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好浪漫啊,看著星空聊康德。
因為明天估計要下體力活,薛預澤今晚沒敢宣什么yin猥之事,只是抱著自己的昭昭一夜好眠。 第二天六點鐘就要集合,嘉賓們除了楚柟都是素面朝天就上了鏡,擠上大巴被帶向山村。 寧昭同和過玄本來靠在一起睡成一堆,結(jié)果半路上一起被顛醒了,過玄揉了兩下眼睛,踹了一下前座:“我們走了多久了啊?” 老吳的聲線在此刻尤為顯得低沉:“兩個小時了。這回去的應(yīng)該是個老村子?!?/br> “有點兒不踏實啊,”黎朝安在旁邊嘀咕了一句,問寧昭同,“你帶刀了嗎?” 寧昭同失笑:“黎姐,節(jié)目組應(yīng)該不至于把我們賣了吧?” 不過刀還真帶了不少。 這一截山路實在太抖了,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地醒過來,彼此聊聊天,氣氛還算輕松。二十來分鐘后,車停了,老吳第一個下車,四處看了看,嘖了一聲:“環(huán)境比我想象中還要艱苦一點?!?/br> 等他們都下來了,導演笑瞇瞇地走到人前,拍了下手掌,村干部就站在旁邊:“各位,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你們眼前的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也就是未來三個月我們要努力耕耘的地方。下面由我來向大家介紹一下我們腳下這個村子……” 川貴之交貧困縣里最貧困的鎮(zhèn)上最偏遠的村子,地處一個山峰頂上,已經(jīng)通了公路,但最近的鎮(zhèn)子離這里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沒有班車,只能蹭村里人的面包下去。村子自然資源不算豐富,種東西的產(chǎn)量也一言難盡,但植被非常好,他們也被允許就地取材,可以上山砍柴采摘。 倪南有點驚訝:“意思是,連房子都要我們自己搭?” 導演示意了一下半山坡上的土房子:“如果各位不介意,也可以暫時借用無人的房子湊活湊活。” 眾人一時相顧無言。 當然,導演還是給了大家一點曙光的……嗯,人均一百塊錢。 “一千塊錢,能請個泥瓦匠干一天,”老吳都有點樂了,“怎么說,要不上山砍竹子搭個棚子?” 韓璟左右看了看:“先開個會吧?!?/br> 這事兒還是比較棘手的,即使是建筑系畢業(yè)的老吳也沒有從頭搭房子的經(jīng)歷,而且還有這種不想出辦法今晚就要以天為被的壓力在。討論了半個多小時,最后老吳拍了板,不管以后搭不搭房子,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人事是寧昭同來安排的,因為她人頭熟。寧昭同琢磨了一會兒,最后給出了一個簡單的安排。 “黎姐和小韓去砍竹子木頭;倪老師和韓非去村里轉(zhuǎn)轉(zhuǎn),打聽一下情況,也看看能不能買到一些便宜的家具;過玄和薛預澤負責今晚的晚飯;小李和小楚去收集柴火,越多越好,”寧昭同一一吩咐下去,“我和老吳去找房子,應(yīng)該不會花太久。我剛看了,村里有信號,到時候我們就手機交流,大家有什么意見嗎?” 夫人發(fā)話,意見是沒有的,建議也可以等房子找到再說。于是九點鐘,大家在村口分了手,各自奔向自己的崗位。 來之前大家被允許準備一個行李箱的私人物品,老吳將登山鎬拿出來,拎著箱子招呼寧昭同。寧昭同沒有登山鎬,但刀是帶了好幾把的,這時候摸了一把出來卡在腿邊,跟了上去。 “濕度很大,土質(zhì)偏軟,如果沒有磚的話,光靠竹木造起來的房子是不能住人的,”老吳問了幾戶人家,得到了無人居住的房子的大體位置,走出來評論道,“他們的老房子都是干谷草和泥建起來的,這也可以是一種思路,但估計采光會很差?!?/br> 寧昭同對這些東西實在是不感興趣也不太懂,只是問:“哪種方式會比較快?” 老吳搖頭:“十個人搭個小房子,從早干到晚,要不了多久。現(xiàn)在是要確定方案,如果泥土條件好,我們造個窯燒土磚也是可以的。” 寧昭同抓了兩下頭:“真的得從搭窯燒磚開始嗎?別跟我說過兩天還得刀耕火種?!?