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火箭的小女孩[星際] 第545節(jié)
楚辭將蕾妮送到沈晝留的地方,道:“這是我的通訊id,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不過相比起我,在這里你可以放心的報警,不會再出現(xiàn)敏斯特那種情況。” 安置好蕾妮已經(jīng)過了零點,楚辭出門時候就給西澤爾預(yù)言過自己今天晚上大概率徹夜不歸,而在給沈晝通訊說過自己已經(jīng)將蕾妮送到安全地點后,沈晝停頓了一下,還是道:“你過來找我吧?等這件事結(jié)束我去給西澤爾道歉?!?/br> 楚辭原路返回空軌站臺,同時不忘吐槽:“為什么是給西澤爾道歉,難道幫你做事的不是我嗎?” “借用了穆赫蘭參謀長的寶貝男朋友,真是不好意思?!鄙驎儜醒笱蟮溃半y道你不知道?你哥的心眼就只有這么小。” 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捏和在一起,中間大概只留了穿過一根頭發(fā)的孔隙,以表示西澤爾的心眼到底有多小。 楚辭“嘖”了一聲。 雖然知道西澤爾在某些事情上確實很小氣,但是他絕對不會說出來,怎么能拆自己男朋友的臺呢? “你在什么地方?”他問。 “旅館街?!鄙驎兊?。 “你還在那?”楚辭詫異,“你在那做什么?” 沈晝平和地道:“我打算去找漢克。沒錯,就是殺了溫巧安的那個保鏢?!?/br> “這種事情你倒是不吝于拉我下水?!背o道。 “這就是我和西澤爾不同的地方,”沈晝道,“我很少獨自行動,但他卻總是將所有事情都裝在自己心里。” 楚辭無奈道:“你非得找機會拉踩他是不是?” “反正又不會破壞他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說他幾句怎么了?更何況我說的還是事實。”沈晝嗤笑,“是不是?不管他如何如何,在你這里永遠(yuǎn)是最好的。” “是?!背o想起蕾妮剛才的話,忍著笑道,“你不用嫉妒,你在蕾妮心里的地位和西澤爾在我這里的位置差不多,她還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但是沈律師除外?!?/br> 沈晝愣了一下,隨即失笑:“傻姑娘……” “怎么,你要打破她的幻想?”楚辭饒有興致道,“世界上唯一的好男人沈律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知道,”沈晝語氣平靜,“我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br> 砰! 楚辭被沈晝的通訊頻道里發(fā)出的聲音驚了一跳,他皺眉道:“老沈,你在干嘛?” 沈晝一側(cè)身,將通訊屏幕調(diào)轉(zhuǎn)方向,正對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壯碩保鏢,道:“這家伙壯得像頭豬,我要分三次才能把他打暈?!?/br> 楚辭:“……” 他心想,從這方面來看,沈老師確實不是什么好人。 第404章 白晝迷城(八) “你打算怎么做?” 楚辭站在沈晝對面不遠(yuǎn)處,他們兩個人中間隔著一排休眠的自動清掃機器人,此時已經(jīng)過了垃圾清掃時間,因此垃圾處理站不會有人過來,沈晝剛才就將昏迷的保鏢漢克藏在這里。 “這個問題問到我了,”沈晝誠實地道,“事實上我并沒有想好,因為他的警惕性比我想的要高,所以不得不打暈他?!?/br> 楚辭接上他的話:“而且這里不是霧海,你不能采取……嗯,一些常用的手段來讓他開口?!?/br> “常用的手段?” 楚辭說:“比如用槍指著他的腦袋威脅他之類的。” 沈晝:“……” “而且你不能讓他看見你的臉,”楚辭繼續(xù)道,“如果他看到了,你也不能將他滅口,所以打暈他反而是最好的選擇?!?