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540節(jié)
趙登紫:“大業(yè)司那邊她熟悉運作,她既然敢瞞,自然有她的把握,我們配合好就行,何況我們還有得選擇嗎?”扭頭看向幾人,“去吧,不該留的人,都處理掉吧?!?/br> 這是要對一些本門弟子封口了,旁人輕嘆,皆有不忍。 稍作商議后,幾人散去,各行其是。 附近等候的秦傅君已經(jīng)重新穿了件門派外套,見到師父露面,連忙迎了上去,“師尊,我真的沒有亂說……” 萬里秋當(dāng)即抬手打住,臉色森冷,“丫頭,你給我記好了,那座仙府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與之相關(guān)的任何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明白嗎?” 按理說,這個徒弟的命也不能留了,他保下來不容易。 秦傅君怔怔無語,她不笨,大概意識到了點什么。 第678章 稀世珍寶 妙青堂。 穿著蒙頭蓋臉黑斗篷的百里心抬頭看著店鋪招牌上的三個大字,眼中有好奇意味。 她背著一個長木匣子,里面放著她的弓和箭。 實在是大箭師的弓具太顯眼了,而他們一行又不想太惹人注意。 一旁的庾慶師兄弟三個也同樣穿著黑斗篷,經(jīng)長途跋涉,他們終于回到了幽角埠。 昆靈山的人并未直接將他們送到幽角埠來,只是將他們送出了昆靈山地域而已,剩下的路由他們自己走。 送行的過程中,昆靈山那邊自有一番交代,那就是師兄弟幾個在事發(fā)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昆靈山,由秦傅君陪同著游山玩水去了,不管誰問起都要一口咬死了不知道昆靈山發(fā)生過什么。 話說到這種地步,師兄弟幾個哪能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這讓他們很是驚疑,為這件事死了那么多的人,尤其是還死了那么多大業(yè)司的人,這能瞞的過去嗎? 不過這種事情該怎么運作顯然輪不到他們來cao心,他們的層次太低了,沒人告訴他們究竟怎么回事,只知會了他們該怎么做。 至于百里心,說是背離了師門無處可去,于是南竹本著負責(zé)任的態(tài)度,熱情相邀。 想要把這女人帶回家,自然要爭取到兩位師弟的同意。 牧傲鐵強烈反對,怎么可能把這種不清不楚的女人帶回妙青堂,老七喜歡也沒用。 事情到這一步,只要庾慶也反對,南竹基本就沒辦法了,然而庾慶的態(tài)度有點不置可否,隨便的意思很明顯,于是南竹的態(tài)度立刻剛烈了起來,也不跟你牧傲鐵講什么道理,直接用自己師兄身份對其進行敲打。 牧傲鐵嘴笨,講不贏南竹,自然要私下找庾慶,問究竟是什么意思? 庾慶說,這女人知道了仙府的事,如果不把她殺了,放任她離開不是明智之舉,留在身邊觀察未必是壞事。 獨木難支,牧傲鐵還能怎么辦?于是就這樣把人給帶回來了。 “公子!” 庾慶和牧傲鐵剛進入了鋪子,蟲兒的欣喜歡叫聲便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br> 門外的南竹則對百里心樂呵呵伸手邀請,“沒事,進吧,就當(dāng)自己家?!?/br> 一行入內(nèi),各回各屋安頓。 南竹忙著幫百里心安頓,把蟲兒當(dāng)了下人般使喚,蟲兒忙前忙后倒是沒什么怨言,誰讓他是小師弟。 院子里,庾慶從旁經(jīng)過時,高云節(jié)攔了他,朝南竹那邊抬了抬下巴,“那女人誰呀?” 見到幾個師弟平安回來了,他多少也是松了口氣的,本想找最佳的問話對象問清此行情況,誰知南竹跟一個陌生女人混在了一起,搞的他有些不方便。 庾慶:“老七非要帶回來的,你自己問老七去?!?/br> 他把所有責(zé)任都推到了南竹身上,旋即又東張西望地問了聲,“大黑呢?” 高云節(jié):“屋里,拎了根棍子逼小黑寫字呢,剛從外面抓回來不久?!?