/br> “也有捷徑,”老吳在坡上回頭,頓了頓,“薛預澤行李箱里帶錢了嗎?” “……我覺得應(yīng)該有?!?/br> 昨天看見了,還真有。 “我估計大家都多少帶了點兒,到時候湊一湊,看看有多少,”老吳叉腰遠眺,“我今晚把房子的設(shè)計圖畫出來,再簡單算下工程造價。其他不說,沙子、磚、水泥能解決,其他都是小事。” 寧昭同豎起大拇指:“吳哥,咱家沒你不行?!?/br> “走吧,去找個地基,”老吳有點樂,“我覺得半山腰那個就不錯,風水好,開門就見山見水的?!?/br> 二十分鐘后,兩人到了地方,寧昭同喘得厲害,坐在箱子上大口呼吸。而以老吳的體力這點山路不成問題,他放下東西,掏了把刀出來:“我進去看看。” “小心點兒?。 ?/br> 那是得小心點兒,幾分鐘后老吳拿著兩條蛇蛻出來:“這地方有個蛇窩,要先找出來才行,否則人一住進來都嗖嗖嗖往外跑?!?/br> 寧昭同不怕蛇,但有點惡心:“要怎么辦?決定住這兒了嗎?” “這地方挺不錯的,太陽能直射,房子向陽干燥溫暖,就不用頭疼濕度的問題了,”老吳扔了蛇蛻,琢磨了一下,“而且這地方寬,就算過幾天我們起新樓也不耽誤什么,根據(jù)地就定在這兒吧?!?/br> “好,那我往群里說一句。蛇怎么辦?” “薛預澤肯定帶了蛇藥,讓他先過來一趟,”老吳望著遠處的山,嘖了一聲,“這風水還真是很不錯?!?/br> 薛預澤花了半個小時才過來,手里拎著自己的箱子和一袋子山珍,一上來就招呼寧昭同看:“找到點好東西?!?/br> “什么啊?”寧昭同探頭,“快來歇歇?!?/br> “雞樅菌,找到一個白蟻窩,沒摘完,過玄還在那里,”薛預澤笑,“等我把蛇藥找出來,否則今晚睡得不踏實。” 這還真是運氣好,寧昭同看了看袋子里的蘑菇,放到墻角:“你怎么還帶了蛇藥?!?/br> “節(jié)目組說荒野求生,我可是真照著這個準備的,”薛預澤打開箱子,把一些小東西一一取出來,“有手電、常用藥品、小型發(fā)電機、防風毯、工兵鏟、無煙爐……缺什么東西都可以問我一句,我?guī)У眠€挺全的?!?/br> “是挺全的,”寧昭同把工兵鏟擰好,往地上戳了兩下,“不過老吳說咱們現(xiàn)在缺錢?!?/br> “缺錢?” “對,你那兒有多少現(xiàn)金?他的意思是去鎮(zhèn)里買點建材,我們自己修房子?!?/br> 薛預澤懂了,從行李箱夾層里拿出幾摞人民幣:“沒帶多少,只有五萬?!?/br> “……”寧昭同沉默了一下,“我身上只有一百二十五塊三毛?!?/br> 薛預澤安慰:“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猜他們身上加起來還沒五百塊?!?/br> “寶釵,咱家沒你得散,”寧昭同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別急著回去了,跟我們一起收拾房間吧?!?/br> 中午十二點,大家在新房門口集合,都有點欲言又止。 黎朝安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還是道:“我覺得這地方睡著會鬧鬼。” 李摘月更是神情勉強:“會不會有蛇啊……” “鬧鬼不可能,過玄和小寧那命格鎮(zhèn)著,沒兩千年道行的都不敢露臉,”老吳跟黎朝安開玩笑,又安慰李摘月,“蛇藥已經(jīng)撒下去了,不用怕。” 薛預澤拿著原主人留下的掃把出來,招呼道:“我們簡單打掃了一下,沙發(fā)和床實在朽得太厲害了,只能當柴燒了?!?/br> “趕緊過來幫忙做飯!”過玄在邊上叫薛預澤,“還有,午飯的碗筷還沒著落呢!” “我們砍了一些竹子回來,可以用來當碗,筷子就更方便了,”韓璟應(yīng)聲,舉起砍刀拉著竹子去了一邊,“很快就能做好,但是得洗洗?!?/br> 寧昭同介紹道:“這家有后面山上用竹子引來的泉水,老吳測過水質(zhì)了,非常安全,但是水缸里全是青苔,竹子也朽得厲害。我把水給截起來了,今天估計只能勉強用用,明天有空還是得去找找水源地,接一條新的過來?!?/br> 韓非問:“還是用竹嗎?” “你們帶水管了嗎?” 大家都搖頭。 “那應(yīng)該只能用竹子了,”寧昭同收刀入鞘,叉著腰看了看后面的山,“好在這地方不缺竹子。” “這東西砍起來挺快的,”黎朝安接話,“明天我去。” “那個,”楚柟抬手示意,“那要洗澡的話,是不是只能自己燒水了?” 寧昭同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想洗澡的話,我建議你直接去山腳的溪溝,因為我們沒有鍋,燒不了水?!?/br> 楚柟臉色一僵。 李摘月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柴火:“那廚房還能用嗎?” “除了灶臺,柜子什么的基本上都不能用了,這兩天我們可能都得指望老吳和薛預澤的無煙爐吃飯,”寧昭同微微呼出一口氣,“當然,如果誰樂意啃我?guī)У膲嚎s餅干,大家都會很感激的?!?/br> 眾人笑了一通,氣氛稍微輕松了一點,各自去忙活了。 午飯是接近兩點才開的。 一個大木盆裝著的雞樅rou片湯,一大盤晶瑩剔透的臘rou,兩個炒野菜,一道拍黃瓜。美食被過大廚均勻地分到了各自的餐盤里,避免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悲慘局面,大家都吃得干干凈凈的,畢竟是真餓了。 除了雞樅,食材都是熱心老鄉(xiāng)送的,鍋碗瓢盆筷子勺子則全部出自將軍的巧手。他甚至當場用竹子做了一個甑子出來,讓大家中午吃到了香氣撲鼻的木桶飯,黎朝安都夸了好幾句男人就得找這樣的。 午飯吃完,楚柟和李摘月兩個小的負責刷碗。倪南和韓非要去山下搬上午化緣來的家具,老吳和薛預澤準備給屋頂鋪個防水布,黎朝安和寧昭同說要上山看看水源,過玄拿著刷子去幫忙打掃衛(wèi)生,而韓璟竟然準備搭兩張床出來。 四點鐘,出去的都回來了。 黎朝安和寧昭同幫著倪南韓非運家具上來,過玄和老吳則過來幫韓璟劈木板。薛預澤三點過就出去了,說去村子里買點菜。他到五點過才回來,手上大包小包的,甚至還拎了個兔籠子,里面有三只大白兔。 “碰到一家養(yǎng)殖兔子的老鄉(xiāng),問它買了三只成年兔子,一雄兩雌,”薛預澤把東西都放下,解釋道,“老鄉(xiāng)說雌兔最近就要下寶寶了,我們可以等小兔子生出來后把大的吃掉。” 過玄痛苦地捂住臉:“說這種話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用‘寶寶’這種詞,我的罪惡感好嚴重?!?/br> 寧昭同悶笑一聲,把兔子拎過來:“行,養(yǎng)著吧,每天喂點草的事兒?!?/br> 薛預澤在后面招呼了一句:“記得別淋雨??!” 打掃衛(wèi)生加搭床洗家具什么的,大家忙到晚上八點過才勉強收拾出個能住人的樣子,太晚了,晚飯自然也只能湊合,用礦泉水下了點壓縮餅干進肚子里。 這老房子一共有四個房間,中間是堂屋,左邊是廚房,右邊則是從中隔開的兩個臥室。廁所在更右邊單獨設(shè)置,衛(wèi)生條件出乎意料的不錯,有蹲廁,傍晚的時候都收拾出來了。老吳還特地在門口安了個手電筒,免得大家掉坑里。 天色在接近八點的時候完全黑下來,等八點半過后,漫天都是璀璨的星子。吃過飯,其他人都在等著熱水洗臉洗腳,薛預澤看時間不急,拉了塊竹席出來,再在上面鋪了層防潮墊,招呼寧昭同出來看星星。 “這個竹席開條好細啊,”寧昭同打著手電研究了一下,因為已經(jīng)洗漱過了,也就直接脫了木屐踩上來,“不知道韓璟會不會編?!?/br> 這木屐也是出自將軍之手,制作不難,但如果不把細節(jié)打磨好會很容易劃傷腳,所以目前只有夫人有這個待遇。 “是村支書捐給我們的,”薛預澤坐在墊子上,腿放在外面,“晚風好涼快?!?/br> “你一會兒洗漱的時候擦一擦身上的汗,更涼快,”寧昭同盤腿坐下,“不過現(xiàn)在也不熱。山里晚上可能會挺冷的?!?/br> “帶睡袋了嗎?” “帶了?!?/br> “別感冒了?!?/br> “嗯,你也多注意點?!?/br> 話到這里,兩人默契地不再出聲,抬頭看著漫天星辰。 銀河橫貫,彎月如鉤,其下松風流轉(zhuǎn),在林間來來回回。 許久,薛預澤突然開口:“上次這么看星星是什么時候了?” 寧昭同愜意地瞇起眼睛,仗著現(xiàn)在還沒人湊過來,地方寬,還試探著躺了下來:“說出來怕你不信,是在非洲那會兒了?!?