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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火箭的小女孩[星際] 第560節(jié)

    謝清伊只好自己折回了餐廳,今天穆赫蘭元帥不在,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晚飯沒什么意思,她想了想,剛準備要去朋友家的時候,管家推著自動清掃機器人去了后院的修理間,謝清伊隨口問:“盧克斯,怎么了?”

    “吸塵口好像卡了什么東西?!惫芗艺f著,用力掰開了吸塵口的卡槽,“當啷”一聲,有什么東西落了出來,管家彎腰撿起來,發(fā)現(xiàn)是一粒紐扣。

    “誒,”謝清伊笑道,“這不是阿辭衣服上的扣子?他前幾天還在到處找,是在哪里清掃出來的?”

    管家打開了機器人的清潔記錄,最后道:“在……西澤爾的房間里。”

    謝清伊“啊”了一聲,面露疑惑,猜測道:“那可能,是過去玩的時候,不小心掛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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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送沈晝,叫我干什么?”西澤爾敲了敲副駕駛邊緣,在楚辭回過頭來的時候按下了安全鎖扣的按鈕,“給你當專職司機?”

    楚辭抬起手,安全帶穿過他腋下自動扣上,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沈晝也問了這個問題?!?/br>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楚辭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我說我一分鐘都不能和你分開?!?/br>
    說完仿佛為了加強說服力,伸手揪住西澤爾的衣角,一直到下車也沒有松開。

    沈晝見了笑嘻嘻道:“讓我看看這是誰家的小可憐,怕自己沒人要啊?”

    楚辭松開手,見西澤爾的衣角被他攥的皺巴巴的,胡亂撫了撫,然后抬起頭白了沈晝一眼。西澤爾抓住楚辭的手指捏在手里,若無其事地往里走。沈晝看見直搖頭:“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出遠門的是西澤爾呢?!?/br>
    西澤爾回過頭來,問:“你要去哪里?”

    沈晝一臉無語地看著楚辭:“你甚至都沒有告訴他我要去什么地方?”

    “我忘了?!背o理直氣壯地道。

    “我去春秋星。”

    沈晝言簡意賅地說明了自己要去春秋星的前因后果,西澤爾停頓了一下,低聲道:“星系的基礎設置建設如果出了問題,后果會非常嚴重?!?/br>
    “嗯?!鄙驎凕c了點頭,附和他的說法,“所以我才要親自去調查。”

    楚辭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點?!?/br>
    沈晝清了清嗓子:“我辦事你還不放心?林老板。”

    林老板“嘖”了一聲,語重心長地叮囑沈晝不要亂立flag,正說著,宋詢禮來了。

    自從宋檢察官開始與沈晝等人為伍,就徹底打破維持了二十幾年的規(guī)律作息,雖然以前也有特殊情況,但不會像最近這段時間這么頻繁的夜晚外出,沈晝笑嘻嘻地安慰他:“年輕人,怎么能沒有豐富多彩的夜生活呢?”

    宋詢禮心想,別人的夜生活是酒吧、歌舞游戲廳、談戀愛,你的夜生活是探兇案現(xiàn)場、 抓走私團伙、見線人,不能說完全一致,只能說毫無干系。

    他一抬頭,看見林身后還站著一個人,身姿端正挺拔,雖然氣質沉斂,卻依舊讓人側目。

    宋詢禮覺得這人看上去有點熟。

    “這位是——”

    “我男朋友。”

    宋檢察官話沒說完就被楚辭搶答之,沈晝翻了個白眼:“生怕別人不知道?!?/br>
    楚辭朝他扮了個鬼臉。

    宋詢禮多看了西澤爾幾眼,還是覺得他的綠眼睛有點熟悉,于是整個吃飯的過程中都心不在焉,酒過三巡,沈晝慢吞吞地戳了戳他的胳膊:“你為什么不直接問他是誰呢?”

    對于沈晝這種忽然就是看穿他人心中想法的驚人之語宋詢禮已然習以為常,他舒了一下眉毛:“誰?”