/br> 庾慶呵呵,“還往外偷跑呢?” 高云節(jié)嘆,“你們不在的這些日子,棍子打斷了兩根?!?/br> 庾慶唏噓,搖頭轉(zhuǎn)身而去。 高云節(jié)本想問問這回到底怎么回事,然兩人的關(guān)系不太好,話到嘴邊也沒能說出口,牧傲鐵嘴又比較笨,他想了想,還是準備等高胖子忙完了再說,反正也是要問那女人情況的。 個把時辰后,妙青堂一伙人終究還是湊在了一起,湊在了吳黑的屋里,談及了這次的際遇。 百里心自然沒資格參加這樣的私密聚會,她被安置在了小東和小西那兩個獨目人住的小院落里,這邊也授意了小東和小西監(jiān)視百里心。 小黑也被打發(fā)了出去,讓他找百里心玩去了,南竹有帶禮物給他,盡管只有一包便宜的麥芽糖,但也把小黑給哄了個開心,喊了聲“胖叔最好”,高高興興去纏著百里心了。 其他人沒有給小黑帶禮物。 聽到庾慶居然在本屆朝陽大會奪魁,二師兄高云節(jié)那叫一個訝異,才真切意識到如今的老十五確實已是今非昔比了。 當(dāng)聽到闖入百花仙子仙府的歷險過程,胡須都掐斷了好幾根,既為那驚心動魄而感到后怕,又為自己錯過如此奇幻見識而感到惋惜。 他也想去的,奈何幾位師弟不帶他玩。 將外出的事情做了交代后,庾慶也終于向南竹伸手了,“里面弄出的東西呢?拿出來看看?!?/br> 之前一路上因為有百里心在,不好讓把東西給拿出研究,如今回來了,自然要仔細琢磨琢磨。 南竹立刻警惕道:“那都是我的東西?!?/br> 庾慶翻了個白眼,有點悔不該當(dāng)初立那規(guī)矩,如今只能沒好氣道:“沒人要你東西,讓你拿出來看看。” 見大家都冷冷盯著自己,南竹不情不愿地嚷了聲,“等著?!?/br> 說罷起身而去了。 一伙人著實等了一陣,才見南竹拿著一個布包回來了,可見這家伙之前把東西給藏了起來。 坐回大家中間,南竹先從布包里摸出了一塊黑色的木牌,上面雕刻著一只三只腳的怪鳥。 庾、牧二人一看就知道是蜂王掛在腰上的那塊腰牌,居然就那樣被這胖子給摘來了,哪怕是現(xiàn)在,兩人依然不知道該說這胖子什么好。 南竹擠出一臉笑,主動先遞給了吳黑,“大黑,一直看不懂,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名堂?” 他當(dāng)初之所以冒險從蜂王身上偷腰牌,是覺得能被蜂王隨身攜帶的東西肯定不簡單,途中悄悄摸出來看過好幾次的,卻始終看不出任何名堂,念想起吳黑的出身,現(xiàn)在倒是寄予了希望。 吳黑拿了牌子到手,翻來覆去看了一陣,又放在鼻翼前嗅了嗅,施法查探后,還屈指彈出一陣當(dāng)當(dāng)聲,帶點金屬回音。他稍琢磨后,搖頭道:“看似木牌,其實非金非木也非玉石之流?!?/br> 南竹:“對呀,我也搞不清是什么材質(zhì)的。” 吳黑:“像是骨頭?!?/br> 南竹訝異,“骨頭?我用劍試過,連點劃痕都難搞出,骨頭能有這么硬?” 吳黑:“我也說不準,就是感覺這上面的氣味像是骨頭的氣味?!?/br> 南竹當(dāng)即伸手將牌子拿了回來,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反復(fù)嗅了一陣,道:“好像是有種什么味道,很淡,幾乎聞不到,這就是骨頭的氣味嗎?” 吳黑:“小時候在荒野中沒什么玩,父親經(jīng)常撿點戈壁上的動物骨架子,拿回來做點玩的東西,玩久了對骨頭的氣味特質(zhì)有點印象,就是感覺,我也說不準?!?/br> 南竹又單掌托著牌子問,“還有別的什么說法嗎?譬如有沒有聽說過這個牌子的用途?” 吳黑搖頭:“沒聽過,不過這牌子上三只腳的怪鳥……我小時候好像聽父親提起過,父親說見過三只腳的鳥進出仙府,說是什么仙人的信使,我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叫做‘青鳥’,不知道指的是不是這牌子上的?!?/br> “信使?青鳥?”