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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火箭的小女孩[星際] 第353節(jié)

    他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試探著叫道:“埃德溫?”

    埃德溫的聲音隨即從他終端里傳出來:“穆赫蘭師長,請問有什么事嗎?”

    “能不能幫我轉(zhuǎn)接一個通訊,聯(lián)邦的。”

    “可以?!?/br>
    西澤爾找到老同學關(guān)朔的通訊id,按下了通訊按鍵。

    傍晚時候,關(guān)朔大概剛下班,走在出醫(yī)院的路上,驚訝的道:“你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給我通訊了吧?”

    “嚯,”關(guān)朔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你這是怎么了?”

    西澤爾開門見山地問:“如果一個人的原始記憶模組很混亂,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他生前有嚴重的精神記憶疾病。”

    “如果他活著的時候,記憶被抹消過呢?會不會導(dǎo)致他的記憶模組出現(xiàn)混亂的情況。”

    “抹消過的話只會出現(xiàn)片段空白,”關(guān)朔摸著下巴道,“深度分析之后片段空白也會重現(xiàn),不會有混亂——等等,你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西澤爾微微皺眉:“我在一個人的原始記憶模組里看到,他生前記憶被抹消過,從那之后就患上了嚴重的頭痛病,并且伴隨著意識空白。而他的記憶模組,哪怕是經(jīng)過了深度分析,也依舊混亂不堪。”

    “那你自己編輯一下,”關(guān)朔道,“一般都是按照時間邏輯編——再等等,你剛才說什么?”

    關(guān)朔一臉震驚,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分析?深度分析?是我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蔽鳚蔂柦又鴦偛诺脑挼溃笆鞘裁磳?dǎo)致了他的精神記憶疾?。俊?/br>
    “你再等等,”關(guān)朔太守打斷了他的話,“我沒有聽錯,你半年前才來讓我教你精神分析,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可以做精神分析了?”

    通訊屏幕里,西澤爾點了點頭,一臉冷漠。

    關(guān)朔自言自語:“這到底是我名師出高徒還是怎么回事?。靠墒俏乙矝]有怎么教你啊?!?/br>
    他的神情逐漸離譜:“我覺得我的職業(yè)生涯遇到了不可跨越的瓶頸?!?/br>
    西澤爾:“……”

    他無奈道:“在你進入瓶頸期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br>
    關(guān)朔逐漸回神,道:“導(dǎo)致精神記憶疾病原因有很多,不過按照你說的情況,我猜測大概率是患者生前被抹消的記憶中有印象非常深刻,可能存放于潛意識中的記憶,不愿記忘記的事情。

    “這種記憶一旦被抹消,而患者的潛意識又不愿意忘記,就會出現(xiàn)幻覺、頭痛,甚至于精神分裂等更嚴重的癥狀?!?/br>
    西澤爾緩慢的點了點頭。

    “但我還是不能理解,”關(guān)朔抱起手臂,“你到底是怎么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深度分——”

    他話沒有說完,就被一陣開門提示音打斷,伴隨著一道困倦的、微涼的聲音的詢問:“你怎么不叫醒我?”

    通訊屏幕里照進來半張美麗絕倫的臉。

    關(guān)朔瞪大眼睛,問西澤爾:“這是不是你那個,朋友?”

    西澤爾毫不猶豫的斷掉了通訊。

    楚辭揉著眼睛:“誒,你在通訊嗎?”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蔽鳚蔂柕馈?/br>
    楚辭打了個呵欠:“你都已經(jīng)分析完了,為什么不叫我?”

    “怕吵到你睡覺。”

    楚辭挑了挑眉,這不合理。

    按照西澤爾的脾性,知道自己在門口睡著了,肯定會把自己挪到床上或者叫醒他,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就這么坐在地上睡覺?

    楚辭狐疑的往盥洗室里探頭,盥洗室門卻“嘩”一下合上了,楚辭大力拍門:“出來出來,我看到了?!?/br>
    “你要是不出來我就拆門了?!?/br>
    西澤爾只好打開門,楚辭一抬頭,果然看見了他臉色差的驚人。

    “還躲什么躲,”楚辭抓著他的胳膊將他拽出來,板著臉,“為什么會這樣?。磕悴皇钦f沒事嗎?!?/br>
    “所提斯的記憶很復(fù)雜,”西澤爾道,“我剛才在和我同學通訊,他說因為所提斯生前被抹消的記憶中有不愿意忘記的部分,所以后來出現(xiàn)了精神記憶疾病癥狀,導(dǎo)致他的原始記憶模組非?;靵y,所以就比較耗費時間?!?/br>
    楚辭眨了眨眼:“要不你教我精神分析,下次再有這種事,我來?!?/br>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也不是打擊你,畢竟我的精神力登記表比你高。”

    西澤爾笑道:“我自己都是個半斤八兩,更別說教你了?!?/br>
    楚辭嘆氣:“算了,你休息吧,我去找萊茵先生商量明天早晨去底層的事情?!?/br>
    “我和你一起?!?/br>
    楚辭兇巴巴道:“你去休息?!?/br>
    “沒關(guān)系,”西澤爾借機摸了摸他的頭,“所提斯的記憶中有一些信息比較重要,說不定你們明天下去的時候可以用的到。”

    “嗯……明天我就不跟你們?nèi)チ?,我休息?!?/br>
    “好吧?!?/br>
    ……

    “結(jié)束了?”艾略特·萊茵頗為驚訝,“比我預(yù)想的要快很多。”

    楚辭隨口道:“因為他比較厲害?!?/br>
    萊茵莞爾笑道:“精神層面的事件處理確實很神奇,這一點我自愧不如?!?/br>
    威廉姆斯的神情有些陰郁:“他忘掉的是什么?”

