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497節(jié)
李澄虎:“這事透著蹊蹺,怎么從未聽說過那個探花郎有這樣的本事,怎么還把龍光宗給卷進(jìn)來了?盡快確認(rèn)一下吧,看看張之辰是不是她說的那個家伙?!?/br> “好的?!惫苁骂I(lǐng)命而去。 天快亮的時候雨停了,天空漸漸放晴。 屋里的文若未幫jiejie收拾好了行囊,姐妹兩個準(zhǔn)備離開了,準(zhǔn)備返回司南府。 兩人也沒了留下的必要,此來參會,除了拿第一,沒有其它的選項,既然拿不到第一,就只能是離開,不可能留下去搶那個第二。 本來昨天就要離開的,奈何鐘若辰傷的不輕,暫需療愈穩(wěn)定一下傷情,這才拖了一晚。 拎著包裹的文若未一轉(zhuǎn)身,看到了癡癡呆呆坐那的jiejie,走去輕聲喚道:“姐,走了?!?/br> 走神中的鐘若辰竟沒聽見,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文若未很無奈地嘆了口氣,jiejie從昨天比試場回來就變成了這副不知傷痛的樣子,她碰了碰,“姐,不要難過了,姐夫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也不知道你只是想教訓(xùn)教訓(xùn)他,所以才下了殺手。” 鐘若辰醒了神,卻喃喃道:“師父說如今的我能讓他仰望的。我坐擁天下最好的修行資源,最頂尖的師教,修行進(jìn)度一日千里,我也以為師父說的是對的……為什么他還是超越了我?文不如他也就罷了,如今連最引以為傲的也還是不如他,什么都比不上他,未未,我是不是很沒用?” 說到這已是淚如雨下,這幾年都堅強了過來的她,突然就崩潰了,突然就哭了。 開始還捂著嘴悶聲哭,后來則抱住了meimei,埋頭在meimei身上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姐,你傻呀,他是男人,你是女人,男女有別,你跟他有什么好較勁的。 再說了,他僅憑文才,就已經(jīng)是號稱‘百年一子’了,文夠文狀元,武夠武狀元,文武兼修到這種境界,多罕見吶,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也未必能出一個的人物,他這種人是天縱奇才,你跟他比不是自討苦吃嗎? 姐,你叫鐘若辰,他化名叫做張之辰,你們兩個人的名字里都帶了個‘辰’字,你覺得他取這個化名真是碰巧嗎?” 文若未也只能是抱著jiejie一個勁地想辦法安慰。 直到哭到天亮了,鐘若辰的情緒才算是穩(wěn)定了下來,哭過一場后,人也算是從渾渾噩噩中清醒了過來。 兩人出了院子,有人將她們領(lǐng)到了附近的山頭,山上有與各方面溝通好了的兩只飛禽坐騎等著。 很快,兩人就化作了高空上的兩個黑點消失了。 親自送行的趙登紫和曲長老相視一眼,皆松了口氣。 趙登紫嘆了聲,“走了也好,也算是能給大家一個交代了?!?/br> 于是,今天的挑戰(zhàn)賽開場前,負(fù)責(zé)主持的秦傅君又有了話說,說因為文若未的違規(guī),大會直接剝奪了鐘若辰繼續(xù)參加比試的資格。 不少人聽后唏噓不已,因為深知鐘若辰是非常有可能拿第二的,不說排名的名氣,第二名的獎金也有三億啊,好不容易比到了這個地步,全部化為了泡影。 對大多旁觀者來說,這個懲罰不可謂不重。 第631章 閣主傳訊 既然已經(jīng)對攪亂規(guī)則的比試人員有了處罰,文若未的事情也就過去了。 看臺上的旁觀者們更關(guān)心的還是今天有沒有人會上臺掛牌參加比試,別又像昨天似的,白等大半天。 而臺下的參賽者們則大多時候都在打量庾慶和龍行云,尤其是看向龍行云時的狐疑目光較多。 說庾慶傷的比較重的人是龍行云,還說什么沒一兩個月好不了。 大家都沒想到庾慶這么快就露面了,龍行云不該趁這機會挑戰(zhàn)嗎? 庾慶也不時看向龍行云,等到太陽都快到頭頂了,還不見龍行云有反應(yīng),而龍行云壓根連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沒有,他只好主動湊了過去,湊到了龍行云跟前,低聲問:“你什么意思,還比不比了?” 見狀不對,夔馗也擠到了兩人背后偷聽,其實大家都在側(cè)耳傾聽。 龍行云往左右人瞄了兩眼,就一句話,“我不占你便宜,等你傷好了再說?!?