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嫡長孫他太難了 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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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奶奶最好了!” 容哥兒也伸手又從盤中摸了一塊糕點,邊吃邊掉碎渣,順著meimei的話茬子接著往下道: “是啊,曾奶奶最疼愛我們了,咱們家這家世又不用考科舉,只要認得字就罷了,何苦整日背那四書五經(jīng)呢?真真是看著那書,容哥兒就頭疼?!?/br> 小曹雪芹也吃著糕點,眼睛眨了眨,沒有出聲。 孫氏一手摟個小娃娃,哈哈大笑道: “咱們雖不用科舉,但你們男娃娃還是多讀點書好,女娃娃們認個字、會看賬本就行了,咱們家元姐兒長得這么漂亮,收拾齊整,以后也像你姑姑們一樣做個王妃多好啊?!?/br> 元姐的杏眼笑瞇成了一個彎月牙。 曹寅夫妻倆對視一眼,臉上皆露出無奈的神情。 小曹雪芹將拿在右手里的糕點吃完,舔掉粘在手指上的糕點碎屑,看著孫氏好奇地奶聲奶氣詢問道: “曾祖母,太孫殿下什么時候才能到咱們家?。俊?/br> 孫氏看向曹寅。 曹寅思忖片刻道: “母親,如果萬歲爺按照前兩次的路線走了,怕是再過一旬就能達到江寧了,不過皇上在路上走走停停,再加上這次還帶著太后娘娘和小太孫,路上可能走不快,興許得再花半個月的功夫才能到咱這兒?!?/br> 孫氏點了點頭,這時間倒是和她估計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伸出枯老的雙手揉了揉元姐兒嫩乎乎的白皙臉蛋,笑呵呵道: “李氏,你讓繡娘這幾日加班加點的再多給元姐兒做幾件漂亮衣裳,我這兒有套藍寶石的頭面,待會兒你帶回去讓匠人將其改成元姐兒能戴的發(fā)飾,將咱們家這小丫頭再收拾的漂亮些?!?/br> 李氏聞言也瞧了元姐兒一眼,點頭應道: “是,母親,兒媳記下了?!?/br> 曹寅也瞧了已經(jīng)是個小美人胚子的侄孫女一眼,闔府上下就這小丫頭的福氣最大了。 她和哥哥是一對祥瑞龍鳳胎不說,兄妹倆還很會挑時間出生乃是和萬歲爺早逝的親生額娘孝康章皇后同日生辰。 小太孫有一對嫡親的龍鳳胎弟弟、meimei,想來這對出生日子特殊的龍鳳胎兄妹也能在萬歲爺跟前冒頭呢。 更何況,元姐兒只比小太孫大一歲,小娃娃們年齡相近想來到時候能玩到一塊去啊。 這樣想著,曹寅剛才因為容哥兒偷懶不讀書而變得黑沉的臉色也變得松快了不少。 …… 為了能更好的迎接圣駕,越臨近接駕時間,織造府就變得越發(fā)漂亮。 在各院里伺候的的奴才、奴婢們都換了嶄新的衣裳,萬歲爺住過的別院更是里里外外都裝潢了一遍,連花園中的地磚都翻新,變成防滑的了。 各種各樣珍貴、好看的花木帶著裹有黑泥的碩大樹根被花匠們小心翼翼地移栽到別院里。 曹寅更是忙得不可開交,每日迎來送往間不是江南的官員就是各個家財萬貫的大富商。 這些人有巴結(jié)的,有嫉妒的,還有想要從曹寅身上賺到大好處的。 織造府的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子奢靡的味道。 整日不著家的二老爺曹荃也帶著自己剛納的漂亮小妾回到了府邸里。 李氏每日看著賬本上消耗掉的大額銀兩都不由有些心疼,好在每日底下交好的官員夫人和富豪家太太們也會暗地送給她不少“脂粉錢”,一來一往間,府邸里的賬本到是還能過得去。 二房夫人沒了兩年,短短兩年功夫,曹荃這個二老爺就把二房的財產(chǎn)揮霍了大半。 當喝得醉醺醺的曹荃正抱著嬌媚的小妾嬉鬧時,聽到二房管事前來硬著頭皮稟報: “二老爺,咱們二房庫里如今存的現(xiàn)眼怕是沒法給十八姨太太修建別院了?!?