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曉免孑耐著性子聽完,但滿腦子只想知道林蒼徹到底怎么了。 工作人員的腳步停在一扇門前,道:“我們不便過多干涉客人的私事,我知道您應該是他可信任的朋友,所以剩下的事便依照林先生所說,交給您了?!?/br> 曉免孑應了一聲,不再追問,用房卡刷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中昏暗一片,宛如蒙了霧。窗簾緊閉,不分晝夜,曉免孑隨著不知從哪里發(fā)出的依稀光亮尋到一個輪椅邊,輪椅上是空的,顯然,林蒼徹不在這個房間。他又穿過一道門,來到套房的臥室,才終于在床上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在心里重重地嘆了一氣。 腳步漸行漸輕,當站在床邊時,曉免孑心中突然產(chǎn)生了一陣刺痛。他來不及思考這刺痛的緣由,拼命思考該如何開口。 林蒼徹屈膝靠坐在床上,打著石膏的腿和胳膊癱在身側(cè),像與身體斷了牽連。他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 曉免孑默默地盯著那張臉,他一眼便能看出對方是在裝睡。可他沒有說話,也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看著他的睫毛從靜止到抖動,看著他的呼吸漸漸變得不再平穩(wěn),看著他的臉頰上,清晰地流出了兩行眼淚。 有且只有兩行。 眼淚很快斷了,再沒有延續(xù),若是不仔細看,只能感覺到臉頰有些濕潤。 曉免孑知道,是林蒼徹控制住了。 往常拍戲的時候,他就很擅長哭戲,落淚的時機可以精確到秒,當然,停止的時間同樣也能駕馭自如。 “徹哥,為什么又喝酒?” 直截了當?shù)囊痪?,曉免孑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還是有人逼你?” 第二句,字里行間多了怨憤的成分,曉免孑腦子里嗡嗡作響,他聽不見自己說了些什么,也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漸漸握成了拳。 “林蒼徹!” 他猛地俯下身去,將對方的衣領揪起,“你他媽說話呀!” 終于,被強行拽起的人微微將眼眸抬起,但只是與對方對視了一秒,便把眼神移到了自己的左下方。曉免孑這才意識到,剛才那個魯莽的動作,連帶著撞到了他的左臂。 應該是疼的,可是那人卻連個蹙眉都沒有。 就像雙手受到了炙烤,他突然將手松開,可身子卻沒有移動。曉免孑垂著首,很輕很輕地在林蒼徹的耳邊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br> “你怎么了?” 林蒼徹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而此時的曉免孑正巧也想問自己。 我怎么了? 我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難過,為什么發(fā)火,為什么對他拙劣的演技嗤之以鼻,可為什么又要陪著他演到了現(xiàn)在。 “徹哥,”他喘了口氣,低沉地說: “我從十一歲開始喜歡你,你所有的作品我都看過,你所有的歌我都會唱。后來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我有了能和你一起工作的機會。 比起熒幕上的你,我知道了你生活中的樣子,可笑的是,最真實的林蒼徹原來什么都不是,只有一堆臭毛病。 我很失望,也曾經(jīng)無限埋怨過你,因為你親手將我喜歡了十年的偶像毀于一旦。 也許你從來就不會明白‘偶像’在我心中占據(jù)多么重要的位置,那曾經(jīng)是我一切努力的原動力,我想成為像你一樣優(yōu)秀的人。 直到我真的遇見了你…… 說實話,與你相處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我曾經(jīng)研究過你所有的影視作品,包括電影、電視劇,甚至話劇。當然很容易就能分清楚,哪些是演技,哪些是真實的你的表達。還有,哪些只是為了耍我玩,做的惡作劇。 手術后的假裝昏迷,好玩嗎?故意對我好讓我以為你改了性子,好玩嗎?用一只烏龜把我騙去你家,好玩嗎?讓我?guī)е闳コ韵梗僖饪吭谖疑砩?,好玩嗎?把我叫到你的房間幫你洗頭,看我狼狽的樣子,好玩嗎?除夕夜特地將晴阿姨支走,演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好玩嗎? 還有今天,你這個樣子,又在裝給誰看?難道因為斷手斷腳接不了戲,就逮著我這一個觀眾往死里演? 林蒼徹,我不想陪你玩了。你知道嗎?你演得真差?!?/br> 第27章 幸運粉絲 兩年前。 “我聽說你又把助理開了,怎么回事?” 章成一上保姆車,屁股還沒坐穩(wěn),就對著正打算利用轉(zhuǎn)場間隙小憩一會兒林蒼徹喊道。 “嗯?!绷稚n徹應了一聲,又將眼睛閉上。 “小蔡不好嗎?”章成皺著的眉頭像是個半永久,嵌在他腦門上,“我看他挺靠譜的?!?/br> “不好玩?!绷稚n徹答道。 章成愣了兩秒,又嘆氣道:“助理,又不是玩伴,什么好不好玩的?”見對方半天沒說話,又說:“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讓人家走得那么突然,我還沒給你找到接班的呢,這周的行程誰跟著?我可是抽不出空來。” “要我說,你就在后援會里搞抽獎,抽十二名幸運粉絲,每人安排體驗一個月的助理生活,一年包圓了,還不用付工資,多好?!绷稚n徹邊說邊笑。 “……神經(jīng)病……” 章成無奈地罵了一句,突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機從打開了一個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