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BE文男主協(xié)議結婚后 第33節(jié)
“如果是我?!备党裂酉袷墙邮艿搅怂男盘?,“我不會再填資金的?!?/br> “擺明了不適應市場,盈利困難。不如整條線砍掉,斷尾求生。” 鐘謹文皺眉:“他們家費心費力經(jīng)營那么多年,夠嗆吧?!?/br> 傅沉延淡道:“舍不得也要分情況。精力是有限的,羅家就算死扛著不放手,結果照樣是分崩離析,不如及時止損。” “無利可圖的買賣,沒人會陪他做的?!?/br> 裴檸靠在枕頭上,聽著兩人談話。 相處得越久,越發(fā)現(xiàn)傅沉延其實沒那么復雜,因為他一貫都是這個態(tài)度。 在最短時間想出效益最高的可行辦法,然后把精力重點放在掃清障礙上。 一直預想的只能是假設,真正執(zhí)行起來才會看到進度。 就是配上他那張臉,很多時候會顯得不近人情。 有人敲門走了進來,是管家。 “送羅先生的人打來電話,腰部扭傷,多處軟組織挫傷,總體沒有大礙,但需要住院觀察三日?!?/br> 鐘謹文嗤道:“便宜他了?!?/br> 管家頓了下:“他一直在喊叫,似乎是覺得傅先生要害他?!?/br> “要不要臉了這人?!辩娭斘亩家獨庑α?,“到底是誰要害誰?” 裴檸也擰起眉,問:“檢測結果什么時候送來?” 鐘謹文脫口而出:“什么檢測?” 溫向年提醒他:“韁繩,你們說送去檢測了?!?/br> “送哪去啊?那繩子在后院放著呢?!?/br> 鐘謹文像是剛反應過來,愣愣地眨了下眼睛,看了下傅沉延,又轉回頭,道:“不是,你們真信了?” 裴檸瞪大眼睛:“沒送去?” 傅沉延“嗯”了聲:“沒送去?!?/br> 裴檸:“你們演的?” 傅沉延:“嗯。” 裴檸:“那,萬一他…?” 傅沉延:“別亂動?!?/br> 裴檸一陣眩暈,乖乖靠回枕頭上,神色間依舊有些不可置信。 仔細回想一下,傅沉延先是馬上追自己,之后又趕著回來和羅向輝對峙,關于繩子和棕馬怎么處理,似乎確實沒有和鐘謹文商量過。 “那匹馬一周前才運到,本身就是個不確定因素。拿它鬧事多半也是臨時起意?!备党裂咏忉尩?,“這種情況不會思慮周全,一詐就出來的幾率很大?!?/br> “傷的是你倆最好,不是也沒關系,反正這是我的場子,出了事我就脫不了干系?!辩娭斘睦湫Γ跋氲眠€挺美。” “是他倆的概率很大?!泵习俅ǖ?,“裴檸的馬術服是紅色?!?/br> 馬很容易受驚,巨大的聲響、突然出現(xiàn)的物體,甚至鮮艷的顏色,都可能引發(fā)意外,更別提一匹還沒有完全馴服、躁動不安的馬。 裴檸已經(jīng)換掉了那件衣服,此刻回想起來,抿了下唇。 “繩子不送去檢驗嗎?” 鐘謹文無所謂:“他都承認了,還驗什么?” 孟百川靠著置物架,漫不經(jīng)心:“今天來得人不少,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出去。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他已經(jīng)丟了臉面,誰知道喪家之犬會做出什么?” 鐘謹文:“那我現(xiàn)在讓他們送去?” 裴檸忽然想起什么:“鐘總,我看到準備室門口有個監(jiān)控,不如調一下看看?” 鐘謹文摸摸腦袋:“可以是可以,但我記得那個是對著準備室的。” 裴檸剛要說什么,傅沉延忽然開口,意味不明地問:“你真的要看?” 裴檸:“萬一拍到了呢,還能多個證據(jù)?!?/br> 傅沉延似乎是想說什么,但最后只是道:“那就看吧?!?/br> 幾人進了別墅的安保室,可見鐘謹文對這邊真的沒上過心,準備室門口那只監(jiān)控的范圍很廣,最上方剛好能看到馬場入口的一部分,而且很清晰。 保安解釋道:“之前的是看不到,后來換掉了。” 鐘謹文皺眉:“什么時候換的?” 保安猶豫著往溫向年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是前一陣子,鐘總帶這位先生來,后來沒兩天就換了?!?/br> 鐘謹文僵了一下,今日第一次正面對上溫向年的視線:“我爸還帶你來過這兒?” 溫向年似乎早有預料,道:“邀我喝茶?!?/br> 鐘謹文別過頭,輕嗤一聲。 “再往前一點,就從人聚過來的地方開始?!