/br> 沈晝攤了攤手。 楚辭慢吞吞道:“但其實你的行為已經(jīng)越過了紅線,這是不是屬于故意傷害?” “不算,”沈晝道,“我們假設(shè)警察立案了,漢克先生也能提供強有力證據(jù)的情況下,檢察院依舊不會起訴我?!?/br> “為什么?”楚辭驚訝。 “因為他喝醉了?!鄙驎兤胶偷氐?,“他不僅喝醉了,我猜測他還使用了一些致幻劑之類的藥物,劑量很輕,但是我見過這種藥的癥狀?!?/br> “也就是說,他其實神志不清?” “對,”沈晝笑道,“這種情況下,他的指控本身就是存疑的,你知道首都星的對毒品的監(jiān)察力度?!?/br> “如果他使用了藥物,”楚辭皺眉道,“就算他醒著,你恐怕也問不到你想知道的信息?!?/br> 沈晝聳了聳肩:“所以你剛才問我的時候我才說,你問到我了。” 楚辭挑了一下眉。 “現(xiàn)在問題又回到了原點,”沈晝道,“接下來要怎么辦?!?/br> 楚辭瞇了瞇眼睛:“你叫我來實際上是有目的吧?” “當(dāng)然,”沈晝哈哈大笑,“我想借用一下埃德溫?!?/br> 楚辭敲了敲在自己的終端:“請便?!?/br> “埃德溫?”沈晝叫道,“麻煩你幫我解析一下漢克的終端,我想要知道埃布爾森·瓊死亡當(dāng)天他的移動軌跡,這應(yīng)該是有記錄的吧?就算沒有,你也可以計算出來對嗎?我記得你有這個功能。” 埃德溫答應(yīng):“好的。” “如果他終端里的線索不足以證明,他和埃布爾森·瓊的死亡有關(guān)呢?” “那就再想別的辦法。” “而且,”楚辭道,“就算漢克殺死了溫巧安,你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去證明,瓊就是溫巧安的客人?!?/br> “我還有一個疑問沒有得到答案?!鄙驎兊?。 “什么?” “溫巧安的箱子?!鄙驎兊拖骂^,凌亂的發(fā)絲垂下來,在他額頭上遮出雜草般的暗影,“我不明白,漢克如果覬覦溫巧安的錢財,直接帶走她的首飾盒就好,為什么要連她的箱子一起拿走?” 楚辭敏銳地道:“那箱子里有東西?” “也許?!?/br> 沈晝給出了一個含糊的答案,這時候,埃德溫的聲音響起:“模擬出了終端當(dāng)天的移動軌跡,這是模型圖。” 楚辭的終端自己亮起,在空中投射出一副簡單的圖像,而沈晝的視線精準(zhǔn)地落在凌晨時分的位置上,漢克果真去過溫巧安的家,他是殺死溫巧安的兇手! 也就是說,溫巧安大概率和瓊同一天死亡。 “他去過垃圾處理場,”楚辭道,“是去銷毀證據(jù)?” “也許……”沈晝重復(fù)了和剛才一樣的話。 “可如果這樣的話,線索豈不是斷了——誒,他也去過點心店?” 沈晝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忽然道:“埃德溫,能不能幫我入侵敏斯特南城大道的城市監(jiān)控?” 埃德溫道:“可以,但是容我提醒,沈老師,侵入智慧城市管理系統(tǒng)竊取數(shù)據(jù)是犯罪行為?!?/br> 沈晝笑了笑:“侵入他人智能終端竊取隱私信息也是違法行為,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經(jīng)常幫neo用安全局的防火墻測試她的算法?!?/br> 埃德溫一聲不吭的去查城市監(jiān)控了,沈晝接著道:“找一輛黑色的卡捷,車牌尾號是268。” 楚辭驚訝了一瞬,隨后恍然大悟:“我記得你說過,瓊死亡的時候所乘坐的那輛車上什么痕跡都沒有——” “對。”沈晝點頭,“而且之前我一直都疑惑為什么瓊在半路會讓自己的司機下車,現(xiàn)在看來,他只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借著聚會的由頭和時間差,去和溫巧安約會?!?/br> “找到了?!