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你以為非洲不會步坦協(xié)同是吹牛逼的?。?/h1>
空中突然憑空出現(xiàn)一個球,沒有意想中那樣被一槍擊爆,門口的安保人員甚至都沒在意,只是回頭看了一眼。 片刻后,翻譯和司機從前門走了進來,迎著四個槍口,cao著聽不懂的語言又是合手又是鞠躬,看樣子似乎是想進去帶回那個球。 山下的小孩子經常會跑到山上來玩,家主心善,也不趕他們。一個可供玩耍的球對窮人來說是難得的東西,安保隊長打量了他們片刻,讓他們等著,自己回身走了進去。 剛過轉角,一枚子彈從最刁鉆的地方襲來,沒入他的后腦,槍聲隨風而去,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遲源感受著熟悉的背脊發(fā)涼,跟旁邊一個雪豹的哥們兒開玩笑:“聶哥人比較厚道,一般瞄中樞,不行才瞄軀干。我這人槍法不行,比較缺德,一般打大腿,然后圍點打援?!?/br> 雪豹哥們兒好像有點緊張,沒有回應他的玩笑。 安保隊長靜靜地倒伏下來,李恪以飛快地接住還溫熱的尸體,把他扔到花叢后面,將地上那一點血跡擦干凈。 確認周圍安全,李恪以如同一只靈巧的貓,悄無聲息地沿著水管爬進了監(jiān)控室。屏幕前坐著的白人還沒意料到危險的來臨,下一刻,嘴被捂住,鋒利的軍刀割破他的喉嚨,他拼盡全力也只能發(fā)出“嗬嗬”的輕微聲響。 U盤插入,李恪以往話筒上輕扣了兩聲。 “收到。全體注意,監(jiān)控關閉了,”陳承平道,“狙擊手鎖定所有火力單位,突擊組立即行動,確定人質位置?!?/br> 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司機和翻譯適時顯露出幾分焦躁不安,剩下的三個安保人員對視一眼,商量了兩句,接著又有一人回身,準備去看看。 依然是在轉角,同樣的一槍,然而這次沒有一陣善解人意的風,消音器處理出的怪異聲響引起了剩下兩人的注意。然而他們轉身頷首的一瞬間,司機和翻譯猛地從后面撲上來,大臂卡住兩人的咽喉,手指頂住扳機。 “01注意,大門右邊有兩個人過來了,及時支援?!?/br> “01收到?!?/br> 話音剛落,聶郁指尖輕扣,轉角過來的人眉心瞬間出現(xiàn)一個點,緊接著后腦爆出一捧血花。他的隊友大驚失色,然而下一秒,一顆子彈從他的右邊太陽xue射入,凝固了他臉上駭然欲絕的表情。 “清除?!甭櫽粽f完這兩個字,靜悄悄地跳下樹,抱著槍大步朝著下一個位置跑去。 “收到,奶爸,找到位置了嗎?” 李恪以躲進女仆的視野死角,看了一眼單兵終端上的示意圖。 “還有兩個房間,老式銅鎖?!贝_認安全,他埋在墻壁極低地回道。 陳承平道:“直接把門炸了,那房間空,沒理由坐門口。” “是?!崩钽∫詮陌锩鰞尚∑瑤Щ鹄坠艿腃4,貼在了門鎖上。撤開四五米的距離,他拿出兩根拉火式雷管,同時拔掉導火索,一手一個,準確地投擲到了兩片C4上。 下一秒,兩扇門同時四分五裂。 江成雨在瞄準鏡里看清了一切,暗地里嘆息了一聲。 老李的飛鏢還真是沒白練啊。 大門洞開,右邊六個曬得黢黑的黃種人加三個不知道國籍的白人,滿臉茫然失措。而左邊兩位白男,驚駭之下舉槍朝李恪以扣動扳機。 “趴下!” 后面?zhèn)鱽硪粋€不太熟悉的男聲,中文,李恪以瞬間臥倒。來人摟火兩梭子,兩個白男幾乎被打成了兩截,李恪以沒來得及多看一眼,沖到右邊厲喝:“都起來!” 三個白人胡亂叫著沒人聽得懂的語言,幾個中國人質大喜過望:“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下一秒,整個山上響起尖銳的警報聲。 陳承平問:“逃生路線已經傳到你們終端上了,人質情況如何?” 黎自成粗粗掃了兩眼,拉下面罩,抱著槍面對門外:“一共九個人,兩人無法自主行動,需要支援!” 李恪以剛把一人背上,驀地抬槍,將探腦看來的爆了頭。黎自成補了兩槍,沖過來把剩下的那位沒辦法自己走的摟起來:“跟上!Follow me!” 