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火箭的小女孩[星際] 第465節(jié)
西澤爾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家里還真有寶貝。 他回去的時候楚辭正在和沈晝通訊,也不知道在說什么事情,書房的門半開著,他探頭進去看了一眼,楚辭背對門口坐著,大概是聽見了他的動作經(jīng),回過頭來指了指終端,對他比口型:等我一會。 西澤爾點了下頭。 通訊屏幕里沈晝打了個呵欠,道:“西澤爾回去了?” “嗯,”楚辭道,“所以你有什么話趕緊說,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再見,不要耽誤我和我哥去吃飯。” 沈晝?nèi)滩蛔。骸拔揖瓦@么比不上你哥?你也太偏心了。” 楚辭抬了抬眼皮:“我不偏心他偏心誰呢?!?/br> 沈晝道:“偏心一下我?。 ?/br>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br> “可是我還是你法律意義上的監(jiān)護人——等等,你剛說他是你什么?” 楚辭“嘖”了一聲:“沈老師,你是不是年紀大了,連話都聽不清楚,這樣下去不行啊。” “不是,這和我年紀大不大有什么關(guān)系?你是在變相說我老,”通訊屏幕里的沈晝指著他,“你注意點,你哥和我差不多大!” “他比你小兩歲呢?!?/br> “閉嘴!” 沈晝白了楚辭一眼,痛心疾首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你怎么這么快就答應(yīng)他了,你怎么回事!” 楚辭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是他先表白?” “他終于肯開口了?”沈晝冷笑,“看來他還算心里有點譜。” “還有,我又沒有告訴過你,你為什么會知道我喜歡他?” “我不知道你喜歡他,”沈晝面無表情道,“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拒絕他?!?/br> 楚辭怔了一下,想起去看流星雨那天他也曾這么說過,不論如何,他永遠不會躲著西澤爾,哪怕無法回應(yīng)他的感情,他也只會覺得愧疚。 “我算是看出來了,”沈晝無奈道,“不管你是不是喜歡他,他在你這里都是獨一份的特殊,沒有人能取代,對不對?” 半晌,楚辭低低“嗯”了一聲。 從一開始,從他的星艦墜落在錫林的那一刻,從老林認出來他是穆赫蘭的那一刻,從他帶著自己逃離毀滅的故鄉(xiāng)那一刻—— 他們就注定不可分離。 “我本來還以為他要藏到天荒地老,”沈晝哂道,“原來他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楚辭莞爾:“不然呢。” “我原本有點擔(dān)心,”沈晝聳了聳肩,“不過既然你喜歡他,那就算了吧?!?/br> “你擔(dān)心什么?”楚辭莫名其妙,“擔(dān)心我睡了他不負責(zé)?” 沈晝:“……” 善辯的沈大律師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 他們曾經(jīng)在霧海奔波過數(shù)年,見慣了死亡、遺憾和悲慟,也見慣了混亂里的罪惡、血腥里的欲望,對于人性始終保持的審慎的態(tài)度,而對于情感,就會更直接、更熱烈,也更果決,更冷漠。 “我不希望,”沈晝緩慢地道,“你留有遺憾?!?/br> “我不會,”楚辭道,“你知道我不會。” 沉默了一秒,沈晝點了下頭。 “我記得在很久之前你問過我一個問題,”楚辭道,“你問我,西澤爾·穆赫蘭對我來說是怎樣的存在?我現(xiàn)在可以重新回答你?!?/br> “他是我永遠都不能分開,也不會放手,更不能失去,如果我失去他……” 他的聲音很輕:“如果我失去他,大概,會比我死掉還要痛苦吧?!?/br> …… “今天秦教授在實驗室,”楚辭道,“所以我就和他商量了一下研究課題?!?/br> “最后選了什么?” “動力系統(tǒng)的一個分支。” “這是秦教授最擅長的領(lǐng)域?!?/br> “他也是這么說的?!背o道,“晚飯要出去吃嗎?” “你剛才在和沈晝聊什么?” “聊我有多喜歡你?!?/br> 西澤爾正在拿外衣動作在空中凝滯了一下,而后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收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本來是要去拿衣服的,于是就抬手過去拿。 楚辭湊過來道:“我都說了多少遍我喜歡你,你怎么每次聽見還是反應(yīng)這么大,害羞?” “沒有?!?/br> “我不信!”楚辭吊在他的脖子上,“讓我看看我男朋友害羞了是什么樣子?” 但是距離太近反而什么都看不出了,只能感觸到西澤爾輕淡的呼吸,楚辭就仰起頭去吻他輪廓分明的唇,最后伸出舌尖在他唇角舔了一下,小聲道:“我真的好喜歡你?!?/br> 西澤爾微微閉上眼睛,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低下頭去重新封上了他的唇。 他的吻像是風(fēng)和驟雨,幾乎逼迫一般,奪走了楚辭口中的空氣,他根本不允許他后退,一旦他有想要逃離的細微意向,西澤爾就會扣住他的后腦勺,要他更不容置疑的靠近自己。擁抱像是囚禁,接吻像是占有,要他一刻也不能分離。 