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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火箭的小女孩[星際] 第526節(jié)

    西澤爾拿過旁邊的睡衣套上,道:“你這么晚不睡覺找我還有什么事?”

    “我就是來和你睡覺的,”楚辭理所當(dāng)然道,“誒你別著急穿衣服啊,反正待會還要脫。”

    西澤爾:“……”

    楚辭將手肘支撐在膝蓋上,似乎不可置信道:“難道你要讓我一個人睡?”

    “一個人睡又不會怎么樣,”西澤爾壓了一下自己因為套頭衣服而刮亂的頭發(fā),挑眉,“非得和我睡?”

    “對呀,”楚辭說,“不然我怎么睡得著?!?/br>
    西澤爾過去坐在了他身旁,笑道:“去錄備用鑰匙,下次不要爬窗戶了?!?/br>
    “萬一被伯父伯母看到怎么辦?”楚辭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西澤爾無所謂道:“看到就看到啊?!?/br>
    “不行,我還什么都沒告訴他們呢,還是爬窗戶吧?!背o說著忽然笑起來,湊在他耳邊小聲道,“好像在偷情。”

    西澤爾:“……”

    第388章 陳舊年代(六)

    西澤爾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楚辭點了點頭,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似的:“好刺激?!?/br>
    西澤爾無奈地嘆了一聲:“別亂說,什么偷情?我們是光明正大的談戀愛?!?/br>
    “哦,”楚辭不在意地道,“我就隨便說說嘛。”

    他說著躺在了西澤爾的床上,抱著他的枕頭滾了兩圈,忽而道:“你不會就這一個枕頭吧?”

    西澤爾答道:“你枕著吧,我去重新拿一個?!?/br>
    他轉(zhuǎn)身去儲物間里拿枕頭,楚辭又鉆進他的被子里,將自己裹起來,西澤爾抱著枕頭回來的時候,看著一只毛毛蟲在橫在床中央。

    “別玩了,”西澤爾將扯開被子,“快點睡覺,在家里可不能起的太晚,不然會被我爸罵?!?/br>
    楚辭“啊”了一聲:“懶覺也不能睡嗎?”

    “嗯?!?/br>
    西澤爾將枕頭擺在了他的旁邊,屋頂照明無聲熄滅歸于黑暗,他躺下去的時候楚辭很自覺地鉆進了他懷里,道:“那伯父是怎么和老林成為朋友的……以前在錫林的時候,周末老林起的比我還晚。”

    西澤爾沉默半晌,才道:“你看見書房里那張照片了?”

    楚辭“嗯”了一聲。

    “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西澤爾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你自己去問他吧?!?/br>
    第二天早晨楚辭醒來的比西澤爾早,他輕手輕腳地起床,將暗窗調(diào)整成半透明模式往外看了一眼,天還沒有完全亮。他剛要回自己房間的時候,西澤爾迷迷糊糊道:“你干什么去?”

    “不是說要早起嗎?”楚辭趴在床邊問。

    “但是現(xiàn)在也太早了……”西澤爾有氣無力地說著,忽然一伸手又將楚辭撈了回去,扯過被子給他蓋上,閉著眼睛道,“我們再睡一會。”

    楚辭:“……”

    他都醒了,再怎么睡也不會睡著,于是用手指戳了戳西澤爾的胸口:“哥,別睡了,起來吧。”

    西澤爾斷然拒絕他:“我不想起?!?/br>
    “可是你都能聽見我在和你說話,”楚辭道,“說明你已經(jīng)清醒了,快點起來。”

    西澤爾睜開眼睛,目光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半晌,忽然道:“我今天晚上不和你睡了。”

    楚辭:“不可能。”

    他翻身下床往陽臺走去,西澤爾問:“你去陽臺干什么?”

    楚辭頭也不回:“回去換衣服?!?/br>
    西澤爾瞬間清醒了,他無奈道:“你放著大門不走,為什么要翻窗戶?”

