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嫡長孫他太難了 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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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室光線變得昏暗了,睡在架子床上的瓜爾佳氏卻又睜開了眼睛,她聽著窗外撲簌簌的落雪聲,熄燈前瞧見的“千紅一窟”茶,“萬艷同杯”酒,與住在大觀園里眾多性子各異的女子如漲潮的海水般一浪接著一浪地涌入她的腦海里。 太子妃不禁抿了抿紅唇,兀自瞧著昏暗的床頂發(fā)呆,回想起之前在后世瞧見的各種新奇景象,后世的女子可以大大方方地讀書、上學(xué)、做各種各樣的工作,憑自己的本事吃飯,靠自己的手藝謀生,自由又肆意地鮮活生存著,而處于大清,漢家女子們剛剛保住了腳丫子,滿洲女子雖相對而言自由些,但也別想著同男子們一樣正大光明的到學(xué)院中上學(xué)。 思及坐落在科爾沁部的羊毛廠與羽絨棉廠,瓜爾佳·璃安用素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高聳的肚子,困倦的閉上眼睛,她總覺得自己這個太子妃也應(yīng)該為大清女子做些什么,但究竟能做什么呢?千頭萬緒亂糟糟的,她一時之間又不知道究竟該從什么地方著手。 意識漸漸昏昏沉沉,一片朦朧間,瓜爾佳氏隱隱約約瞧見大觀園中的jiejiemeimei們爭先恐后地從書頁中跳了下來,進入了后世,林meimei成為了有名的作家、詩人,簽售會上人排長龍;寶jiejie變成了卓越的企業(yè)家,在商海中揮斥方遒;鳳辣子在跨國大公司中出任ceo,談笑間盡是過億的大單子……,甚至她與自己的妯娌們都各自靠著才華在她們擅長的領(lǐng)域里闖出來了一片小天地。 放在桌面上的鎏金自鳴鐘無聲地細數(shù)著分分秒秒。 翌日,卯時末,黑乎乎的天空上飄著宛如棉絮的雪花。 頭戴黑色裘毛暖帽、內(nèi)里穿著玄青色羊絨毛衣、外穿杏黃色羽絨冬袍的胤礽站在前殿的廊檐下,仰頭瞥了一眼天色,而后抬起手摸了摸從睜眼后就狂跳不止的左眼皮,轉(zhuǎn)身對著給他披黑色大氅的心腹太監(jiān)吩咐道: “何柱兒,孤總覺得今日心里有些不踏實,待會兒你派人去趟太醫(yī)院喊倆太醫(yī)到后殿看看。” 這些天,何柱兒幾乎日日清晨能聽到太子爺這換湯不換藥囑咐自己去找太醫(yī)為太子妃診平安脈的話,他都已經(jīng)形成條件反射了,儲君話音剛落,何柱兒腦袋還沒轉(zhuǎn)過來呢,笑嘻嘻的話就從嘴巴里禿嚕了出來: “殿下,您就放心吧,咱們宮里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只等倆小主子平平安安地生出來了。” 聽到這話,胤礽也沒再開口說什么,伸手從宮人手中接過小巧玲瓏的暖手爐就帶著幾個太監(jiān)冒著雪花往東宮門口走去。 何柱兒目送太子爺身影消失在宮門口,又縮了縮被寒風(fēng)吹得冷颼颼的脖子,快步轉(zhuǎn)身往回走,招呼著前殿的宮人們?yōu)榛侍珜O起床做準(zhǔn)備。 冬日天寒,弘晞一個小娃娃也避免不了“賴床”。 春、夏、秋準(zhǔn)時準(zhǔn)點的生物鐘到了冬季就失效了。 即使內(nèi)室中溫暖如春,但睡在架子床上的弘晞總是在起床時拼命與理智掙扎,和自己舒服又暖和的被窩難分難舍的。 辰時初,平安照例來到小太孫的架子床前,隔著杏黃色的床帳子低聲喊道: “殿下,太孫殿下,您該起床了?!?