庾慶嘀咕了一聲,伸手硬拽了那牌子到手查看,也是翻來覆去的看,又敲又嗅的,最終也沒能看出什么名堂,不由疑惑道:“若是真的,把信使刻在牌子上是什么意思?” 吳黑攤了攤雙手,表示不知道。 高老二伸手拿到牌子看過后,嘀咕道:“這鳥感覺像是‘三足烏’。” 此話一出,眾人目光齊刷刷盯向了他。 高老二一看眾人反應(yīng),知道大家誤會了,立馬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之前跟其他鋪子的掌柜來往,談天論地,說到做買賣避免踩坑的事,說到過一種三只腳的怪鳥,說是叫做‘三足烏’,我看這牌子上的毛色也是黑的,又是三只腳,感覺像,具體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又沒見過?!?/br> 庾慶:“那你回頭再不動聲色的打聽一下?!?/br> 高老二點了點頭。 牧傲鐵又伸手要了牌子去查看。 南竹眼巴巴等著,等著收回了那塊牌子后,才又拿出了那只黑葫蘆,對眾人解釋道:“做掉那藤妖后,我覺得這葫蘆里肯定不是她說的什么本命靈魄,路上忍不住開了個口子查看,誰知口子一開,立馬就冒綠光,不知里面是個什么玩意,搞的我不敢輕舉妄動了,畢竟在路上不方便。還有,那綠光自動把開的口子給愈合了?!?/br> 于是葫蘆又在大家手上流轉(zhuǎn)著查看,大家能感覺到里面裝著的是什么液體,而且湊近了能聞到葫蘆上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植物清香。 “以氣味來鑒別,倒不像是什么不好的東西?!备呃隙止玖艘宦暎瑬|西還給了南竹。 庾慶不耐煩了,“老七,別捂住不放,不管是什么,先打開了看看?!?/br> 他一開口,大家都表示贊同。 南竹獨木難支,迫于大家的壓力,又拔了劍出來,劍鋒架在葫蘆嘴上,如同拉鋸般切割了起來。 盡管是存了小心,但一時半會割不開也是事實,大家都能看出這葫蘆外殼相當(dāng)堅硬。 好不容易割開了,劍鋒一拿開,眾人立馬看到了其中滲出的發(fā)光的綠色液體,一股更加沁人心脾的植物清香散發(fā)了出來,東西又在大家手上輪流傳著看來看去。 眼看發(fā)光的綠色液體慢慢變黑,慢慢封堵破口,庾慶忽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咦了聲,“這綠光怎么感覺有點眼熟?” 大家立馬盯向了他。 庾慶又伸手把葫蘆要了過來,拔劍挑開了葫蘆破口上快要愈合的黑色凝結(jié)物,盯著再次綻放的綠光再次打量一二后,緩緩點頭,“我想起來了,好像是那女蜂妖手上冒綠光的東西?!?/br> 南竹狐疑,“女蜂妖手上冒綠光,什么東西,我怎么沒見過?”又看向了牧傲鐵,問:“老九,你見過嗎?” 牧傲鐵搖頭。 庾慶愣了一下,旋即反應(yīng)了過來,嗤了聲,“逼得桓玉山自斷一臂的時候,你們當(dāng)時被制住了,可能沒看清。當(dāng)時女蜂妖曾在須臾間以自斷兩指的代價打了一道綠光進桓玉山的掌心,結(jié)果逼得桓玉山自斷一臂,感覺跟這綠光相似。” 南竹依然狐疑,“如此說來,用來打打殺殺都挺費事的,那藤妖拐彎抹角渴求的寶貝就這作用不成?” 起碼他自己不能接受自己弄來的寶貝就這么點破用處。 庾慶卻回憶思索著說道:“當(dāng)時,桓玉山的那只斷臂好像有異變……” 話音戛然而止,他神色間明顯有所觸動,忽然起身了,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大步離去,拿著葫蘆跑了。 南竹頓時急了,趕緊追了出去。 其他人不知什么名堂,自然也跟了出去。 到了外面才見庾慶正在院子里東張西望,不知在找什么。 “你干嘛?”南竹疑問,伸出的手想拿回自己的葫蘆。 庾慶目光鎖定了大院中央的那棵仙桃樹,打開老七伸來的手,快步走到了桃樹下,又再次挑開了葫蘆破口上的黑色凝結(jié)物,破口對著樹根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