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這男的真是牛吧,又皮實又能吃。
寧昭同跟薛預澤說孩子病情不嚴重,自己也沒多擔心,但等見了在床上縮成一團的女兒,才知道孩子受了不少罪。 “瓅瓅,mama來了,”寧昭同有點心疼,摸了一下女兒的額頭,已經(jīng)不是很燙了,“寶貝,還難受嗎?” 旁邊隨行大夫小聲說:“應該是流感,我看溫度不是很高,沒有直接用藥,做了物理退燒?!?/br> 寧昭同點頭,孩子燒一燒才有益于抵抗力的發(fā)展。 寧瓅的燒剛剛退下來,一睜開眼看見mama,眼里全是guntang的水光:“mama……” “mama在,mama在,寶寶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身上沒力氣,”閨女神情懨懨的,往她懷里鉆,“想吃平平做的飯。” 寧昭同輕輕拍著寧瓅的背脊:“平平在國內(nèi)呢,mama給你做好不好?寶寶想吃什么?” 寧瓅蹭著她,有氣無力的:“想吃火鍋,要很辣的……” 寧昭同失笑:“好,咱們吃很辣的火鍋。你是不是想平平了?” “才沒有!” “可以想的,一會兒要不要一邊吃一邊給他打視頻?” “……也不是不行,”小丫頭扭了兩下,“還想吃老媽蹄花。” “好好好,”寧昭同連聲應下,“待會兒好好把藥吃了,想吃什么盡管說,mama晚上都給你做?!?/br> 火鍋好弄,只要有底料,什么食材都能往里面涮,但老媽蹄花就有點麻煩:老媽有,蹄花也有,白蕓豆還真不好找。 崔喬載著寧昭同跑遍了比勒陀利亞所有的亞洲超市,終于在一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堆成色不是很好的白蕓豆。寧昭同帶走了一半,其間還飛快地買齊了底料調(diào)料和香料,緊趕慢趕回招待所將白蕓豆泡上。 泡好后又出來了,因為涮菜還沒買。 招待所雖然也能提供部分,但她想著瓅瓅估計是想家了,就想買點熟悉的食材。最后買到了萵筍山藥上海青木耳菜什么的,可惜沒有瓅瓅最喜歡的豌豆尖,但還要在南非待那么久,過兩天琢磨下自己發(fā)應該問題不大。 想到人多,寧昭同還特地拎了只雞回去,搭著不少菌菇豆腐一類的東西,以及一大把廣東菜心。 崔喬在后面抱著一大堆東西,看著在前面兩手空空健步如飛的寧昭同,心說同同真賢惠啊,竟然會做那么多菜。 喻藍江站在身后,覺得自己有點幫不上忙,最后看上了邊上那塊鮮紅的牛rou:“牛rou怎么做?” 寧昭同頭也不抬:“鹵。崔喬說想吃,你讓他進來趕緊鹵上,多泡一會兒更香。” 喻藍江覺得有點沒趣,但還是應了聲回頭,叫崔喬去了。 中國駐南非大使館的招待所廚房今天香飄十里,那味兒勾得無數(shù)人走不動道,廚房門口一直人來人往。等意識到是鹵牛rou,還有幾個中國人問能不能買一點,喻藍江全給打發(fā)走了,說崔喬就做了這么一點兒,自己吃還不夠,讓大家聞聞味兒已經(jīng)夠厚道了。 聽說是崔參贊親手做的,大家都歇了心思,卻也忍不住多看兩眼,心說真的好香啊。 好像還不光是鹵牛rou的香氣,那湯鍋里煨著一鍋奶白,霸道的葷香味道直往鼻子里躥。 寧瓅聞到這股味道,早早就掙扎著起來到飯桌前等著,眼巴巴地瞅著門口,不停地問韓非什么時候開飯。 韓非含笑摸摸她的頭:“很快了?!?/br> 晚飯?zhí)貏e豐盛,光火鍋就有兩種鍋底,分別是加辣的牛油紅湯和油星點點的醇厚雞湯。小菜是香油拍黃瓜、紅油金針菇、撈汁海鮮、豉汁菜心、薄切鹵牛rou和老媽蹄花。 徐周萌拍了好幾十張,然后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大喇喇占據(jù)一席之地,心說還得是當記者福利好。 寧昭同酥的油辣椒,雖然自己不吃,聞著也有點饞。而寧瓅沾著油辣椒蘸料吃了半個豬蹄,小臉上都沾上油了。 大人們被閨女的食欲影響,跟著吃了不少。桌子上七八個壯年男人,吃到最后連調(diào)料都沒怎么剩下。 