    沈晝剛要開口,機器人服務員送過過來一盤卷卷蝦,這是沈晝和楚辭都愛吃的菜,于是沈晝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蝦奪走,抄起筷子去和楚辭搶蝦了,結果最后還是略遜一籌。楚辭將搶來的蝦往自己盤子里倒了大半,分給西澤爾一些,也分給了宋詢禮一些,沈晝怒而又點了一盤。

    宋詢禮說了聲“謝謝”,然后就看見西澤爾將盤子的蝦剝開給了楚辭,楚辭看了他一眼,默默將兩人面前的盤子交換……

    對于這么明顯的差使,西澤爾也沒生氣,只是淡淡道:“不能吃太多。”

    楚辭說:“你不告訴伯母就沒人知道我吃了多少?!?/br>
    西澤爾道:“可我知道。”

    楚辭毫不在意:“你知道就知道唄?!?/br>
    沈晝嘲諷:“西澤爾,你這個哥哥當?shù)每烧媸翘×??!?/br>
    西澤爾繼續(xù)剝蝦,頭也不抬道:“比你好些,你連小孩的蝦都搶。”

    沈晝氣笑了:“這是我點的!怎么就變成他一個人的了?”

    宋詢禮聽見“西澤爾”這個名字,驀然想起來這個熟悉的綠眼睛是誰。

    西澤爾·穆赫蘭,他的直系學長。

    說來好笑,別看宋檢察官年輕有為,但真要追究起來,他并非根正苗紅的法學專業(yè)出身,而是半路出家,剛進入中央軍校的時候,他的專業(yè)和西澤爾一樣,是軍事指揮。

    后來學著學著他發(fā)覺自己對于指揮學并不非常感興趣,而且他在精神力方面的造詣實在是天賦平平,也很難和自己的同學一樣,在機甲cao縱中感受到什么快樂,于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他選擇了轉專業(yè)。

    但這都是后話,在他尚剛入學不久,還在中央軍校的軍事指揮系迷茫的時候,發(fā)生過一件小事。

    他的同寢室友,曾經拜托他去給某穆赫蘭姓學長送告白信。

    當時的宋詢禮并不是很明白,為什么人類通訊技術都已經發(fā)展到快要可以上升精神意識層面,竟然還有人會選擇如此古老、陳舊、大費周章的方式去告白。好像將這些話語付諸于載體之上,就一定可以得到回應一樣。

    但是宋詢禮并未將此類疑問宣之于口,室友雖然和他不同專業(yè),卻對他有過諸多照顧,宋詢禮沒有拒絕這個小忙。

    ……后來他終于知道室友為什么不自己去送這封告白信。

    因為穆赫蘭學長喜歡獨行,蹤跡隱晦,大概只有一些公開課的時候,同專業(yè)的學生才有可能遇得上,宋詢禮在一門社會類課程上蹲點大半個月才終于將這封信送了出去。

    至于告白的結果如何,可想而知。

    據(jù)好事者統(tǒng)計,穆赫蘭每學期都要收到幾十封告白信或者情書,但是很少有人會對他當面表白,因為心理素質差的可能會有點承受不住,不論對方是羞澀或者無畏,是激動或者沉穩(wěn),他都只會面無表情答:“謝謝,不可以?!?/br>
    宋詢禮當時因為是幫別人送信,他除了得到標準模板之外,還得到了一句禮貌的前綴,“請帶話”。

    這件事已近過去了十幾年,早就被宋詢禮拋諸腦后,所以哪怕后來他無數(shù)次聽說過西澤爾·穆赫蘭這個名字,他也沒有想起,這是他第一次,和西澤爾·穆赫蘭搭話。

    明明是已經忘卻的記憶,這一刻重新挖掘卻又顯得無比清晰。

    宋詢禮記得當時他將信封遞在西澤爾面前時,周圍同學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情,而當事人佇于人群中心,卻是神情最冷淡的那一個。但那時候的西澤爾和現(xiàn)在不大一樣,都是偏向于淡漠的氣質,現(xiàn)在他冷靜沉斂,少年時卻是冷漠疏離,甚至帶有幾分高高在上的孤僻,但不會有人責怪態(tài)度冷淡,因為他一貫如此,并且有實力和資本如此。

