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嫡長孫他太難了 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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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眼前是meimei們圍著jiejie們話聊,排序與神話劇中是完全相反的,但情景著實挺像的。 瞧見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們也都算是到了,康熙也攙扶著身旁的皇太后從圈椅上站起來,看著底下的眾位小輩們笑道: “人都到齊了先開宴吧,宴席散了后你們再聊?!?/br> “是,汗阿瑪/汗瑪法?!?/br> 眾人跟隨著萬歲爺與皇太后移步入偏廳、因為人數(shù)多,除了皇帝、皇太后與幾個主位妃嬪是單獨的一人一桌外,成家的皇子與公主都是一家子一張長桌,未成婚的皇子與公主就隨意的多了,三三兩兩聚在一張長桌上。 早已經(jīng)備好膳食的宮人們將一盤盤、一碗碗、一碟碟的菜品與rou品往長桌上端,此次家宴盡是皇家人,沒有宗室與官員在場,推杯換盞間,氣氛也變得越來越熱絡(luò),越來越隨意。 等未時二刻,熱熱鬧鬧持續(xù)了一個半時辰的家宴結(jié)束后,純禧、榮憲與端靜姐妹仨儼然已經(jīng)找到了未出嫁前在宮中的感覺,與姐妹們和嫂子、弟妹們聊天時,身心放松、眉眼間俱是笑意。 班第與巫爾袞更是被端著酒盞的小舅子們輪番上前灌酒,入宮前就提前喝了一碗醒酒湯的連襟二人,喝得雖然臉龐發(fā)紅、但意識卻是清晰的。 小孩子們肚子小,吃一點兒東西就飽了。 早早散席的小阿哥、小皇孫與蒙古而來的巴圖四人在弘晞這個偽小孩兒的帶領(lǐng)下從偏廳挪到放著眾多玩具的暖閣里玩兒。 僅過了兩刻鐘的時間,一群小孩就親親熱熱的鬧成一片。 三歲半的娜仁親手摸了摸弘晞掛在脖子項圈中的玉,雖然遺憾太孫表弟的玉石沒有那呼風喚雨的本事,但卻被弘晞講的新穎故事給深深吸引住了。 “金團弟弟,你說的是真的嗎?未來還會有用鐵皮做成的海東青?人們不是騎在它背上飛,而是坐在它肚子內(nèi)翱翔于藍天?” 八歲大的巴圖怎么都沒有想到來皇宮一趟,他短短八年的認知都被推翻重塑了。 背著雙手、一臉笑瞇瞇的弘晞還未開口,作為太孫哥哥小迷弟之一的弘暉就急不可耐的舉起胳膊、奶聲奶氣地說道: “當然,我能給金團哥哥作證?!?/br> 說完這話,小卷毛就“噠噠噠”地跑到外面尋了照顧自己的貼身小太監(jiān)拿著自己的雙肩包回到背著室內(nèi),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宛如變戲法似的掏出來了他阿瑪之前回府給他買的迷彩色的直升小飛機。 當巴圖、阿古拉、那日松瞧見弘暉一臉驕傲捧在手里的東西后,雙眼都險些看直了。 “我也有!” “我也把我阿瑪給我買的玩具帶過來了。” 看到小弘暉的動作,小弘昱、小弘晴也跑到宮人跟前拿回自己的雙肩包,從中掏出來了現(xiàn)代商場售賣的玩具。 三個梳著滿頭小辮子的蒙古小孩兒都快羨慕哭了,他們錯了,皇宮比大草原好玩多了。 十五哥不在場,胤祿作為在場輩分最大的孩子,看著比自己長得還要壯實、個子高出一個多頭的外甥,悠悠道: “巴圖、阿古拉、那日松、娜仁啊,你們四個如果跟著十六舅到景陽宮了,我給你們瞧瞧有軌小火車,彎彎的鐵軌上面跑著長長的鐵皮小車,開起來還會唱歌?!?/br> “十六哥說的對,我也玩過那小火車,不僅會唱歌,還會冒出來五顏六色的燈光,好看著嘞?!?/br> 羞澀的小胤禮也奶聲道。 蒙古四小只聞言忍不住心中落淚,再次重申一遍,京城真得好玩兒! 這就造成等到玻璃窗外的天色隱隱開始變得昏暗,萬歲爺將四個閨女喊到內(nèi)室談心結(jié)束。 巴圖、阿古拉、那日松聽到自己的皇帝郭羅瑪法說今晚他們額娘、姨母會帶著小娜仁在宮中留宿一晚,而他們仨男娃娃得跟著自己阿瑪回宮外親王府住時,如果他們不是學過禮儀,都要厚著臉皮跟著手中有玩具的小舅舅、小表弟擠著一起睡覺了。 一場喜慶熱鬧的大團圓足足持續(xù)了一下午。 酉時末,天色黑乎乎的,出宮的皇阿哥與皇子福晉們隨著班第、巫爾袞父子們,一道從神武門出宮。 純禧帶著小娜仁留宿在了寧壽新宮里,榮憲與榮妃回了鐘粹宮。 端靜同王嬪、布貴人與要回乾西五所的小十五告別,帶著小十六回到了景陽宮中。 