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嫡長孫他太難了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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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這一幕,胤礽不由張嘴“嘖”了一聲,覺得眼下整個紫禁城中怕是也只有懷里這個小不點過得最舒服了,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再吃,完全沒有一點兒煩惱和壓力啊。 他任勞任怨的又輕輕晃悠了幾下懷中的襁褓,等平穩(wěn)的呼吸聲從襁褓中傳出來后,胤礽才小心翼翼地轉身走到了搖籃小床旁,將睡熟中無意識咂吧小嘴的寶貝兒子放進了他的小窩中。 哄睡打發(fā)完兒子,他也順勢坐到了架子床的床邊處,對著瓜爾佳氏出聲道: “璃安,今天上朝時汗阿瑪將姨母追封成了‘平貴妃’,還把她額娘封為了三品淑人,算是對姨母身后事被人惡心作踐的一種彌補?!?/br> “殿下這是好事兒啊,姨母這輩子在后宮里也屬實過得不算如意,她額娘變成有品級的夫人了,想來往后在赫舍里府中生活時,也不會被人慢待。” 聽到意料之內(nèi)的話,瓜爾佳氏笑著感嘆道。 胤礽也贊同的點了點頭,而后抿了抿唇,說起了重點: “除了這件事兒以外,汗阿瑪還在上朝時明說了,等你出月子后就接管宮務,宮權暫時挪到你的手里?!?/br> “什么?汗阿瑪讓臣妾接管宮務?” 聽清胤礽后半句話說的內(nèi)容,瓜爾佳氏瞬間就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作為東宮的女主人,未來的大清國母,往日里瓜爾佳氏給胤礽的感覺總是大氣穩(wěn)重、端莊隨和的。 她與自己皇額娘的眼睛長得很像,都是偏圓潤的杏眼,這般一瞪大,眼睛瞧著就更圓潤了,像是兩顆黑珍珠嵌在了白皙的鵝蛋臉上,胤礽驀的覺得手心有些發(fā)癢,心中有些發(fā)燙。 他將右手虛攥成空心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掩飾自己心中的那股異樣,又耐心將早朝中發(fā)生的“爭奪宮權”的事情講給了自己福晉聽。 萬里挑一被康熙選出來做太子妃的瓜爾佳氏從胤礽口中聽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康熙此舉的深意了。 追封平妃這種大事兒肯定是要在朝堂上說出來,由禮部官員負責的,可宮權讓誰管這種皇室家事,不就是帝王一句話就能定下來的嗎? 即使太子妃掌管帝王后宮事務這種事情聽著有些逾越,但有前例可循,也不算特立獨行。 汗阿瑪卻大張旗鼓的將宮權這事兒在朝堂上說出來,不還是想要表達他對太子的看重?為了讓文武百官親眼看到他對東宮夫妻倆的信任?愿意讓自己兒媳婦提前越級掌管宮務,側面不也說明,他以后情愿太子登基繼承大統(tǒng),成為這座紫禁城的下一任當家人嗎? 起碼現(xiàn)階段是這樣,想到這份上的瓜爾佳氏忍不住看著胤礽感慨道: “爺,臣妾說句真心話,汗阿瑪真得待您挺不錯的?!?/br> 胤礽笑著頷了頷首,他上朝時沒有想過自己汗阿瑪為何會小題大做的當朝說宮權的歸屬問題。 等他頂著頭上的大太陽,走在回毓慶宮的青石板宮道上,遠遠瞧見自己的東宮匾額時,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感受到了自己汗阿瑪?shù)男囊狻?/br> 那一瞬,他連著郁悶了快兩天的心情瞬間陰轉晴,嘴角也有了上揚的弧度,再次感受到,比起老大等人,他才是他們汗阿瑪最疼愛的兒子! 看到自家爺臉上露出來了像是打敗一眾不省心兄弟的自信笑容后,瓜爾佳氏也大概能猜到儲君腦海中的想法,感受到了太子爺幼稚、較真的一面,瓜爾佳氏忍不住輕笑了幾下。 