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8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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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遨游的水族圍了過去,圍著轉(zhuǎn)圈圈,也不敢貿(mào)然靠近的樣子。 兩個女人的身形最終都軟趴趴沉落在了海底。 不可能任由兩人一直沉海沒動靜,不多時,兩人便被打撈了起來,又被送回到了巨型石柱的最頂端。 侍女無痕已經(jīng)被救治了過來,咳出幾口水后,坐在地上喘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而至美的體軀則靜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邊上站立的幾個剛打撈了人上來的亦噤若寒蟬。 云鯤單膝跪地,放在至美胸口查探的那只手遲遲沒有挪開,整個人都呆傻了,一副怎么會這樣的神情久久凝滯在臉上,他以為至美是在耍花招,以為至美是想故弄玄虛逃跑。 然眼前面目依然鮮活的至美,用自己的rou身明白無誤地告訴了他,這具rou身已經(jīng)成了一具尸體,已經(jīng)死了! 也許是假死?因為這具rou身上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致命傷,于是他反復仔細檢查了,結果確確實實是生機已斷。 死了,真的死了,他做夢也想不到,至美真的自盡了,居然會以這種完全不在他意料和掌控中的方式徹底離開了。 面目與柱頂齊平的普惹驚疑不定,她也看出至美真的去了,從云鯤的反應上看出了,就剛才那樣自盡了?她確實有點不敢相信,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眼下的情況,她又不好找人問東問西,也只能是眼睜睜看著。 “唉?!绷季煤笠宦曒p嘆的云鯤從至美身上挪開了手,將至美的四肢慢慢擺放整齊,口中滿是無奈意味的喃喃,“都認為我是變態(tài),都認為我喜歡殺自己夫人,可你們誰又曾放過我? 我真的很寂寞,我真的想找個能長久到頭的伴。我威嚴,認為我有距離。我不寵又認為我不好,成了去找別的男人的借口。我寵了,又怎么寵都不夠,說我不懂你們女人。我試著去懂,給了你們像男人一樣的穿戴自由,結果你們越來越過分,搞的巨靈府烏煙瘴氣,我只好讓你們把衣服又老老實實穿了回去。 我找美人,美人覺得自己的美貌可以高高在上,讓我也臣服。好吧,那我就找丑的,我也寵著,你又要準備后路。我給你機會,你卻自盡了,你真的是死了嗎?不會是耍什么花樣吧?” 撫摸著至美臉頰的手,忽然一把抄起了至美的脖子,云鯤張嘴就是一口,直接咬在其喉嚨上,咬的鮮血汩汩而出,瘋狂撕咬,咬了自己一臉的血,松口后又抓住至美的腦袋擰了好幾個圈才撒手放開了。 第1099章 現(xiàn)形 此情此景,令所有目睹者不寒而栗。 嘴上帶血的云鯤卻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盯向了普惹,問:“什么事?” 普惹忙回道:“三大勢力大部分主要骨干已經(jīng)落網(wǎng)押來,請上仙發(fā)落?!?/br> 云鯤:“帶上來?!?/br> “是。”普惹應下,回頭施法喝道:“帶上來?!?/br> 聲音隆隆遠去。 海岸邊立刻飛來一群飛翅四腳蛇,將數(shù)百號三大勢力的人馬扔在了巨型石柱的頂端,好在頂端的面積足夠大,再來個上千人也能輕易容下。 沒有能站著的,當中閃過的管押人員拳打腳踢訓斥,都給逼跪下了,有些則因傷重倒在地上,現(xiàn)出了原形的芻武便是其中之一。 仇峽和蒙破不想跪,被一頓拳腳和幾記耳光后,也不得不繃著一張臉跪在了那,法力受制,人家要強行將你摁跪在地,你也沒辦法抗拒。 與此同時,也有兩人飛身而上,落在了上面,不是別人,正是柯密和梨花。 普惹的目光觸及二人,頓時勃然大怒,“大膽,你們還敢回來!” 柯密和梨花正看著至美血淋淋的尸體發(fā)呆,至美脖子上的缺口,加上云鯤滿嘴血跡的樣子,哪怕沒見過事發(fā)經(jīng)過的二人也能想象到云鯤撕咬的畫面,頓感頭皮發(fā)麻。 普惹的一聲怒喝,令兩人回過了神來,也令云鯤盯向了二人,云鯤發(fā)話道:“何故叫囂?” 普惹當即稟報道:“這二人隨我同行,居然敢抗命不遵,還私下逃離,此風不可長!” 柯密直接噗通跪下了,緊急辯解道:“上仙,非小的抗命不遵,實在是無法遵從,普惹大人讓小的二人去見至美娘娘,我二人哪敢去見,只能是緊急返歸請上仙定奪,并非私下逃離,還請上仙明鑒。” “上仙明鑒。”