王嬪也知道母女倆必然是有知心話要談的,回到寢宮后又客套的與端靜聊了幾句,就話別了。 漆黑的夜色一點點加深、呼嘯的寒風也逐漸增大。 沐浴完,身穿寢衣的母女倆一同上了架子床。 待床帳子被放下后,兆佳氏就憋不住用右手捂著嘴哭了出來。 盤腿坐于床內(nèi)側(cè)的端靜看到母親發(fā)絲中的銀發(fā),褪去妝容后衰老的容貌,一顆心也像是被大手擰著一樣痛,鼻子酸澀的緊,強扯出一抹笑容,看著布貴人輕聲道: “額娘,你這是怎么了?白天在皇瑪嬤那里不是挺高興的嗎?” 兆佳氏的眼淚從眼瞼處滾出來,落在手指上碎成幾瓣,悲傷地搖頭道: “你回京了,額娘自然是高興的,可白日瞧著你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一家四口整整齊齊的,而你卻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額娘這心里面就難受的不行?!?/br> “這該殺的噶爾臧,我這么好的一個閨女也被他給辜負了!” “嗚嗚嗚嗚嗚嗚,都是額娘沒本事啊,如果額娘位高權(quán)重,噶爾臧一家子混蛋哪敢在大草原上那般待你啊!” “額娘,你說這話倒是在扎我的心吶。” 看著兆佳氏痛苦的模樣,端靜也忍不住潸然淚下,她用右手拍著自己額娘的后背邊順著氣,邊笑著道: “額娘已經(jīng)很厲害了,在我出生之前前面那般多哥哥、jiejie都不幸夭折了,我出生的時間又那般不討喜,在這么困難的情況下,您也好好的將我養(yǎng)大了?!?/br> “不是您沒本事,是我年輕時犯蠢,自己鉆了牛角尖出不來了,噶爾臧確實是混蛋,但也因為我當時蠢而不自知給了他犯渾以及他家人欺我、辱我的機會。” “如今您看我這模樣不也挺好嗎?” 端靜說完這話,伸開雙臂讓自己額娘打量她。 哭得眼睛通紅的兆佳氏看著閨女的模樣,又忍不住拿著帕子擦拭了眼淚: “你自己形單影只的,我瞧不出哪兒好了,像你大姐、二姐那樣身旁有良人,膝下有孩子,等再過些年子孫繞膝,一生倒是圓滿了。” 聽到這話,端靜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滯又對著兆佳氏打趣道: “額娘你這就是在宮里待的時間太久了,想法也被禁錮了?!?/br> “噶爾臧死了,我是受害的一方,汗阿瑪沒有讓我再嫁入別的部落,我在公主府內(nèi)想干什么干什么,自由不提,也不用承擔生育之苦。” “再說,我是公主,即便沒有后代,難道還怕以后沒有人給我養(yǎng)老嗎?” “難道有夫有子,余生就不用發(fā)愁了嗎?我現(xiàn)在倒是慶幸,我沒有給噶爾臧生孩子,倘若那孩子骨子里也有了他父親那劣質(zhì)的秉性,我可就是生出來禍害別人家好女兒的腌臜玩意兒了!” “三妞,額娘瞧你這是像變了個人似的。” 兆佳氏萬萬沒想到會從自己那向來文靜內(nèi)向的閨女口中聽出與當下“成婚生子”的主流完全不相符的話,一時之間不禁看著端靜怔愣住了。 端靜也拿起帕子擦干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平和的笑了笑,然后看著兆佳氏的眼睛,滿臉認真地低聲道: “額娘這輩子過的快活嗎?在最好的年華嫁給了這天下間最厲害、最有權(quán)勢的一個男人,還生下來了你們倆的骨血,您這幾十年過得高興嗎?” 兆佳氏聞言下意識抿緊了雙唇,嘴唇顫抖兩下,終究是說不出來一句話,無聲的垂下了腦袋。 過得快活嗎?自然是不快活的! 萬歲爺多情又薄情,對待后宮中的每個女人,只要不是徹底生厭了,都是春風化雨的溫和,能被他全心全意念著的唯有那在年輕時就逝去的幾個人。 辛辛苦苦生下的一個女兒,每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提心吊膽的將其拉扯大,生怕小女娃養(yǎng)不大,早早去了,最后養(yǎng)是養(yǎng)大了,直接遠嫁撫蒙了,等閑見不了一次面,心中能不委屈嗎? 看著自己母親躲閃無措的目光,端靜的鼻子又發(fā)酸了,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將再次涌上眼的淚意給逼退下去,沖著兆佳氏邊輕拍肩膀,邊哄道: “額娘,您不用過于擔心我,我現(xiàn)在真得生活的很幸福?!?