迸釞幖皶r出聲,打斷了二人間暗流涌動。 因為角度問題,系韁繩的位置剛好就是錄像的邊緣。 鐘謹文隨手將繩子系上以后,便離開了鏡頭內,只能從人說話的方向和音量判斷他在旁邊。后來他似乎走遠了些,沒注意到羅向輝靠近的小動作。 羅向輝先觀察了一會棕馬的狀態(tài),見它一直有些躁動不安,才不動聲色的靠近了些。 “停。”裴檸忽然道。 保安按下了暫停鍵。 裴檸愣愣盯著屏幕。 棕馬搖頭晃腦的,將繩子扯遠了些。羅向輝整個人只露出下半身,能看出他背部緊貼著護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但令裴檸驚訝并不是他。 屏幕上顯示出來的,看向羅向輝所在位置的人至少有三個,其中一個甚至可以說是目睹了全過程。 不過下一幀當中,他們沒有人制止,其中一個默默躲到了旁邊,看到全程的那個,甚至用幸災樂禍的目光掃了眼眼傅沉延的方向。 “臥槽!這他媽…”鐘謹文也緊緊盯著這三人,他直接上前,將視頻快進到了孟百川詢問的那一幕。 這幾人又不約而同的,在人群中保持著緘默。 孟百川喃喃道:“難怪他不怕人?!?/br> 連一向穩(wěn)重的溫向年都忍不住蹙了蹙眉。 裴檸眼底滿是詫異:“怎么會?” 與他們相比,傅沉延算是最淡定的那個了。 “很正常。” 鐘謹文罵了一聲,騰地站起來就要走。 溫向年:“你干什么?” “老子把他們揪出來問問!”鐘謹文恨恨道。 “你準備怎么質問?問他們?yōu)槭裁床唤野l(fā)羅向輝?那我替他們答,因為沒必要得罪羅家?!睖叵蚰昃驼驹谠?,他聲音并不大,依舊喝止住了鐘謹文。 “他說的對。”孟百川說,“視頻看不到另外一邊,就算懟到他們面前,只要不想承認,能搪塞過去的說法很多?!?/br> “就算他們承認了,然后呢?”溫向年嘆了口氣:“現(xiàn)在傷勢最重的人是羅向輝?!?/br> 這兩人共同作用下,鐘謹文此時已經(jīng)冷靜下來,但依舊忿忿盯著錄像。 裴檸小心翼翼看了眼傅沉延。 后者一臉平靜,裴檸甚至覺得,他好像有點無聊。 果然,傅沉延只是問:“都看完了,可以走了嗎?” 鐘謹文難得露出有些訕訕的表情,他走了過去,似乎想拍一下傅沉延的肩膀:“傅哥…” 傅沉延避開他的接觸:“還不出去?” 馬賽后有一場晚宴,雖然中途被羅向輝攪了一下,但只能算一場小事故,受影響最大的還是他本人,原計劃依舊能正常進行,其他賓客也已經(jīng)回到了別墅里。 溫向年看出傅沉延的意思,率先離開了監(jiān)控室,孟百川走上前,用胳膊肘朝鐘謹文的脖子一勾,不由分說的也將他帶走了。 房間里只剩下了裴檸和傅沉延。 “抱歉?!迸釞幍?。 傅沉延:“跟我道什么歉?” 裴檸張了張口。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又覺得應該說點什么。傅沉延大概率不愿意看見這一幕,尤其是在以他馬首是瞻的朋友面前。 他想來想去,最終道:“如果不是我要來…” “來也沒錯。”傅沉延打斷他。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知道這些人的身份?!?/br> 屏幕上的畫面已經(jīng)進行到了下一段,傅沉延出現(xiàn)在了邊緣,羅向輝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過。 羅向輝特意將入口處放大,在監(jiān)控的回放中,每個人的表情都被清晰的記錄下來。 擔憂的、緊張的、不屑的、冷眼旁觀的…許多張面孔的表情聚集在一起,格外耐人尋味。 毫無疑問,傅沉延是這些人之中最受關注的那個。 但他怎么會想不到,這種關注,定然不會全部來自正面的情緒。 “你可能有一點誤解?!备党裂拥?,“今天的一些人,或者說很多人,向來不歡迎我?!?/br> “我們大多數(shù)人早就通過社交場合認識,至少看著眼熟。不止賽馬、冰球、射擊,或者別的什么,只要有我在,他們永遠沒有發(fā)揮的余地,何況盛華在生意場上本就壓他們一頭。” 傅沉延沒什么溫度地笑了下:“從小就是。” 他抱著雙臂,上半身很隨意地靠在椅子背面,像是在解釋一件稀松平常、不值一提的小事。 裴檸沉默了一瞬。 很傅沉延的發(fā)言,也很傅沉延的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