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長久的別離與短暫的陪伴,這是職業(yè)軍人家
【韓璟:想再生個覓覓】 【想吧】 【韓璟:覓覓不可愛嗎!】 【韓璟:我工作不多,可以回來陪你】 【別了,家里住不下,好好工作】 【韓璟:(貓貓委屈.jpg)】 【韓璟:阿綺!】 【睡你的覺去,明星不可以熬夜】 韓璟最近的通告又多了起來,不知道袁十堰是個什么意思。 【薛預澤:什么時候職稱答辯?】 【薛預澤:備孕是不是要吃葉酸?】 【吃錘子吃】 【睡覺了】 陳碧渠只是發(fā)了個眼巴巴地看著她的圖。 【乖,先睡覺】 【陳碧渠:好,聽夫人的】 林織羽也來湊熱鬧。 【林織羽:怎么生孩子?】 【……】 【等我回來教你】 【林織羽:好?!?/br> 【林織羽:早些休息?!?/br> 最后是韓非。 【然也寶貝兒:怎么確定能生女兒?】 突然門開了,聶郁耷拉著腦袋出來,埋在她肩頭。寧昭同連忙發(fā)了個“別多想”過去,然后抱住聶郁:“怎么了郁郁?” 郁郁委屈:“爸爸mama罵了我一頓?!?/br> 她一聽就了然了:“你是不是把過錯都攬自己身上了?” “……本來也是我的問題?!?/br> “你跟爸爸mama就沒必要那么厚道了,”她嘆氣,親他一下,“明天出發(fā)還是后天出發(fā)?” “那么快?” “你的假期也沒剩幾天了啊?!?/br> 聶郁有點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那明天就啟程吧,后天能到,你幫我哄哄爸爸mama?!?/br> “好……”她抬起下巴吻他,“走,睡覺?!?/br> 決定午后出發(fā),聶郁六點就起來收拾東西,陳承平七點進來叫她起床,結果讓她纏得九點過都沒走出房門。 “唔、承平……還要、收拾東西、不要了……” 陳承平覺得這是她先動的手:“你先勾我的,你當然得負責?!?/br> 她昨晚就累到半夜,現在腿軟得合都合不攏,只能求饒:“承平……受不了、要壞了……” 他揉著她紅腫的陰蒂,摸到底下濕淋淋的xue口,還探了根手指進去:“什么要壞了?” 她眼眶通紅:“要被你cao壞了、嗚……” 最后看她哭得可憐,他還是心疼了,提前草草了事,抱著她進浴室洗澡。 結果看著她腿間那塊磨得紅腫的rou他又沒忍住,提槍再干了一回合,她趴在透明玻璃上被撞得整個人都在抖,呻吟吞在喉嚨里,聽著惹人得要命。 最后是讓他抱出來的,腿軟站不住,她抽噎著合攏雙腿,委屈地把干爽的內褲套上。 外陰腫了,磨得還有點疼。 陳承平吃飽喝足,待家看孩子也就說不出什么怨言,把箱子放到后備箱里,囑咐聶郁一句:“高速路滑,開慢點兒也沒事。” “好,本來也不急。” “行,到了來個信兒?!?/br> “好,您在家也記得按時吃飯?!?/br> “沒問題,”陳承平看寧昭同一眼,眼眶的紅還沒退下去,“她過得嬌氣,在外面多忍忍,回來再揍。” 她撲哧一聲:“你這人說話怎么……” 聶郁打開門示意她先上車:“好,那我們走了,隊長,大波?!?/br> 喻藍江揚了揚手臂:“去吧,我到家給你發(fā)照片!” “走啦!” 車啟動,陳承平看著一縷白煙,心里有些空蕩蕩的。 說來也挺巧的,聶郁正好是咸陽人。 也是個帶媳婦兒回家過年的美事,聶郁情緒興奮得都有點異常,一直在計劃要帶她去哪里玩。最后寧昭同怕他下半程精力不濟,狠心潑冷水:“咸陽宮是我家,我在咸陽呆了二十多年?!?/br> 聶郁一噎,然后勉道:“漢唐的景點你沒去過……” 她似笑非笑:“你覺得我想看嗎?” ……對哦。 都他媽一群亂臣賊子,誰想知道你們在老子的土地上修了些什么東西? 聶郁蔫了大概半個小時,然后又支棱了:“那你給我講講嘛!” 