,天地同悲。】

    江之州看著邊上抽噎個不停的韓璟,連忙叫寧昭同過來:“陛下快哄哄,快哄哄,快哭厥過去了!”

    寧昭同立馬坐起來抱住自己的玠光將軍,溫聲安撫道:“好啦好啦,都是假的,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韓璟埋在她腰腹間哭得停不下來,覺得丟人也覺得委屈——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有多絕望!

    副導(dǎo)演有點想笑,跟韓非搭話:“這位小演員挺好的,能入戲。”

    “嗯?!?/br>
    嗯?這態(tài)度也太冷淡了吧!

    副導(dǎo)演納悶地看過去,愣了一下。

    韓非別開臉,掩住眼眶的紅色。

    【收到咸陽報喪使的消息,韓玠光幾乎有些恍然。

    關(guān)山難越,回京的路途那么長,長得他心都快碎了。他恍然遠(yuǎn)望來路,耳畔突然響起稚子的念誦。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到達(dá)咸陽的那天,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全白了。

    也是在此刻,他跪在她的棺前,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多少事。

    我錯了。阿綺,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殺青的陛下摸著將軍的腦袋,柔聲安撫:“好啦,我接受你的道歉好不好?”

    將軍眼里全是guntang的淚光,拉著她不撒手,鼻音很重:“我不想再離開你了。”

    呂纖楚聽到這么一句,驚喜得差點尖叫出來。

    我可以嗑!我可以!

    寧昭同等韓璟殺青后送走他,自己繼續(xù)住了下來,等著韓非。

    接下來的戲大頭都在太師韓非身上,而且是大段大段的文戲,寧昭同看得異常過癮,卻也很是心疼。

    他為念念和覓覓做了太多,國廈擔(dān)在他的肩頭,壓得他余生都未能自在喘息。

    【桓帝寧璚自裁在昭帝的陵墓之前,一個時代再次落幕。

    將新帝寧武推上王位后,已是風(fēng)燭殘年的太師韓非從陰影里走了出來,也來到昭帝的墓前。

    他真的太老了,一把枯骨撐不起寬袍大袖的衣衫,風(fēng)雪在骨rou間來回,已尋不到一丁點當(dāng)年風(fēng)華絕代的模樣。

    君埋泉下泥銷骨。

    我寄人間雪滿頭。

    “陛下,”他很輕地喚了一聲,跪到墓碑面前,將鶴發(fā)雞皮的頭顱抵在冰涼的雕刻上,“臣終于能……再見到您了?!?/br>
    我終于能再見到你了。

    “我很想你?!?/br>
    我很想你。

    “來世,若有來世……”

    若有來世。

    風(fēng)聲過耳,植被森郁窸窸窣窣,掩去了最后一點聲息。

    歷經(jīng)四朝的太師韓非,在定海元年的冬夜,閉上了他的眼睛?!?/br>
    那是全劇的最后一個鏡頭,江之州喊了卡之后別開臉,已經(jīng)滿眼是淚。而寧昭同早就忍不住了,沖過來抱著韓非哭得聲嘶力竭,工作人員覺得好笑,卻也有點憋不住眼淚。

    演得也太好了。

    后勁太大,陛下拎著太師回家后家里謝客半個月,連寧瑱都悄悄問了一句“阿娘是不是還想再生個meimei”。韓非責(zé)了兒子一句不知所謂,抱著懷里睡得香甜的陛下,心里很是滿足。

    若有來世……

    如今這樣,我也十分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