    楚辭沉默了一下,又折回來,道:“習(xí)慣了……”

    臥室門“咔噠”響了一聲,楚辭出去了,西澤爾慢吞吞地跟著爬了起來,等到他換了衣服洗漱好出來,楚辭已經(jīng)又回到了他的臥室里,站在書柜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在干嘛?”西澤爾走過去。

    “看你的獎杯?!?/br>
    “這有什么好看的……”西澤爾扣上襯衫最頂?shù)目圩?,“起這么早連早飯都沒有?!?/br>
    “不就是叫你起床了嘛,”楚辭回過頭,摟著他的腰貼近過去,嘴唇壓在他的唇上輕輕抿了一下,“怨念這么大?”

    西澤爾一手扣住他的后腦勺,含著他的唇,加深了這個吻。

    半晌,楚辭從他懷里掙脫出去,西澤爾低頭一看自己的襯衫被他抓得皺巴巴的,只好又去換了一件,楚辭板著臉道:“我今天晚上不和你睡了。”

    “為什么?”西澤爾一邊解襯衫扣子一邊道,“你剛才不是還說這不可能嗎?!?/br>
    楚辭朝他做了個鬼臉,徑自溜走了。

    整座房子里靜悄悄的,大約其他人都還沒有起。天已經(jīng)亮了,但今天似乎是個陰天。楚辭一個人走在回廊上,微涼的風(fēng)將欄桿上的藤蔓吹得簌簌作響,葉莖顫抖著,像是一條迅速游來的蛇。

    灰云沉沉地壓著,仿佛厚重的幕布般,遮住了大半天際的亮光。

    “阿辭?”

    楚辭回過頭,見穆赫蘭元帥立在廊下,他穿著運動服,大概是晨跑剛結(jié)束,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有些亂,都向后拂著,額頭上有微微的汗意。

    “伯父早上好?!?/br>
    穆赫蘭元帥訝然道:“你起這么早做什么?”

    楚辭:“……我哥讓我起早一點?!?/br>
    穆赫蘭元帥發(fā)出一聲鼻音:“他自己不起床,還好意思叫別人早起?”

    “他已經(jīng)起來了的,”楚辭指了指樓上,“只是沒有下來?!?/br>
    “今天外面有點涼,”穆赫蘭元帥道,“進去吧?!?/br>
    “好的?!背o答應(yīng)著,和他一起進去。

    方才寥寥幾句話過后,他們兩個人好像沒有什么可以說的,于是就一直沉默著。走進房子里,穆赫蘭元帥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聲音緩和地道:“一會才吃早飯,要是困的話就上去再睡一會?!?/br>
    說完有補充了一句:“別聽西澤爾瞎說,不用起這么早。”

    楚辭跟在穆赫蘭元帥身后,一抬眼看到的是他高大的背影,理論上來說,他應(yīng)該是那種非常不好相處的人,尤其是在晚輩面前。他常年身居高位,哪怕他已經(jīng)盡量溫和,如果是其他像楚辭這么大的孩子,仍舊會被他身上自有的壓迫感所震懾,大概不愿意和他說話。

    “沒事。”楚辭道,“我平時上學(xué)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起?!?/br>
    “我聽你伯母說,你是去科技大學(xué)做交換交流的?”穆赫蘭元帥問。

    “嗯?!背o想了想,又道,“一開始不是,原本我只是跟著西澤爾過來,結(jié)果我去告訴實驗室的老師時,她說順便可以去科技大學(xué)交換交流?!?/br>
    穆赫蘭元帥嘴角抽了抽,順便……真是夠隨便的。

    “對了,你是學(xué)什么專業(yè)?”他問。

    “機甲機動?!背o說,“碩研的方向是機甲動力系統(tǒng),導(dǎo)師是秦微瀾教授?!?/br>
    穆赫蘭元帥詫異道:“秦教授?他老人還沒有退休?”

    “馬上了,其實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半退休的狀態(tài),但他總說,等我畢業(yè)就正式退休?!?/br>
    “和你同期的有幾個同學(xué)?”