    宋詢禮的回憶定格在西澤爾·穆赫蘭轉身離開的背影上,午后學校的走廊光影陸離,他孤身一人從紛雜凌亂、縱橫交錯的光線中穿過去,像是走入了一片密林,再也遍尋不到蹤跡。

    “你想什么呢?”沈晝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宋詢禮目光從回憶的叢林中脫離出來,看向的卻還是西澤爾。

    他的面容好像沒有多大變化,頂多就是更成熟了些,氣質反而不像上學時那么鋒利冷峻。而且,宋詢禮莞爾地想,上學時面對多少優(yōu)秀的同學告白都無動于衷的穆赫蘭,如果不是出于禮貌教養(yǎng)恐怕連話都不愿多說一句的穆赫蘭,現(xiàn)在卻也會心甘情愿地給他的小女朋友剝蝦,別說集團軍參謀長的架子,半點脾氣都沒有。

    可真稀奇。

    “沒什么?!彼卧兌Y道,“就是忽然想起來,我和穆赫蘭參謀長是校友,以前機緣巧合還說過兩句話?!?/br>
    真的就是兩句,不是夸張也不是謙遜。

    西澤爾微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顯然也不記得他是哪號人物,宋詢禮笑道:“您二年級的時候,我有一次幫我室友給你送信?!?/br>
    楚辭“嗯”了一聲:“什么信?”

    宋詢禮還沒回答,西澤爾就道:“沒什么?!?/br>
    楚辭鄙夷:“你心虛什么,難道我會猜不出來是情書?”

    沈晝忍著笑,虛情假意道:“小林,你真聰明?!?/br>
    楚辭白了他一眼,宋詢禮饒有興致地看了西澤爾幾秒鐘,見他神色巋然不動,就換了個話題:“下星期日就是校慶,您會去參加典禮嗎?”

    “不,”西澤爾道,“我這周就要回北斗星了。

    “真遺憾?!彼卧兌Y說。

    回去的路上,楚辭忽然對西澤爾道:“你可以參加完校慶再回去?!?/br>
    “我不用上班的?”

    “給靳總請假嘛,她肯定會批的?!?/br>
    “校慶沒什么意思?!蔽鳚蔂栍糜喙馄沉怂谎?,“不好玩?!?/br>
    楚辭靠在座椅靠背上,懶洋洋道:“我就是你的學??纯础!?/br>
    “那也不一定非得校慶的時候去,平時不能去嗎?”

    “可以啊?!背o說著,倏然回過頭,“所以宋檢察官幫他室友送給你的到底是不是情書?”

    西澤爾:“……”

    “那肯定是了,”楚辭點頭,“別人都給你寫什么呀?”

    西澤爾無奈,他怎么可能記得這么久遠的事情?而且就算是,估計他也是銷毀掉或者原封不動的退回去了,上學的時候這種事情實在太多了,以至于他處理起來十分迅速,幾乎不會留下多余的記憶。

    “我都沒看?!彼馈?/br>
    “什么?”

    “上學時候別人寫給我的信,”西澤爾說道,他很刻意地沒有用“情書”這個詞,免得楚辭聽了不舒服,“都退回去了,退不掉的都銷毀了?!?/br>
    “你應該看看的?!背o頗為遺憾地道。

    西澤爾疑惑道:“我看這個做什么?”

    “學習學習?!背o笑瞇瞇道,“這樣在你覺得不好意思說喜歡我的時候,就可以給我寫信?!?/br>
    西澤爾:“……”

    因為他猶豫了太多次,這件事至今還總是被楚辭挖出來內涵他。

    他輕微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這周末我?guī)闳ノ覀儗W校?”

    “好啊。”楚辭皺起眉,“周末?那不就是你回北斗星的前一天?”

    “嗯。”

    楚辭嘀咕:“我也想回北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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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批雷達監(jiān)測儀是什么時候更換的?”

    “就去年,剛換沒多久?!?/br>
    沈晝的眼皮跳了一下,不動神色問:“剛換沒多久就出了問題?”

    “我也覺得奇怪。”維修工程師露出疑惑的神色,“按理說新更換的機器就算是頻次不協(xié)調,多調整幾次也就好了,可是這次新?lián)Q的機器不僅僅是信號頻次的問題,還有很多硬件問題,總讓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