她把座位調平,舒服地躺著,側過來看他:“你讓我給你介紹介紹你家?” 聶郁輕笑一聲,有點嘆息意味:“真想看看你站在咸陽宮前是什么樣子?!?/br> “改天我找個做復原的團隊拍組cosplay好了,不過我其實不太穿他們那套。” “會不會很麻煩?” “沒事,留點東西下來也挺好的。” “好!” 她調整了一下坐姿:“好困,想睡一會兒?!?/br> “睡吧,今晚可能要十一點后才能到了。” 北京到咸陽大概十一個小時的路程,聶郁開車一直略略超速,但估計也得花個八九小時,到咸陽肯定已經深夜了。 一點出發(fā),路上沒停,最后晚上十點下高速,寧昭同看著鮮紅的“咸陽”兩個字,打了個哈欠:“叔叔阿姨幾點睡???” “mama是高中老師,睡得挺晚的,現在估計還沒下晚自習,爸爸會等著mama?!?/br> “那么辛苦啊?!?/br> 聶郁笑:“先帶你去吃完飯,吃完偷偷溜上去?!?/br> 聶郁父母都是教師,公積金高,所以早年置了好幾處房產。不過因為通勤時間的考慮,還是大部分時候住老房子這邊,中學老師辛苦,能多睡十分鐘也是好的。 小區(qū)舊,環(huán)境不算太好,但煙火氣十足。 聶郁帶著她去了一家據說自小就吃的羊rou泡饃,擦得挺干凈,不過畢竟做了那么多年餐飲,桌面有些洗不掉的油膩。 九點過人不是太多,聶郁cao著一口地道的關中話囑咐鍋后面的大爺少放鹽味精雞精不要辣除了香菜不要其他調料,給大爺聽得都多抬頭看他一眼,想知道什么人吃得那么麻煩。 結果這一看,大爺有點驚喜:“哎,男娃子,你是不是這里頭蘇老師和聶老師那個大兒?” 聶郁就笑:“您還記得我?!?/br> “這么精神的男娃子怎么記不得,剛回來啊?” “對,剛剛才到,還沒回家呢。” 沒回家就來他這兒吃飯了,大爺笑著拍了拍肚子,示意了一下外面坐著的女人:“你屋里人?倩得很嘛。” 聶郁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女朋友?!?/br> “還沒結啊,”大爺端著兩碗湯出來,“不小了吧,趕緊點的啊。” 聶郁含笑應聲。 “謝謝,”她抬手接過,小聲問,“那一會兒我們會不會碰上蘇阿姨?” 大爺聞言笑瞇瞇的:“不怕嘛女子,蘇老師不走這條路?!?/br> 她一聽笑了:“您認識他啊,他小時候經常來嗎?” “從小在我這里吃的!女子你嘗嘗!” “好,那我嘗一嘗,哇,好燙?!?/br> 一路上就吃了兩口餅干頂著,確實是餓了,不過她容納面食的胃要比平時小上一半,所以饃只掰了半個。聶郁自然負責打掃戰(zhàn)場,同時有點疑惑:“你在關中待那么多年也不習慣吃面食嗎?” 她喝了一小口湯:“可能習慣了,而且原始品種的稻米是真的香,我回來后還沒找到能有那種香味的稻米品種。” 回來后……好奇怪的表達。 “有很多東西都沒有吧?” “當然,不過也不算太缺,”她頓了頓,“水果很豐足,走絲綢之路帶回來的。” 聶郁還想問,然而她那碗湯都快喝完了,他只能飛快地把泡發(fā)的饃塊塞進肚子里。湯清味美,又香又燙,他吃完后放下碗,背上都起了一層密密的汗。 她笑瞇瞇的遞來紙巾:“你說方言沖擊感好強?!?/br> “嗯?你以前不說關中話嗎?” “我還真不說,我說的晉地官話,河南口音,”她撐著臉,換了上古漢語,“我們什么時候回家?” 上古漢語那佶屈聱牙的發(fā)音,聶郁聽得愣了一下,倒還依著語境猜測:“你是不是說回家?” 她輕笑,起身結賬:“走啦?!?/br> 十一點,蘇笙下了晚自習回到家,聶渡云迎上來:“蘇老師辛苦了,想不想吃點東西?” 蘇笙把包放下:“沒得事,今天剛復課,沒有講課,一直讓他們自習。”