/br> “我是公主,蒙古部落中的人是臣,我不高興就是整個清廷不高興,只要我立起來了,就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給我找不痛快。” “說句不太恰當?shù)谋扔?,前面二十多年我都覺得自己像是裹在套子里一樣活得渾渾噩噩的,和噶爾臧婚姻破碎了,我才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掙脫套子、清醒了?!?/br> “您在宮里好好活著,等著我,說不準那日我就把您接到草原上養(yǎng)老了?!?/br> 前面的話兆佳氏聽的還挺像那般回事兒的,待聽到端靜最后一句話不禁破涕為笑,看著自己的傻閨女無奈地低聲道: “你這是在說什么胡話呢!你汗阿瑪雖然比你汗瑪法、翁庫瑪法對后宮仁慈,但是也只開恩允諾了等他百年之后,有子的嬪妃可以被自己的兒子接出皇宮奉養(yǎng),哪聽過女兒把自己的宮妃額娘給接到大草原的啊?!?/br> “額娘可以把女兒說的話當成個美夢,誰規(guī)定人不能做美夢了?說不準哪日就實現(xiàn)了呢!” 端靜像小時候那般用雙臂摟住兆佳氏的肩膀,將腦袋擱在自己額娘肩頭上磨了幾下,撒嬌道。 兆佳氏心中軟的一塌糊涂,抬起右手摸了摸閨女的腦袋,笑道: “行,額娘等著?!?/br> “走吧,咱再去凈房中洗把臉吧,哭得臟兮兮的?!?/br> 端靜的額頭在布貴人肩膀上輕咳了兩下,趁著兆佳氏伸手拉開床帳子下窗之際,又快速的用雙手將溢出眼眶的淚水斜著往上抹掉。 兆佳氏畢竟也快五十歲了,精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 昨晚一整夜因為惦記女兒就沒怎么睡著,再加上白日一天的歡鬧,洗漱過后就疲憊的抱著端靜閉眼睡著了,徹底睡熟后還打起了鼾。 端靜則在光線黯淡的床帳子內(nèi)睜開了眼睛,看著床頂斂眉沉思著下午時她們汗阿瑪將她們姐妹四個喊入房間內(nèi)說的一番難以置信的話。 難道作古的老祖宗真得會顯靈?浩渺的宇宙中除了她們這個大清外,還有許許多多大清世界同時存在?老祖宗明早卯時四刻會準時乘著時空馬車來接他們這些小輩們到別的世界中游歷? 天吶!端靜腦袋發(fā)痛地閉上眼睛真得不敢相信究竟是她們姐妹四個齊齊耳鳴聽錯話了,還是他們老父親也像那史書上寫的其他長壽君王一樣,壯年時雄才大略、威震四方,年紀上來了就開始對那神神鬼鬼、求仙問道的玄幻之事著迷了。 聽著耳畔處傳來的母親鼾聲,端靜又用貝齒咬著紅唇,在朦朧的床帳子內(nèi)用還算不錯的視力看著自己額娘的臉,認真琢磨著: 昔年他汗瑪法把自己的表妹兼元后廢黜為靜妃后,靜妃娘娘靠著強大的家世背景低調(diào)的被自己烏庫瑪嬤送回科爾沁大草原上生活了。 她在管理羊毛廠時曾意外見到了靜妃娘娘發(fā)現(xiàn)這位長輩完全不像她小時候以為的可憐,反倒回了大草原后才重新恢復(fù)了生機,變成了一個肆意、瀟灑、快樂的小老太太。 她額娘自從生下她后就失寵了,在這四四方方的深深宮廷內(nèi)幾乎沒有過過一天高興日子。 太子二哥與太孫侄兒瞧著心態(tài)都是極其開放的,如果,如果她能變成在喀喇沁部說一不二的實權(quán)者,像是靜妃有自己的強大娘家一樣,成為自己額娘的靠山,等自己汗阿瑪駕崩之后,她能將自己額娘接出宮奉養(yǎng)自然好,即便是接不出來,自己額娘是不是也會被冊封為太嬪,晚年能享受到宮人們更好的照料? 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思緒如麻團般縈繞。 端靜的眼皮子變得愈來愈重,而后在母親溫暖的懷抱里慢慢陷入熟睡。 一夜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等到寅時四刻,窗外還黑漆漆一片呢。 提前被三公主交代過的嬤嬤就伸手掀開棉門簾,輕手輕腳的走進內(nèi)室,對著床帳子低聲喊道: “三公主,三公主?!?/br> 端靜被嬤嬤的聲音喊醒了,睡在床外側(cè)的布貴人也睜開了眼睛。 睡眼惺忪的兆佳氏伸手撥開床帳子,瞧見自己的心腹在腳踏邊,不禁蹙眉道: “怎么這般早就喊端靜呢?” 嬤嬤未來得及張口呢,披散著黑發(fā)的端靜就打著哈欠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對著布貴人說道: “額娘,是我昨個兒吩咐嬤嬤這個點兒喊我起床的,汗阿瑪昨日下午交代我與大姐、二姐、四妹卯時初到乾清宮尋他?!?/br> “大哥、太子二哥和太子妃等眾兄弟們也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