/br> 原本是怡紅樓中的頭牌清倌兒,現(xiàn)為剛納進府邸里十八姨太太的小妾立馬嘟起瑩潤的紅唇,擰著彎彎柳葉眉,用一雙白皙的右手搖晃著曹荃的胳膊撒嬌道: “二老爺,您早就答應妾的,要給妾修建座小別院呢,您可是讀書人不能食言而肥啊?!?/br> 美人一蹙眉,曹荃覺得自己的心肝兒都要化了,張嘴打了個酒嗝兒,看著管事老頭子皺眉道: “曹叔,沒現(xiàn)銀了,你就動動腦子想辦法啊,你不是拿著庫房鑰匙的嘛?你再去庫房里取幾個古董花瓶送到當鋪里當了不就行了?!?/br> 曹管事聽到這話已經(jīng)麻木了,畢竟二老爺剛把十五姨太太、十六姨太太、十七姨太太納回府邸里時,二房賬目上沒錢了,二老爺也是這般交代他的。 看著面前的倆人已經(jīng)你儂我儂的要關(guān)門辦事了,曹管事也忙點點頭俯身退下了。 他前腳剛出門,后腳里面就傳出來了男歡女愛的曖昧聲音。 曹管事仰頭看著青天白日,背著雙手搖頭嘆氣的走遠了。 他年輕時就跟著老太爺曹璽了,如今他眼看著老太爺去世后,老太夫人管家這十幾年,曹家的子孫們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等底下的小廝頂著滿頭大汗,將從當鋪中取回來的當票遞給曹管事時,曹管事伸手接過新鮮出爐的當票,把當票捋平放進了一個紅木匣子中。 匣子里存放著厚厚一沓各種各樣的當票,有死當?shù)模灿谢町數(shù)?,死當?shù)玫降默F(xiàn)銀多,活當?shù)玫降默F(xiàn)銀雖然少,但等當東西的人手頭寬綽了還能憑著當票把當?shù)舻臇|西從當鋪中贖回來,適合救急。 可他們這樣的人家,按理來說那就像是躺在金山、銀山、寶石山上的,根本不存在需要去當東西救急的情況啊,可曹管事一一數(shù)著匣子里的當票,翻來翻去的數(shù)了三遍都是“一百二十張”,里面有一半的票都是死當,相當于已經(jīng)把那庫房里的文玩珍品打折賣給當鋪里。 小老頭用手摸著匣子直發(fā)愁,也不知道究竟該尋個什么合適的機會把這匣子送到老太夫人跟前,想來只能等著萬歲爺南巡結(jié)束回京后了。 萬歲爺啊萬歲爺,您的龍舟究竟何時才能到達我們江寧織造府啊。 第134章 迎接圣駕 “人人盡說江南好, 游人只合江南老。” 老愛一家子一路從北邊而來,每艘船上都放的有馬車。 一群人大船,馬車, 陸路、水路交替著走, 花了快一個月的時間總算是到揚州了。 他們四月底離京, 如今都到五月底了。 前些天的端午節(jié)都是在船上度過的,還碰巧看到了賽龍舟的船只。 眼下正被曹管事念叨著的萬歲爺帶著家人們在揚州驛站里短暫休整一日,翌日天剛亮,就又帶著家人們上了龍舟順著水路繼續(xù)動身往西邊的江寧而去了。 因為康熙有意趁著此次南巡的機會,整改鹽政, 故而幾日前他就派給老四、老八一隊侍衛(wèi)、一隊暗衛(wèi)。 一群人喬裝打扮的下了龍舟,乘著輕快小船先一步前往江寧暗訪了。 康熙則帶著皇太后、皇太孫、九阿哥、十阿哥留在龍舟上慢慢的行著水路。 江南之地風景秀麗, 正值夏日,沿途兩岸草木綠的鮮活,五顏六色的鮮花也正開得繁茂,漂亮的景致、開闊的視野、完全與京城不同的風俗民情,按理來說前來游玩賞景之人的身心也是愉悅的才對, 偏偏出現(xiàn)了一聲不和諧的嘔吐聲。 “嘔——” 老九剛從房間里跌跌撞撞地走出來踏上甲板再度因為暈船,不得不用右手扶著墻壁,彎腰吐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的。 這是老九第一次坐船離京,他原本還心心念念著等以后有機會了,他也要像老十那般帶著滿船的貨物出海去外國賺洋人的錢呢, 哪成想他竟然有暈船的毛病, 若是他不能克服這暈船之癥,老九覺得自己的出海計劃怕是就要泡湯了啊。 一這般想, 老九就感覺有成千上萬兩白銀在他面前生生的插上翅膀飛走了。 算算時間,他們一行人離京已有幾十天了, 花在船上的時間也有十五、六日了,只要他們一群人離開驛站上了船,船一動,自己的眼睛就跟著轉(zhuǎn)起暈暈乎乎的蚊香圈。 