梨花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著跪下了。云鯤倒是多打量了她幾眼,因之前沒見過,不過也能猜到是誰,因之前柯密提及過同伙。聽了辯解,云鯤問普惹,“讓他們見至美?為什么要讓他們見至美?” “這……”普惹看了眼至美的尸體,頓有些忐忑,“之前至美娘娘出現(xiàn)在我們的抓捕現(xiàn)場,勒令我把抓的人交給她,我沒同意,說是要上仙同意才行。后娘娘又表示要見柯密,我不好再拒絕,才讓人招柯密前來,誰知柯密竟敢抗命逃跑我當然知道娘娘可能會對他不利,我不會坐視,一旦情況不對,我自會出手阻止?!?/br> 云鯤默了默后,淡淡給了句,“這事就算過去了。” “是?!逼杖怯悬c不太情愿的應下了。 柯密則如蒙大赦般磕頭感謝,“謝上仙寬諒?!?/br> 梨花有點受不了他卑躬屈膝到這個地步的樣子,做了多年的高玄,她多少有些自尊,人都說了事情過去了,至于么?可是沒辦法,兩人擺在一起就是個對比,她不敢太顯眼,只好跟著磕頭感謝。 問題的關鍵是,沒人讓起來柯密居然就這樣老老實實跪著不起來,害她也只能這樣跟著跪著。 云鯤的目光在抓來的那群人當中掃了幾遍,徐徐道:“南胖子不在,文老頭不在,大和尚不在,探花郎不在,那個向蘭萱也不在?” 一連串質(zhì)問的意思很明顯,我想要抓的人一個都沒抓到,你好意思跟我說幾大勢力的主要骨千人員已經(jīng)落網(wǎng)? 而他能點出名的這些人,偏偏都是他在意的,或者說是他可能有些忌憚的人。 他點名的順序,基本上也吻合了他心中忌憚程度的輕重。 普惹被說的有種要冒冷汗的感覺,“還在繼續(xù)追查,請上仙再給點時間?!?/br> 云鯤對此不置可否,面對一群跪著的人,嚷聲道:“有個叫冥僧的大和尚,曾和本座正面交鋒過一次,實力似乎與本座旗鼓相當,可據(jù)本座所知,他在外界卻屈居幾個半仙之下,本座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誰能給本座一個答案?” 說這話時,敏銳觀察著每個人的神色反應。 此話一出,卻讓普惹一驚,居然有人能和云鯤正面交鋒,而云鯤在此之前卻沒有告訴他,這一旦遇上了,自己豈不是要毫不知情地沖上去硬碰硬? 想到云鯤提出的問題,她意識到了,可能云鯤就是想讓自己去碰一下那和尚。 總之外面進來的在場的人都很驚疑,冥僧居然有這能耐? 唯獨蒙破和仇峽,前者低眉垂眼像是沒聽懂,后者下意識偏頭看了前者一眼。 兩人的反應迅速被云鯤的目光鎖定了,而兩人本就跪在最前排,任何反應都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云鯤也認識他們,他還在三大勢力中編草席之前就見過他們,也從一群烏合之眾中探聽到了幾人的身份。 “你們……”云鯤出聲引起二人注意后,略抬了抬下巴,“是不是能給本座答案?” 蒙破搖頭。 仇峽:“我不知道?!?/br> 云鯤哦了聲,旋即看向了柯密,“你有沒有辦法讓知情的人開口?” 跪著的柯密眼珠子一轉(zhuǎn),拱手道:“先直接一點,把他們修為一個個給廢掉,誰能說上仙要的答案,可免受此罰!” 聞聽此言,跪著的一群修士大驚,蒙破怒道:“柯密,你遲早必遭報應!” 柯密呵呵道:“報應?蒙破,你先告訴我,你在司南府效命以來,殺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是無辜之人,你居然跟我談報應?若真有報應一說,你覺得你能逃過一劫嗎?” 繼而又朝云鯤拱手表忠心,“上仙,先這樣試一圈,回頭若還沒有答案,不妨把這些人交給小的試試,除非他們沒有答案,否則小的必讓知情者開口?!?/br> 云鯤:“不用回頭,現(xiàn)在就交給你處置?!?/br> 普惹臉上閃過一絲不滿。 “是。”柯密拱手領命,旋即利落站起,回頭看向了梨花,示意幫忙。 梨花只能是跟著站起,心里其實是不太情愿的,當眾干這么得罪人的事,絕不是什么好事,可她已經(jīng)上了賊船,沒得選擇。 臉露陰惻惻笑意的柯密向下跪的眾人走了過去,走到就近一角的跪著的那人身邊,看穿著是一個大業(yè)司的人,他拍了那人的肩膀,問道:“冥僧為何敢與上仙正面交鋒,你知道答案嗎?” 那人慌忙擺手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久聞冥僧,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br> 柯密立刻走開了,走了兩步又頓步回頭,滿臉詫異地看向跟著自己的梨花,“你還在等什么?把他修為廢掉?。 ?/br> “……”梨花怔住,可在云鯤等人的注目下,她又沒得選擇,也不好說什么,只能轉(zhuǎn)向了剛才答話的那人。 那人見之大驚,連滾帶爬開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結果也只能是換來一聲慘叫,被下了狠心的梨花上手廢了丹田氣海,紊亂散去的修為令那人渾身抽搐而痛苦不堪。 