/br> 這一幕,庾慶感覺似曾相識,回道:“我傷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在就可以比?!?/br> 龍行云掃了眼四周萬眾矚目的情形,打開了折扇搖著,淡定道:“不用你來教我怎么做事。” 庾慶無語,昨天不是還答應(yīng)的好好的嗎?這家伙搞什么? 其他參賽者看向龍行云的眼神漸漸不對了,已經(jīng)意識到了點什么。 不少觀眾等得無聊之際,也注意到少了一些重要的觀眾,貴賓席空在了那,貴賓們都沒有出現(xiàn)。 此時地位最尊榮的貴賓,殷國的皇后娘娘燕衣正一臉肅殺地端坐在行館正堂高坐上,她今天沒心情去看什么比試,冷冷盯著門外走來的向蘭萱。 向蘭萱緊張的目光四處亂瞟,她其實每次來見燕衣都有點緊張,每次見燕衣前會連唇紅都給擦干凈了,怕自己模樣艷麗會讓皇后娘娘看不順眼,只不過今天可謂格外緊張,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 進(jìn)入堂內(nèi),見到自己幾個心腹手下站在一旁,一個個衣衫襤褸、血淋淋的樣子,明顯被用過刑,一個個都不敢正眼看她,且陸續(xù)低下了頭,她就知道自己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 昨晚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不見了,聽說被皇后給帶走了,她就猜到了是沖什么事來的。 她下意識看了眼米云中。 站在后座旁聽命的外候都督米云中多少有點尷尬,但他也很無奈,有些事他是瞞不起的。 走到合適的位置后,向蘭萱站定行禮,“見過娘娘?!?/br> 燕衣冷笑一聲,“客氣了,本宮可受不起。” 事到如今,向蘭萱知道回避不了,暗暗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面對,指了指被刑訊過的手下,“娘娘如此處置他們,他們可是犯了什么錯?” 燕衣:“你在向本宮問罪嗎?” 向蘭萱低頭,“不敢,只是他們畢竟是大業(yè)司的人,畢竟是我的屬下,不敢不聞不問。” 燕衣:“你在拿大業(yè)司壓本宮?” 向蘭萱:“不敢?!?/br> 燕衣起身了,向她緩緩踱步走去,“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再插手朝陽的婚事?” 說到這個,她不但是聲音變了,連臉色都變了,也確實是氣著了。 女兒受皇帝老子的唆使,鬧騰了這些年,非要嫁那個什么探花郎,介于一些原因,她本就不肯答應(yīng),后來跟探花郎有一腿的鐵妙青成了弟媳婦后,她就更不可能答應(yīng)了。 好不容易借著朝陽大會的噱頭,轉(zhuǎn)移了女兒的注意力,讓女兒放棄了文第一,來取武第一,結(jié)果繞了一圈,女兒相中的那個可能的武第一還是那個探花郎,這算怎么回事?巧到差點沒把她給噎死。 尤其是獲悉向蘭萱又介入了此事后,真正是把她給氣得夠嗆,簡直是欺人太甚! 說到這事,向蘭萱也尷尬了,看了看自己那慘兮兮的手下,又見皇后娘娘步步逼來,邊緊張后退,邊比劃著雙手,“娘娘,這事確實是誤會,本就是怕娘娘誤會,想暗中逼阿士衡退出朝陽大會的,誰知弄巧成拙……” 當(dāng)初愣是把事情給搞復(fù)雜了,搞的她此時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具體解釋了。 一聽這解釋,燕衣越發(fā)火大,“怕本宮誤會?本宮是那么容易誤會的人嗎?” 事情的具體經(jīng)過,她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從那些被刑訊過的人嘴里挖了出來,想利用龍行云逼走阿士衡,誰想弄巧成拙,鬧成了龍行云把阿士衡給挽留了下來。 知道真相后,她越發(fā)惱怒了,什么意思?是在說她是非不分咯?是因為她才導(dǎo)致這樣咯? 向蘭萱支支吾吾,有些苦不堪言,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是一點都沒猜錯,壓根就不能讓這女人知道自己和那位探花郎有任何擦邊,否則怎么做都是錯的。 “要你多事?” 燕衣說著突然就是一巴掌迅疾如閃電,啪,狠狠賞出了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那響勁能嚇人一跳,至少外候都督米云中就被驚了一抖。 向蘭萱臉一偏,想躲沒能躲過,臉上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嘴角已經(jīng)沁出一縷血絲。 