喻藍江海鮮過敏,按住最后一塊黃瓜,贊美寧昭同:“媳婦兒你手藝真好,我覺得比老鬼好?!?/br> 寧昭同瞥他一眼,把盤子里的鹵牛rou推給他,沒搭話。寧瓅吃飽喝足才想起來忘了給陳承平打電話,叫了一聲跳下桌子:“徐叔叔,能不能把照片發(fā)給我啊,我想給平平看看?!?/br> 徐周萌正在擦嘴,聞言一笑:“我用手機拍過給他發(fā)過去了,你讓陳隊長發(fā)給你吧?!?/br> “好哎!” 林織羽還在對付碗里的蕓豆,這東西個頭大,沒吃幾個就有點飽了。勉強再吃了一個,林織羽也把碗推給喻藍江,喻藍江接過來,一個一個地塞進肚子里,跟無底洞似的。 寧昭同看著就有點嘆息。 這男的真是牛吧,又皮實又能吃。 但是牛是要耕地的,當晚喻藍江抱著寧昭同回了房間,兇巴巴地警告崔喬不要再纏著她。寧昭同在他肩膀上一邊拍一邊笑,神情里全是看好戲的模樣,雖然一進房間就笑不出來了。 等到了第二天,看著閨女滿血復活的樣子,寧昭同一邊擰著喻藍江的耳朵,一邊欣慰地微笑:“寶寶好了就好。” 期南的先遣隊那邊好像有點說法了,閨女也得歇會兒,于是寧昭同難得有幾天輕松日子。 崔喬聞言,拉著一大家子人說要去海邊度假,說來南非哪兒能一直在內(nèi)陸折騰,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 家里人喜不喜歡不知道,反正孩子是玩瘋了。 “傳給我傳給我!”寧瓅撲過去把排球頂起來,滾了一圈站起來,“mama!” 寧昭同一個進步躍起狠狠扣下:“來了!” 江成雨拼盡全力把球救起來,仰著頭像海豹一樣:“喻哥!” 喻藍江懶洋洋地抬手揮了一下——揮了個空。 排球落地,無數(shù)人譴責的目光看過來。 喻藍江摸了一下鼻子:“太無聊了,能換人嗎?” “Togal!你好掃興!”寧瓅不滿,“不來了不來了,不跟他玩了!mama,我們玩雙人模式吧!” 寧昭同失笑:“那誰跟你一組豈不是吃虧吃大了,要不你去找一個跟你差不多高的小孩,找到了再說?” 寧瓅其實也知道,但是正在興頭上,還是想打。她過來抱住寧昭同光裸的腰,撒嬌似的蹭了蹭:“那mama陪我玩嘛?!?/br> “好好好,mama陪你玩?!?/br> 寧瓅興高采烈地跑到對面,把所有人都趕走:“開始了!” 寧昭同有心讓她多跑跑,每次都躍起很高,球的角度也很刁鉆,讓孩子不停地滿場救球。不過孩子運動神經(jīng)是真的好,活潑皮實,滿地打滾,還真頂著不小的力道救了不少起來。 崔喬在旁邊盯著兩母女,心說瓅瓅倒可能真是隨了媽,寧昭同中學時代跟他一起天天在籃球場足球場上混跡,打得有模有樣的。 不過她最出色的還是水里的項目,當年蘇教練一眼把她挑中,帶著她練競技項目。要不是和孝叔和成姨不支持,蘇教授也出了意外,說不定同同還能在自由泳上有什么造詣。 想到這里,崔喬拿了兩杯飲料起身:“歇歇吧!別中暑了!” 寧瓅也是真累了,抱著球坐在guntang的沙子上,很快又覺得燙屁股站起來:“崔叔叔,瓅瓅想喝可樂!” 手里的是椰汁,崔喬遞了一杯給寧昭同,跟寧瓅說:“后面售貨機里就有,瓅瓅去買一瓶吧。” “好哎!togal去不去?” 喻藍江看她可愛,直接把她抱起來:“我們一起去?!?/br> “mama要嗎?”寧瓅趴在他肩頭,“我給mama帶一杯橙汁好不好?” 寧昭同咬著吸管微微一笑:“別忙活了,去玩一會兒吧。” 接近中午,太陽實在有點毒,寧昭同有點站不住了,踩著沙子回了傘下。崔喬跟上來,看著她后頸的紋身,有點想伸手摸一摸。早飯吃得完,午飯是真沒什么胃口,寧昭同打發(fā)了閨女,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椅子挺寬,崔喬硬要擠過來,腿緊緊挨著她的腿:“困了?” “好困,”她迷迷糊糊的,也不趕他,甚至翻了身給他留了點地方,壓了條腿上來,“睡會兒?!?/br> “……睡吧,”他偷偷摸摸往她腰上摸了一把,小聲道,“怎么一點贅rou都沒有?!?/br> “不許摸了,”她按住他的手,片刻后甚至整個人都壓上來了,“不許動,睡覺?!?