似笑非笑的柯密跳過了其他人,朝最前面的蒙破、仇峽和芻武走了去。 走到現(xiàn)了原形,像條死狗般躺那的芻武身邊,他抬腳踩了踩,踢了踢,臉上似笑非笑的意味越來越濃,眼角余光不時瞥向蒙破和仇峽。見此,似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的侍女無痕,走到了云鯤身邊,低聲問道:“上仙,娘娘的遺體就這樣放在這里嗎?” 云鯤正盯著柯密那邊的動靜,聞言也只是掃了眼地上的尸體,淡淡回了句,“回頭帶回巨靈宮安置吧。” “是。”侍女無痕欠了欠身,也就在這當口,掌下摁住的一根碧綠發(fā)簪的尖頭冒出,近身的情況下狠狠刺向了云鯤的后腰。 就在尖頭即將觸及云鯤的皮rou之際,一股不妙感浮現(xiàn)在侍女無痕的心頭,難以寸進的堅韌感又出現(xiàn)了,一股強大的法力又嵌住了她整個人,令其難以動彈。 “芻武,你知不知道答案……”柯密剛陰惻惻問出這句話,便忍不住驟然回頭看向云鯤。 不僅僅是他,許多人都感受到了來自云鯤身上的強大法力波動。 云鯤屹立原地,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依然背對著侍女無痕,貌似自言自語地淡淡道:“你知道我經(jīng)歷過多少次刺殺嗎?我身邊人刺殺和暗殺我,這是第三十五次,不,第三十五次是至美,這是第三十六次。” 他不疾不徐地回手,抓住了身后捅向自己的手腕,人也慢慢轉(zhuǎn)過了身,揪起了侍女無痕的那只手,將她手中意圖刺殺的發(fā)簪公開亮出在了眾人眼前。 眾人見之皆震驚,皆意識到了是怎么回事,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都驚呆了。 侍女無痕亦滿臉的吃驚,她沒想到,這樣都能失手。 云鯤把嘴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耳語道:“有一只狐貍告訴我,必須要活下去,說以我的性格想毫無意外的活下去,就不能相信任何人,為此她給了我很多印象深刻的教訓。我不問你為什么要殺我,因為問過的答案都差不多,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會相信身邊的任何人,連和女人歡好都得保持三分警惕!” 抬頭,偏頭看向了至美的尸體,“倒是沒想到你早就投靠了她,你既然這么關心娘娘的遺體,那就讓你們同在吧。” 說這話時,他嘴上染的血跡化作了紅霧隨風飄去,臉上轉(zhuǎn)眼就干凈了。 地上的尸體在一股法力的波動下也開始變得模糊,漸漸化作飛灰隨風而散。 “啊……”侍女無痕也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她在活生生被化作飛灰。 突然一道白光從其體內(nèi)一閃而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哪怕是云鯤,也大感意外。 這道白光正是烏烏的靈體,這次可謂是硬生生被云鯤給逼了出來。 沒辦法,云鯤這樣搞,連個掩飾的尸塊都不給他,他沒辦法再藏了,而侍女無痕的rou身被活生生消磨掉的痛苦也全由他感受和承受了,既然藏不住了,他自然沒必要繼續(xù)承受這般痛苦。 一出竅,他便知道自己眼下沒了再刺殺云鯤的可能,也沒了再救芻武的可能,迅速騰空而起。 云鯤豈能容他輕易跑了,隔空一抓,誰知強大的法力鉗制對這道白光卻沒任何作用,絲毫影響不了對方的速度。 他又隔空翻掌一擊,氣流呼嘯沖天,高空之上宛若一道悶雷滾動,連空中的那道白云都給震散了,漫天飛舞的飛翅四腳蛇被震了個搖搖晃晃,不少可謂人仰馬翻如雨點落下,然對那道白光還是沒有絲毫影響。 烏烏也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無可奈何,干脆懸停在了空中俯視,四周沖來抓撓的飛翅四腳蛇也是抓了個空,因為只是一道光,沒有實體。 許多人正詫異這是什么玩意時,仰天望的云鯤扭頭看向了手中還抓著的血淋淋的侍女無痕的半截胳膊,重點盯在了那緊攥的碧綠發(fā)簪上,想起了至美刺殺挾持侍女無痕時手上的碧綠發(fā)簪兇器,好像是同一物。 他兩眼驟然一瞇,再次仰天望,喃喃道:“靈體!靈體奪舍,你不是無痕,也不是至美,你沐浴過諸天之境的天泉!” 聽到諸天之境的字眼,無論是蒙破還是仇峽,皆瞬間目露驚疑,就連地上現(xiàn)了原形無力躺著的芻武都艱難翹了翹首。 此番進入巨靈府的人當中,誰進過諸天之境,他們是知道的,當中有人沐浴過天泉? 這個消息帶給他們的震撼,是外人難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