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699節(jié)
他跑到一旁迅速松開褲腰帶,直接褪了褲子蹲下,發(fā)出一陣極為不雅的稀里嘩啦崩潰動靜。 這行為對其他人的影響也大,打量了一下四周,也紛紛解開了褲腰帶露了白花花的屁股,慌不迭蹲下,好一陣此起彼伏的崩潰動靜,同時有一陣惡臭迅速散開,四人一個個捏了鼻子,都沒臉看其他人。 “自從開始修行后,都忘了多少年沒這么‘崩潰’過了……”這般處境下的南竹還是沒忍住嘴巴的嘮叨。 好一會兒后,不敢久呆的四人迅速收拾了現(xiàn)場跑人。 空中搜尋的兩只大鳥上的人似乎也意識到了只在空中搜尋不行,遮擋視線的樹木較為茂密,遂有一人跳了下去,與空中的聯(lián)動搜尋。 本難有什么發(fā)現(xiàn)的兩人,突然嗅到了一股不正常的臭味。 不是地上搜尋人員嗅到的,是空中兜圈搜尋的人率先嗅到的,在空中擊掌召喚出地面的人看來后,指了指自己下方,地面的人迅速趕了過去。 臭源其實已經(jīng)被掩埋過了,還施法掃了樹葉過來偽裝,奈何埋的可能有點淺了,氣味還能往外滲,地面搜尋人員很快鎖定了臭源,掃開樹葉后,發(fā)現(xiàn)了翻過的新土,稍作翻挖就看到了一堆暗紅色血污排泄物。 地面人員立刻擊掌召喚,上空的人飛落下來,兩人一起檢查了排泄物,碰頭嘀咕商量一陣后,其中一人摸出一只小藥瓶,空置出來裝了點血污,然后又去了上空,飛到大鳥身上,駕鳥迅速遠(yuǎn)去。 另一人則從來路結(jié)合地上排泄物的位置,拉出了目標(biāo)可能逃逸的方向,繼續(xù)搜尋而去…… 烈日驕陽下的天族山分外清晰,滯留在曠野中的龍行云一行依舊在等待消息。 卜桑桑不停踱步來回著,深鎖眉頭。 龍行云看出她似有些不安,問:“二姐,你怎么了?” 卜桑??戳丝磁R近半空的太陽,“不太對勁,按理說,應(yīng)該早就毒發(fā)了,前去跟蹤的人怎會遲遲不歸,難道真的出了意外,沒有吸入藥引?” 她話剛落,盯著遠(yuǎn)空的銀山河忽出聲道:“像是回來了。” 幾人看去,只見一個黑點迅速接近,人貌清晰后,確實是這邊派去的人。 大鳥撲落地面,來人落地,快步到卜桑桑跟前行禮道:“姑姑,可以確定,目標(biāo)已經(jīng)中毒了?!?/br> 卜桑桑立問:“人死沒有?” 來人也有些疑惑道:“人并未如姑姑說的暴斃,他們途中突然躥落地面,我們搜尋了好久,才找到他們排出的毒血,才確認(rèn)已經(jīng)中毒,阿山還在繼續(xù)查找?!?/br> 卜桑桑:“不可能,一旦意識到自己毒發(fā),從空中到落地的時間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命絕,中了那毒沒人能熬過三十個數(shù),不管他修為多高,除非他們修為已達(dá)半仙,rou身已經(jīng)成就了半仙之體?!?/br> 來人忙抱掌合胸道:“姑姑,真沒有暴斃,真的在山林中逃竄了很遠(yuǎn),中毒可以確定,現(xiàn)在依然不知死活?!毙疵隽藥淼男∷幤糠钌希斑@是帶來的毒血,請姑姑驗證?!?/br> 卜桑桑立刻接到手打開,也不避諱飄出的惡臭,還放近鼻前嗅了嗅,重新蓋好后遞還了回去,自言自語,“沒錯,確實中了那毒,怎么會這樣?” 銀山河和龍行云面面相覷,也不知哪里出了問題,按理說藥屠的親傳弟子不至于連這點藥理判斷都沒把握。 卜桑桑忽對來人道:“走,帶我去看看。” “是?!眮碚哳I(lǐng)命。 叼著旱煙桿的銀山河立刻上前一步勸阻:“桑桑姑娘,你不是說不用親自露面的嗎?你親自跑去,跟親身去追殺有什么區(qū)別?” 卜桑桑:“他若不死,便是追殺,不死不休!” 對她這種沉醉于藥理的人來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僅僅是殺死目標(biāo)的事,她必須要去現(xiàn)場確認(rèn)是不是事實,她無比想知道庾慶等人中了如此毒物是如何還能繼續(xù)逃竄的。 因此也忘了師父所謂的“失手了就要作罷”的吩咐,急于尋找藥理答案。 銀山河:“你確定你是他們的對手?” 