    楚辭道:“就我一個?!?/br>
    穆赫蘭元帥的眉毛動了動。秦教授在整個機甲制造和科研界但是高山絕巔一般的存在,哪怕是總統(tǒng)先生見了他也畢恭畢敬,這樣一位學(xué)界大佬,卻在瀕臨退休之際愿意帶一個學(xué)生,等到他畢業(yè)了才完全退休,足以說明這個學(xué)生在他心中的分量。

    “其實是因為我之前在測試c型機的時候就一直在實驗室?guī)兔Γ背o主動解釋道,“我和他很熟悉,所以才申請了他的研究生?!?/br>
    穆赫蘭元帥淡淡地點了一下頭,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楚辭說的話,只是道:“等畢業(yè)了要來中央星圈工作嗎?還是留在北斗星?!?/br>
    “我還不知道,”楚辭看向他,“您覺得怎樣比較好?”

    穆赫蘭元帥似乎有些驚訝他會這么問,但還是認(rèn)真地回答:“其實留在北斗星會比較好,北斗學(xué)院的機甲研究成果在聯(lián)邦首屈一指,而且太陽花總部也在北斗星,這對你以后的職業(yè)發(fā)展更有利……”

    話音未落,圓形樓梯上就傳來了謝清伊的好奇的詢問聲:“你們倆在說什么呢?”

    楚辭抬起頭,回答道:“說我學(xué)的專業(yè)?!?/br>
    “我記得阿辭學(xué)的是機甲機動,”謝清伊迤迤然地走下來,笑著道,“你一個學(xué)軍事指揮的,懂什么機甲制造?”

    “我雖然不懂機甲制造,但我好歹也是機師,”穆赫蘭元帥抬了抬眼皮,“cao縱機甲的人和制造機甲的,怎么就不能交談了?”

    謝清伊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喂貓去了。

    穆赫蘭元帥問楚辭:“你剛才說,c型機還在實驗階段的時候,你就在實驗室里幫忙?”

    “嗯,”楚辭點頭,“一開始是西澤爾在幫忙測試,后來他去了防區(qū)特戰(zhàn)隊。我去北斗學(xué)院的時候,就又換成了我?!?/br>
    穆赫蘭元帥剛要開口,謝清伊在后院里叫他:“奧布林格,過來幫忙。”

    “我去吧?!背o朝著穆赫蘭元帥揮了揮手,邊往后院走去邊大聲道:“伯母,我來吧?!?/br>
    穆赫蘭元帥往小會客廳走去,恰好西澤爾從樓上走下來,隨口問:“爸,阿辭呢?剛才不是還在這。”

    “后院和你媽喂貓去了?!?/br>
    西澤爾轉(zhuǎn)身要去后院,穆赫蘭元帥叱道:“你干什么去?一只貓要幾個人喂。再說了,你去不是添麻煩,那貓一見你又要炸毛?!?/br>
    西澤爾只好停住了腳步,道:“我剛在樓上看到你和阿辭說話,說什么呢?”

    “沒說什么?!蹦潞仗m元帥下意識地要三言兩語打發(fā)了兒子,說完上句卻停頓了一下,又道,“這孩子是秦教授的學(xué)生?”

    “嗯。”

    “秦教授臨近退休還愿意帶學(xué)生?”

    西澤爾回過頭,挑眉道:“他是秦教授的最后一個學(xué)生,等他畢業(yè)秦教授就正式退休了。”

    “我知道,”穆赫蘭元帥道,“我的意思是,他用什么打動了秦教授他老人家?我記得秦教授脾氣很古怪?!?/br>
    “不用什么,”西澤爾搖了搖頭,“他很優(yōu)秀?!?/br>
    西澤爾停頓了一下,重復(fù):“非常優(yōu)秀,說是天才也不過分?!?/br>
    穆赫蘭元帥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多出色,西澤爾·穆赫蘭這個名字為聯(lián)邦人知曉從來不是因為他有一個陸軍元帥的父親,相反,穆赫蘭應(yīng)該以他為驕傲。這樣一個堪為翹楚的年輕人夸贊另外一個年輕人,說他是天才,這讓穆赫蘭元帥難免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