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552節(jié)
蝎子幫的老人不想跟來人打,可飛鷹幫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穿蝎子幫衣裳的就殺。 拔劍在手的徐鳳及已經(jīng)翻身站在了沙丘上,看著迅速倒下的幫眾,雙目欲裂。 看到以寡敵眾的幫眾陸續(xù)倒下,她沒有出手相助,而是迅速飛身而去,倉惶逃離。 五名飛鷹幫成員立刻甩開對手的糾纏,緊急飛身追殺而去。 神廟后方,沖到了神廟跟前的一群新人突然感覺到了強(qiáng)烈的明顯異樣。 為了多賺錢的庾慶沖在最前面,對異樣感首當(dāng)其沖,他某些時候的反應(yīng)還是挺快的,緊急伸手?jǐn)r停了一旁跟隨沖鋒的牧傲鐵。 兩人帶頭一停,眾人紛紛剎停了,愣是沒人敢攻進(jìn)烏漆墨黑的窗口里面。 神廟里一片死寂,一個有反應(yīng)的人影都沒有。 之前明明看到神廟這邊有人忙碌的,他們這么一群人呼啦啦沖來,神廟里的人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遲疑回顧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曹定昆沒有跟上來,在最后面,只是后面的有些遠(yuǎn)。 他們愣愣看著曹定昆,想問這是怎么回事。 已經(jīng)要逃逸的曹定昆也在傻傻看著這群新人,怎么都停下了,怎么不進(jìn)攻? 很快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也發(fā)現(xiàn)了神廟里居然沒任何反應(yīng)。 他隱隱感覺到了不妙。 忽然,遠(yuǎn)處有打斗動靜傳來,聽聲辨位,大概就在徐鳳及他們所在的方向。 他忽又回頭,發(fā)現(xiàn)后方有一群人影緊急沖來,呈扇形向他這邊包圍而來。 他臉色劇變,轉(zhuǎn)過了身面對,并迅速后退,迅速向神廟新人方向退去。 一群新人也聽到了遠(yuǎn)處的打斗動靜,也看到了合圍而來的人,稍微辨識一下就能看出,哪止徐鳳及說的什么二十來人,掃一眼就能看出起碼得有五十人以上。 曹定昆兩個起落,飄落在了他們跟前,沉聲呵斥道:“為何不攻進(jìn)去?” 他本想這邊攻勢一起,把火點(diǎn)起來后,就迅速開溜的。 “咳咳。” 一道沉悶的咳嗽聲在神廟屋頂上響起。 眾人紛紛抬頭看去,只見一個披著一襲披風(fēng)的人影現(xiàn)身屋頂,月下居高的身姿頗為飄逸,不是別人,正是飛鷹幫幫主段云游。 “你問他們?yōu)楹尾还ミM(jìn)來?曹定昆,你怎不問問你自己為何利用他們一群新人攻擊,自己卻躲在后面準(zhǔn)備逃跑?” 段云游一聲笑語,身旁左右也冒出了一群人。 神廟窗口內(nèi)也閃出了兩隊人,與后方趕來的一群人將這些個蝎子幫成員給圍了。 蝎子幫成員聞言皆驚疑不定地瞅向了曹定昆,還別說,剛才這廝并未跟著沖上來,好像確實有扔下他們逃跑的跡象。 曹定昆心慌意亂,卻強(qiáng)作鎮(zhèn)定,揮劍指向了屋頂,“諸位弟兄,休要聽他胡言亂語亂了我們自己陣腳,我們著道了,擒賊先擒王,只要拿下此獠,便可破局,隨我殺將上去。” 然卻無人響應(yīng),驚疑不定的蝎子幫眾,觀望態(tài)度很明顯。 屋頂?shù)亩卧朴蔚Φ溃骸安芏ɡ?,你以麒麟?yún)檎T餌,從塊壘城騙來這些初來乍到者找我飛鷹幫泄私憤,事到如今還想把他們當(dāng)傻子耍嗎?” 他目光掃過下面被圍的一群新人,“諸位,不知者不罪,這是飛鷹幫和蝎子幫的私怨,只要你們殺了曹定昆,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br> 曹定昆大驚,怒道:“兄弟們,他在詐你們,唔……” 眼見寒光一閃,他手中劍還來不及擋開,身體上便感覺到了劇痛,氣力也xiele。 低頭看,只見一把劍斜穿進(jìn)了自己的胸肋,鮮血汩汩,他緊急一把抓住了劍鋒,抬頭看向了臉含冷怒偷襲的庾慶。 