人質們慌亂地跟上他的步伐,然而李恪以剛走了半步就被火力逼回來了,打開頻道大聲問:“能從外面清場嗎?!” 陳承平飛快地點了一遍人頭:“不行,那個方向人不夠,你們從窗口出來,給你全火力掩護。” “是!” 黎自成率先沖回去,三兩下就把繩子固定好,異常粗暴地把一個白人拎到窗口:“快下去!” 這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往下縮,低頭一看正對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大驚之下要往上爬。下一秒一聲槍響從他屁股底下響起,玻璃四分五裂,持槍的人口鼻帶血地瞪著他,已經咽了氣。 這人手腳一軟,頓時直直地摔了下去,一點聲響都沒發(fā)出來。 三樓,沒經過訓練的直接摔死也不是不可能,黎自成大罵一聲,催著第二個人趕緊。李恪以的防備壓力越來越大了,陳承平一瞬間略微有點后悔炸門,否則好歹能有個緩沖,但很快回神:“原出口沒有更多人過來了,但可能會有人朝你們沖,注意一下?!?/br> “是!” 腳步聲越來越多,窗口外狙位的槍聲也越來越頻,等李恪以預計走廊上的人準備沖鋒的時候,除了兩個不能動的竟然還有一個沒下去。李恪以飛快地換了最后一個彈匣,33度的天一背都是冷汗,腦子里唯一的念頭是他包里還有三片C4—— 樓道里傳來一聲巨響。 震撼彈! 陳承平沉聲催道:“倩兒那邊也有人包過來了,你們抓緊,他們半分鐘后撤離?!?/br> “是!” 黎自成已經背著一人下繩子了,李恪以對上最后那位人質滿眼的淚,沖上來一把扛起他,戴上速降手套瞬間滑到了底。 最開始那位被一起背上,口鼻流血,也不知道到底還活著沒有。陳承平那邊實時更新逃生位置,頻道開著,黎自成一邊跑一邊聽得心驚rou跳。 “右邊有門,已經轟開了,直接從坡上下來,有人接應你們……0303,你七點鐘方向有RPG,好,清除……060708迅速撤離,把門口倆人帶回來……0405撤離,人質即將到位,你們先上車到指定位置集合……0302撤離,02右側有三人包過來了,需要支援嗎?” “不用。”姜疏橫把狙背好,掏出腿邊的防身手槍握在手里,然后拉開手雷引線,朝著墻外扔了出去。 一聲巨響,煙塵漫天,姜疏橫飛快地沖出來,一躍進了草叢。 一梭子彈就跟在他的腳邊,火星四濺。接著又是一聲巨響,一發(fā)RPG砸掉了一角建筑,磚瓦大片地落下來。姜疏橫瞥了一眼,沒分出心神在意,屁股磨著山石,飛快地朝山腳下撤退。 “060708歸隊!” “人質到位!車輛已經出發(fā)!” “0405歸隊!” “03到了,”江成雨擦了一把汗,看見門口走進來的姜疏橫,順便說了一句,“02也到了,全胳膊全腿?!?/br> 陳承平沒有理會他的俏皮話,因為聶郁失聯(lián)了。 “01,01,收到回話,收到回話……01,01!報告你的位置!01!” “陳隊長!”村子里的吳璘擠進頻道,幾乎失聲,“他們有坦克!村子里四個方向的主干道上都有坦克開過來了!” 雷眾一驚,立馬站起來。 看清情況,陳承平差點氣笑了。 59式主戰(zhàn)坦克,估計還是當年出口非洲的那一批。 雷眾強行穩(wěn)定情緒:“01還沒歸隊,我們現(xiàn)在是” “趕緊撤!”陳承平打斷他,突然電臺閃爍了一下,提示01主動關閉了通訊。 陳承平見狀,向雷眾示意:“你看,他自己的意思?!?/br> 無人機上沒看到對方抓了人,那聶郁自行選擇關閉通信,說明他暫且處在一個未暴露但周圍都是人的情況。雖然也說不上太好,但對于他這樣頂尖的狙擊手來說,是有相當?shù)挠鼗乜臻g的。 比起跟他們一起走目標那么大,沒準兒他一個人還安全一些。 但是,雖然確認聶郁狀態(tài)還算從容,目前的局勢卻的確算不上太好。 留在村里接應的就是普通小轎車,沒有半點裝甲,別說坦克了,就是來把步槍都不會好受。 說什么來什么,等陳承平發(fā)現(xiàn)持槍奔出來的百姓越來越多,臉色終于變了:“不對!” 這個村子有那么多人嗎? 江成雨抱著槍喃喃:“我想起了一部美國電影?!?/br> “你他媽能不能說點兒吉利的?”遲源正在搶救那位摔下來的人質,一邊做心肺復蘇一邊暴躁地搭話。 