一邊說著一邊換睡衣:“還真餓了,有什么東西吃?” “我給你下點面條。” “好,少放幾根就行,”蘇笙洗了個手,跟著聶渡云進了廚房,“昨天那個事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兩個娃子合不到一起也是常理,郁郁的品性你也知道,不要一直罵他?!?/br> 一談這事聶渡云就來氣:“我不是說硬要把他和卿儀湊在一起,但是他們都談婚論嫁了,結果大過年的談分手,還讓親家——卿儀的爸爸mama跑一趟。我是覺得他那么大年紀了,心還不定。” 蘇笙拍了拍他的背:“孩子的事我們管得了多少?” “是管不了,但你看昨晚他說的,明顯是瞞著我們什么,”聶渡云嘆氣,扔了些面條進去,“我是怕他對不起卿儀?!?/br> “我倒覺得” 突然門鈴一響,蘇笙話頭一頓,和聶渡云對視一眼。 聶渡云有點驚訝:“這么晚了,不會還有學生來拜年吧?” 兩夫妻親戚不多,倒是桃李滿天下,過年一貫是門庭若市的。 蘇笙出了廚房:“我看看去?!?/br> 等了片刻沒聽到動靜,寧昭同頓了頓,再按了一下。 蘇阿姨初七復課,今晚應該是有晚自習的,不該睡得那么早才是。 她看了一眼手機,想給聶郁打個電話,想了想還是準備再按一下,結果手剛搭上去,門開了,露出一張驚訝的女人面龐:“你——” 寧昭同立馬掛上大大的笑:“蘇阿姨好,您還記不記得我?我是小寧。” 把寧昭同迎進來,蘇笙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了,普通話都是過了半句才換過來的:“小寧,你這是過年來咸陽玩?” “蘇阿姨,聶叔叔,過年好,”寧昭同把禮物放到桌子上,朝著聶渡云笑了笑,而后露出一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蘇阿姨,那么冒昧地上門,實在是太久不見,想來看看你們。我跟聶郁一起回來的,他在樓下停車,馬上就來?!?/br> “???郁郁也回來了?”蘇笙又驚又喜,“他昨天不是還在北京嗎?” 寧昭同笑:“對,我們中午出發(fā)的,剛到不久,在樓下吃了羊rou泡饃?!?/br> “小寧你——”聶渡云舉著筷子想說什么,突然飛快地回身關火,“你們先聊!我把面撈出來!” “聶叔叔還沒吃晚飯嗎?” “不管他,”蘇笙把門開了,引著她坐,這下回過神來,忐忑也上來了,“小寧啊,你是跟郁郁碰上了?哦,你現在身體怎么樣?。俊?/br> 蘇笙是知道兒子和面前這位前準兒媳那段故事的來龍去脈的,雖然說不上誰對誰錯,但論起來自己兒子可能是有點不是個東西,蘇笙難免有點沒底氣。 然而寧昭同笑得坦然而漂亮:“謝謝阿姨關心,我現在身體很好。聶郁說想回家看看,我想著您和聶叔叔當年對我那么好,特別想來看看你們。不知道會不會打擾?” 蘇笙一聽心都軟了:“你這丫頭說的什么話,你能來看看我們,我們肯定是特別開心的。不怕小寧你笑話,你聶叔叔前兩天還讓郁郁幫他買你的那個書,說到處都買不到……” “哇,今天我竟然有留門的待遇,”聶郁推門進來,有點驚訝地關門,“mama,爸爸?!?/br> 聶渡云本來還因為蘇笙揭他的底有點掛不住臉,一看兒子進來,臉色立馬一肅,把圍裙往桌上一扔:“跟我過來!” 聶郁換了鞋,朝寧昭同投出一個委屈的眼神,她忍著笑,做了個“一切順利”的手勢當做祝福。 蘇笙看他們親稔,越看越有點忐忑:“小寧啊,你們這是怎么碰上的???” “哦,是這樣的蘇阿姨,”她放緩聲線,把早就想好的說辭徐徐道來,“也是巧,年前我受邀參加一個內部會議,正好在聶郁住的酒店舉辦。我進門就碰見他,結果我開完會出來他還在門口站著,姿勢都沒變一下。當天下著暴雪,他都快成雪人了……” 蘇笙本來還聽得難堪,一聽兒子受了那么大的罪,心都疼了:“他就在那兒站著?。俊?