/br> 柔軟的身軀這么壓上來,他都不敢亂動,沒一會兒就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 真睡著了啊。 他失笑,摸了摸她的長發(fā),感受著她烘著自己胸膛的呼吸。 像只貓似的,暖烘烘毛茸茸的,還挺香。 有點可愛。 身后的徐周萌按捺著滿腔憤怒,拿著手機偷拍了好幾張,發(fā)給陳承平。 【我就說他對嫂子居心不良!】 【(圖)X3】 【(視頻)】 陳承平打開一看,沒顧得上對崔喬有什么想法。他先翻來覆去放大縮小把老婆修長的裸腿看了好幾十遍,看完覺得有福同享,合并轉發(fā)到無爹媽群。 【(轉發(fā):與徐周萌的聊天)】 【挺好,看著挺自在】 【韓璟:啊,我也想曬太陽】 【薛預澤:(圖)】 【薛預澤:深圳今天也是陽光明媚?!?/br> 【陳碧渠:看起來好熱】 【我看了當?shù)靥鞖猓?4度,是熱】 【韓璟:啊,我也想抱著阿綺睡覺】 【聶郁:同同是不是瘦了?】 【應該不會】 【寧昭同天天自個兒做飯,想吃啥做啥,沒道理瘦】 【韓非:大約是黑了些,顯得瘦?!?/br> 【太師你沒在現(xiàn)場?】 【韓非:沙灘里太熱,我和大卜在空調(diào)屋里。】 【繁息媯:你倆得曬曬太陽才行,一點兒不曬要缺維生素的】 【封遠英:(貓貓大哭.JPG)】 【封遠英:我們在冰天雪地里凍著,饑寒交迫】 【過玄:哇!】 【過玄:好羨慕同同!我也想去海邊度假!】 【傅東君:好久沒看到過老師了】 【薛預澤:她最近在考慮跳槽的事,人大挖她去做學科帶頭人】 【傅東君:?】 【傅東君:人大也挺好的,但是過老師家千金在杭州上學,不好弄吧】 【薛預澤:允允已經(jīng)上大一了,在北京。】 【傅東君:?】 【韓璟:?】 【韓璟:等等,允允都那么大了?】 【陳碧渠:瓅瓅都那么大了,允允來家里的時候瓅瓅還沒出生】 【陳碧渠:北京哪所學校???】 【過玄:別提了】 【薛預澤:人大?!?/br> 【傅東君:?】 【傅東君:那為了閨女這槽咱們也得跳吧?】 【過玄:她學新傳,碩士準備送她出去念】 【過玄:但是她第一學期就公共課掛科】 【過玄:(貓貓嘆氣.JPG)】 【薛預澤:沒關系,補考通過了就好。】 【過玄:主要是她厭學情緒很嚴重,我也不想逼她】 【過玄:我跳槽過去,怕她覺得我盯著她】 【招質:我也厭學情緒很嚴重】 【招質:(貓貓委屈.JPG)】 【招質:我也想去南非】 【招質:(貓貓委屈.JPG)】 【過玄:這就是崔大使的掌上明珠吧!】 【過玄:哎呀,還沒恭喜同同喜獲新千金呢!】 【招質:過老師好!我叫招質!】 【笑死】 【家里現(xiàn)在仨閨女,一個都見不著】 【傅東君:你見不著的只有閨女?】 【皮癢了?】 【傅東君:(貓貓可愛.JPG)】 【聶郁:聽說今年小姜的父母要跟傅將軍一起吃飯???@傅東君】 【傅東君:?】 【傅東君:你哪兒聽說的,我還沒跟同同說過】 【聶郁:昨天剛跟小姜打了電話】 【聶郁:挺好的,這說明傅將軍也認同你們的關系了】 【傅東君:差得遠】 【傅東君:他是怕我真不管他】 【傅東君:我尋思這老頭兒是真拎不清,他能接受疏橫不就有兩個兒子伺候他了嗎,不知道有什么過不去的】 【到時候干脆把許誠也叫上】 【傅東君:考慮過了】 【傅東君:應該能行,許叔叔馬上就退休了】 【傅東君:到時候還想叫上同同】 【叫她干嘛】 【傅東君:她擱那兒坐著,我爸不敢翻臉】 【韓璟:笑死】 【韓璟:阿綺要睡多久啊,我想給她打個電話】 【@崔喬 她要睡多久?】 崔喬是被手機消息吵醒的,而寧昭同則被海邊的喧鬧驚得坐了起來。 “救命!救命!有人被卷入浪里了!” “救援人員在哪里?!” “rip current!” “小心!我們需要專業(yè)人員!” …… 寧昭同猛地跳起來,大步朝著海邊沖過去,撥開人群,看見在海浪里掙扎的小人影,一個縱身就撲了過去。 一入水她就察覺到不對,這浪的流速有點驚人了,恍惚又聽到一個“rip current”,這才反應過來是離岸流。 