/br> 睡得臉頰粉撲撲的弘晞又聽到了小安子牌的“鬧鐘”聲,不禁艱難的睜開眼睛,打著哈欠手腳并用的從被窩里爬了出來。 小安子瞧見小太孫睡醒惺忪的撥開了床帳子,笑呵呵地伸出雙臂想要抱著小太孫去凈房,哪成想就看到三歲出頭的小殿下猛地睜大了眼睛,像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給驚嚇住了般。 常人聽不到的平穩(wěn)電子音在弘晞腦海中清晰地響了起來: 【宿主,宿主,本系統(tǒng)檢測到你額娘肚子里的倆胎兒變得異?;钴S,很可能他們今日就要出生了?!?/br> 幾乎是在系統(tǒng)的話音剛落,門外也緊跟著響起了宮人們慌亂的腳步聲。 何柱兒滿含焦急的聲音透過棉門簾傳進內(nèi)室: “你們幾個快去太醫(yī)院里傳太醫(yī),太子妃娘娘見紅要臨盆了?!?/br> “額娘!額娘——” 弘晞前世今生都沒有見過婦人生產(chǎn),事關(guān)自己親生母親的性命也是一下子慌了,忙從架子床上滑下來,赤著腳丫子踩著地毯邊喊邊往外跑。 “殿下,殿下,外面下雪了,冷著呢!” 慢一步回過神的小安子瞧見披散著頭發(fā)的小太孫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就光腳往外沖,也懵了,順手抄起床上的小錦被就大步往外追。 等他追出內(nèi)室門時,瞧見自己站在大廳里的師已經(jīng)像是老鷹捉小雞似的牢牢將小太孫抱在了懷里安哄著。 何柱兒看到自己徒弟拿著小錦被追過來了,順手接過錦被將懷里掙扎著要下地的小豆丁裹成蠶蛹,又對著平安焦急吩咐道: “小安子你跑快點兒,去前朝通知太子爺?!?/br> 平安忙點頭往外跑,這事兒他熟悉?。∪甓嗲靶√珜O出生時,他就是這樣子干的,太子爺不在宮里,婦人生產(chǎn)又是件極危險的事情。往年宮里主位妃嬪生產(chǎn)時萬歲爺還多多少少會坐在產(chǎn)房外等一等,其余的皇子福晉生產(chǎn)時也都有身為婆母的妃嬪坐鎮(zhèn)。 可儲君沒娘,尋常哪有后妃敢在太子妃生產(chǎn)時等在產(chǎn)房外啊,身份不夠是其一,其二就是萬一出什么事情,哪個后妃能擔(dān)責(zé)?無奈,那時何柱兒只能讓自己徒弟去乾清宮中喊萬歲爺。 此刻窗外天色蒙蒙亮了,早朝也剛剛開始。 小安子嘴里呼著白汽,頂著漫天飛雪,踩著鋪有薄薄積雪的青石板宮道,一步一滑地快步往西跑。 …… 弘晞勉強穿戴好衣物就急急忙忙地跑來后殿。 后殿的腳步聲比前殿還凌亂。 太子妃已經(jīng)被送進產(chǎn)房了。 宮女們端著冒有白色水蒸氣的熱銅盆在產(chǎn)房中進進出出的。 奶嬤嬤眼睛緊緊盯著小太孫,生怕三歲多的小殿下腦袋一熱就沖進了產(chǎn)房。 弘晞像是一只熱鍋上的螞蟻般,焦灼的在地毯上走來走去,還不忘像是個復(fù)讀機似的一遍遍在腦海中對著自己系統(tǒng)詢問道: 【統(tǒng)子哥,你說我額娘會沒事兒的吧?】 第111章 龍鳳雙胎 系統(tǒng)也能感受到自家宿主如今慌亂如麻的心神, 可它又不是生育系統(tǒng),哪能在清朝確保一個雙胎產(chǎn)婦生產(chǎn)時會萬無一失啊,只能無奈想辦法分散弘晞的注意力: 【宿主, 按照你們時空與乾隆皇帝的那個大清時間流速比估算的話, 保不準(zhǔn)這半年多的時間里, 那方世界里的清朝已經(jīng)亡了。】 眼巴巴盯著產(chǎn)房棉門簾的弘晞心不在焉的在腦海中【嗯】了一聲。 系統(tǒng)看到奶娃娃宿主的反應(yīng)也瞧出弘晞此刻一丁點兒都不想了解政事,不禁縮了縮脖子又換了個話題繼續(xù)道: 【宿主,你知道歷史上東宮排在庶長孫弘皙后面的孩子們是誰嗎?】 【是誰???】 