卜桑桑:“既已中毒,我不信他們還有一戰(zhàn)的力氣?!痹挳呑呷?。 看著她執(zhí)著而去,銀山河略皺眉頭,他也沒資格管人家,但卻有資格管龍行云,一把拉住了要跟去的龍行云,“你想干什么?” 眼睜睜看著卜桑桑乘大鳥騰空飛走,龍行云有些急了,“銀叔,萬一狗探花在耍什么花招怎么辦?桑桑武力不行,肯定不是狗探花的對手,你若在就不一樣了,你有能力制止狗探花亂來,你去了能控制住事態(tài)?!?/br> 銀山河猶豫了,考慮到赤蘭閣閣主對那位未來兒媳婦的認(rèn)可,他終究是沒能拗過龍行云的懇求,兩人最終還是乘邊上候著的大鳥一起追了去…… 茂林深處,已經(jīng)是第三次排泄的庾慶等人一個個站起系緊褲腰帶。 一個個看似唉聲嘆氣,精神卻明顯好了很多,那蜂蜜的祛毒滋補(bǔ)效果確實不是凡間物能比的。 “又來了。”向真突發(fā)警告。 幾人迅速閃到了樹后躲藏,探頭探腦窺視,看到了樹冠縫隙間盤旋的大鳥。 庾慶略憂:“怎么又追來了,追來的速度還挺快的,這不太正常,其中肯定有什么名堂?!?/br> 不止是他,都察覺出來了,一直無法甩掉,人家肯定是有什么追蹤的法門,而且也百分百證明了確實是沖他們來的。 南竹:“怎么辦,這樣下去,我們跑不掉?。 ?/br> 唰!一道寒光突然沖天而起,嚇了師兄弟三人一跳,齊刷刷扭頭看向了向真,發(fā)現(xiàn)他背后的大劍已經(jīng)不見了,忽又見向真一個閃身如魅影般而去。 “嘎……”山林上空盤旋的大鳥突然發(fā)出一聲尖銳悲鳴,一道寒光當(dāng)空將其斬殺,血雨和鳥毛紛飛。 劍光又起,再斬駕鳥者。 大驚失色的駕鳥者緊急躲避,撲向了下方的山林躲避,卻被樹冠中突然冒出的向真給一掌打飛了出去。 吐血的駕鳥者落地,唰,劍光插地,插在了其脖子邊,向真的身影又閃落在劍旁,一腳踩住了地上人的胸口,一手扶著劍柄,隨時能鍘斷其脖子一般。 師兄弟三人怔怔無語,感覺躲了半天白躲了,向真居然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把人給干下來了,有生猛的。 庾慶閃了過去,“向兄,你這一搞,豈不暴露了我們所在?!?/br> 向真淡漠著給了句,“就他一人在跟蹤。” 此話出,師兄弟三人又是一怔,是哦,就一個人在跟蹤,直接殺了不就完了,突然都感覺自己好傻。 回頭一想又覺得不對,之前之所以跑是因為剛中毒身體很虛,之后緩了過來還跑,是因為不知來者實力的深淺,敢一個人追蹤幾個人,沒點本事敢做?偏偏向真不管這些直接將人干下來了,倒是省事了。 牧傲鐵忽盯著地上的人道:“他是積廬山的人?!?/br> 庾慶一怔,問:“你確定?” 牧傲鐵:“我跟蹤龍行云去積廬山營地時,見過積廬山人員的穿戴?!?/br> 第881章 飛羽 這么一說,庾慶立馬想起了跑到營地內(nèi)威脅自己的卜桑桑,當(dāng)即拔了劍,示意向真讓一讓。 向真拔劍讓位,庾慶又用劍抵在了地上人的心口上,逼問:“你是積廬山的人?” 地上人眼睛一閉,拒絕交代的樣子。 庾慶劍鋒刺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膚,“誰派你來的?” 地上人一聲不吭。 庾慶又問:“你能一直追在我們后面,用了什么辦法?” 地上人還是不吭聲,任殺任剮的德行。 庾慶嘿了聲,暴脾氣頓時上來了,真想一劍解決了,不過看到對方身上的積廬山穿戴,心頭又起了疑惑,這么明顯,會不會是有人想嫁禍給積廬山? 南竹看了看四周走來,“既然嘴硬,留著也沒什么用,也沒時間慢慢審訊?!?/br> 示意做掉,趕緊抓緊時間跑人。 庾慶反問:“不知道怎么追上的我們,往哪跑去?” 南竹愣怔,“那怎么辦?” “你跟老九去審。”庾慶將腳下人制住,交給了南竹,他自己還真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南竹沒二話,將地上人拖開到一旁就是一頓暴打,拳打腳踢,牧傲鐵扯了一下都扯不住,反正撲上去的南竹逮住那人就是一頓狂揍,很快便將那人給打了個不成人樣。 來回踱步琢磨的庾慶也被這暴打動靜干擾了思路,起先也只是多看了幾眼,后來發(fā)現(xiàn)南竹就知道一個勁地暴揍,壓根不問任何一句話,哪有這樣審訊的? 