第693章 敢搶老子的錢 不管是蝎子幫這邊的人,還是對面飛鷹幫的人,都被這突兀一幕給驚住了。 哪怕是蓄意挑撥蝎子幫自相殘殺的段云游,也沒想到自己的話剛落就能有如此奇效,都不問清楚的嗎?就這樣直接動手了?這場面硬是把他給搞愣住了。 曹定昆身上血流,手上亦是鮮血淋漓,仍死抓住插在自己身上的劍鋒不放,生怕對方一劍挑了自己,滿眼的復(fù)雜神色盯著庾慶,嘴唇顫抖,“就覺你不可靠!” 庾慶面色森冷地反問:“充當(dāng)內(nèi)應(yīng)的大當(dāng)家何在?” 他之所以刺出這一劍,并不純粹是因為飛鷹幫的挑撥,也不是為了反水,而是在生自己的氣。 剛才聽到段云游說出麒麟?yún)r,他就想抽自己兩嘴巴。 還是那個道理,若蝎子幫或曹定昆真知道麒麟?yún)⒌木€索,豈會輕易公開說出來? 這個道理自己明明一開始就清楚,自己加入蝎子幫的目的不是為了打探三足烏的消息么,怎么就變成入伙搶劫了?居然還興沖沖的沖在了最前面,真的好氣! 而眼前,基本全是剛加入蝎子幫的新人,唯一的老人曹定昆還差點(diǎn)扔下他們跑了。 再者,正面進(jìn)攻的人呢?不是說二當(dāng)家已經(jīng)發(fā)出了一起進(jìn)攻的信號嗎?他們已經(jīng)跑到了這里,正面進(jìn)攻的人怎么連個人影都沒有? 若說是因為遠(yuǎn)處的打斗動靜給纏住了,那打斗動靜也是他們跑到這里來后才響起的。 若還不明白蝎子幫那些老人之前是在演戲糊弄他們,那就真成傻子了。 他也知道自己為何會犯這樣的錯誤,其實就是財迷心竅了,所以他很生氣,生自己的氣,奈何又不可能捅自己的一劍,安敢騙他們?nèi)テ疵馁\子自然是不能放過。 越顯得自己蠢,越難原諒對方,不殺難消他心頭之恨。 故而干凈利落的刺了一劍,你不死,難道還要我們死嗎? 曹定昆還嘴硬道:“事已至此,大當(dāng)家恐已遇難,如何還能出現(xiàn)?” 手上也沒閑著,猛然揮劍偷襲了回去。 當(dāng)!一聲震響。 一旁的牧傲鐵早已在旁虎視眈眈盯著,察覺到不對立刻出手了。 重傷之下本就xiele氣力的曹定昆根本把持不住揮出的劍,直接震飛了出去。 而牧傲鐵也沒有手下留情,劍一蕩出,又?jǐn)鼗?,斬飛出了一顆大好頭顱,直接一劍將曹定昆給斬首了。 砰!庾慶一腳將頸項噴血抽搐的無頭身給踹飛了出去,拔劍在手,劍頭血滴,血腥味起。 見曹定昆身死,居高臨下的段云游握拳咳嗽一聲,嘴角略浮一抹笑意,除徐鳳及外,這位可是蝎子幫曹老大的親弟弟,自己殺了人家親大哥,誰敢保證人家將來不會想盡辦法報復(fù)自己? 對他來說,已經(jīng)除了一心頭后患,自是感到愜意。 空中兩只飛鷹也漸漸降低了飛行高度,陸續(xù)落回了神廟屋檐上。 就這樣把曹定昆給殺了?一群蝎子幫成員面面相覷之余,看向庾慶二人的目光也頗為異樣,只能說二人夠膽! 牧傲鐵則高度戒備在庾慶身邊,也擔(dān)心旁人會用同樣的辦法對付他們。 此時依然能聽到遠(yuǎn)處傳來的打斗聲,只是打斗烈度似乎已經(jīng)降下了不少,聲音漸小。 庾慶已回頭看向了屋頂上的段云游,嚷聲道:“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段云游身旁的右護(hù)法安天印大聲回道:“見到我飛鷹幫段幫主還不趕緊拜見?” 庾慶手中劍倒提,拱手道:“原來是段幫主,是我等眼皮子淺,受了賊人蒙蔽,得虧段幫主寬宏大量……”說著看了看四周圍著的飛鷹幫人馬,試著問道:“不敢再打擾,我等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飛鷹幫一群人紛紛看向了段云游,一副等他一人決斷的樣子。 僅此一幕,庾慶等人便知這位幫主在幫中頗有威信。 “咳咳。”段云游又咳嗽了一聲,“這就想直接走了?我們并未招惹你們,你們卻跑來襲擾,想當(dāng)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嗎?” 此話一出,蝎子幫眾臉色皆大變,庾慶面色陰沉了下來,“段幫主說話不算話嗎?” 段云游淡定道:“我說話自然是算話的,說了給你們一條生路,絕不食言。