江成雨一聽:“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片子?” “不就《黑鷹墜落》嗎?”遲源重重按下,感覺到手底下已經沒有幾根完整的胸骨了,“正好,這還摔死一個鬼佬,正好呼應片頭。” 按理墜落是要謹慎做心肺復蘇的,但這人氣兒都沒了,不做心肺復蘇遲源也沒其他辦法。 “陳隊長!”吳璘的聲音有點慌了,“我怎么覺得全城的人都過來了!” 好多人,男的,女的,青年,老人。 攢動的頭,看不清的臉,晃動的槍口,明亮到灼眼的日光。 姜疏橫把狙放下,從腳下拿起一把外貿版的95,緊緊抱進了懷里。 隔著擋風玻璃看著越來越多的人,陳承平吸了一口氣:“全體都有,對面一旦大規(guī)模開槍,允許反擊。再說一遍,對面一旦大規(guī)模開槍,傷亡不論,允許反擊!” 話音未落,一張?zhí)筋^探腦的年輕面龐生澀地抱住一把56式沖鋒槍,對著頭車扣動扳機,被后坐力沖了一個跟頭。 聶郁輕輕摸了一下頭頂?shù)慕ú乃閴K,小心翼翼地做了兩個深呼吸。 還好,脊椎應該沒什么問題。 他凝神聽了一會兒,確定還沒有搜到這邊,用力把身上重物掀開,護住要害,借著這股力道讓自己滾下山坡。 植被劃得他一臉都是口子,但細微的刺激都被腹間的悶痛掩蓋。等控制住身體,聶郁把自己摔進掩體里,強忍著只輕咳了一聲,卻從口中接了一掌的血。 他隨手抹在里面的衣服上,重新打開頻道,沒聽見聲響,關了再開,依然沒有。 他把耳機取下來,從褲兜里掏出單兵電臺,折騰了幾分鐘,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看著電臺背后那個被砸出來的印子,呆了片刻,然后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該說運氣不好還是運氣太好,救命的東西被RPG擊落的石頭砸壞了,但這么大動能的東西沒砸到他的腿。 他深呼吸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天,被晃得目眩一瞬。 左上腹壓痛,脾臟破裂吧。 腹腔積血……應該還能撐一陣子。 他摸了摸自己兜里的狗牌,細膩的金屬質感。 確認位置還算安全,聶郁沒忙著走,放任自己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然而身體狀況實在不太好,用盡了入睡方法也仍是一團思緒混亂擾得頭疼,呼吸掃在膝蓋上,急促guntang。 山下開火了,子彈聲噼里啪啦連成一片。 明明是他最熟悉的聲音,此刻聽在耳朵里,卻像是隔了一層。 不是應該順利撤走了嗎,怎么會有那么激烈的交火? 任務有傷亡嗎?小姜都撤出了,應該沒問題吧? 人質情況怎么樣? 還有……他還沒來得及跟卿儀道歉。 他困倦地睜開眼,視線里模模糊糊地看見一架飛機從昏黃的天幕里掠過,那是一架運12,機身上涂著五星紅旗。 回國的飛機,撤僑,中國人,青蒿素。 忽然耳邊響起一聲尖嘯,而后一枚導彈以近乎筆直的彈道沖向了運12,尾焰光華漂亮得讓人驚艷—— 轟隆巨響。 半空中的龐然大物呻吟著墜落在居民區(qū),黑煙繚繞不絕。 聶郁整個人一凜。 回國的飛機,撤僑,中國人,青蒿素——同同在上面! 交火開始后,李恪以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懵的。 敵人看起來如此無害,身上沒有一件防具,甚至連蔽體的衣物都算不上齊整……卻如潮水般不斷涌來,用重鈍的砍刀和偶爾的子彈,阻攔他們前進的步伐。 雷眾驚怒:“他們到底想干嘛?!” 吳璘的聲音很艱澀:“這些人都不是居民……不只是居民。他們都是門克里奧斯家族的眼睛,這個地方的防備程度比我們想象中高得多。” 那些蹩腳的安保團隊只是個誘餌。 整個城市都是他們置下的牢籠。 槍響,玻璃碎裂的聲音,脆弱的車皮讓他們簡直像暴露在廣場上。近距離發(fā)射的子彈動能驚人,胸口突然一痛,防彈背心里的夾板似乎已經碎了。 李恪以忍著悶痛,抬槍還擊,幾枚子彈從撞倒的房屋廢墟中穿過,準確命中那張稚嫩的臉。