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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醋陷阱 第63節(jié)

    阮棲偏頭看了一眼,萬家燈火。

    她心情奇跡般的很安靜,又像因為成功捉弄到季時屹有種報復(fù)的快感。

    第63章

    阮棲最后都不知道怎么睡過去的, 到第四次的時?候,她迷迷糊糊感覺季時?屹抱她去洗了個澡,但是?她太困了, 又?疼得?不行,又?倦又?累,連眼睛都睜不開。

    不知道睡了多久,季時?屹的手又?探過來, 阮棲條件反射得瑟縮了一下, 眉頭都皺起來??捱筮蟮?,早沒有晚飯前的雄心壯志, 聲音又?慫又?奶, 貓似的:“疼……”

    季時屹親親她小臉,把她摟過來一點兒, 撫平她眉心,沒?碰她。

    第二天阮棲醒的時候, 床邊空蕩蕩, 季時?屹不在。

    阮棲渾身?疼得?像是?被車輪碾壓過,隨手把底下?的枕頭抽出來捂住自己的臉,想要自我了結(jié),一了百了算了。

    她昨天真是?太沒?出息了,后來疼得?什么求饒的話都跟季時?屹說,連‘爸爸’都叫了,反正?怎么慫怎么來。

    一點骨氣都沒?有。

    季時?屹這個禽!獸!

    她又?把枕頭丟開, 一骨碌坐起來, 扯到下?半身?, 疼得?瑟縮了一下?,連走去盥洗室洗漱都一瘸一拐的酸疼。

    洗漱完, 阮棲準(zhǔn)備去找自己的包,手機不在身?邊,她很沒?有安全感。

    卻發(fā)現(xiàn)主臥室的地毯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用新鮮的玫瑰花瓣鋪出一條道路。

    阮棲踩著柔軟的拖鞋,裹著白色浴袍,里面隨意穿了一條放置在沙發(fā)上的墨綠色絲綢睡衣,有些好奇地一邊系浴袍的腰帶一邊沿著花瓣路走。

    推開主臥的原木門,經(jīng)過墻壁裝飾著珍珠母、黃金和鉑金機織面料的奢華走廊,大理石臺階上也鋪就著花瓣,然后是?茶室、書房、桑拿房,最終抵達(dá)上次舉行雞尾酒會的宴客廳。

    阮棲眨了一下?眼睛,掐了掐自己的臉,對面前有些夢幻的場景還有些不適應(yīng)。

    花瓣的盡頭放著一只心形蛋糕,蛋糕做得?很簡單,但奶油是?誘人的,上面也墜著玫瑰花瓣,旁邊放著一張賀卡。

    但跟周圍的人比起來,蛋糕就顯得?太不起眼了。

    只有酒店管家她認(rèn)識,恭敬的以領(lǐng)頭羊的姿勢站在那?里,像是?一直在等待她。

    “阮小姐,早安?!?/br>
    阮棲看?了一眼玻璃墻外的日頭,估摸著現(xiàn)在估計也快中午了,不知道酒店管家是?怎么昧著良心說早安的。

    阮棲有些遲疑的:“……早。”

    再看?一眼被鮮花堆砌,布置得?夢幻宛如?求婚現(xiàn)場的宴會廳,以及站在管家身?后,穿著精致黑白制服,像極了幾家奢牌柜姐的人,阮棲咽了咽口水,忽然有點摸不清楚狀況。

    “阮小姐,這是?季先生一個星期前給您定?的珠寶。這幾件是?現(xiàn)成的,還有一批季先生說您喜歡的話再訂,這是?圖冊,您看?看?有沒?有您中意的,如?果沒?有,季先生的意思是?,您有靈感的話,也可以請喜歡的設(shè)計師先設(shè)計好,我們新到一批顆不錯的寶石原石?!?/br>
    幾只黑色天鵝絨托盤被戴著白手套的小心翼翼呈在阮棲面前,里面安靜擺放著鑲嵌著藍(lán)寶石的精致手環(huán),墜著大顆粉鉆一看?就極為稀有的項鏈,偏簡約風(fēng)格的長款鎏金耳墜、復(fù)古白金鉆石鏈?zhǔn)绞汁h(huán)……

    突破了奢牌展柜玻璃高不可攀的距離感,價值不菲的品牌最新款被宛如?白菜般擺放在阮棲面前。

    她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忽然有點想做波比跳。

    還沒?等阮棲呼吸放下?來,又?有柜姐過來:“阮小姐,季先生說您喜歡這幾個品牌的包包。這些都是?目前國內(nèi)最全的收藏款和新品,您不喜歡的話,我們也可以從國外給您調(diào)貨?!?/br>
    阮棲甚至看?見幾只稀有皮birkin,囊括了全世界幾乎都很難買到的natura系列、鴕鳥皮系列、幻影系列……