原本老九還覺得跟著老爺子來南巡是件占便宜的大好事,誰能想到這一路上就他滿臉菜色、蔫噠噠、可憐兮兮的,上了年紀的皇太后和四歲的小太孫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老九越想越苦悶,滿臉郁卒的看著頭頂上的藍天白云。 長生天明明給了他一個財商發(fā)達的聰慧腦瓜子,卻偏偏又給他了一個暈船的身體,長生天啊,長生天,您老不覺得這不搭嘛! 胤俄帶著端有藥碗的小太監(jiān)走過來時就瞧見他九哥身子靠在甲板的欄桿上,眼神哀怨的看著上方的藍天,他也納悶的仰著頭看了看天空,除了大朵大朵漂浮在天幕上的白云和偶爾幾只展翅掠過龍舟頂部的飛鳥外,旁的什么都沒有啊,也不知道他九哥這是看到什么了,才會露出來這一副像是別人欠他幾百萬兩不打算還了的憂愁氣悶模樣。 他轉(zhuǎn)身從小太監(jiān)手中的托盤上拿起太醫(yī)給胤禟煎的暈船湯藥,幾步走到胤禟跟前,將端在右手中的青花瓷小碗遞給無精打采靠著欄桿望水面的九阿哥道: “九哥,你趁熱把這碗湯藥喝了吧,喝了你就不暈船了?!?/br> 老九扭頭瞥了一眼那盛在碗中的黑乎乎藥湯,鼻尖也聞到了苦味,胃里一酸,更想吐了,連連擺手拒絕道: “老十,你快把這湯藥拿走拿走,我可是一點兒都不想喝了,喝了也是吐,不喝起碼嘴還好受點兒,免得吃苦了?!?/br> 弘晞跟著梁九功過來時恰好看到他九叔用骨節(jié)分明的漂亮右手捏著鼻子,嫌棄的不喝湯藥,他十叔則端著個藥湯碗苦口婆心的往前送: “九哥,你都多大了還怕喝苦藥啊,你快別任性了,趕緊把藥趁熱喝了吧,要不放涼了,喝著更苦了?!?/br> “不喝,不喝,我說不喝就不喝!” 看著眼前像是“老母親”追著“不省心逆子”喂飯的情景,小太孫不由歪了歪腦袋,眨了眨瑞鳳眼,沖著倆“你追我逃”的小叔叔招手喊道: “九叔!十叔!” 修建的豪華又舒適的龍舟甲板之上有三層,甲板之下還有兩層。 四個皇子都住在第二層的木屋里,康熙、琪琪格、弘晞則住在第三層。 兄弟倆循聲往左側(cè)看,瞧見大侄子過來了,也都轉(zhuǎn)個方向朝著弘晞走過去。 老九更是找準機會眼疾手快的從老十手里奪過小藥碗,隔著欄桿將里面的苦藥湯汁全都潑到了江水里。 中藥也都是用藥草熬的,一碗藥潑進江水里也談不上什么污染問題。 老十見狀不由皺著眉頭嘆氣道: “九哥,我看你暈成這樣就是作的,你要是老老實實把太醫(yī)給你煎的湯藥喝了,不知道得少受多少罪。” 胤禟全身上下嘴最硬,臉色蒼白的將藥碗塞到胤俄手里,用他那比死鴨子還硬的嘴,一臉倔強道: “爺今個兒就算是暈死,也不要苦死、吐死!” “反正再過不久就要到江寧了,我都不相信我還能暈死在這船上?!?/br> 胤俄:“……” 弘晞:“……” 梁九功:“……” 看著自己九叔一副誓死不愿喝藥的怕苦模樣,弘晞不得不從懷里掏出個小布袋子,伸手遞給胤禟道: “九叔,我額娘給我準備的水果糖只剩下這么一小袋子了,你省著點吃,吃完回程路上可就沒有了啊?!?/br> “金團啊,你不愧是九叔最疼愛的大侄子!九叔雖然暈船但怎么能夠把你最后的零嘴吃了呢?!?/br> 話雖是這樣說,但胤禟的右手卻十分誠實的從弘晞的小手里接過杏黃色的小布袋子,從里面翻了兩下找出個橙色的橘子糖,撕掉外面的透明油紙將橘子糖放進了嘴里。 看著自己九哥嘴里有了甜味,立馬變得眉目舒展的模樣,胤俄也饞了,伸手從小布袋子里摸了塊淺綠色的薄荷糖丟進嘴里“咔吧、咔吧”地嚼著吃了起來。 看著這一路,倆十幾歲的皇子不嫌害臊地硬是把幾歲大的小太孫的零嘴吃的七七八八了,梁九功的嘴角也控制不住的微微抽了抽,怕是太子妃也沒想到,在南巡隊伍出發(fā)前,她精心讓東宮小廚房里的御廚模仿后世糖果制作出來的各種各樣水果糖、奶糖、牛軋?zhí)?,自己的寶貝兒子沒能在旅途中吃幾顆糖補充體力呢,反倒是被倆小叔子給快吃完了。 弘晞上輩子什么糖沒吃過啊,價格不菲的進口酒心巧克力也是常吃的,倒是也不怎么像古代普通小娃娃一樣饞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