她穩(wěn)住心神,借力游到落水者身邊。那是個神情懵懂的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傻了,在水里甚至都不怎么撲騰。寧昭同心說這倒是省事,手臂橫過孩子的腋下,確保她能呼吸。 寧昭同盡量保持著體力,順著水流的方向飄著,等察覺到水流速度緩下來,方向也有改變,連忙帶著孩子朝平行于海岸線的方向奮力游泳,離開浪潮的裹挾。但到底是個半大孩子,寧昭同帶著她掙出水面趴在沙灘上,已經(jīng)是筋疲力竭了。 無數(shù)人沖過來,幾個救援人員打扮的不停詢問兩人感覺如何,確定兩個人都沒什么大礙后,沙灘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寧昭同趴在喻藍江肩頭聽著他數(shù)落,目光落在對面正在被控水的亞裔女孩身上。 她應該跟寧瓅差不多大,頭發(fā)是很乖順的蘑菇頭,一張臉上神色呆呆的,由著一群大人擺弄。 不多時一對夫妻沖進來,抱著她開始哭,兩人看著應該是東亞人,膚色有些久未見光的蒼白。 確認女兒沒事,兩夫妻湊過來連聲道謝,寧昭同已經(jīng)歇得差不多了,擺了下手:“你們從哪個國家來?” 那位有些禿頂?shù)哪惺克坪醮_認了寧昭同的國籍,換了一口味道很重的普通話,笑道:“我們從香港移民坡縣滴嘛,你們是中國大陸滴吧?” 寧昭同被曬得有點受不了,不想這關頭多聊,被江成雨扶起來,跟兩人告了別。那位女士跟上來,說想要一個聯(lián)系方式,要感謝她。 這女人的粵語口音更重,崔喬看寧昭同都沒怎么聽懂,干脆開口:“得閑再講?!?/br> 女人頓時有點不好意思,連聲應下,韓非收回目光,有點在意那個神情呆滯的女孩子。 mama今天救了人,寧瓅想著,自己得給mama一份獎勵。所以晚飯時分,桌上多了一道黑黢黢的東西,寧瓅不好意思地站在寧昭同面前:“mama,瓅瓅想給你做一道可樂雞翅,但好像不太成功?!?/br> 寧昭同摸了摸閨女的腦袋:“mama已經(jīng)感受到瓅瓅的心意了?!?/br> 寧瓅失望:“意思是mama不準備嘗嘗嗎?” “……嘗,”寧昭同默默夾了一個過來,“mama相信瓅瓅比非非做得好吃?!?/br> 韓非無端中了一槍,沉默著也夾了一個。 是不太好吃,太甜了,還有點焦,不過也沒到入不了口的地步。寧昭同吃了一個就不伸筷子了,畢竟孩子雖然要鼓勵,也不能一頓亂夸。 寧瓅有點失望,但自己也吃不進去,最后只能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喻藍江:“Togal?!?/br> 喻藍江把小丫頭的心思看得門兒清,認真道:“浪費糧食不好。” 寧瓅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就是就是。” “只要能吃,就應該吃完?!?/br> “就是就是?!?/br> “這是你自己做的。” “就是就——togal!” “我可以幫你吃一點兒,”喻藍江分了一半,“剩下的自己解決?!?/br> “……” 寧瓅耷拉著小臉:“好吧……要是巴澤爾在就好了?!?/br> 金毛吃東西糖都放致死量,這東西對于他來說應該不算很難吃。 寧昭同有點想笑:“想他了?” 寧瓅搖頭:“不是很想——還是有一點的?!?/br> “想他就給他打電話吧?!?/br> “瓅瓅才不要,”寧瓅撇了一下嘴,“上回瓅瓅給他打電話,他還抱著自己女朋友。那個jiejie不喜歡我,當著我的面親巴澤爾,瓅瓅覺得很不舒服?!?/br> 巴澤爾現(xiàn)在好像想通了,一周里有五天都夜不歸宿,陳承平還查過一陣子,后來發(fā)現(xiàn)他只是去了昆明市區(qū)泡妞。 “……啥?”喻藍江一把掏出手機,“金毛現(xiàn)在那么混蛋?不行,我得幫你教訓教訓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