    她呼吸一窒,發(fā)現(xiàn)自己很沒?骨氣的有點站不穩(wěn)。

    最后是?高定?禮服,管家吹牛說是?季時?屹國外受邀參加秀場時?幫她定?的,阮棲壓根兒不信,估計是?他助理,季時?屹才沒?有功夫參加什么秀場活動。

    但是?,阮棲深呼吸了好幾次,沒?等管家說完,冷靜了問了他一句:“我自己的包呢?”

    酒店管家把她的包包遞給她。

    她連季時?屹在哪兒都沒?問,轉(zhuǎn)身?,像是?遇到地震似的,馬不停蹄、屁滾尿流地逃離了宴會廳。

    行云流水的換衣服,驚天大逃亡般地擰著包包滾出了那?層總統(tǒng)套房。

    留下?酒店管家連同幾個柜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瞪口呆。

    她氣喘吁吁地爬上酒店附近的出租車,發(fā)現(xiàn)南初給她發(fā)了個信息,問她周末怎么過,她這周不加班。

    阮棲立刻給她撥回一個電話,還沒?等南初說話,阮棲說:“我們一起健身?吧。”

    南初:“.……”

    直到南初如?死狗一般陪著她在跑步機上跑了一個小時?,又?跟著教練做了四十分鐘的力?量訓(xùn)練,南初已經(jīng)癱軟到完全不想動了,而阮棲依舊興致勃勃,連下?身?隱約的疼痛都顧不得?,累到完全動彈不了,才冷靜下?來。

    在健身?房沖完澡,阮棲接過南初遞來的礦泉水,坐上南初大眾車的副駕駛,她開啟了對季時?屹行為的小嘴叭叭的吐槽:“我懷疑他昨晚連夜刷了一晚上韓劇,把腦子刷壞了。我前任從來沒?這么sao包過,我跟他交往兩年,別說什么浪漫了,連花都是?我要,他才讓助理給我定?,連娃娃機里的娃娃都沒?有給我抓一個??赡阒绬?,他今天居然讓人把玫瑰花瓣從臥室鋪到了宴會廳……”

    “我當(dāng)時?看?到那?些寶石、birkin包的時?候差點都發(fā)作?厥過去了,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意念才逃跑的,狗男人的糖衣炮彈簡直就是?命中我死xue,我再多待一分鐘說不定?就拜倒在他西裝褲下?求饒了……”

    “他現(xiàn)在真的比以前有錢多了,我以前跟他要個包偶爾還要看?看?他臉色討好一下?,現(xiàn)在直接捧到我面前,就為了再睡我,他腦子一定?是?出問題了……”

    南初抱著手臂,開著車,聽她不停地用劫后余生般的口吻叭叭叭,一臉‘我懷疑你在炫富,但是?我沒?有證據(jù)’。

    然后她騰出手,用手機搜到最新的一則財經(jīng)新聞,把網(wǎng)頁遞到阮棲面前:“當(dāng)你用前任兩個字代替季氏ceo的時?候,我真的挺分裂的。你再確定?一下?,真的是?這個身?價三百多億,憑一己之力?,目前把季時?股價拉到歷史?新高,上個星期又?在華爾街大放異彩的金融大鱷?不然我懷疑你在編故事,你又?開始畫少女漫了嗎?”

    阮棲:“.……”

    但是?她順著南初遞來的屏幕看?了一眼,網(wǎng)頁上面只有季時?屹的一張側(cè)臉,他穿著定?制款的西服,漆黑的發(fā)絲清爽柔軟,俊臉冷峭,眸色冷漠,給人千里之外的距離感,跟昨晚跟她在夜里糾纏,渾身?上下?染著欲望的男人判若兩人。

    阮棲收回視線,沉默。

    南初看?她一眼,取笑:“是?不是?挺后悔的?”

    “有點兒?!比顥吞痤^,跟她哭唧唧。

    南初:“那?我們把時?間撥回去一點,你到底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總裁的臥室?”