卑5聹夭逶?,“這輛車在當(dāng)天下午十八時途徑南城大道,然后去了南城大道2938號,然后一直沒有離開過?!?/br> “南城大道2938號,”楚辭瞪大眼睛,“不就是咖啡館嗎?可是瓊當(dāng)天明明是晚上二十時才去的——” 他說著停頓了一下,冷靜道:“這么說,他其實早就到了?!?/br> “我想,他當(dāng)天下午先是讓司機載著他去往敏斯特,半路上買好點心后讓司機離開,自己換車直接去了咖啡館見溫巧安,也就是說,他提前兩個小時到了阿咖啡館。 “而那輛切換到自動駕駛系統(tǒng)的空車一直在路上行駛——這就是為什么這輛車中途一直沒有停,城市監(jiān)控對他的監(jiān)測樣本全程完整,因為它為了拖延時間根本沒有穿越空間場,而是一路行駛到了南城大道,當(dāng)然,車?yán)锊]有人。 “而騙過城市監(jiān)控的瓊在和溫巧安約會的過程中被溫巧安,或者是漢克,或者是別的什么人殺死,而等到那輛車抵達咖啡館的地下停車場之后,他們就將瓊的尸體放置進去,偽造成自殺的樣子。 “至于溫巧安,她在瓊死后迅速離開,先是去了俱樂部,將點心分給自己的熟人,然后回家,想通過洗頭發(fā)改變自己的樣貌特征,收拾東西準(zhǔn)備逃離,然后被追上門來的漢克,殺死在了家中?!?/br> 楚辭想了想,道:“可是在這個時候,她為什么還要回俱樂部?看她家里的樣子她當(dāng)時應(yīng)該很驚慌,理應(yīng)直接逃走才對——也許是因為她拿到某樣?xùn)|西?” “有可能,”沈晝點頭,“我們假設(shè)她回俱樂部就是為了帶走某樣?xùn)|西,那么她最后到底有沒有達成目地,那個‘東西’,現(xiàn)在又在什么地方?” 楚辭忽然抬起眼睛:“她的箱子?” “很好,”他嘆氣,“又死胡同了?!?/br> 沈晝笑道:“不論是不是和箱子有關(guān),我認(rèn)為我們今晚的收獲已經(jīng)足夠,至少知道了瓊是怎么死的?!?/br> “可還是不知道兇手到底是誰,”楚辭“嘖”了一聲,“而且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獨⑺拉?,溫巧安的箱子里到底有什么東西?!?/br> “我認(rèn)為你這幾句話已經(jīng)完全總結(jié)出了今天的結(jié)論?!鄙驎凕c頭。 楚辭揶揄:“你下一句是不是就應(yīng)該說,林,看來你很有當(dāng)偵探社的潛質(zhì)?!?/br> 沈晝哈哈大笑:“我又不是艾略特·萊茵!” “而且我并不認(rèn)為你有成為偵探的潛質(zhì)?!?/br> 楚辭好奇:“為什么?” “你太著急了,”沈晝說,“對于真相,需要有足夠的耐心,你太著重結(jié)果,有時候反而會忽略一些關(guān)鍵細(xì)節(jié)?!?/br> “好吧?!背o聳肩,“我也沒有想要成為偵探的意思?!?/br> “我們走吧?!鄙驎冋f。 楚辭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死尸一般的漢克:“他怎么辦?” 沈晝彎下腰,從保鏢的口袋里掏出一瓶單獨分裝的膠囊拆開扔在他手邊,道:“這樣不論是他自己醒來,亦或者是倒霉一點被巡警發(fā)現(xiàn),都會認(rèn)為是藥物所致的幻覺,他不會記得是有人打暈了他?!?/br> 楚辭和他并排走出了垃圾處理站,午夜時分,路上已然行人稀少,而周圍城市監(jiān)控都被埃德溫屏蔽,他們?nèi)绯5刈叩浇挚?,楚辭忽然道:“其實你可以讓我對那個保鏢做精神分析是,讀他的記憶就好了?!?/br> 沈晝驚訝道:“你什么時候?qū)W了精神分析?” “我沒有學(xué)?!背o道,“但是我可以做到。” “精神分析師也不能對活體進行分析吧?”沈晝挑眉。 “是,可是我不會對他的精神造成任何損傷?!背o篤定地道,“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