涉及弟弟meimei們的事情,弘晞不禁被系統(tǒng)拉回了幾分注意力。 系統(tǒng)輕咳兩聲道: 【排在弘皙阿哥身后的倆孩子,一個是三阿哥弘晉, 一個是嫡出的三格格,如果你額娘這次真得生出來龍鳳胎了, 保不準(zhǔn)就是他們倆哦?!?/br> 【弘晉?三格格?】 弘晞蹙著小眉頭默默在腦海中重復(fù)著兩個稱呼。 這時他身后也傳來了此起彼伏的請安聲。 “奴婢/奴才見過太子殿下,太子爺吉祥。” “阿瑪!” 小太孫循聲往身后瞧,入眼就看見他阿瑪俊臉發(fā)紅、披著滿身雪花匆匆忙忙地邁過紅木門檻跑了進來,他也忙邊喊邊往門檻處跑。 “金團,你額娘進產(chǎn)房多久了?” 本在上早朝的胤礽聽到小安子的稟報, 一刻都沒有耽擱,當(dāng)即告假從朝會上快步離去了,三年前,金團出生時他都險些錯過去了,雙胎出生更是危險數(shù)百倍, 他說什么也是不敢錯過去的。 弘晞邊跑邊答: “阿瑪, 額娘被接生嬤嬤們送到產(chǎn)房里差不多有兩刻鐘的時間了?!?/br> 胤礽點了點頭,拉著跑到自己跟前的寶貝兒子, 走到距離產(chǎn)房門約莫三米遠的地方站定,雙眼擔(dān)憂的望著產(chǎn)房上的米黃色棉門簾。 “微臣給太子殿下請安、見過太孫殿下?!?/br> 緊跟著胤礽走進來的是幾位老太醫(yī)。 上了年紀(jì)的張?zhí)t(yī)剛從宮外來到太醫(yī)院中上值就從東宮小太監(jiān)口中聽到“太子妃見紅馬上要臨盆”的事情, 驚得立馬斜挎著藥箱,帶著幾個經(jīng)驗豐富的同僚們,邁著老腿,火急火燎的從南面的太醫(yī)院往東宮的方向趕,一口氣跑來,連呼吸都喘得不均勻了。 “太醫(yī)們快快免禮,掌院,你快些聽聽這嬤嬤說的情況,看看需不需要煎碗藥湯準(zhǔn)備著?!?/br> 因為自己生而喪母,從始至終對生育之事都有nongnong恐懼的胤礽瞧見一個身穿褐色旗裝的接生嬤嬤雙手沾著血水從產(chǎn)房內(nèi)走出來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用右手捂住了弘晞的眼睛,又轉(zhuǎn)頭對著滿臉泛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張?zhí)t(yī)焦急地喊道。 張?zhí)t(yī)朝著儲君父子倆頷了頷首,邊抬起袖子擦著一路跑來腦門上生出的熱汗,邊聽著接生嬤嬤匯報此刻太子妃的身體狀況,而后幾個長著灰白色胡須的老太醫(yī)腦袋湊在一起,商量出個妥帖的藥方子,親自到東宮小廚房中煎藥了。 無事可干的胤礽、弘晞只能干著急的在產(chǎn)房門口打轉(zhuǎn)。 …… 另一廂的朝會上此刻也彌漫著一絲躁動的氣息。 太子爺走的匆忙,儲君對著坐在龍椅之上的萬歲爺告假時,雖然只是用了“東宮有急事”的理由,但在場多數(shù)人都猜到了八成是大著肚子的太子妃要臨盆了。 上半年,太子妃再度有孕,還懷的是雙胎的消息可是在東宮政敵的推波助瀾下,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不僅直接絕了東宮隱瞞雙胎亦或是不生雙胎的后路,甚至還將雙胎平安與否的結(jié)果與太子爺?shù)拿晵焐狭斯础?/br> 這使得前朝后宮,甚至民間的老百姓們都在盯著東宮的孕事,全都想要瞧一瞧,這太子妃肚子中的雙胎究竟是吉兆,還是造成江山動蕩的兇兆。 作為太子黨核心靈魂人物的索額圖一顆心也跟著離開的太子爺飛到了東宮里,恨不得自己有那千里眼、順風(fēng)耳的本事,好能第一時間知曉分娩結(jié)果。 