再后來,只見南竹cao起地上一根枯樹棍子,照著那人腦袋就是咣當(dāng)一下,棍子爆碎,那人腦袋也是當(dāng)場頭破血流,搖搖晃晃踉蹌著。 這胖子搞什么?庾慶懷疑這胖子是在發(fā)泄之前中毒遭的罪,繃不住了,不能眼睜睜看著人被打死,當(dāng)即喊停道:“老七,你腦子進(jìn)水了吧,光打不問,有你這樣審問的嗎?” 南竹暫歇,甩了一句解釋,“你看他有吭聲的意思嗎?連哼哼都不愿哼哼一下,打到他愿意哼哼了,再審問也不遲?!?/br> 庾慶再瞅那人,見其依然惡狠狠盯著南竹,荒野部落中人的那股橫勁不改,不由無語,竟覺得南竹說的好有道理。 咣!南竹上去又是一拳打出了肋骨斷裂聲。 這次,牧傲鐵也上去動手了,師兄弟兩個聯(lián)手暴揍。 南竹邊打邊提醒牧傲鐵,“先殺殺他的火氣,待會兒再給他上點細(xì)活?!?/br> 算了,既然老七心里有分寸,庾慶也就不管了,一回頭,又發(fā)現(xiàn)了向真的狀況有些不對,之前中毒失血過多的臉色慘白,此時卻滿臉通紅,眼睛都變得水汪汪的,不由指了指問道:“你怎么了?” 向真語氣依然平靜,“你自己也說了,那是烈性春藥?!?/br> “……”庾慶頓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蜂蜜的副作用出來了,他是親身經(jīng)歷過這玩意的,說是烈性春藥一點都不夸張,修士還能以一身修為壓制rou身反應(yīng),普通人若沾染了恐怕是很難自制的。 向真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盯著庾慶打量了一下,又迅速看了看逮住人打不停的南竹和牧傲鐵,再回頭,詫異道:“你們怎么沒反應(yīng)?” 這個讓自己怎么解釋?庾慶摳了摳小胡子,他們經(jīng)常喝大頭燒的水,對這蜂蜜的副作用是無感的。 他當(dāng)初在百花仙府之所以中招,是因為在朝陽大會經(jīng)常要打斗,不宜把大頭帶身上,和老七他們分開住了很久,隔了太長時間沒喝大頭燒的水才著了道,老七和老九在百花仙府嘗過那蜂蜜沒反應(yīng)就這原因。 大頭的功效他是不便展示給外人知道的。 見他不愿說,向真也沒有勉強(qiáng)他,“不跑嗎?在這里等著兇手找來不成?!?/br> 庾慶答非所問,“要殺我們的真有可能是積廬山的那個卜桑桑?!?/br> 這是他剛才認(rèn)真思考后的答案。 向真倒是很好說話,放棄了自己的問題,順了他的話,“原因?!?/br> 庾慶:“我們這毒中的蹊蹺,我不知道鳳族的其他人有沒有中毒,不過我估計沒人敢對整個鳳族下毒,如果只有我們四個中了毒,我們和積廬山那邊的人只接觸了一次,就是和卜桑桑見面那次?!?/br> 向真:“也就是說,卜桑桑第一次見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被下毒了?” 庾慶緩緩點頭,“可能性很大?!?/br> 向真:“重要嗎?在這里等積廬山的人來解決我們不成?藥屠是高玄境界,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庾慶:“不管藥屠知不知情,已經(jīng)用上了下毒的手段,藥屠大概是不會再親自跑來對我們這種人動手的,非要跑來我們也沒辦法。” 看他這說法,好像認(rèn)準(zhǔn)了是積廬山的人干的,向真默了默,反問:“然后呢?” 庾慶略瞇眼,一字一句道:“下這么狠的毒,說明是真的想殺了我們,不是什么別的目的?!?/br> 這也是他認(rèn)定了兇手是積廬山的原因。 剩下的,他沒往深里說,也不會對外人說,經(jīng)過天族山被關(guān)押事件后,他越發(fā)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人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而且那人的能量還不小,只怕藥屠來了也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