沒一會兒,她又抿了抿紅唇,略微試探的對胤礽詢問道: “爺,可能是臣妾旁觀者清的緣故,臣妾總覺得今日在朝堂上三姥爺說的話是不是有些隨性了?” “隨性?” 聽到自己福晉突然間轉變的話題,胤礽困惑的皺了皺眉頭,不解道: “孤怎么沒看出來呢?三姥爺只不過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替逝去的姨母向汗阿瑪求了個恩典,又與岳父站在一起用庶出的話?!睉涣瞬豢梢皇赖馁恕?/br> “庶出”兩字一出口,即使胤礽還沒有將后面的話給盡數(shù)說完,他就發(fā)現(xiàn)瓜爾佳氏想要表達的意思了,回想起上朝時,三姥爺剛懟完佟國維,自己汗阿瑪就有些不耐煩的用手拍打龍椅扶手的樣子。 他的瑞鳳眼也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當時他還以為汗阿瑪只是單純維護他的嫡親小舅舅呢,其實是汗阿瑪覺得自己也被三姥爺?shù)摹笆觥眰z字給戳到敏感的心窩子了嗎? 看到胤礽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瓜爾佳氏也蹙著眉頭,嘆氣道: “殿下,臣妾接下來說的話您可能不愿意聽,但臣妾覺得我們夫妻一體,還是想要勸勸您?!?/br> “你想說什么?”胤礽無意識的摩挲著手指,隨口接了一句話。 瓜爾佳氏纖長的眼睫毛顫了顫,緊張的吞了兩下口水,才雙眼目視著胤礽,壓低聲音道: “臣妾未入宮時,瑪法和阿瑪就對臣妾悄聲叮囑過,儲君一日不登基就永遠不是大清的主人?!?/br> “納蘭明珠雖然明面上在支持大阿哥,但大阿哥畢竟不是葉赫那拉氏的皇子,明相也不會豁出性命、不管不顧的為大阿哥謀奪大位,保不準等以后看出來大阿哥沒有問鼎大位的資格了,立刻脫身甩了大阿哥也是有可能的。” 胤礽認可的點了點頭,聰慧如他,怎么會看不出來老大就是自己汗阿瑪給他準備的磨刀石?老大的培養(yǎng)路線明明就是征戰(zhàn)將軍的方向。 可明白歸明白,情感又不受控,看著從小到大處處與自己要比、要爭,每次瞅見自己時非但無半點對儲君的尊敬,還做出一副他是大哥,自己要敬重他的欠揍模樣,他沒有揮起拳頭痛扁他,就是顧慮到儲君的修養(yǎng)了。 瞧著胤礽臉上露出來贊同她話的笑容,瓜爾佳氏用貝齒咬了咬紅唇,一針見血的快速道: “可赫舍里一族卻是與太子緊緊綁到了一起,兩者中間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倘若太子順利登基,固然是好的,但若出了差錯,赫舍里一族必定是最先被獻祭的,索相也是第一個被殺的。” “瓜爾佳氏,你放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瓜爾佳·璃安的后半截話說完,胤礽的好心情瞬間就沒有了,仿佛清晰的聽到一道驚雷在自己耳畔處炸開。 他一驚,在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呢,身子就已經(jīng)“唰”的一下子從床邊站了起來,呵斥的怒火聲也跟著從嘴中罵了出來。 大婚一年多,頭一回瞧見長身玉立、溫文爾雅太子爺對自己發(fā)火的模樣,瓜爾佳氏一個不妨,被嚇得身子顫抖了一下。 睡在搖籃小床中的弘晞也被突然暴怒的男聲給嚇醒,當場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理智回歸的胤礽聽到寶貝兒子的哭聲,忙轉身走到搖籃小床旁邊俯下身隔著木欄桿將抽噎的兒子抱了出來,輕輕拍著襁褓安撫著被意外吵醒的小奶娃。 瓜爾佳氏也極快的用指尖擦了擦微微濕潤的眼角,將自己的視線從胤礽身上轉到了蓋著自己下半身的薄毯子上面。 守在內(nèi)室外面的谷雨隱隱聽到里面?zhèn)鱽淼奶优鹇?,她下意識就想沖進去,但手指摸到門簾子時又硬生生停住了,只因為她似乎聽到太子殿下忍著怒火對她們主子開口說了句“抱歉”。 第10章 主仆交談 內(nèi)室中。 