半晌,他終于放開了楚辭的唇,卻依舊將他圈在懷里,楚辭嘀咕道:“你之前不是這樣親我的?!?/br> “那是怎樣?” “我剛才感覺……你要吃掉我了?!?/br> 西澤爾貼著他的額頭,呼吸guntang:“我在回答你?!?/br> “回答我什么?” 楚辭問完想起來,在西澤爾吻他之前他們的對話,關(guān)于“喜歡”。 “我知道了?!背o抿了一下還在發(fā)熱的嘴唇,“走了,去吃飯?!?/br> 西澤爾沉默了一下,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要出去了。” 楚辭:“我什么樣?” 他跑進盥洗室去照了一下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嘴唇紅得充血,甚至好像有點腫,眼中因為缺氧而盈滿了生理淚,像是被欺負慘了。 “……” “沒關(guān)系吧?”楚辭試探著道,“反正天黑,沒人注意?!?/br> “不,”西澤爾堅定的搖頭,“不能讓別人看到?!?/br> “那就叫外賣?!?/br> 楚辭打開終端找外賣,仔細地品了品西澤爾剛才那句話,忽然抬起頭:“不能讓別人看到,只有你能看是不是?” 西澤爾慢慢回過頭:“是?!?/br> “你不僅小心眼,還特別小氣!” 第二天是周末,雖然不用去實驗室,但是楚辭依舊醒來的很早,大概是生物鐘習(xí)慣了,他西澤爾懷里窩了一會,就悄悄爬起來,按照沈晝昨天說的,去了湘城區(qū)。在路上的時候他接到了沈晝的通訊,楚辭懶淡地道,“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萊茵先生剛才通訊說,你們的朋友,查克和藍心已經(jīng)準備要返回霍姆勒了,讓我告訴你一聲?!?/br> “藍心已經(jīng)好了?這么快。” “霍姆勒生存環(huán)境惡劣,那里的人體質(zhì)和恢復(fù)能力都要相對好一些,只是長期生活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壽命還是會縮短?!?/br> “她痊愈了就好?!?/br> “我上次去霍姆勒去得太匆忙,都沒有來得及見到他們,”沈晝笑道,“萊茵先生本來還說,帶我去見那位尼康首領(lǐng)。以后有機會再去吧?!?/br> “沒機會了,”楚辭低聲道,“尼康首領(lǐng)……過世了?!?/br> 沈晝愣了一下,半晌才道:“節(jié)哀?!?/br> “不過我以前倒是不知道,原來猩紅偵探社最早竟然是在霍姆勒建立的,黎明鎮(zhèn)沒有關(guān)于這段歷史的記載,想必應(yīng)該也是‘隔離期’的緣故?” “可能是,你上次過去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有一些,”沈晝忖道,“但是似乎并不能連接成我想要的線索,或許我還應(yīng)該再去一趟。” “不過我探知到一些很有趣的歷史,”沈晝笑道,“你上次已經(jīng)告訴我,霍姆勒人記憶混亂是因為阿瑞斯·l多次穿越了時間,導(dǎo)致這個星球的時間場異常混亂,時間節(jié)點混亂就會導(dǎo)致人的記憶出現(xiàn)偏差,對嗎?” 楚辭點了點頭。 “但是他們印象中的‘大遷徙’,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他們印象中的‘大遷徙’并不是所謂的‘漆黑之眼’擴大,而可能只是一個單純的謊言罷了。” “什么意思?” “萊茵先生曾提及,你們上次去霍姆勒的時候,六區(qū)與七區(qū)發(fā)生戰(zhàn)爭沖突,長老會給七區(qū)提供了一架可以手動cao縱的機甲?” “對,但是后來我也不知道這架機甲是從哪里來的,而且還是那么古老的型號?!?/br> “聯(lián)邦?!?/br> 楚辭愕然道:“什么?” “我也是在你告訴我古董號的遭遇,和阿瑞斯·l的故事之后才慢慢將這件事串聯(lián)起來。我猜測,古董號墜毀之后,沙漠中出現(xiàn)了輻射劇變,霍姆勒人開始大面積遷移,這件事一直持續(xù)了數(shù)年,他們并不懂輻射的變化,就只能根據(jù)附近居民的死亡或者存活情況來判斷輻射強弱?!?/br> “我們都以為聯(lián)邦放棄了都霍姆勒進行營救,但其實不然,”沈晝神情逐漸冷峻,“他們不僅沒有組織營救,任這顆星球上的難民自生自滅,甚至還派出了特工或者軍隊,去圍剿當(dāng)時逃出古董號,存活下來的船員!” “這才是他們建立綠色通道的原因。” 半晌,楚辭喃喃道:“所以那架機甲,很有可能是那時候的殘留物?!?/br> “對,他們甚至遠程運輸了機甲過去,”沈晝聲音低沉而憤怒,“當(dāng)時正是基因異變?yōu)碾y最劇烈的時候,他們竟然還有心思去追殺古董號的船員!” 楚辭道:“也許正是因為基因異變的災(zāi)難,他們才深知,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被世人所知?!?/br> “是,他們成功了?!鄙驎兊恼Z氣平和下來,“這個秘密一直被掩埋了幾百年,為此他們甚至不惜撒下彌天大謊,半個世紀以來的星際探索全都是虛妄,連所謂的唯一探索成果,都是為了貪污經(jīng)費而偽造的。” 他壓低了聲音,如同暗涌地波濤:“真是……令人發(fā)指?!?/br> “小心,”楚辭輕聲道,“中央星圈并不是什么好地方?!?/br> “我已經(jīng)深有體會。”沈晝緩慢點頭。 “注意安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