還不等她腦袋擺正,瞬間又是一驚,又想躲避,又還是沒能躲過,脖子一緊,瞬間要窒息。 燕衣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只胳膊將她整個人舉了起來,掐住人的五指上漂浮著淡淡的氤氳。 “娘……娘……” 向蘭萱吱嗚著,想求饒,卻被掐的無法完整說話,張開的口中已是血汪汪的,踢踏著兩腿,雙手用力掰住燕衣的手,想掰開,卻被燕衣的修為壓制的死死的,壓根無法掰開,她此時萬分驚恐,生怕對方突然直接擰斷她的喉嚨。 “不要以為有本宮的師兄弟撐腰,本宮就不敢殺你,再一再二不再三,再有下次,誰都救不了你!” 話畢,掐脖子的五爪瞬間化掌,掌外淡淡氤氳瞬間形成連環(huán)氣圈,一掌如雷霆般轟在了向蘭萱的胸口,連環(huán)氣圈亦如金剛?cè)σ话?,一圈圈接踵轟在已經(jīng)打飛的人身。 施法拼命抵御的向蘭萱如炮射出,轟隆一聲震響,硬生生將外面一顆幾百年的老樹給攔腰撞斷了,人也趴在了地上嗆血,旋即被煙塵淹沒。 燕衣回頭,冷目一掃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衣衫襤褸者,“都給本宮滾!” 一干被刑訊過的人立馬如釋重負(fù),低著腦袋趕緊溜了出去,出后趕緊把向蘭萱扒了出來,給緊急抬走了。 行館大門外等候拜見的昆靈山掌門趙登紫等人,正驚疑里面的動靜是怎么回事,忽見被打的狼狽不堪昏死了過去的向蘭萱被一群衣衫襤褸的人抬出急跑,不由面面相覷…… 亭臺樓閣間,李澄虎正陪著王妃游逛看山景,優(yōu)哉游哉,令遠(yuǎn)觀者羨慕,感慨榮華富貴不過如此。 比試場那邊在沒有確定有人發(fā)起挑戰(zhàn)比試前,這些貴客是不愿過去坐著干等了,有了比試自然會有人通知這邊,主持比試的人也自會控制時間,等到他們過去了再開始。 一處露臺旁,快步來到的王府管事站在了那束手等候。 李澄虎走到樓臺岔路口時,對王妃笑語幾句,支了王妃繼續(xù)前行,他則彎繞到了露臺那邊,問管事,“剛才行館那邊有轟擊動靜傳來是怎么回事?” 管事道:“大業(yè)司的那位向大行被人打的昏死了過去,那邊有那實力,敢向她出手的,恐怕也只有娘娘了?!?/br> 李澄虎負(fù)手遠(yuǎn)眺,“我這位皇嫂,一邊軟禁了女兒,一邊又打傷了向蘭萱,應(yīng)該是惱羞成怒了,看來也已經(jīng)知道了那個‘張之辰’的身份,向大行走莫不是又為朝陽的婚事cao心了?還真是不怕死?!?/br> 說到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偏頭對管事道:“安排一下,咱們?nèi)ノ繂柨赐幌孪虼笮凶撸荒茏屗齽輪瘟Ρ?,本王還盼她能把朝陽的婚事給繼續(xù)撮合下去呢?!?/br> 管事遲疑道:“王爺,娘娘才……咱們就去,是不是不太合適?” “沒什么不合適的,朝陽嫁給阿士衡是再合適不過了,何況阿士衡剛剛才打傷了那個鐘若辰。嫂子他們師兄妹三個還是繼續(xù)矛盾下去的比較好,不然皇兄和錦國那邊都不放心。萬事我擔(dān)著,你去安排吧。另外,‘張之辰’那邊也安排一下,王妃想會會這位舊友?!?/br> 李澄虎大步而行,追自己王妃方向去了,背對著揮手了一番交代。 “是。”管事欠身領(lǐng)命。 朝陽大會,今日無戰(zhàn)事,又是無聊的一天,最沒勁的就是那些看客了。 不過看客們也算是了解了比試規(guī)則,散場時都在議論明天,知道明天已經(jīng)到了第一個三天限期,肯定是要打起來了。 庾慶也扯住了龍行云,不讓他退場,準(zhǔn)備等旁人走干凈了好問問究竟想怎樣。 待旁人走的差不多了,卻又冒出了一個不速之客,銀山河幾個閃身湊了過來。 在兩人頗感意外的眼神注視下,銀山河摘下了嘴上吧嗒的旱煙,對龍行云道:“閣主傳訊,有急事召你回去,不能耽擱,要即刻返回,速回住的地方收拾一下吧?!?/br> “什么急事?”龍行云訝異,伸手索要,“傳訊我看看?!?/br> 銀山河偏頭示意了一下庾慶,表示有外人在不方便,“待會兒自會給你看?!?/br> 龍行云頓底氣十足地甩開了庾慶拉扯的袖子,神情凝重道:“我還準(zhǔn)備搶本屆朝陽大會第一名來著,現(xiàn)在走人算怎么回事?” 銀山河:“閣主有令,你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br> “唉。”龍行云嘆了口氣,回頭對庾慶道:“行了,那個第一我不跟你搶了,你慢慢玩去吧。”