胤礽試著哄小奶娃,但小弘晞顯然更親近太子妃,不管他老爹如何安哄,就是不配合的扯著嗓子哭嚎,雖然他不知道、也聽不懂夫妻倆剛剛是因為什么鬧起來了,但怒吼這種音調(diào)又沒有語言限制,他娘和他說話時從來都溫溫柔柔的,肯定是他老爹把自己娘親給氣到了! “嗚嗚嗚嗚嗚,哇哇——” 瞧著自己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哄不好兒子,胤礽只好抿唇對他福晉道了一聲“抱歉”,抱著襁褓又走到了架子床處。 瓜爾佳氏也正心疼哭嚎的兒子呢。 她快速搖了搖頭,表示對胤礽剛才的發(fā)怒不在意,就忙伸出兩條胳膊將在胤礽懷里哼唧著哭的兒子接到懷里,邊輕拍著襁褓安撫小不點,邊繼續(xù)嘆息道: “殿下,臣妾之前還在宮外時,曾聽過一句民謠,‘要做官,求老索;要講情,求老明’,這說的就是三姥爺和納蘭明珠?!?/br> “臣妾不懂朝政,當然也沒有殿下睿智,但臣妾明白,近年來三姥爺在民間的名聲確實算不上好,臣妾的瑪法也說過三姥爺?shù)臍庋嫘枰獕阂粔毫耍駝t以后可能就會鬧出大問題了。” “如今汗阿瑪既看在東宮的面子上,又需要三姥爺來壓制納蘭明珠,與其打擂臺、平衡朝堂局勢,尚且能容得下三姥爺,可人心易變,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又會是個什么光景呢?怕是殿下也沒有想過吧?” 聽著瓜爾佳氏有條理的分析,胤礽垂在身體兩側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也攥得越來越緊了,無意識擰起來的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了,他喃喃的在心中問著自己: 三姥爺真得已經(jīng)囂張跋扈到連旁觀者都覺得有問題了嗎?難道真得是自己燈下黑看不清三姥爺身上的臭毛病嗎? 無人能聽到他的心聲,可瓜爾佳氏的話還沒有說完: “這些話已經(jīng)在臣妾心里憋了一年多了,臣妾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與殿下提?!?/br> “璃安知道殿下不喜歡聽這些話,可如今我們的兒子都出生了,臣妾肯定是打心眼里盼望東宮好,殿下能順利的人,還請殿下寬恕臣妾今天的逾越之舉?!?/br> “如果,如果殿下真得能把臣妾的話聽進去,還請殿下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提醒一下三姥爺,讓其審視、約束一下自己與赫舍里一族,槍打出頭鳥,爬得越高,危險也越大?!?/br> 瓜爾佳氏閉了閉眼睛,一臉倔強的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都說完,就低下頭輕輕撫摸著襁褓中兒子的小臉,不再吭聲了。 胤礽則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聰慧的太子妃,抿著薄唇,不發(fā)一言的甩袖轉身快步往外走。 被瓜爾佳氏抱在懷里的小弘晞一臉緊張嗷嗷地哭道:“哇哇哇哇哇哇”(我爹和我娘這是在吵架吧?夫妻倆干起來了?他們倆究竟在吵吵個啥???煩躁哇——) 正站在門口處猶豫著究竟要不要進月子房內(nèi)瞧瞧看的谷雨,恰好與黑著俊臉疾行走出來的太子爺撞了個正著。 谷雨一驚忙跪倒在地上請罪。 可臉色冷凝的胤礽就像是沒瞧見她一樣,宛如一陣風般從大廳中快速穿過了。 待儲君的身影消失在大廳門檻處,谷雨才慌里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快步?jīng)_進月子房里就看見自己主子正目光柔和地抱著懷里哭鬧不止的小阿哥輕聲哼唱著童謠。 “主子,殿下似乎是生氣了?!?/br> 谷雨觀察著太子妃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 “無礙,只不過是我剛才說了幾句大實話,他不愛聽罷了?!?