繞彎子的廢話就不要多說了,念你們無知,念你們是被利用了,我飛鷹幫不為難你們,只要你們放下身上的所有財物,我們就遵守承諾,放你們離開。若把我們一趟折騰,還想當(dāng)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你們自己覺得可能嗎?是留下財物,還是留下性命,你們自己決定。” 飛鷹幫眾頓有不少人面浮古怪笑意,有些甚至因幫主的話直接笑出了聲來。 看現(xiàn)場情況就知道形勢比人強(qiáng),他們勢大,已經(jīng)將這二十來人給圍成了甕中之鱉,要拿下唾手可得,乖乖交出財物的話,他們可以省點(diǎn)事,否則也只能是勞動他們自己出手去拿了。 而這時,遠(yuǎn)處的打斗動靜已經(jīng)消停了。 左護(hù)法龔自庭對段云游嘀咕了一聲,“那邊應(yīng)該已經(jīng)差不多得手了。” 段云游對此沒什么反應(yīng),只盯著下面蝎子幫眾的動靜,對手那邊有內(nèi)應(yīng)報信,己方掌握著對手的計劃,一撲一個準(zhǔn),得手了很正常,不得手才奇怪。 彼此間都不太熟悉的蝎子幫眾,此時竟也互相竊竊私語了起來,頗感憤慨,都感覺自己被耍了,先前被蝎子幫耍了也就罷了,眼前則是明擺著被耍了。 大家的情緒上,頗有同仇敵愾的味道。 然又能怎樣?對方勢大,足足有上百人,而自己這邊只有二十來人,偏偏自己還把己方實力較強(qiáng)的曹定昆給殺了,大勢已去,氣憤也沒用,恐怕只有認(rèn)命了。 要說氣憤,庾慶是最氣憤的,要說被耍,他是被耍的最厲害的一個,因為曹定昆就是被他殺的。 他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不知對方實力的深淺,也不好冒然招惹,想低個頭,事情就過去了,誰知又被耍了,居然還想把他身上的財物給搶了? 差點(diǎn)沒氣得他吐出一口老血來,與臉浮煞氣的牧傲鐵相視一眼,眼角往屋頂上挑了下。 牧傲鐵會意,微微點(diǎn)頭。 于是就在一群蝎子幫成員既悲憤又無可奈何之際,庾慶手中帶血的劍又倒提了起來,再次拱手給禮道:“段幫主,能來天積山混碗飯吃的,能有幾個錢?何況我們還是新來的,就更沒什么錢,身上一點(diǎn)散碎銀子也是應(yīng)急用的。 段幫主,我們也是受了蝎子幫的蒙蔽,今天才剛加入蝎子幫,我已經(jīng)尊您的意把曹定昆殺了謝罪,還請段幫主看我們可憐,高抬貴手就此放過。” “是啊,還請高抬貴手放過。”有人跟著拱手相求。 于是蝎子幫眾紛紛向居高臨下的段云游拱手求饒。 “咳咳?!倍卧朴斡挚人粤艘宦?,反問:“你們怕是忘了你們今晚前來是干什么的,若讓你們偷襲成功了,你們能輕易放過我們嗎?” 庾慶:“段幫主言之有理,錯是我們先,但段幫主之后也許諾了要放過的。我們踐行了段幫主的要求,段幫主又臨時加碼,這恐怕說不過去吧?若一開始就說了還要賠上財物,我們也無話可說。凡事抬不過一個‘理’字,段幫主您說呢?” 段云游臉色略沉,“跟你們好話說盡,你們卻這般不識相,天積山是什么地方,你們不知道嗎?弱rou強(qiáng)食之地,是用來理論的地方嗎?是不是好臉色給你們看多了?再啰嗦休怪我食言!” 見談不攏,庾慶臉一沉,帶血的劍指向了神廟之上,直接翻臉怒斥,“給臉不要臉的狗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病猴子似的,居然敢搶老子的錢,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此話一出,蝎子幫眾被他嚇一跳,他們雖悲憤,但談不攏也沒辦法,只能是認(rèn)栽,可沒想過要翻臉呀,敵眾我寡,敵強(qiáng)我弱,翻臉豈不是找死? 他們怕自己被庾慶給連累。 飛鷹幫眾頓時樂了,屋頂上的右護(hù)法安天印冷笑一聲,“還真是不知死活!” 然庾慶又豈止是口出狂言,已火冒三丈的他,呼的從人群中脫穎而出,騰空而起,揮劍直撲屋頂上而去。 他不想惹事,也想委曲求全,但搶他的錢就是不行! 他的錢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