    阮棲咂了砸嘴:“.……那?個……要不你先把我放下?來?!毕?意識想逃跑。

    南初陰惻惻盯她一眼。

    阮棲就老老實實地把前因后果交代了。

    “我說熱搜怎么一下?子全撤了,就知道有貓膩?!蹦铣趸腥淮笪虻?,隔了會兒,有些下?流兮兮的八卦,“季總吃完藥才一晚上四次?。俊?/br>
    阮棲扶額。

    她倒是?很會抓重點。

    才……

    南初跟阮棲吃完晚飯,一天就差不多結(jié)束了。

    她累得?趴在沙發(fā)上,對著那?盞‘仿品’紫藤燈發(fā)呆,一會兒開一會兒關(guān)的,腦子有些亂糟糟的,理不清楚思緒。

    想了半天,忽然想起那?會兒還有一只蛋糕來著,蛋糕旁邊還放著一張賀卡,阮棲直覺季時?屹一定?在上面寫了東西。

    可她心慌跑太快,根本來不及看?。

    那?個時?候的心情,仿佛真怕自己又?跌進(jìn)被季時?屹豢養(yǎng)的深淵里。

    但是?用腳指頭,她都猜得?到,季時?屹一定?寫著:“沒?膩,還沒?睡夠。”之類的。

    阮棲光是?想到這里,就忍不住翻白眼,那?確實是?像季時?屹能干出來的事。

    但不管寫什么,阮棲想,都不重要,她越發(fā)確定?季時?屹于他而言真的是?過去式,畢竟連他扔過來的糖衣炮彈誘惑,她都破天荒的忍住了,她可真是?太棒了。

    阮棲自我肯定?,覺得?生活又?充滿了力?量,拿出手機,給季時?屹發(fā)了一條信息:“我們兩清了?!?/br>
    奢華的總統(tǒng)套房內(nèi)。

    季時?屹雙腿交疊,冷白的手指擺弄著那?張賀卡。

    明明是?恒溫的室內(nèi),空氣卻分明有絲冷意,奶油上的花瓣有些焉噠噠的,仿佛在男人沉郁的俊臉前,瑟瑟發(fā)抖。

    私人手機微微震了一下?,顯示有消息進(jìn)來。

    季時?屹撩起眼皮,手指滑動屏幕。

    是?阮棲。

    “我們兩清了?!?/br>
    他心臟瞬間抽疼了一下?。

    很細(xì)微的,毫無征兆的,但是?在靜謐的空間內(nèi),他就是?捕捉到那?絲疼痛。

    然后,那?種疼痛逐漸放大,蔓延到四肢百骸,連骨指都微微泛白,把賀卡都捏得?皺巴巴的。

    下?一秒,他撕碎那?張賀卡,把那?張用鋼筆字寫的,一筆一劃都十分清晰的,季時?屹唯一一次的表白‘阮棲,我們復(fù)合吧’的碎片,隨手扔進(jìn)旁邊的垃圾桶內(nèi)。

    他想,哼,兩清?

    他怎么可能跟她兩清!

    偏偏有人不知死活的還來邀功,顧野的聲音透著點興奮:“怎么樣?是?不是?把自己洗好了乖乖躺在床上等你呢?”“

    “我跟你說,就我經(jīng)驗之談,沒?有女人對包包首飾玫瑰花有免疫力?,你以前姿態(tài)就是?擺的太高了,事業(yè)搞的風(fēng)生水起,不會戀愛有屁用!”

    “蛋糕才是?重點,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就是?你親手做的,她是?不是?已經(jīng)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喜極而泣,抱頭痛哭了!

    “老子都沒?給我妞做過蛋糕,這招是?必殺技,先傳授給你了,誰叫你連個前任都搞不定??!?/br>
    季時?屹瞟了一眼面前眼不拉幾的奶油蛋糕。

    他覺得?自己可能吃了腫瘤藥的后遺癥,不然怎么會信顧野這廝的鬼話,一大早趕在開會前,給阮棲做她愛吃的奶油蛋糕。

    他掛斷電話,再也懶得?聽顧野的瞎逼逼。

    第64章

    許佳寧是一個月后才知道阮棲跟秦羨川分?手了。

    12月, 城市溫度驟降,季節(jié)性流感肆虐,阮棲不幸傳染, 披著羊絨毯,鼻子里塞著抽紙巾,跟許佳寧煲電話粥。

    許佳寧絮絮叨叨的說,你已經(jīng)很久沒回來吃飯, 一打電話就說?醫(yī)院忙, 真的那么?忙,連回來看看mama的時間都沒有?你弟弟下半年?中考, 我?也是很緊張, 比你當(dāng)年?高考還緊張。今天過年?秦羨川有沒有什么打算,提他父母沒有?

    阮棲慢吞吞地說:“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