/br> 瓜爾佳氏一臉淡然的解釋道。 谷雨聞言也不知道這夫妻倆究竟是在斗什么法,她探著腦袋瞧了一眼臉上有淚痕的小阿哥,又繼續(xù)開口說道: “主子,宮里現(xiàn)在都在傳,上午時萬歲爺在朝堂上越過佟佳貴妃,一舉把宮權挪到您手里管著了,為此佟國舅還與索相和咱家老爺當場懟了起來?!?/br> 瓜爾佳氏聽到心腹這話,抱著襁褓的胳膊微微一頓,又不太在意的笑著說道: “嗯,對,殿下剛才進來就是給我說這事兒的,我已經(jīng)知道了。” 她本就是按照一國之母的標準被萬歲爺賜下的嬤嬤們培養(yǎng)長大的,眼下有送到手里的宮權,她自然也是百分之百樂意接的,畢竟東宮在后宮中的勢力實在是太薄弱了,平妃去世后,后宮中更是沒有一個心向他們東宮的嬪妃了。 宮權在手了,最起碼能方便她快速了解紫禁城發(fā)生的各種事情,也可以更好的將毓慶宮圍成一片鐵桶,不用再擔心會有存著惡意的歹人藏在暗處里往東宮中伸爪子,給他們夫妻倆下絆子,沖他們的寶貝兒子下毒手了。 看著自家主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谷雨頓了頓,還是將后半句想說的“宮人盛傳毓慶宮這下子算是徹底得罪佟佳一族”的話給咽回了肚子里,恭敬的俯身告退了。 與此同時,涉及宮權的另一個當事人——住在承乾宮后殿的小佟佳貴妃從自己的宮人口中聽到上午朝堂上發(fā)生的事情后,氣得連膳食都吃不下了。 早朝上,索相那句明晃晃怒懟佟國舅,暗諷庶出的小佟佳貴妃比不上嫡出太子妃能力出眾的話就像是一記無形的巴掌般,隔空扇到了小佟佳貴妃的臉上。 雖然明眼人都能看明白這是索相在與佟國舅斗法,但最終成為笑柄的人卻是小佟佳氏自己。 佟佳貴妃的心腹大宮女雙兒站在飯桌旁邊,看著自己主子被氣得眼圈通紅的委屈模樣,她心中的火氣也不打一出來。 她氣自家勢利又自私的老爺佟國維!也氣說話口無遮攔的索額圖! “其實細細想來,本宮要這宮權也用處不大,只是面上爭口氣,好看些罷了”,像是被無望的現(xiàn)實徹底打擊到了的小佟佳氏,緊握著素手中的青色絲帕,邊擦著眼角的淚水,邊一臉沮喪地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落寞道: “本宮前半生一直活在長姐的陰影里,如果不是長姐病逝了,我也不會被送進宮里1,從這點來看,我與已經(jīng)去世的平妃、溫僖貴妃都是起得同樣的政治紐帶的作用?!?/br> “呵——本宮沒有皇子,縱使掌握著宮權又如何?也沒有人值得本宮去費心謀劃?!?/br> 看著自家主子淚流滿面的哽咽模樣,與小佟佳氏一同長大的雙兒可真是心疼死了,邊拿著手絹給佟佳貴妃擦拭著眼淚,邊絞盡腦汁的勸慰道: “主子,在奴婢看來,您比孝懿皇后聰慧多了,只是出身差了她一層罷了!” “這宮權咱也不稀罕了,誰愛要誰要,您也與英年早逝的平妃、溫僖貴妃不同,您比她們有福氣多了!宮里四對姐妹花,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剩下您和大、小郭絡羅氏這對了,您是圣上的表妹,又是這宮里唯一的貴妃娘娘,誰敢對您不敬???” “再者”,雙兒的眼珠子骨碌轉了兩下,一臉認真的對小佟佳氏低聲說道: “您雖然沒有親生孩子,但宮里親近咱承乾宮的皇子、皇女不在少數(shù)啊?!?/br> 小佟佳氏聽到心腹大宮女最后一句話,擦眼淚的手瞬間頓住了,條件反射的抬頭看向雙兒,就看到這丫頭連說帶比劃道: “當年孝懿皇后備受萬歲爺信任,可是養(yǎng)了好多孩子的2,四阿哥和八阿哥不都在孝懿皇后身邊撫養(yǎng)過嗎?雖說八阿哥如今算是惠妃娘娘的養(yǎng)子了,但四阿哥與德妃娘娘的關系從未親密過呀,每逢佳節(jié),四阿哥總會來咱承乾宮坐一坐,去前殿給孝懿皇后上炷香,對著牌位說說心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