    西澤爾簡短的將記憶講述了一遍,威廉姆斯沉默了幾秒鐘,忽然重重體嘆了一聲:“在這之前我一直在責備卡萊殺了他,現(xiàn)在看來,哪怕卡萊不動手,他也活不下去。”

    艾略特·萊茵若有所思:“你是說,實驗室……”

    “還記得我說過大清洗的原因嗎?”威廉姆斯道。

    “昆特背叛了西赫女士?”

    威廉姆斯語氣陰沉:“之前我也只有一個大概的推斷,但是昆特讓所提斯去轉(zhuǎn)移的那些實驗室數(shù)據(jù),不是凜坂的自有項目,恐怕是西赫女士和凜坂的合作,或者更甚,本來就是西赫女士的東西……昆特膽大妄為,想將那些實驗數(shù)據(jù)盜取出來占為己有,這才招致來誘變病毒程序的大范圍傳播,他不得不下令進行大清洗?!?/br>
    楚辭忽然道:“說起這個,您知道凜坂員工身體里植入的芯片是怎么回事嗎?我之前聽埃達女士說,到現(xiàn)在他們也沒有破解這項技術(shù)?!?/br>
    威廉姆斯搖了搖頭:“這是我離開凜坂之后才實行的,也是昆特推行的項目?!?/br>
    “這么說,”艾略特·萊茵緩緩道,“芯片也有可能不是凜坂的自有技術(shù),而極有可能來自于……”

    威廉姆斯咬了一下牙齒,呼出一口冷氣:“西赫女士?!?/br>
    “她到底是誰?”楚辭疑惑道,“為什么會擁有這么多先進的技術(shù)?”

    “威廉姆斯先生?!蔽鳚蔂柍雎暤?,“您能否提供給我們一個芯片樣本?”

    威廉姆斯點頭:“這不難。”

    “你剛才說所提斯找到了機甲數(shù)據(jù)的來源?”楚辭問。

    “對,”西澤爾道,“但是在他的記憶中,他無法破解那個通訊頻道的加密,所以就沒有獲知到信息源?!?/br>
    “我給neo試試?”

    “好?!?/br>
    西澤爾寫了一串代碼發(fā)給楚辭:“這就是那個加密通訊頻道的解析碼?!?/br>
    楚辭隨手轉(zhuǎn)給了neo,沒想到這個點neo竟然清醒著,兩分鐘后她清冷的聲音出現(xiàn)在和楚辭的通訊頻道內(nèi):“蠢貨,當然破解不了,信號源在聯(lián)邦?!?/br>
    她直接將破解轉(zhuǎn)換過后的坐標發(fā)給了楚辭,然后悶聲道:“不要打擾我,我要睡覺了?!?/br>
    楚辭:“……你的睡覺時間,總是這么的出人預(yù)料?!?/br>
    他指著通訊屏幕上的坐標問西澤爾:“要不,直接給沈晝?”

    他念叨:“我們在這忙前忙后,怎么能讓他有空閑呢?”

    西澤爾默默點了點頭。

    于是剛下班走出律所的沈律師,又被隔空安排了。

    “最后一個我認為有用的信息,”西澤爾接著道,“昆特曾經(jīng)去過二十六層,所提斯專門派人在二十六層把守,并在那里建立了安全屋,而埃達·女士是知道這件事的?!?/br>
    “二十六層?”楚辭忖道,“二十六層有他們的秘密港口,昆特去二十六層倒也說得過去……不知道所提斯的人有沒有什么別的發(fā)現(xiàn)?!?/br>
    艾略特·萊茵點頭:“二十六層是一個很好的方向,不如我們明天就從二十六層開始找起?”

    楚辭嘀咕:“又是二十六層,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二十六層了。”

    “別說這種話,”艾略特·萊茵笑道,“說不定以后得常去?!?/br>
    楚辭立刻道:“我撤回,您也撤回。”

    艾略特·萊茵順著他的話:“我撤回剛才那句話?!?/br>
    楚辭這才滿意的點頭:“西澤爾明天不和我們一起下去了?!?/br>
    他看向西澤爾:“對吧?”

    西澤爾答應(yīng)了一聲,道:“威廉姆斯先生,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br>
    威廉姆斯抬了抬眼皮:“什么?”

    “您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所提斯在下午的時候過來找過您,那次重煥也在?!?/br>
    威廉姆斯露出深思的神情,半響道:“大概快兩年前?”

    “所提斯的記憶模組很混亂,”西澤爾道,“所以我無法判斷準確時間?!?/br>
    “他幾乎不和重煥一起過來,”威廉姆斯說道,“我記憶里就那么一次?!?/br>
    “那天……”西澤爾停頓了一下,道,“對于所提斯來說,有什么有特殊的事情發(fā)生,或者有特殊意義嗎?”

    “似乎沒有?!蓖匪共[著眼睛回憶,“很平常的一天,我在睡覺,一睜眼就聽見他和重煥在樓下吵架……”

    如此稀松平常,仿佛昨日。

    西澤爾道:“您再想想。”

    “沒有啊,不到晚飯他就走了,后來重煥也走了,星星在和卡萊通訊——”

    威廉姆斯的聲音忽然停住,就像是播放器忽然卡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