石文炳更是在飄雪的大冬天里生出了滿腦門的冷汗,頻頻從懷中抽出帕子擦著腦門上的汗水虔誠的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路過的漫天神佛能保佑他閨女與肚子里的倆孩子平平安安的。 高高坐在龍椅之上的康熙此時心里也惦記著東宮的事情,遂加快速度與底下的百官們商議完今日份的朝事就宣布退朝了。 隨著天色愈來愈亮,漫天飛雪也下得越來越大,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被凌冽的寒風(fēng)卷著到處飄,險些使待在室外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一直坐在乾清宮偏殿的書房中準(zhǔn)備教導(dǎo)皇太孫讀書的大儒們左等右等都瞧不見小太孫的身影,等知曉太子妃臨盆的消息后,也理解了小太孫為何今日會破天荒的曠課了。 住在后宮中的妃嬪們也都各自派小太監(jiān)盯著東宮,想要知道第一手的消息。 闔宮上下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毓慶宮的后殿。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站在產(chǎn)房外的儲君父子倆聽著棉門簾內(nèi)傳出來愈來愈沙啞的女子痛呼聲,心臟如擂鼓般“撲通、撲通”狂跳。 幾個老太醫(yī)們也都在產(chǎn)房外排成一溜為里面正在豁出性命生產(chǎn)的太子妃捏著一把冷汗。 胤礽連著做深呼吸,緊張的滿腦門冒汗珠,心中打定主意等雙胎生完后,無論雙胎性別如何,只要一大兩小均安,以后說什么他都不會與自己福晉再生孩子了。 不知道自己阿瑪心中已經(jīng)有了避孕想法的弘晞也緊抿著小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產(chǎn)房門。 系統(tǒng)也有眼色的閉上了嘴,縮在小太孫脖子上的金項圈里,陪著父子倆耐心地等待著兩個新生命的降臨。 …… “情況如何了?還沒有生出來嗎?” 冬日天短,一眨眼就過去三個多時辰,時至下午了,脫掉明黃色龍袍換上舒適黑色羽絨冬袍的康熙沖著第四次打探消息回來的心腹太監(jiān)蹙眉詢問道。 梁九功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對著康熙道: “萬歲爺,奴才聽掌院太醫(yī)說東宮那邊情況是好的,興許再過不久太子妃娘娘就能誕下孩子了?!?/br> 坐在御案旁的康熙聞言不由嘆了口氣,低頭瞧著自己在宣紙上用草書寫的龍飛鳳舞的眾多名字,閉上眼睛,轉(zhuǎn)動著玉扳指等待著東宮喜訊傳來。 在如今這個時代,世人大多愚昧又迷信,瓜爾佳氏肚子中的倆孩子作為大清開國以來皇家即將要誕下的第一對雙胎,承載了太多的政治意義與輿論壓力,容不得康熙這個做一國帝王的、當(dāng)?shù)沼H汗瑪法的人不謹(jǐn)慎,他也不能免俗的在心中暗自祈禱著:希望列祖列宗們保佑,保成福晉能生下龍鳳胎最好,生不了龍鳳胎,大人與倆小胎兒能順利度過這場生死劫就行。 同一時刻的東宮后殿里,胤礽已經(jīng)嘴唇都開始發(fā)白了,這個生產(chǎn)時間雖屬于產(chǎn)婦分娩的正常范圍,但比起金團出生時耗掉的時間還是多了些,太子爺直勾勾的望著掛在產(chǎn)房門口的棉門簾,只恨自己沒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 弘晞的一雙小短腿兒也早已站麻了,小肚子嘰里咕嚕的響了半天,卻什么東西都吃不下去,只想趕緊聽到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