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蕭望舒指著門口:“滾?!?/br> 老板娘:“好嘞?!?/br> 一桌子五個人,鶴歸不愛說話,黃燜雞和火狐礙于比賽時的矛盾不敢說話,張仙凡沒什么好說的,蕭望舒只會罵人,對著少得可憐的宵夜,氣氛尷尬沉默。 “吃完了嗎?”蕭望舒筷子一撂,其余人就也都紛紛放下筷子,正襟危坐。 “……倒也不用這么嚴(yán)肅,”蕭望舒無語,“我就說說有關(guān)張仙凡替補的事兒?!?/br> “月神,不是我說,”黃燜雞默默道,“就目前狀況而言,這應(yīng)該是隊內(nèi)頭等大事?!?/br> 這種燒烤店,每桌都配有打火機和煙灰缸,蕭望舒從兜里摸了盒煙出來放桌子上,點了一根。 這是張仙凡第一次見蕭望舒吸煙。說來奇怪,職業(yè)選手大多是不良少年,沒幾個不抽煙的,但偏偏無論是老uyg還是現(xiàn)在,隊員都沒什么煙癮。 他勁瘦分明的指節(jié)捻著煙尾,繚繞的煙霧升騰,遮住大半張臉,也模糊了眼眸中的思緒,那些嬉笑怒罵的鮮活仿佛都被一層薄紗阻隔,余下這個,是給人感覺略有些陌生,寂寞如月光的蕭望舒。 “前一段時間俱樂部高層有私心,我也有私心,所以沒人說這件事,導(dǎo)致黃金大獎賽亂了套,大家都沒發(fā)揮出真實水平,這是我的問題,”蕭望舒撣了撣煙灰,“現(xiàn)在我以隊長的身份正式宣布,張仙凡是我的替補?!?/br> “噗——”正在喝水緩解緊張的火狐猝不及防,一口將水噴了出來,濕了蕭望舒半張臉。 “……”蕭望舒拍桌,咬牙切齒,勃然大怒,“m,小胖子,我tm遲早扒了你的皮去喂狗!” 火狐被嗆得不??人裕瑴I眼朦朧,除此之外,黃燜雞一臉錯愕,鶴歸和張仙凡則神色復(fù)雜。 這是他們隱約料到的結(jié)局。 “我以為你只是病了,”鶴歸幾番欲言又止,“沒想到會到這種程度?!?/br> “是臨時的,還是說……”張仙凡看向他,這一刻的眼神復(fù)雜極了,既有悲傷與心疼,又似乎松一口氣,復(fù)雜得難以言明,“你要退役?” 這些天,蕭望舒在訓(xùn)練室里吃藥與重度低溫癥發(fā)作,被推進急救室的樣子串聯(lián)起來,不斷回映在張仙凡腦中,他自然會為蕭望舒的落幕感到遺憾,但這些遺憾與蕭望舒的身體比起來,似乎又算不了什么。 他只希望他的神在金雨中捧著獎杯盛大退場,和顏色一樣成為pcl史上不朽的傳奇,然后余生平安順?biāo)?,喜樂無憂。 “我打職業(yè)的時間比所有人都長,已經(jīng)算高齡選手了,”蕭望舒怕張仙凡為自己難過,悄悄牽起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牢牢握著,然后朝他眨了眨左眼,賣了個萌,“再不退,我的id就該改成‘八十歲大爺拄拐狙人’啦?!?/br> 第21章 我們?yōu)槭裁疵摬涣藛?/br> 對老uyg四人而言,這家燒烤店意義非凡。 這里見證了他們無數(shù)次落敗的遺憾與取勝的祝賀。他們在這里復(fù)盤,吵架,言和,慶功,從默默無聞走到功成名就,再從功成名就走到英雄落幕,從四個人走到三個人,兩個人,最終只剩下蕭望舒。 蕭望舒本想點酒,但被張仙凡攔住。 張仙凡攥住他的手,輕輕摩挲著他冰涼的指節(jié):“老板娘說你們喝酒喝到進醫(yī)院那個晚上,是朗姆退役當(dāng)天吧?!?/br> “對啊。”蕭望舒答。 那晚過后,絕地島中再沒有能讓蕭望舒托付后背的戰(zhàn)友,uyg的老小只身扛起了uyg的大旗。 “你剛出院,酒就留到fgs奪冠以后再一起來喝吧,”張仙凡不由分說,給在座的四人全都斟了茶,“這回我們以茶代酒,好嗎?” 蕭望舒一抬眉,有些莫名其妙:“我們?以茶代的什么酒?交杯酒嗎?” “噗——”被嗆到的火狐及時扭頭,避開蕭望舒……噴了黃燜雞一臉。 “你tm的上輩子是不是個噴水壺?”蕭望舒面無表情。 張仙凡站起身,舉杯:“加入uyg這些天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我先說一聲抱歉。相信各位都不是小氣的人,希望在這杯茶以后,隊內(nèi)矛盾能一筆勾銷?!?/br> “以后讓我們齊心協(xié)力,一起備戰(zhàn)fgs!” “uyg必勝!” “uyg必勝,pcl必勝!” 不得不說uyg高層的眼光果然毒辣,張仙凡身上確實有許多與顏色相似的品質(zhì)。至少在蕭望舒看來,張仙凡確實比他更適合當(dāng)一個領(lǐng)袖。 蕭望舒嘴角不自覺噙了笑,周圍是熟悉的布置,恍惚間仿佛回到很多年前,看見了驕傲自負(fù),神采飛揚的自己。 顏色、林尋與朗姆的身影與張仙凡他們幾個重疊。 少年就該意氣風(fēng)發(fā),就該一腔熱血。電子競技的舞臺是用來讓夢想與實力發(fā)光的,不該因商業(yè)化蒙上任何陰霾。 蕭望舒想,他應(yīng)該做些什么。 接下來,蕭望舒主動找上了經(jīng)理。 同樣是在會議室,他靠在沙發(fā)前,用著命令的語氣:“esl讓我和張仙凡去?!?/br> esl是絕地求生國際邀請賽雙人賽的簡稱,由于賽時原因,入圍fgs的戰(zhàn)隊一般都會選擇棄賽,或者派二隊的選手出戰(zhàn)。 “再好不過,”經(jīng)理笑得狡猾,“這正好也是我們的打算,望舒,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到過一塊兒去了?!?/br> “我已經(jīng)做出了讓步,”蕭望舒挑眉逼視經(jīng)理,語氣懶洋洋的,有種散漫的狂傲,“同樣的,我有我的條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