/br> “那么早之前???” “是啊,這些年過得,亂花漸欲迷人眼,都沒能緩下來好好看看星空。” 他輕笑一聲:“有兩種東西,我們對它們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們在我心靈中喚起的驚奇和敬畏就會日新月異,不斷增長?!?/br> 過玄走過來正好聽見這么一句,笑道:“一是我們頭頂燦爛的星空?!?/br> 寧昭同拉了一下她的褲腿:“二是我們心中的道德律。” “好浪漫啊,看著星空聊康德,”過玄自己帶了拖鞋,剛洗完,便也跟著踩上來,坐在寧昭同旁邊,“干完一天的體力活,洗漱完在院子里吹吹風,看看星空,真挺有滿足感的?!?/br> 薛預澤調(diào)侃:“這么快就樂在其中了?” 寧昭同附和:“是不是節(jié)目組給你發(fā)詞兒了?” 不遠處的導演會心一笑,埋頭唆了一口泡面。 “我說真的!”過玄笑瞇了眼,屁股一擠讓寧昭同讓開一點,“工作半日,批判半日——很健康的生活嘛!” 寧昭同往她腿上趴:“過教授批判批判我。” “好,批判你,寧老師怎么不叫我一起看星星?” “因為我也是被叫過來的,”寧昭同悶悶一笑,撐著地坐起來,哼出一段柔軟的調(diào)子,“……are you shining just for me……” 過玄遺落下一段輕巧的笑聲,低聲跟寧昭同說了句什么,惹得寧昭同也笑得厲害。薛預澤沒聽清,但被耳畔的笑聲熨帖得心頭微微發(fā)燙,他轉(zhuǎn)了下身體,擋住鏡頭,手輕輕磨了磨手邊那痕細細的腳踝。 寧昭同下意識縮了一下,但很快就平復下來,拿腳尖踩了踩他的大腿。 他無聲地笑了笑,任她的溫度隔著掌心傳到心底,柔軟的溫熱。 兩張床,六男四女,女士這邊一個賽一個瘦,男士們估計要擠擠了。 寧昭同給了韓非一個晚安吻,目送他抱著睡袋進了房間,對里面的韓璟招了下手,回頭進了門。大家也是真累了,一個個在睡袋里抻腿瞪眼的,寧昭同微微一笑,關(guān)了手電筒,鉆進了自己的睡袋里。 不多時一只手放到腰上,寧昭同一摸,黎朝安。 那不管了,睡覺。 十來分鐘后,四人的呼吸都逐漸平緩,沉入香甜的夢鄉(xiāng)。 女士們度過了一個安謐的夜晚,男同胞這邊卻不是很和諧,倒不是吵架什么的,而是楚柟打呼嚕。老吳估計沒當回事,已經(jīng)睡熟了,韓璟也還是比較習慣的,畢竟上輩子在男人堆里摸爬滾打幾十年。但倪南和薛預澤都有點神經(jīng)衰弱的癥狀,聽著這個聲音是絕對睡不著的。 半小時后,薛預澤嘆了口氣,起身去墻邊拿起自己的帳篷。倪南早就聽見薛預澤翻來覆去的動靜了,此刻猜他是出門搭帳篷,連忙踩著鞋跟了上去,想蹭一蹭。 不多時韓非也出來了,他兩輩子都沒受過這種罪,月色下一張冷若冰霜的臉,看著跟政教主任似的。 三人對視一眼,沒有出聲,很默契地開始合作搭帳篷。 薛預澤的東西自然是高級貨,打氣筒什么的也一應(yīng)俱全,沒多久帳篷就架起來了。薛預澤示意倪南睡最里面,接著韓非抱著毯子跟了進去,自己最后一個踩上氣墊,拉上了拉鏈。 星辰璀璨,山林里蟲鳥叫得歡暢。 他迷迷糊糊中似乎聞到了一點她的味道,朝那邊埋了埋,呼吸平緩,倒是做了一夜的美夢。 第二天韓非醒了,看著胸上的男人,微微吸了一口氣。片刻后,他抬手放在薛預澤腦袋上,用力一推:“不早了?!?/br> 腦袋落到氣墊上彈了兩下,薛預澤都懵了一瞬間,還下意識地摸了兩下:“昭昭?” 韓非看了一眼旁邊還熟睡的倪南,閉了閉眼,給了薛預澤一個解釋:“我穿的是她的衣服?!?/br> 太師實在太缺乏出門經(jīng)驗了,連睡衣都沒帶。 嗯,很難說是不是故意的。 “……好,”薛預澤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慢慢坐起來,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手環(huán),“七點了,是不早了。” 他拉開拉鏈,沁冷清新的空氣鉆入鼻腔,刺激得他神思霎時清明。 山林清晨,微風拂過竹海梢頭,窸窸窣窣。朝陽撒在臉上,溫溫柔柔,薛預澤的心情立馬就松快了許多:“真是個好日子……起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