/br> “對啊,我實在怕他出事,就把他拎回家了,”她頓了一下,怕蘇笙多想,繼續(xù)道,“您認識傅東君吧?” “啊,認識,是小姜那位——”蘇笙壓住翻覆的情緒,“哦,他是你哥哥吧?” “對,我哥和小姜哥正好也在我家,我就想著讓他們能勸勸他,”她笑,“年也是在我家一起過的,跟我們打了幾天麻將,情緒也好多了。” 這個理由能說得通,蘇笙稍微冷靜了一點:“太謝謝你了小寧,聶郁那么大了還不懂事,讓你費心了?!?/br> “阿姨您言重了,”她頓了頓,面上露出三分尷尬的神色,“蘇阿姨……有句話可能不該我說,不過聶郁和卿儀的事,的確說不上是誰的過錯。前天聶郁和卿儀的父母見了一面,也都說開了,還是希望您二位不要太責備聶郁,他是真挺難受的?!?/br> 那點古怪感又涌上來了,蘇笙覺得她對聶郁的關心有些過分,又實在不好意思往那個方向想,給自家兒子臉上貼金。 蘇笙想了想,小聲問:“小寧啊,你知道他們鬧的什么矛盾嗎?” 寧昭同輕嘆:“卿儀覺得聶郁一年就回來一個月,半個月回家,半個月陪她,她接受不了?!?/br> 蘇笙愕然,而后沉默下來。 如果是這個原因,那郁郁和卿儀之間可以說是無解的。 想到這里,蘇笙眼里都起了點淚花,連忙擦掉:“讓你看笑話了小寧……” “您說的哪里話,”她安慰道,“您和聶叔叔都是那么好的人,聶郁承你們的福澤,也一定會幸福的?!?/br> 一句話有點文縐縐的,但蘇笙教語文的,完全不會覺得語氣不對,反而有些壓不住淚意,連忙站起來:“小寧你坐,我進去看看。” “您去就好?!?/br> 蘇笙抹著眼淚推開門,父子倆一看就驚了,聶渡云忙問:“怎么了?” 蘇笙瞪了地上跪著想起來的兒子一眼:“跪端正了!” 聶郁立馬挺直背脊:“mama,哭什么呀?” 蘇笙扯了兩張紙把淚水擦干凈,對著聶渡云道:“他跟卿儀的事,我聽小寧說了?!?/br> 聶渡云一聽更來氣了:“你還讓小寧知道了?” 聶郁不敢說話。 “別急著罵他,”蘇笙坐到沙發(fā)上,眼里蘊著淚光看兒子,“卿儀接受不了郁郁一年就回家一個月,還得抽時間來看我們兩個老的,陪不了她?!?/br> 聶渡云一怔,而后跟著沉默下來。 長久的別離與短暫的陪伴,這是職業(yè)軍人家庭的必然。 許久,聶渡云盯著腳下的兒子:“起來吧?!?/br> 聶郁揉著膝蓋站起來:“是我的問題。” “沒誰說不是你的問題!”蘇笙罵了一句,“那你怎么不跟我們明說呢!” 聶郁苦笑了一下:“mama,說了也解決不了問題,還讓你們跟著難過?!?/br> 蘇笙都急了:“你這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德性到底跟誰學的!” “別急,別急,”聶渡云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那小寧呢?” 蘇笙頷首看著自己的帥兒子,跟著道:“對,你對小寧是什么想法?” “哎,蘇老師,問得太直白了,”聶渡云揚了一下眉毛,結果更不給兒子面子,“都不用問,他要能放下小寧當年就不會是那副樣子?!?/br> 聶郁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照寧昭同的意思暫時不提,結果一聽就煮紅了耳朵,根本瞞不下去:“爸爸……” 蘇笙眉毛一蹙:“你剛分手沒幾天,就喜歡上了小寧?” 這話實在有點難堪,聶郁沉默了一下,然后又干脆利落的跪下了:“爸爸,mama,我知道這種話說起來很難聽,但是感情是不講道理的。或者說,愛上同同實在太容易了,我們的感情本來……也沒有過什么問題?!?/br> 他知道無縫銜接不好聽。 可是他不想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