憑李恪以的視力,還能看見他最后一秒臉上的驚恐與茫然,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睜到最大,依稀有淚,那種澄澈說明他還僅僅是個孩子。 陳承平正在跟武柯聯(lián)系,對雷眾比了個手勢,指揮權移交。頻道里無數(shù)聲音交雜一起,亂得幾乎分辨不清。 “三號車有人中彈!” “前面有人撲過來了!” 雷眾怒道:“直接沖過去!” “左邊的卡車!左邊的卡車上好多人!” “RPG!” 砰! 姜疏橫一槍擊斃了駕駛員,飛速換彈,砰,再一槍,那人肩上的發(fā)射器被一下撩飛出去,抱著手臂疼得大叫。 卡車里擁擠一處擎著槍的人們失了平衡,東倒西歪的跌成一片,雷眾擦了一下冷汗:“狙擊手注意一下重武器!” “是!” 無人機吸引了無數(shù)火力,卻也幾乎在瞬間就被亂槍擊落,徐周萌吼了一聲,吳璘接進來:“我們在高位!坦克碾著民居過來了,你們還能加速嗎?!” 雷眾看著終端上無人機傳回來的最后影像,打開全體頻道:“頭車右轉三十度全速前進,后車跟上,百分百火力支援!” “是!” 子彈如雨般潑灑出去,雷眾默默計算了一下,消耗速度有些超預期了。 武柯那邊也是心急如焚:“已經跟納賽爾聯(lián)系了,他們說門克里奧斯家族上個月開始就有叛變的跡象,他根本沒辦法跟他聯(lián)系!” “我他媽問的是有沒有支援!”陳承平暴躁地罵了一句臟的,“直升機還是車有沒有能馬上撥過來的?這車再過兩百米就得散架了!坦” “導彈!” 陳承平立即臥倒,料想中的爆炸卻發(fā)生在天邊。 轟隆巨響,鐵鳥折翼墜落,天地震撼。 片刻后,雷眾罵罵咧咧地從副駕駛上爬起來,語速很快:“這肯定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單干,否則一個土地主家里防空導彈都有,那什么納賽爾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嗎?” 駕駛座上的黎自成臉色蒼白:“隊長,飛機上涂著國旗……” “全速前進!”雷眾往頻道里吼了一聲,再看了一眼天邊的煙塵,“肯定是運青蒿素那架運輸機。武參贊說僑胞就從——我cao。”雷眾臉色巨變,立馬回頭。 陳承平還接著武柯的電話,牙咬著食指關節(jié),嘴唇之下一片血rou模糊。雷眾心頭猛地一酸,而后看到陳承平抬起頭來,眼底布滿血絲:“好,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雷眾呼吸一緊:“陳” “準備分散撤離,”陳承平打開全部頻道,沉聲道,“全體立即解散,今晚八點在預定地點集合,坐標已經發(fā)送到你們終端上了。遲源江成雨照管所有人質,嘗試和吳璘會和。” “是!” 話音剛落,尾車的車胎被一槍擊爆,幾人立馬跳車。 “右邊坦克火炮瞄準!” “臥倒!” 砰! 磚石混泥土建造的民居幾乎被擊為粉塵,黃沙漫天中無數(shù)身影從車上跌跌撞撞地跳下,朝著四面八方全速逃離,涂黑的皮膚與土黃的迷彩,幾乎如同游魚入水。 江成雨夾著人質一邊跑一邊大叫:“這坦克怎么直接碾房子!我都看到有人被壓死了!” “他媽的你以為非洲不會步坦協(xié)同是吹牛逼??!”遲源大罵著扔出一個雷,“吳璘在哪兒啊!要到了嗎!”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他媽不知道帶著我跑什么跑!” “他們離得太遠了!”江成雨回身大吼,“我聯(lián)系不上!” 他們背的單兵電臺有效通訊距離超不過兩公里,而吳璘離他們起碼有個五公里,一直是用衛(wèi)星電話溝通的。 “Shut up!”剩下的兩個鬼佬也不知道在叫些什么,遲源頭疼得要命,大聲讓他們閉嘴,然后拿出終端看了一眼,決定朝吳璘他們最開始布防的位置跑:“跟上!” “來了來了來了!” ============ 明天出去挖野菜,今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